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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借势而为

    李和寿一见这三个字,全身肌肉一下收紧,只觉得头发都似乎根根要立起。

    右手一把抓起纸条,双手拿着凑到近前一看,颤抖着问布钢,

    "……是谁写的?"

    "和英长子陈志高"

    "他人呢?"

    "在上海。"

    "我姐呢?"

    "在上海。"

    当和寿确知姐姐还健在,激动得紧紧抓住布钢两臂,任凭铁骨铮铮的硬汉,也无法忍住,不让泪水流下。

    布钢也湿润着两眼,替和寿激动,高兴!

    和寿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

    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下往喉咙口倒,当知道不是酒时,已淋得衣裳烂湿。

    布钢连忙拿来毛巾,为他擦干净,边擦边劝他坐下来,不要太激动。

    和寿怎能不激动?

    他事母至孝,多少次看到姆妈一个人偷偷在流泪,哪一次不心如刀绞?

    自己八年前爱女的突然走失,心中也有永难抹去的伤痕,更能深刻体会娘的哀伤,怕娘伤心,因而从不表露。

    可哪一个夜晚他们夫妇俩不揪心自责?

    此刻他心里在想:

    "失散四十多年的同胞姐姐终于有了消息,这对姆妈85岁的年龄来讲,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动?

    二哥和禄被抓去当兵时,已经十九岁,老家李家岙也来过几次,如果活着,除非在台湾,否则绝不会不来寻娘,姆妈有文化的人,怎会想不到这点?

    所以今生今世,能见到宝贝女儿,肯定是娘最大的心愿了。

    可布钢说得有理,娘年纪大了,若是突然知道女儿还活着,长期压抑的心一下放开,肯定不妥,可要怎样才能比较平和呢?"

    和寿思前想后,毫无办法。就问布钢讨主意。

    布钢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两人这样默默地坐着,过了一会,布钢问:

    "你娘以前有没有去寻她过?"

    和寿说:

    "娘一直没有放弃打听过。只是娘一个小脚女人,刚来到老家时,兵荒马乱的,日子过得担惊受怕不说,连一日三餐都难保,真的自身难过。

    后来又是吃大锅饭,搞运动,更是饿得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

    又后来搞运动,搞大串联,你想想,有这样的机会吗?

    只有听到哪家孩子又被拐,这家小孩又被偷,你也知道,七,八年前,我的女儿花花⋯⋯"

    布钢见勾起了和寿的丢失女儿痛心事,知道这小囡头丢失时好象只有4岁。

    布钢的小女儿一线比她说大一岁,却是只差了几天。一线年底出生的,丟失的花花是正月初出生的,所以印象十分深。

    那年从公社回家,听说他的女儿丢失,布钢就说过,很可能是人贩子拐走了。

    那时没有半点东西好吃,一颗糖的事情。

    出了那事后,布钢曾严厉嘱咐一针一峰,要管住小妹,并警告一线,千万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

    此时见和寿提起,忽然说道:

    "嗳!和寿,能不能从你那女儿花花身上做文章?告诉你妈,说你女儿找到了!"

    "可我的花花没找到呀?"

    布钢道:

    "我知道,我是说这样一来,先让你娘高兴高兴,却不至于会太激动,你说对不对?

    说不定高兴之余,定会勾起对女儿的念想,又会有点伤心难过,但总归肯定是高兴的多,对不对?

    不可能说,你找到女儿了,做娘娘的之故,会把难过表现出来,对不对?

    这样,你娘心里面已有开心,高兴垫了底,对不对?

    到时候把你姐姐领到她跟前一跪,她已有一定的心里准备,肯定不会高兴得翻倒,对不对?

    这叫什么计策来的?小峰三十六计看得多,肯定知道这叫什么计。"

    布钢公社乡干部出生,长期做思想工作的,十句话里倒有四句对不对,对做一个人的思想工作这一点,和寿心里还是十分佩服的,尽管不管对不对。

    现在他听了这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侄兄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决定不管对不对,先去这样试试。

    于是和布钢一起探讨了有关细节。布钢又出去把婊外甥秦之华叫来,吩咐两天后回上海,要怎样怎样,为方便起见,到时候要由他直接带他们来,秦之华一边听着一边笑着点着头。

    笑什么啊?笑自己布钢娘舅的不管对不对,先问对不对呀!

    对不对?

    和寿辞别布钢,虽觉这样做比较稳妥,但老娘毕竟这么大了,为保险起见,他直接去了村里最有文化,又最懂医术的最受人敬重的李老师,荣先生家里。

    这个荣先生,村里但凡红白两事,都离不开他。

    不象有些不作为却又很会仗势的人,上台香饽饽,下台臭烘烘。身在其位时,日夜吃不及。东面有人拖,西边有人兜。一旦落势后,见人绕道走。真当避不过,哈哈打招呼。

    可荣先生不这样,他医术高明,曾经浙江医科大学高材生,这里不多述。

    有喜的人家,写对联,取名字,热心热情;家里有病人,都是他号脉开方,却从不收取一分钱的费用。

    他是当时嵊县绝无仅有的编外名医。

    据说有一次,上面派人来,要来抓他一个什么罪名,叫什么藏在革命队伍里的臭老九里面的臭老八。

    来势汹汹的,见荣先生正在为村民看病号脉,就大声呵斥,问他有什么资格?

    荣先生本来只须把浙江医大毕业证书拿来,让他们看看就万事大吉。

    可荣先生风格清高,就是睬都不睬。

    那些造反派见一下子围拢来一百多个老百姓,哪里还敢动?⋯⋯

    和寿向荣先生说明原委,荣先生首先祝贺,其次认可。

    和寿大喜,一切按计划行动。

    冬至后一星期,秦之华给表娘舅布钢拍来电报。

    电报很简单:元旦到,七人。这个元旦,就是1983年1月1日。

    这一天前的这一年,强龙高中毕业,一峰老四读初三,不赌成了光杆司令。

    布钢是31号上午9点不到,收到电报,连忙赶到和寿家。

    见屋里只有和寿,老四和老太太三人,便轻声地把电报内容告诉和寿。

    和寿知道姐姐明天就到,兴奋得在吃饭间走来走去。

    惹得坐在一旁的老太太笑骂道:

    "阿寿,至于这样吗?慌里慌张的,一点定心都没有,你看看人家布钢。"

    布钢笑着说:

    “老太太,寿叔高兴呀!失散七,八年的宝贝女儿花花找到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

    "布钢啊,你娘在世时,我常常跟她讲,小峰峰最象你小时候的模样,活脱活现的,调皮捣蛋,聪明可爱。"

    布钢听了,笑着说:

    "那当然。"

    可老太太接着说:

    "布钢啊!你与阿寿一番孝心我明白,可老太婆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苦没吃过?世上最悲最惨的事都经历过了,反倒承受不起女儿回来的欢喜?难不成我老太婆只有吃苦受难的命?没有这母女团圆的福?”

    边说边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布钢与和寿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同时心想:“什么人走漏了风声?"

    和寿见娘这么伤心,一时手足无措。连忙伏在娘膝头,哀求着叫妈别哭,不住声地讨饶说再不敢瞒骗娘了。

    害得早在为娘娘敲背的老四也哭了起来。边哭边竟把自己去年暑假,瞒着爹娘的8块7毛钱的事也坦白了出来。

    老太太收住泪笑着对大家说:

    "好啦,我是高兴啊,倒叫布钢看笑话了。老四乖!是个好孩子,不过下次讲出来,娘娘一同意,谁还敢反对啊?"

    知道布钢和寿怀疑有谁走漏风声,就笑着说:

    “你们两个不要怀疑谁,老太婆年纪是大了,记心是没了,可还不至于笨得来神志不清。你们两个想想,小花花丢失时只有四岁,基本上没有多少记忆的,根本不可能会自己寻上门来。

    那天阿寿告诉我,我就有点怀疑,你说管事所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不大肆广播呢?

    上半年哪里?噢!大水坑,看看,我这记心。一头大水牛跑丢,被人寻着,广播里还净播呢?

    所以这几天我静静的在留心听广播,有时年纪大听不清晰,我就在二楼廊里听,阿寿啊,我都这么大了,就算高兴得背过气,也是高兴煞的,多好啊?

    你与布钢一片孝心,我心里有数的,告诉我,来多少人啊?"

    当和寿告诉要来七个人时,老太太又说:

    "这么开心的事情,你义乌大哥哥一定要通知的,这个大哥哥,是我老太婆后半辈子的贵人,你可要掏心掏肝对人家。"

    这一点和寿早想跟娘商量,听娘这么说,就让老四去通知老二,立即去三界拍电报。

    这里暂且不表和寿一家喜滋滋地,为迎接失散四十多年的和英做准备。

    回转来讲义乌李笑梅这边。

    李笑梅那天参加完一峰导演的补办葬礼后,坚持着一定要立马回义乌。

    和寿怕当天赶不到,就由老大带着她第二天即回义乌。

    两人下午三点前到家,笑梅把一峰画的车骑山水墨画给路远,并把见到的一切,绘声绘色地添油加醋地说给路远听。

    路远对同样年纪的一峰,即能画出这么好的画,又听姐姐这么夸奖他,心中更加佩服一峰。

    李道平仔细地盯着画,又静静的听着女儿的赞美词,神态端庄地说:

    "看到这幅画,可以看出这个李一峰飘逸的灵气,空旷中有散漫随意和自由,他是个不受束缚的人。这么小小的年纪,已经显露出一种狂妄和骄气。你们看,他把那家乡的路,似乎与村口那川流不息的曹娥江连接在一起,这等气势,何等豪迈,霸道,甚至狂妄?这么小又有象笑梅说的绝对的聪明,恐怕不是好事!但不知他的父亲是否发觉,加以培养,引导?把他的智慧用于正道,那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否则,聪明反被聪明误。"

    路远不服,就说:

    "爹,聪明怎么会反被聪明误呢?你不是说我不够聪明吗?"

    道平对着路远,也是对着路遥等说:

    "聪明过头,往往不好。要循规导矩,才是正道。小胜靠智,大胜靠德。这些话你们现在还不懂。一峰这人,还要看他今后造化。"

    路远一边听,一边点头,却是绝对的似懂非懂。

    这时老大不偷说:

    "大伯伯,小峰爹爹是个乡干部,您和他也很熟了。小峰上面四个哥哥都已大了,三个已成家,老四也只比我小一岁,已经顶替他爹的职,铁饭碗了。现在小峰爹五十七八,内退的,他当然知道,所以一门心思全赴以力在培植小峰。小峰成绩这么好,算命的早说,他是大富大贵当大官的命。"

    道平说:"这样最好不过了。"

    正在这时,院子外那个邮递员又在大声叫嚷。

    路远跑出去,拿了封电报回来,李道平一看,是江西波阳来的,上面只两个字:速来。

    翠花等不解其意。

    道平说:"肯定是那徐志江徐兄弟有急事,哎!电话真的要接了,看徐兄弟办公室桌子上,红的黑的有两台呢!"

    李道平心里清楚,这电报肯定是刘忆青打来的。

    在连夜赶往㬌徳镇的火车上,李道平回忆着这一年多来,与刘忆青的往事。

    刘忆青那晚和李道平一夜风流过后,第二天去上夜班,在原来那大红色的外衣袋里,摸出一刀斩新的钞票,整整三十张十元大钞。

    心中对这个李大哥更加敬重,感激万分同时,又很是失落。

    那段时间,同单位有个姓王的,叫王德贵,正拼命地在追求她。

    刘忆青把他和李大哥两下一比较,觉得这王德贵除了年轻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这对身上揣着三百元巨款的刘忆青来讲,哪里还会把他放在眼里?就整天冷嘲热讽的,对他没有好脸色。

    那王德贵表面上仍旧一副低三下四奴才样,内心里暗暗不服,你这小妮子又有什么了不起?

    刘忆青见自己两个月后仍不来月经,知道一定是怀上了,一陈惊慌过后,马上冷静下来。

    两个问题,1,要不要告诉李道平?

    2,肚子里的怎么办?

    经过反复思虑,心中已有计较。

    当即一封电报给李道平……

    李道平第二天就赶到,另外找一家旅社住下,偷偷约出小刘。

    一番云雨过后,刘忆青把怀孕一事和心中方案告诉李大哥。

    李道平沉默良久,认为妥当。说只是苦了青妹。当刘忆青说,与其和玊徳贵生小孩,情愿把与大哥的骨肉生下来。

    李道平十分感动,嘱咐小刘千万小心,临走时又给了她一千元钞票……

    就这样,刘忆青匆匆与王德贵结了婚。

    于第二年八月生下一子,不管王德贵同意不同意,坚持把儿子取名路达,叫王路达。

    王德贵不是傻瓜。自己80年春节前,与刘忆青结的婚,不可能这么快会生下来。

    马上察觉到不对,但这种事情又不能张扬,只能暗底下和刘忆青大吵大闹。

    刘忆青本来就看不起王德贵,见目的达到,就在路达周岁前,两个离了婚。

    离了婚后,王德贵在外面把刘忆青讲得一钿不值。

    小刘越来越觉得待在单位没有意思。

    在那一次刘忆青帮李道平,寻找到了老同学徐志江后,李道平鼓励小刘,让她自己在波阳开一家义乌的小商品店,所有货源由李道平提供。

    刘忆青大胆行动,在波阳县城汽车站附近,开起了小商品店,生意不久就开始兴隆。

    小刘为人精明老练,做生意如鱼得水,并且与李道平经济账目往来清清楚楚,从不拖欠……

    这次李道平一下火车,就直接从JDZ包了一辆车到波阳。

    只几年功夫,JDZ的火车站一带,也象义乌一样,多了许多搞营运的私人车。

    社会的变化,正象细雨润无声的,把春天的农作物,一天一个样的改变着。

    道平到小刘店铺后,一岁多的小路达正由他外婆抱着。

    在这一条街上,路达是李道平的儿子,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但刘忆青已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女强人,老板娘,所以没有人敢轻视她,反过来反而羡慕敬佩从而巴结她。

    李道平与小儿子路达亲热一番后,就问小刘,这次电报急催所为何事?什么事要这么慌张?

    如今这边有老徐徐志江这个兄弟在,什么大事跟徐兄弟说声不就得了?

    小刘见中饭时分,生意并不十分忙,就关照雇佣的员工,注意小商品不要被路人顺手拿走。

    又把抱着小孩在串门的妈叫回来一同照望。

    然后牵着道平的手,把他拉进店铺里面的卧室,一边让他坐在床头,一边给他倒了杯热水。

    先叫他千万不要生气,然后悄悄告诉李道平,你这徐兄弟是个大色鬼。

    她已经去找过他两次,每次都是笑咪咪的,最后一次打发手下走出办公室,竟然要来抱她。

    李道平听了,不由得气往上涌,说:

    "他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呀!"

    小刘说;"是呀,我见他这样,就说我是你大哥的女人呀,谁知他说又不是正经八百的老婆,还说跟着他,总比跟一个个体户强,说大哥哥你是个体户呢!"

    李道平听了大怒:

    "这个王八蛋!竟敢瞧不起我个体户?这一年多来,虽说只来了三四次,我给他的还会少啊?别人一辈子可以吃了。"

    小刘说:"是呀,大哥,可他现在有权呀?没有他,生意做不大啊?"

    李道平听了,心里想:"这倒是真的,有权真好!上次学校开学了,我去跟他商量能不能把常用的橡皮,铅笔,小刀之类的小东西,做进他的县时,他一个电话,马上把教育系统的领导叫来。

    单那一大车的小东西,自己足足赚了三四千,虽说分了他俩一半,但大部分还是自己的。

    这次元旦快到,我正想借此机会,和这个徐兄弟,呸!这个王八蛋,来商谈那次就谈妥的100万张明信片的事。

    上次定价是2分半一张,这次我想加半分。如果没有这条线,我在波阳的生意就难做。

    听他说开春后他很可能会去地级市当三把手,到那时整个地级区的十来个县的生意⋯⋯

    而他今年只有五十零,若是再我资助资助他,凭他的能力再往上爬,那是绝有可能的,到时候他就是省级的一方大员,这对我今后的帮助,影响,那还了得?

    与他比,小刘一个小女子⋯⋯"

    想到这里,李道平不由得又想:

    “小刘今年二十七八,而我自己已五十二三了,我能保证这年轻貌美的她,一辈子跟定自己?

    再说了,就算我相信她正经,可毕竟已是离了婚的单身少妇,保不准有多少男的盯上她?

    我又有什么办法?最终结果又会如何?谁能预料得到?还不如趁机会难得,先把钱赚了?……”

    李道平久久沉默,在想心事。刘忆青见他不出声了,就推了他一下,问:

    "大哥哥,在想什么嘛?你说怎么办呀?"

    李道平回过神来,说:"小刘,你说怎么办?"

    当即把与徐志江九月份谈妥的100万张明信片的事,跟刘忆青一讲,并说,这次来另一个目的是送给这个王八蛋三千块钱,让他明年能升为三把手。另外,搞好与他的下一任的关系。

    刘忆青听道平讲一百万张明信片,心想:

    "新华书店卖5分一张,这大哥哥说涨半分,这一百万不就是5百元吗?这么多?……啊!⋯⋯?还少算一个零,竟是5千元啊!?这!这!这!怪不得大哥哥这么喜欢做小商品生意,这小数不可大算啊?"

    刘忆青见大哥哥赚钱这么容易,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兴奋。

    李道平把小刘的神色看在眼里,想在心里:这小刘,是个精明角色,要不了几年,肯定会成功。

    中饭后,李道平在小刘的卧室略微休息一下,见小刘想要亲热,就推说有点累。

    并告诉她下午上班时,会直接去徐志江的办公室,把事情办妥,等消息。家里很忙,等会不回来了等等。

    小刘知道个中原委,点点头并不多说。

    下午上班后,李道平按常规先在外面的秘书室登了记。知道里面徐志江有客在谈事,就耐心坐在外面一小客厅里等。

    终于轮到他,进去后免不了与徐志江客套了一番,就先把明信片一事谈了谈,见他只是点了点头,兴趣并不大。

    就又把小刘想开大型商场一事讲了。只见他两眼放光,连声说好。

    李道平心中明白,于是客套着说:

    “您公事繁忙,就不打扰您啦!至于小刘那边,我已吩咐过,一切听您兄弟的。有您兄弟罩着,何愁什么做不成啊?”

    言外之意,心知肚明。

    李道平边说边站起来告辞,临走前从包里拿出一信封,放进他的办公桌抽屉里。

    徐志江一边说一定乐意效劳,一边打着哈哈:

    “客气客气!不送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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