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紧扣

    随着《独一无二的你》演唱完毕,潆城的这场演唱会也落下帷幕。

    云海在升降舞台上一边朝大家挥手再见一边缓缓往下降时,就有工作人员弯着腰跑到第一排的位置,示意凡萱他们跟他走。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往舞台后方走去,何凯鑫带着小女友也跟了上来,两个人不知道在偷偷摸摸嘀咕着什么,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谁知没走两步,就被他姐拦住了。

    “干嘛啊,姐?”何凯鑫被凡萱拉到了一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分轻重?”凡萱压低声音毫不客气地教训起了自己的弟弟,“怎么,还想带你女朋友去跟云海合影留念?”

    何凯鑫心虚地眨了眨眼,怯怯地问道:“不......可以吗?”

    凡萱往那女孩儿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可以帮你给她要一张To签,合影不可能,你带她先走吧。”

    工作人员还在前方等着,凡萱不好跟何凯鑫说太多,转身欲走时,何凯鑫委屈巴巴地说:“可我也好久没见到云海哥了。”

    凡萱笑了一声,拍了拍何凯鑫的肩膀道:“刚才看了两个小时,不够吗?”

    何凯鑫:“......”

    凡萱走到玲玲面前,朝她笑了笑:“妹妹,今天时间太晚了,我让我弟送你先回去,改天再聚啊!”

    玲玲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云海的休息室,走在最前面的Eddie也不客气,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躺。

    三妹又惊又奇地盯着Eddie,大概也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简单,悄声问凡萱:“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话刚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凡萱正在看手机,何凯鑫刚刚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说玲玲跟他闹呢,都哭了。

    最后一条发的是:【玲玲说你太凶了!】

    凡萱没回消息,抬头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深黑的眼眸。

    云海换了一身便装,但妆还没来得及卸,见到众人先是一笑,接着朝躺在沙发上的人喊道:“师父。”

    三妹的嘴瞬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愣了两秒后,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是云海的师父?”三妹伸长脖子凑到凡萱耳边,用气声把话说得又急又快,“他以前说替自己的兄弟追你,其实是帮云海吧?怪不得我都没打听到他弟弟到底是谁!他前两年时不时就出现在我们学校也是云海的授意吧?干嘛呢这是?看着你?看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谈恋爱?”

    凡萱伸手捂住了三妹的嘴,三妹眨了眨满是震惊之色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边,阿蒙真心实意的给云海道贺,还把自己的观后感跟写作文似的,洋洋洒洒地娓娓道来。

    “额......”Eddie撑着自己发福的身材从座位上坐了起来,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你这破演唱会,听得我都快睡着了。”

    阿蒙瞬间噤声,尴尬地杵在原地,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云海“噗嗤”一笑,坐在Eddie身边捏了捏他的肩膀,“不好意思啊,师父,让你失望了。”

    Eddie瞥了云海一眼,哼声道:“今天在台上没弹几次琴吧?一次比一次弹的差,我确实挺失望的,幸好对外没几个人知道你是我徒弟,那我这老脸往哪搁?”

    凡萱从小就从云海口中知道他师傅有多厉害,十八岁时在吉他界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而且上次在酒吧偶遇时,她也亲眼见识到了Eddie炉火纯青的技艺,既然他说云海弹得差,那就是再好也是差,没人敢反驳。

    “老脸?”三妹不合时宜地插了句嘴,“我看您挺年轻的啊,来我们学校的时候还以为你跟我们一样是大学生呢!”

    Eddie年纪确实不大,还不到三十,也许是沉浸于艺术的世界,他不太爱收拾自己,再加上体型偏胖,又留了点小胡子,说他是云海的老师还勉强能让人相信。

    三妹说完这句话,Eddie意味深长地看了凡萱一眼,“我都是为了谁啊?”

    “好啦,师父,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我啊......”云海难得有些腼腆的红了脸,自己先承认起了错误,“最近一段时间确实疏于练习了,再加上演唱会的重心不在这一块儿,所以就没怎么当回事,师父教训的是,以后我一定有空就多练琴!”

    Eddie勾起嘴角笑得蔫儿坏,但看得出来心情好了不少,还调侃起了自己的徒弟:“有空多练琴?多谈恋爱去吧你!”

    这下换凡萱闹了个大红脸了。

    经纪人东哥早就安排好了今晚的聚餐地点,包下了一家老字号的火锅店。

    整个大厅坐得满满当当,辛苦忙碌了这么久的各岗位工作人员终于可以放松下来敞开了吃,敞开了玩儿,再加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店里的气氛好得不得了。

    云海出去敬了一圈酒回到包间时,不仅脸和脖子红了,连眼睛也红了。

    重新坐回凡萱身边时,凡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心里不禁五味杂陈,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云海刚一坐下,Eddie就拉着他聊了起来,师徒俩估计也很久没见了,但聊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吉他。

    凡萱一边听着Eddie说自己又自制了一把绝世好琴,一边从白锅里给云海夹了些菜冷着,她想云海酒喝多了胃可能会不舒服,刚想起身找服务员拿一瓶酸奶,就见刘飞扬递了一瓶盒装的酸奶过来。

    凡萱接了过来,酸奶是常温的,不知是不是被刘飞扬握在手里久了,她还能感觉到残留在纸盒上的温度。

    她看向刘飞扬,刘飞扬已经侧过头和阿蒙聊天去了。

    凡萱将吸管插进酸奶里,轻轻放在云海面前的桌上。

    云海应着师父的话,余光看到了凡萱的动作,从桌下把手伸了过来。

    云海的手就这么摊着,手心向上,不动声色地默默等着。

    凡萱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朝周围看了看,慢慢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手心皮肤相贴的那一刻,云海瞬间就握紧了她的手,手指从指缝中滑过,两人紧紧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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