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李管家
齿轮与齿轮衔接，机关与机关嵌合，一个身高百丈的机械巨人站了起来，现在正是夜半时分，它的身躯在夜晚中隐去，只有眼睛在半空中闪耀着，如同升起的红月，正凝视着面前的两名侠侣。
“我的天，我这辈子也没打过这么高的机关。”
“我也是。”
许坊主和龙管家伸直了脖子，也就将将看见对方的脖颈。
“希望李管家能说话算话。”
“之前不是你说李管家可信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那不是按照常规来看嘛，往常李管家就是守信的。”
“那要是他不守信怎么办？”
“不守信就……我日！”
巨人抬起了脚，朝他们狠狠踩了下去。
“轰。”
一阵烟尘升起，四周都是弥漫的烟雾。
他们身法迅捷，躲开了这次攻击。
“不守信我们就完蛋了。”
“我怎么可能不守信呢？”
一句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李管家偷偷摸到巨人的脚跟，全身皮肤褪去，变成一个树人的样子。
他将双手触碰在巨人身上，木头般的双手轻易地融入巨人的皮肤里。
巨人也突然停下动作，仿佛一尊刚雕刻出的橡塑，再也无法动弹。
李管家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许坊主夫妇，大笑道：“辛苦你们了，我还以为是那两个小鬼来扛，没想到他们居然请你们代劳，你们可是几十年没出过手了。”
许坊主气得大骂：“混账东西，你一早就算好我们会出手了吧！你也知道他们是二流，二流连内气外放都不会，扛这么多人偶简直是要命的事，我们不可能看着他们丧命！”
树人乐了，咧嘴一笑，露出里面的绿色树干：“能者多劳嘛，大家都是为了解决同一个麻烦，不要这么计较了。”
许坊主哼了一声：“老家伙，要么不搞事情，一搞就搞这么大的事情，真有你的！”
接着她看了龙管家一眼：“走，咱们回坊。”
树人这时又说：“不要走，我还想和你们聊聊天。”
“聊什么聊，你赶紧把这个麻烦解决了，不然我就……你这是怎么了？”许坊主本想回头怼两句，但她回头时正好看见涕泗横流的老李管家。
树脂从他的五官不断涌出，他的表情也时而凶狠，时而痛苦。
“我在和它们交锋，你们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龙管家急道：“你疯了，你一个人怎么和它们几十万个意识斗。”
“嘿嘿，我还以为它们初生好欺负呢，没想到这么难缠。”树人自嘲了一下，又稳住心神，继续言语。
“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我说不准也不会来见你们，啊，你们来听我说说故事吧，我有很多话想说。”
他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希望以回忆来稳固心神。
“小时候，我是小主人身边的玩偶，他本是武学奇才，但因为身为旁支，没有一个尽职的好老师，便不得其法，始终没法入武学大门。时间久了，唐门也准备放弃他，我着急之下，就用我的力量输入他的身体，教他运行内力。”
“他很争气，学会内力后一日千里，很快就成了唐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他不是主脉，没有一个合适的职位供他驾驭。当时的唐门门主应允他，只要他在外为唐门立下功劳名声，便给他造物堂堂主的位置。他便离开唐门，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名声，再归来即位。”
这话一出，许龙二人都沉默了，他们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这是骗他们。
“但门主欺骗了他，他回来后，造物堂的位置早已交付他人，他质问门主，门主却说对方比他功劳更大，名声更多，需要他来白帝城，再当三十年城主。他向小主人保证，时限一到，他会将小主人立为唐门主脉，子孙后代都将不受旁支的影响。”
“所以我们就来白帝城了，没过多久，你们也来了，小主人去拜访你们，了解你们的来意，那时候的我虽然觉醒了意识，但还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跟着小主人一起，那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龙管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候我就感觉到唐煜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息，原来是你。”
“是我，后来我能活动了，小主人便想让我出任管家之职，我答应了，成了郡守府那个木头傀儡做成的管家。再后来，我塑造了属于我的身躯，小主人想让我直接出面，但我知道这样不能服众，他们都知道我的身躯下面是冰冷的木头桩子，他们会对我产生偏见，和以前的木头桩子没有差别。”
说着说着，李管家的大部分身躯已经融入机械巨人里。
“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木头的我发布招聘告示，为大少爷招聘一名幕僚，未来的管家。而有躯体的我再接下这个告示，成功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没有人能歧视我，而我也可以在小主人百年之后，将木桩焚毁，未来再用类似的方法，一代一代守护唐煜，和他的后代。”
“真是可惜，没想到这时候功亏一篑，让你暴露了身份。”龙管家叹息。
许坊主也罕见地没有接话。
城中宵禁，看似没有一个人在街道上活动，但动静这么大，在家中的人哪能睡着，附近的人多半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明天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郡守的管家是个木头人。”
大家都会这么说吧。
“啊，你们要我杀了全城百姓，再拿觉醒的凤凰木复活永生，这样就没人指责我了？那可不行，全程百姓都叫过我一声李管家，我管的可不止郡守府一个家，整个白帝城都是我管的家。白帝城从万人小城一直变成百万大城，可都有我的功劳，我不可能任由你们毁掉他，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关进笼子里，他们怎么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看你们！”李管家仿佛和巨人体内的无数意识说话。
“我觉得你们不该存在，就这样！”
说到这里，李管家已经彻底融入巨人。
机械巨人闭上红月般的双眼，再次睁开，已经变成了白月。
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以及身后的轻舞坊说：“谢谢你们帮助，这具巨人身体已经有部分神话的特征，只差一步就能脱离桎梏，我能感受到凤凰木的气息，我想我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我打算自尽。”
听到这里，龙许两人已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
而不远处，陈青柠和叶萝才刚赶到。
“看啊，陈少侠来了，即使不自尽，陈少侠也不会放过我的。就这样吧，替我对小主人说一句，对不起，我没有遵守他的最后一个命令，来生有幸，我还会认他当主人。”
话音一落，机械巨人的头部燃起火焰，从头到脚慢慢的消散。
最后只剩一堆灰烬，灰烬中还残留着李管家的部分身躯。
“我的天，我这辈子也没打过这么高的机关。”
“我也是。”
许坊主和龙管家伸直了脖子，也就将将看见对方的脖颈。
“希望李管家能说话算话。”
“之前不是你说李管家可信吗？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那不是按照常规来看嘛，往常李管家就是守信的。”
“那要是他不守信怎么办？”
“不守信就……我日！”
巨人抬起了脚，朝他们狠狠踩了下去。
“轰。”
一阵烟尘升起，四周都是弥漫的烟雾。
他们身法迅捷，躲开了这次攻击。
“不守信我们就完蛋了。”
“我怎么可能不守信呢？”
一句熟悉的声音传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李管家偷偷摸到巨人的脚跟，全身皮肤褪去，变成一个树人的样子。
他将双手触碰在巨人身上，木头般的双手轻易地融入巨人的皮肤里。
巨人也突然停下动作，仿佛一尊刚雕刻出的橡塑，再也无法动弹。
李管家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许坊主夫妇，大笑道：“辛苦你们了，我还以为是那两个小鬼来扛，没想到他们居然请你们代劳，你们可是几十年没出过手了。”
许坊主气得大骂：“混账东西，你一早就算好我们会出手了吧！你也知道他们是二流，二流连内气外放都不会，扛这么多人偶简直是要命的事，我们不可能看着他们丧命！”
树人乐了，咧嘴一笑，露出里面的绿色树干：“能者多劳嘛，大家都是为了解决同一个麻烦，不要这么计较了。”
许坊主哼了一声：“老家伙，要么不搞事情，一搞就搞这么大的事情，真有你的！”
接着她看了龙管家一眼：“走，咱们回坊。”
树人这时又说：“不要走，我还想和你们聊聊天。”
“聊什么聊，你赶紧把这个麻烦解决了，不然我就……你这是怎么了？”许坊主本想回头怼两句，但她回头时正好看见涕泗横流的老李管家。
树脂从他的五官不断涌出，他的表情也时而凶狠，时而痛苦。
“我在和它们交锋，你们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龙管家急道：“你疯了，你一个人怎么和它们几十万个意识斗。”
“嘿嘿，我还以为它们初生好欺负呢，没想到这么难缠。”树人自嘲了一下，又稳住心神，继续言语。
“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我说不准也不会来见你们，啊，你们来听我说说故事吧，我有很多话想说。”
他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希望以回忆来稳固心神。
“小时候，我是小主人身边的玩偶，他本是武学奇才，但因为身为旁支，没有一个尽职的好老师，便不得其法，始终没法入武学大门。时间久了，唐门也准备放弃他，我着急之下，就用我的力量输入他的身体，教他运行内力。”
“他很争气，学会内力后一日千里，很快就成了唐门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但他不是主脉，没有一个合适的职位供他驾驭。当时的唐门门主应允他，只要他在外为唐门立下功劳名声，便给他造物堂堂主的位置。他便离开唐门，在江湖上闯出赫赫名声，再归来即位。”
这话一出，许龙二人都沉默了，他们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哪里听不出这是骗他们。
“但门主欺骗了他，他回来后，造物堂的位置早已交付他人，他质问门主，门主却说对方比他功劳更大，名声更多，需要他来白帝城，再当三十年城主。他向小主人保证，时限一到，他会将小主人立为唐门主脉，子孙后代都将不受旁支的影响。”
“所以我们就来白帝城了，没过多久，你们也来了，小主人去拜访你们，了解你们的来意，那时候的我虽然觉醒了意识，但还不能自由活动，只能跟着小主人一起，那时候我们就见过面了。”
龙管家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时候我就感觉到唐煜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息，原来是你。”
“是我，后来我能活动了，小主人便想让我出任管家之职，我答应了，成了郡守府那个木头傀儡做成的管家。再后来，我塑造了属于我的身躯，小主人想让我直接出面，但我知道这样不能服众，他们都知道我的身躯下面是冰冷的木头桩子，他们会对我产生偏见，和以前的木头桩子没有差别。”
说着说着，李管家的大部分身躯已经融入机械巨人里。
“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木头的我发布招聘告示，为大少爷招聘一名幕僚，未来的管家。而有躯体的我再接下这个告示，成功成为一名真正的人，没有人能歧视我，而我也可以在小主人百年之后，将木桩焚毁，未来再用类似的方法，一代一代守护唐煜，和他的后代。”
“真是可惜，没想到这时候功亏一篑，让你暴露了身份。”龙管家叹息。
许坊主也罕见地没有接话。
城中宵禁，看似没有一个人在街道上活动，但动静这么大，在家中的人哪能睡着，附近的人多半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明天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郡守的管家是个木头人。”
大家都会这么说吧。
“啊，你们要我杀了全城百姓，再拿觉醒的凤凰木复活永生，这样就没人指责我了？那可不行，全程百姓都叫过我一声李管家，我管的可不止郡守府一个家，整个白帝城都是我管的家。白帝城从万人小城一直变成百万大城，可都有我的功劳，我不可能任由你们毁掉他，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关进笼子里，他们怎么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看你们！”李管家仿佛和巨人体内的无数意识说话。
“我觉得你们不该存在，就这样！”
说到这里，李管家已经彻底融入巨人。
机械巨人闭上红月般的双眼，再次睁开，已经变成了白月。
他看着面前的两人，以及身后的轻舞坊说：“谢谢你们帮助，这具巨人身体已经有部分神话的特征，只差一步就能脱离桎梏，我能感受到凤凰木的气息，我想我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我打算自尽。”
听到这里，龙许两人已经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了。
而不远处，陈青柠和叶萝才刚赶到。
“看啊，陈少侠来了，即使不自尽，陈少侠也不会放过我的。就这样吧，替我对小主人说一句，对不起，我没有遵守他的最后一个命令，来生有幸，我还会认他当主人。”
话音一落，机械巨人的头部燃起火焰，从头到脚慢慢的消散。
最后只剩一堆灰烬，灰烬中还残留着李管家的部分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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