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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见鬼

    “咚咚咚!咚咚咚!”

    “哥,你在吗?”

    天刚刚亮,刘夏早早的来到姜远住的地方,敲着房门。

    姜远打开门时,刘夏的表情由担心变为欣喜,“哥,你担心死我了,昨天晚上,我在烧烤摊等到十一点,都没见到你的人,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

    看到心急的刘夏,姜远心中一暖,昨晚发生的事让他彻底忘记了这回事,没回消息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哥昨天遇到急事一忙,没来得及告诉你。”

    刘夏噘着嘴,“我哥我还不知道,不上班的时候,就喜欢宅在家里,怎么,难道哥也谈对象了?”

    姜远故作深沉,“你什么时候结婚,哥什么时候谈女朋友。”

    “我的好哥哥啊,我已经有对象了,该你展现自己的魅力了。”

    ……

    兄弟两拌着嘴,说说笑笑。

    今天刘夏专门请了一天假,为了弥补昨日的缺席,姜远主动提出请客,等到下午时分,二人再次来到烧烤摊,依旧如常点了两箱啤酒一些烤肉。

    啤酒下肚,打出酒嗝,酒嗝中饱含着积压在心里的烦恼,虽然粗俗,但无比舒畅。

    刘夏已经知道姜远离开单位的事,说道,“哥,要不去我那里上班吧,尸体没有那么可怕,一捞一放,剩下的事都交给法医了。”

    姜远思索一番,与不会说话的尸体打交道的确比与人打交道要简单的多,但两个人一起上班,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很容易显露出自己僵尸的身份。

    刘夏的一番心意又不好当面拒绝,索性暂时答应下来,“好!我先去试试,反正呆着也是呆着。”

    刘夏显的非常开心,一拍桌子,说道,“哥,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有弟弟在,保证不会让你累着。我现在就给老孟打电话,明天就上班。”

    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对方很快接起,刘夏说道,“喂,孟叔,咱们队不是还缺人手吗?我这正好有何事的人选。”

    “放心,胆子比我还大。”

    “好,明天保证能到。”

    ……

    挂掉电话,刘夏欢呼雀跃的说道,“哥,搞定了!”

    姜远也非常开心,他的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而拒绝的事情,也只好等明天再找重新找个理由。

    时间随着推杯换盏流逝。

    为了不让自己拉肚子,姜远将烤肉咬进嘴里后又低头偷偷吐出来,扔给寻找食物的流浪狗。

    刘夏已经满脸通红,说话不太利索,向他描述着捞尸过程中发生的奇怪事情,表情夸张,手舞足蹈。

    若是以往,姜远必定也是这样的状态,而今天却异常清醒,仿佛喝进去的不是酒,而是一瓶瓶水。

    途中,刘夏站起身,摇晃着去墙角解手,姜远看到另一个醉汉也摇晃着走到墙角,与刘夏站在一起,时不时的扭头,像是对刘夏说着什么。从侧面看,那人的脸非常的白,像刚新粉刷的白墙。

    姜远很是奇怪,整个烧烤摊只剩下他们这桌还在,这个醉汉是从哪里走出来的。

    很快,刘夏解手回来,姜远看到那个醉汉还在墙角,问道,“刚才那人对你说了什么?”

    刘夏一脸疑惑,“哥,没听到有人对我说话哪!刚才就我一个人。”

    “你看,他还站在那里!”

    姜远指向墙角,诡异的是醉汉已不知去向。

    刘夏伸手在姜远面前晃了晃,“哥,你是不是喝大了?要不咱们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咱们得先去单位弄那个入职报道。”

    姜远结过账,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先将刘夏送回去。望着出租车远去,从后挡风玻璃上看到,刚才消失的醉汉,又坐在刘夏身旁,扭着头不停的说着什么。

    姜远边跑边拨通刘夏的电话,“快叫司机停车。”

    刘夏不知所以,“哥,怎么会事?为什么突然停车?”

    姜远急促的说道,“快停车,刚才那人就在你坐的车上。”

    后挡风玻璃上看到刘夏左顾右盼,就在他的眼睛转到醉汉坐的地方时,醉汉凭空消失不见。刘夏无奈的说道,“哥,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真的喝大了,我身边什么也没有哪,再说了我这么高大威猛,三五个近不了身,谁敢对我造成伤害呢?”

    姜远看到醉汉消失,松了口气,“没事,没事,哥刚才的确是看错了,你快回家,到家以后给哥发个信息,报个平安。”

    挂掉电话,出租车已消失在视线中。

    姜远依旧不放心,跟在了后面。

    每当遇到过路的行人时,姜远就放缓速度,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在行人远离后,又继续加速奔跑。

    空荡荡的街上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一个人忽然消失,在隔了很长一段路之后,又忽然出现,反反复复出现了好几次。

    赶到刘夏住的小区时,刚好看见刘夏从出租车里出来,朝小区门口走去,而他的左手边,正是刚才那个醉汉,在耳旁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刘夏进入小区后,不一会姜远的手机上收到信息:哥,我到家了,明天早上九点半,我在护城河东岸边的城隍庙那里等你。

    姜远在小区旁边多呆了一会,那个醉汉再没有出现,自己也回到租屋。

    回来的路上,姜远一番思索,觉得那个醉汉是一只鬼。

    因为僵尸已经不算是人,能看见鬼魂一类的东西也说的过去。

    想来应该是由于刘夏长期打捞尸体,身上阴气过重,很容易招惹一些孤魂野鬼。

    看来从明天开始要与刘夏一起上班,这样才能更方便的保护着他,虽然今天看起来那只鬼魂对刘夏没有造成伤害,但保不齐哪一天遇到个更厉害的,有可能会伤及性命。毕竟,人因鬼死伤的事情经常发生。

    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刘夏换个工作。

    姜远思索着,又发现一个新的问题,僵尸能否制服鬼魂,如果能,如何制服?那本亻口手册中并未提到关于僵尸与鬼魂的事情。眼下,只有一个人能帮他找到答案,浪游者。

    姜远计划明天就去当初的地洞内寻找浪游者。

    租的房子里市区很远,安全管制不是很好,路灯的间隔很长,越靠近租屋光线越暗,若是平常,此时已看不清路面。

    在姜远的眼中,黑暗的部分带着一层雾蒙蒙的青色光晕,将路面上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正当他感受着视线中的奇景异象时,忽然耳边传来嘀咕声:

    “我告诉你啊,那天真不怪我,你知道我爱喝酒,可我不会酒后乱来,你想想我以前喝酒,哪次不是清清楚楚的?……”

    转头一看,正是刚才跟在刘夏身旁说话的醉汉。

    醉汉的左半边脸完好无损,而右半边脸已经没了面皮,血肉模糊,眼球悬挂在眼眶边缘,左右摆动,头顶上,头盖骨不知去向,花白的脑仁像捣碎的豆腐,向外溢出。

    姜远紧紧的盯着醉汉,不知所措。

    醉汉发现了姜远的不同,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嘴角几乎到了耳根,样貌更加的恐怖,阴森森的说道,“你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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