第270章:发病

    “咱们给它降个温吧,它现在的体温过高,不处理,会烧坏芯片的。”

    一番检查后,明鹤得出这么结果。

    不够了解,注定做不了太多事,如今除了简单的外在处理,旁的也帮不上。

    应阅点头,刚想说话,一股铁锈味涌上喉间,呛的她,很不自在。

    胡乱的应了一声,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一溜烟跑了。

    等到没人的地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不停蠕动的红色虫子。

    看着那细密到几乎不存在器官的虫子,应阅艰难的靠在坑坑洼洼的不怎么物体上,脸色平淡。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了,就是再不适应,见了这么多次也该习惯了。

    虫子蠕动的速度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彼此。

    没几秒,原本看不清楚的东西。就变得纤毫毕现。每个棱角,每一个器官都那样清晰。

    清晰到,让人怀疑之前的所见所闻。

    吞噬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所有同类同化的,却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世人都说,独家拥有的东西,是最好的。

    可她却觉得,眼前这个东西无比恶心,恶心到,看一眼都嫌脏。

    左手颤颤巍巍的翻出一个打火机。

    “啪嗒”一声,小巧的盖子,在指尖推开,冒出有幽兰色的火焰。

    轻轻一吹,火焰就离开了,在感知的作用下,飘到那只吞噬所有,化作幼儿的虫子身上。

    看着火焰在虫子上耕耘,看着那细腻的皮肉一点一点化为乌有,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这种状态是好还是不好。

    她如今只想着,不要让明鹤知道。

    明鹤那个人。这是纯粹看不得时间一切黑暗,要让他知道这个事儿。

    怕是会第一个宰了她。

    恶心的虫子,有错。可当虫子变成新生命时,却是无错的。

    每一个新生命都值得别人用最纯粹的爱去珍惜,可她却亲手毁掉了一个新生命。

    此时此刻,就是有人跳出来骂她一声恶毒都不为过。

    曾几何时,她这双手也干净过,也是个可以站在阳光下,肆意大笑的姑娘。

    可如今什么都变了。

    自打那条红线出现,自打她答应了,那个该死的计划,一切就都变了。

    回不去了,不论她做出怎样的努力,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今的她只能往前,往前,再往前!

    她不知道还能瞒多久。也不知道该不该瞒,可她就这么选了。

    选了一条对她来说,对他们来说,的不归路。

    抬手想要抹去眼角的泪水,却发现眼角干涩一片。

    是了,他这样一个杀人不长眼的侩子手,怎么可能有泪水这种东西?

    泪水,对她这种人而言,就是个奢侈品。

    穷其一生都没有资格再拥有的东西。

    沙沙沙……

    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没回头。

    就这么看着被火焰灼烧过变得漆黑的土壤。

    “你又在看那些东西了,不是和你说过,别在意。怎么不听?

    那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你也是被逼的。他们的来路不正。死对他们来说,或许才是最对的归宿。”

    应阅抬眸,看着前方,她虽然答应合作,可对这个人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是见一面,不!是听一声都嫌脏。

    “还是不想理我?这么说,你不想拿下一阶段的解药了?”

    听到解药,应阅终于有了反应。

    嗤笑一声,“那种高大上的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稀罕。别说我现在不会死。就是要死了,我也不稀的再碰。

    你要的东西。太难得。我就是个小女人。拿不到,也不想拿。”

    说罢,应阅站起身,拍掉身上沾惹的东西,转身欲走。

    后边的人见状,拉住她的手,让同来的几个人堵住离开的道路。

    “按照祖宗规矩,你这种不服管教的人,合该送入宗祠,跪上三天三夜。”

    应阅讥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老掉牙的那一套,你也不嫌烦?

    不说咱们现在在外边没有宗祠就是有,你敢把我送进去吗?

    你不敢!

    你要是敢,早就送了,何苦等到今时今日。”

    后边那人让她气的想要吐血,却又无力反驳,但如今他确实不敢。

    “既然不敢趁早,放我离开,免得这事儿让您那位好孙子知道了,来个大意义亲。”

    应阅在赌,赌后边这死老头子不敢让人知道。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挺讽刺。

    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有人会变成她现在这般模样,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而是另外一个,半生,生活在各种谎言中的小可怜。

    她不过,赶了个巧,这才,这才,有了如今。

    有了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有了一个布满血腥的续命路。

    恨吗?或许吧。

    怨吗?也行有些。

    至于幸福?那是高悬的明月,注定了,可望而不可及。

    余生,她只求送小o回家,至于明鹤……她,还没想好。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收拾好情绪,应阅问道。

    “要走,可以,留下我要的东西。”苍老的声音很平静,仿佛之前怒极的人不是他。

    应阅看了眼带着多圈手链的左手,从怀里取出一个淡绿色的瓶子。

    瓶子本无色,全因液体,换了新颜。

    老者接过瓶子,眉头微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应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要我按照合约走?”

    老人想说自然,可又想到了什么,不再多言,接过瓶子,让开一条路。

    看着那条狭小到仅能过一人的路,应阅的精神有些恍惚,她知道,快到极限了,但她不能倒下。

    故作自然的丢下一句话,一如往常的走开了,只是步伐有些不稳。

    好在有很多障碍物做遮挡,没怎么引起注意,不然,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一路上,应阅走的并不快,越是危险,越是需要淡定,不然是很容易被看穿的。

    好不容易回到之前的地方,谈话还在进行,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见状,应阅不由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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