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是英雄
晴天。
白色的花圈和挽联摆满了墓碑的两边，亲戚朋友都在默哀。
老朱做了一辈子的赔本生意，虽然没赚几个钱，命也丢在了北国边境，但也算有点人脉，如今来的人也不少。
姜白手上拎着花在人群中间，轮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看墓碑上老朱的脸，躲着其他人的视线，匆匆放下花之后跑到人群后面去了。
对外公布的就是牺牲，或许是经过挑选，墓碑上的老朱照片有着一股无忧无虑的感觉。
算是个真男人，平时占太多小便宜，最后总算是占了大汉联邦一个大便宜。
只能说是体面，十分的体面。
听一旁的人说，这家伙为自己的家人留下了足以挥霍一生的遗产，具体是什么姜白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听，离远了一点。
很快，葬礼结束，在亲朋好友们散去的时候，姜白却接到了老朱母亲的话，让他到后面去一趟。
在公墓管理处的一个休息室内，姜白看着老朱母亲把所有的无关人员赶走后，关上了门，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出来。
“......这钱我不能收。”
姜白愕然，看着信封里的钱，目测这厚度，钱不少。
“朱儿说给你的，拿着吧。”
朱母眼眶发红，脸上的皱纹抖动着，像是十分惭愧：“朱儿一直在拼命赚钱，为的也就是孙子们能有一个好的御兽，不会像他一样。
小姜你也是他的朋友，总被他拿朋友义气坑钱，现在他走了，这钱不能欠着。
也算是了却他身后事。”
姜白沉默了，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摇了摇头。
“他不欠我什么，对我来说，他救了我一条命，这就足够了，朋友之间没什么欠不欠的，这是义气，不是生意。”
朱母看了姜白好一会儿，脸上的皱纹在不断变化，最后只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看来朱儿有一个好朋友。”
“既然你不收钱，就听下朱儿的事吧。”
“照朱儿的话来说，你也能在他墓碑面前嘲笑点他什么。”
或许是因为朱母过于伤心的原因吧，说老朱的故事是东一点西一点的，姜白听了半天才把整件事捋清楚。
老朱，作为一个小商人，为了占大汉联邦的便宜把自己弄到北国边境去了。
凭借自己还行的御兽能力，他在那里帮忙戍边的同时还做一些运输的生意，虽然价格坑了一点，但是凭借着他的不要脸还是没有被赶出去。
喜欢偷懒，凭自己的特殊身份和三寸不烂之舌经常把哨所的负责人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北国出现雪怪攻城，老朱一边喊着自己的大生意来了，一边冲进兽群里面运出了最多的人。
说是统一算钱，结果一个失手把自己陷进了里面。
顶着兽潮的攻击把自己负责的最后一批人给送了出来，笑着自己可以拿钱了后倒在边境。
对于老朱，姜白只想说，要钱不要命了。
但值得吗？
或许是值得的，因为老朱不是冲得最快吗？
这个老坑货是怎么敢冲这么快的啊。
姜白叹息。
后面的流程姜白就没有参与了，一是老朱的家人和战友把葬礼搞得井井有条，不用帮忙，另一方面则是姜白不想看着母亲因为失去孩子而哭出来的样子。
尤其是送别这个英雄，他可接受不了一直被骂的朋友变成照片的事实。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姜白缓缓念出了这段话。
《国殇》的这句似乎挺符合的。
眼睛有点痒，姜白坐在回家的地铁上，使劲揉搓了下眼眶。
心里似乎有什么明悟了。
“他是你的朋友吗？你看上去好难受的样子。”九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软软的。
“不是，不过如果我们成为朋友，那他应该坑不了我多少钱。”姜白一愣，“这朋友人挺好的。”
“那你就是很难受了。”九歌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论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你都为他的死去而伤心，这种感觉你应该是觉得很奇怪的。”
“他是英雄，我配不上。”
“是啊，他是英雄。”
“恩？”
“等等，”九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白即将进入回忆的状态，“如果这是一场电影，我猜你是要陷入一段回忆，然后以此来验证你内心的想法，最后来一句原来如此。”
“但是你不需要把你的想法证明给观众看，你自己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姜白听到九歌的话语，眼里闪过讶异，接着问道：“那么我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先听我朗诵一遍《国殇》如何。”九歌说。
地铁穿过一张张广告牌，上面各种颜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遮挡了视线。
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明悟。
九歌粉色的嘴唇微张，温柔却不失感情的声音在她的嘴里绽放。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姜白静静地倾听着九歌所朗诵着的《国殇》。
《国殇》其实是用来追悼阵亡士卒的挽诗，战死疆场的将士因为是失败者，所以只能暴尸荒野，没有人为他们操办葬礼，进行祭祀。
那是在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楚国将士奋死抗敌的壮烈场面。
“当我们披上战甲，就不应该想着全身而返了。”
姜白所理解到的就是这一个意思，他想象着自己的手上拿着鼓槌，在鼓面上敲击着战鼓。
而在这战场上，一直存在着的除了不断重来的他，还有这个鼓声。
这鼓声象征着殊死恶战时将士们所怀着的力量。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当个兵。”
姜白走出地铁站，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最热闹的步行街，回到家推开防盗门。
看到了九歌站在浮在半空的演天镜上。
她张开自己的翅膀，两条小腿轻轻踮在镜框上，泛着莹白的色泽，看上去十分诱人。
演天镜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吧。”
白色的花圈和挽联摆满了墓碑的两边，亲戚朋友都在默哀。
老朱做了一辈子的赔本生意，虽然没赚几个钱，命也丢在了北国边境，但也算有点人脉，如今来的人也不少。
姜白手上拎着花在人群中间，轮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看墓碑上老朱的脸，躲着其他人的视线，匆匆放下花之后跑到人群后面去了。
对外公布的就是牺牲，或许是经过挑选，墓碑上的老朱照片有着一股无忧无虑的感觉。
算是个真男人，平时占太多小便宜，最后总算是占了大汉联邦一个大便宜。
只能说是体面，十分的体面。
听一旁的人说，这家伙为自己的家人留下了足以挥霍一生的遗产，具体是什么姜白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听，离远了一点。
很快，葬礼结束，在亲朋好友们散去的时候，姜白却接到了老朱母亲的话，让他到后面去一趟。
在公墓管理处的一个休息室内，姜白看着老朱母亲把所有的无关人员赶走后，关上了门，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出来。
“......这钱我不能收。”
姜白愕然，看着信封里的钱，目测这厚度，钱不少。
“朱儿说给你的，拿着吧。”
朱母眼眶发红，脸上的皱纹抖动着，像是十分惭愧：“朱儿一直在拼命赚钱，为的也就是孙子们能有一个好的御兽，不会像他一样。
小姜你也是他的朋友，总被他拿朋友义气坑钱，现在他走了，这钱不能欠着。
也算是了却他身后事。”
姜白沉默了，看着桌子上的信封，摇了摇头。
“他不欠我什么，对我来说，他救了我一条命，这就足够了，朋友之间没什么欠不欠的，这是义气，不是生意。”
朱母看了姜白好一会儿，脸上的皱纹在不断变化，最后只是勉强撑起一个笑容：“看来朱儿有一个好朋友。”
“既然你不收钱，就听下朱儿的事吧。”
“照朱儿的话来说，你也能在他墓碑面前嘲笑点他什么。”
或许是因为朱母过于伤心的原因吧，说老朱的故事是东一点西一点的，姜白听了半天才把整件事捋清楚。
老朱，作为一个小商人，为了占大汉联邦的便宜把自己弄到北国边境去了。
凭借自己还行的御兽能力，他在那里帮忙戍边的同时还做一些运输的生意，虽然价格坑了一点，但是凭借着他的不要脸还是没有被赶出去。
喜欢偷懒，凭自己的特殊身份和三寸不烂之舌经常把哨所的负责人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结果北国出现雪怪攻城，老朱一边喊着自己的大生意来了，一边冲进兽群里面运出了最多的人。
说是统一算钱，结果一个失手把自己陷进了里面。
顶着兽潮的攻击把自己负责的最后一批人给送了出来，笑着自己可以拿钱了后倒在边境。
对于老朱，姜白只想说，要钱不要命了。
但值得吗？
或许是值得的，因为老朱不是冲得最快吗？
这个老坑货是怎么敢冲这么快的啊。
姜白叹息。
后面的流程姜白就没有参与了，一是老朱的家人和战友把葬礼搞得井井有条，不用帮忙，另一方面则是姜白不想看着母亲因为失去孩子而哭出来的样子。
尤其是送别这个英雄，他可接受不了一直被骂的朋友变成照片的事实。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姜白缓缓念出了这段话。
《国殇》的这句似乎挺符合的。
眼睛有点痒，姜白坐在回家的地铁上，使劲揉搓了下眼眶。
心里似乎有什么明悟了。
“他是你的朋友吗？你看上去好难受的样子。”九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软软的。
“不是，不过如果我们成为朋友，那他应该坑不了我多少钱。”姜白一愣，“这朋友人挺好的。”
“那你就是很难受了。”九歌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论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你都为他的死去而伤心，这种感觉你应该是觉得很奇怪的。”
“他是英雄，我配不上。”
“是啊，他是英雄。”
“恩？”
“等等，”九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姜白即将进入回忆的状态，“如果这是一场电影，我猜你是要陷入一段回忆，然后以此来验证你内心的想法，最后来一句原来如此。”
“但是你不需要把你的想法证明给观众看，你自己相信才是最重要的。”
姜白听到九歌的话语，眼里闪过讶异，接着问道：“那么我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先听我朗诵一遍《国殇》如何。”九歌说。
地铁穿过一张张广告牌，上面各种颜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遮挡了视线。
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比明悟。
九歌粉色的嘴唇微张，温柔却不失感情的声音在她的嘴里绽放。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姜白静静地倾听着九歌所朗诵着的《国殇》。
《国殇》其实是用来追悼阵亡士卒的挽诗，战死疆场的将士因为是失败者，所以只能暴尸荒野，没有人为他们操办葬礼，进行祭祀。
那是在一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楚国将士奋死抗敌的壮烈场面。
“当我们披上战甲，就不应该想着全身而返了。”
姜白所理解到的就是这一个意思，他想象着自己的手上拿着鼓槌，在鼓面上敲击着战鼓。
而在这战场上，一直存在着的除了不断重来的他，还有这个鼓声。
这鼓声象征着殊死恶战时将士们所怀着的力量。
“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当个兵。”
姜白走出地铁站，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穿过最热闹的步行街，回到家推开防盗门。
看到了九歌站在浮在半空的演天镜上。
她张开自己的翅膀，两条小腿轻轻踮在镜框上，泛着莹白的色泽，看上去十分诱人。
演天镜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去验证自己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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