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福利院
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林泽面沉如水走上前。
“我不服。”
那主考官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资料，“9号考生，你有什么异议？”
“我认为我的发挥并不只有79.3分。”林泽沉声说道。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评判标准！”主考官说道。
“那我对93.8的成绩也有异议。”林泽转过身来看向众人，“想必大家也很好奇93.8的课是有多么精彩。”
“是啊，93.8哎，应该是近五年以来最高分了吧。”
“五年？十五年内都没这成绩！”
“松海市有规定，高于90分要上报了！”
众人一阵骚动。
“安静！”主考官脸色有些难看，“那是松海的政策，这是信息化岗位，规定不一样！有什么异议跟这位老师说，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柳紫妍一脸得意特地走到林泽附近，“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消失不见。
林泽攥紧拳头，胸膛起伏。
胖胖的男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兄弟，你应该是那个笔试第一的吧，我算了下，按照比例计算你最后是92.8，那个女的最后成绩是93，明摆的就是萝卜坑。”
林泽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我没事。”
那男生有些同情他，说道：“如果以后你玩《风云》，可以来找我，我叫‘姓商名人’，哈哈，如果这个ID没有被占用的话。”
林泽被他这个名字逗笑了，“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
松海大酒店。
在这五星级豪华酒店内，随处可见精致奢华的装饰。
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上散发着不知名的淡淡清香。
一个中年人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潜行式头盔。
“呼……搞定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柳老，事情办完了，就是……”
——“遇到了什么问题？”
“额……就是有个硬茬子，那家伙笔试分太高了，比紫妍高了将近二十分。”
——“所以？”
“所以这次动的手脚太明显了，上面要是查下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放心，现在上面精力都在游戏那边，这边有我在，没事。”
“是是是，柳老您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您为什么不等等或者让她去别的地区……”
——“这种试点岗位非常稀少，等这种潜行式设备全国化这种岗位待遇自然就要降下来，这一批自然是骨干，不能没有我们的人。”
“柳老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你那边事办完来我这里吃个饭。”
“好嘞！”
……
老旧小区，十六层。
林泽站在落地窗边上看着远方。
从虚拟世界一出来连《风云》都没上去体验就编辑了一封举报信。
结果却是石沉大海。
一开始回复说等待调查结果，后来连举报信都不再展示。
这一刻他明白了。
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
太阳逐渐西下，手机震动了一下。
日程消息，本来是打算今天考完回福利院看看。
可现在么……
林泽苦笑了一下。
既然和院长说了那就回去一趟吧。
买了些水果和零食，让干瘪的口袋雪上加霜。
“只有两千了啊……”林泽看着手机余额自言自语道。
坐了两个多小时公交，换了好几班车，终于回到福利院。
林泽看着熟悉的建筑，感受到家的温馨。
沿着熟悉的小路走过，路过被精心修剪的草坪，振作起来。
至少不能让孩子们看到这么沮丧的自己不是。
“这么晚才过来，遇到事情了？”路口那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院长！”林泽眼睛一酸。
老人叫林明，很普通的名字。
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小有成就，后来家庭原因失去了妻儿，便投身福利事业，在这所不大的福利院付出了毕生心血。
“你看，回回来都带东西，不带东西你不能来是吧。”老人责怪道，将烟头熄灭。
林泽咧嘴一笑，“孩子们爱吃，再说了，这些不值钱。”
“嘿！你小子，还说不值钱，现在物价都涨了，芹菜啊，韭菜啊，肉最近也涨了一些……”
听着老人絮叨，林泽心中阴霾慢慢褪去。
“走走走，进去说，我好不容易在后厨抢了几个菜，有几个皮孩子想方设法要偷吃。”
林明带着林泽走进院子大门。
阴影中几个黑影扑了过来。
“打劫！”
“不许动，把巧克力交出来！”
“你笨呐，林泽哥哥带的不只有巧克力！”
“哦对，那你把好吃的都交出来！”
林泽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几团黑影，几个萌娃垂涎欲滴的看着他手里的袋子。
“去去去！都吃过饭了，还吃零食？都滚蛋！”老人毫不客气的赶着他们。
几个萌娃撇撇嘴，对老人有些畏惧，但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林泽。
林泽摸了摸他们的头，从口袋拿出一些果冻，“去吧！”
“好耶！”
萌娃们四散逃开追打起来。
林明哼着小曲，麻利的将微波炉的菜端了出来。
韭黄炒蛋，土豆烧鸡，一罐蘑菇汤，还有两个皮蛋。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来来来！”林明招呼着林泽，自己却咽了咽口水。
林泽观察到了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
福利院的条件也不太好。
二人拉扯着家常，不一会儿就说到工作上。
林泽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有那么大压力，那种高薪的工作固然很诱人，但也不能强求，你只需要好好的，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我就放心了。”
“可是……”林泽抬头看着他犹豫地说道。
林明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你小子，老子我还活着呢，再说了，现在还有国家补贴，虽说不能大鱼大肉，但是也能让孩子们吃饱穿暖。”
二人聊了很久，主要是林明在说，林泽听着。
林明吹嘘着自己年轻时经商的故事，说到兴头上还拿出一瓶珍藏的白酒边喝边说。
“当时那不起眼的电子垃圾回收，嘿，还真让我找到了商机！你看，我直接从医疗行业转到回收垃圾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说，不怕尝试新事物，害怕的是固守旧思维。”
“您说得对！”
“想当年，我那……”
林明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显然老人说的很尽兴，脸上的皱纹全部舒展开，满脸笑容。
林泽吃力的将他拖到床上安置好。
“院长？院长？”林泽推了推他。
老人咂咂嘴，流出哈喇子呼呼大睡。
林泽轻车熟路的翻找着储物柜，不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到一个红色塑料袋包裹的文件袋。
小心翼翼打开。
这里面存放的是老人最为珍贵或者重视的东西。
除去一些照片还有一些证件。
突然，林泽发现一份合同。
林明老家老宅转让合同，收购方是叫银杉地产，林明还没有签字。
林泽手指用力到发白。
“银杉地产……”
老宅是林明最后的产业，福利院条件已经差到要出售老宅了么。
可是林泽现在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能帮上忙。
他默不作声的将东西放回原处，将餐具收拾好，对着熟睡的院长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融入夜色。
十几分钟后，一个黑影在门口探头探脑。
“院长，人都走啦！您还装睡吗？”一个八九岁男童叉着腰说道。
老人猛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鞋都没穿将那文件袋翻了出来。
找到那份合同后，痛心疾首。
“不是说搞定的事情不要再放到这里吗？还是说这个还没解决？”
“没啊，幕叔一把火烧了他们办公室，他们怕的不得了，以三倍的价格签了。”
“那特么为什么还放在这里面？”
“是您说的啊！”那男孩儿有些委屈，“您说这是老宅，要留个念想。”
“坏了坏了，那孩子看到了不知道会想些啥！”林明有些懊恼地说道。
半晌。
“去，护着他。”
“我还要上学啊！”男孩儿有些不乐意。
“那就去他家附近上学！”
“哦……那要不要把那个什么主考官抓过来？”
“嘶……我是福利院院长，我特么不是恐怖分子！再说了，动静闹大了上面把我补贴没收了怎么办！”
“可是他欺负了林泽哥哥哎！”
“滚滚滚，别给我惹事啊。”
“哦……”
……
林泽站在营养舱边上沉默许久。
看着那风云的海报，轻笑起来。
“说不定……真的可以……”
眼中满是坚毅，拉上窗帘，深吸一口气，躺进营养舱。
“进入风云！”
【开始连接……】
【连接成功，欢迎来到风云游戏大厅】
【初次登录游戏，请输入您的昵称，字数限制6个字以内】
“夜色迷离。”
【该昵称已被占用】
“独行客。”
【该昵称已被占用】
“风云游侠。”
【该昵称已被占用】
“卧槽？”
【该昵称违规，无法使用】
林泽：……
他有些郁闷，不过也难怪，早上九点游戏开服，涌入的玩家数量网上说是破亿了。
昵称该用什么好呢……
突然想到梁阳对他的称呼。
“木头人？”
【该昵称可用，请问是否使用“木头人”作为您的ID】
“确定！”
【昵称已生效，祝您游戏愉快】
林泽面沉如水走上前。
“我不服。”
那主考官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资料，“9号考生，你有什么异议？”
“我认为我的发挥并不只有79.3分。”林泽沉声说道。
“我们自然有我们的评判标准！”主考官说道。
“那我对93.8的成绩也有异议。”林泽转过身来看向众人，“想必大家也很好奇93.8的课是有多么精彩。”
“是啊，93.8哎，应该是近五年以来最高分了吧。”
“五年？十五年内都没这成绩！”
“松海市有规定，高于90分要上报了！”
众人一阵骚动。
“安静！”主考官脸色有些难看，“那是松海的政策，这是信息化岗位，规定不一样！有什么异议跟这位老师说，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完，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
柳紫妍一脸得意特地走到林泽附近，“有些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说完，消失不见。
林泽攥紧拳头，胸膛起伏。
胖胖的男生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兄弟，你应该是那个笔试第一的吧，我算了下，按照比例计算你最后是92.8，那个女的最后成绩是93，明摆的就是萝卜坑。”
林泽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我没事。”
那男生有些同情他，说道：“如果以后你玩《风云》，可以来找我，我叫‘姓商名人’，哈哈，如果这个ID没有被占用的话。”
林泽被他这个名字逗笑了，“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
松海大酒店。
在这五星级豪华酒店内，随处可见精致奢华的装饰。
高挑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大理石地板上散发着不知名的淡淡清香。
一个中年人躺在床上，头上戴着潜行式头盔。
“呼……搞定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柳老，事情办完了，就是……”
——“遇到了什么问题？”
“额……就是有个硬茬子，那家伙笔试分太高了，比紫妍高了将近二十分。”
——“所以？”
“所以这次动的手脚太明显了，上面要是查下来……”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放心，现在上面精力都在游戏那边，这边有我在，没事。”
“是是是，柳老您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您为什么不等等或者让她去别的地区……”
——“这种试点岗位非常稀少，等这种潜行式设备全国化这种岗位待遇自然就要降下来，这一批自然是骨干，不能没有我们的人。”
“柳老高瞻远瞩，在下佩服。”
——“你那边事办完来我这里吃个饭。”
“好嘞！”
……
老旧小区，十六层。
林泽站在落地窗边上看着远方。
从虚拟世界一出来连《风云》都没上去体验就编辑了一封举报信。
结果却是石沉大海。
一开始回复说等待调查结果，后来连举报信都不再展示。
这一刻他明白了。
自己做什么都是徒劳。
太阳逐渐西下，手机震动了一下。
日程消息，本来是打算今天考完回福利院看看。
可现在么……
林泽苦笑了一下。
既然和院长说了那就回去一趟吧。
买了些水果和零食，让干瘪的口袋雪上加霜。
“只有两千了啊……”林泽看着手机余额自言自语道。
坐了两个多小时公交，换了好几班车，终于回到福利院。
林泽看着熟悉的建筑，感受到家的温馨。
沿着熟悉的小路走过，路过被精心修剪的草坪，振作起来。
至少不能让孩子们看到这么沮丧的自己不是。
“这么晚才过来，遇到事情了？”路口那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小马扎上，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院长！”林泽眼睛一酸。
老人叫林明，很普通的名字。
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小有成就，后来家庭原因失去了妻儿，便投身福利事业，在这所不大的福利院付出了毕生心血。
“你看，回回来都带东西，不带东西你不能来是吧。”老人责怪道，将烟头熄灭。
林泽咧嘴一笑，“孩子们爱吃，再说了，这些不值钱。”
“嘿！你小子，还说不值钱，现在物价都涨了，芹菜啊，韭菜啊，肉最近也涨了一些……”
听着老人絮叨，林泽心中阴霾慢慢褪去。
“走走走，进去说，我好不容易在后厨抢了几个菜，有几个皮孩子想方设法要偷吃。”
林明带着林泽走进院子大门。
阴影中几个黑影扑了过来。
“打劫！”
“不许动，把巧克力交出来！”
“你笨呐，林泽哥哥带的不只有巧克力！”
“哦对，那你把好吃的都交出来！”
林泽哈哈大笑，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几团黑影，几个萌娃垂涎欲滴的看着他手里的袋子。
“去去去！都吃过饭了，还吃零食？都滚蛋！”老人毫不客气的赶着他们。
几个萌娃撇撇嘴，对老人有些畏惧，但又一脸期待的看着林泽。
林泽摸了摸他们的头，从口袋拿出一些果冻，“去吧！”
“好耶！”
萌娃们四散逃开追打起来。
林明哼着小曲，麻利的将微波炉的菜端了出来。
韭黄炒蛋，土豆烧鸡，一罐蘑菇汤，还有两个皮蛋。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来来来！”林明招呼着林泽，自己却咽了咽口水。
林泽观察到了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
福利院的条件也不太好。
二人拉扯着家常，不一会儿就说到工作上。
林泽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林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有那么大压力，那种高薪的工作固然很诱人，但也不能强求，你只需要好好的，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我就放心了。”
“可是……”林泽抬头看着他犹豫地说道。
林明明白他要说什么，一把按住他的脑袋，“你小子，老子我还活着呢，再说了，现在还有国家补贴，虽说不能大鱼大肉，但是也能让孩子们吃饱穿暖。”
二人聊了很久，主要是林明在说，林泽听着。
林明吹嘘着自己年轻时经商的故事，说到兴头上还拿出一瓶珍藏的白酒边喝边说。
“当时那不起眼的电子垃圾回收，嘿，还真让我找到了商机！你看，我直接从医疗行业转到回收垃圾也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说，不怕尝试新事物，害怕的是固守旧思维。”
“您说得对！”
“想当年，我那……”
林明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显然老人说的很尽兴，脸上的皱纹全部舒展开，满脸笑容。
林泽吃力的将他拖到床上安置好。
“院长？院长？”林泽推了推他。
老人咂咂嘴，流出哈喇子呼呼大睡。
林泽轻车熟路的翻找着储物柜，不一会儿从柜子里翻到一个红色塑料袋包裹的文件袋。
小心翼翼打开。
这里面存放的是老人最为珍贵或者重视的东西。
除去一些照片还有一些证件。
突然，林泽发现一份合同。
林明老家老宅转让合同，收购方是叫银杉地产，林明还没有签字。
林泽手指用力到发白。
“银杉地产……”
老宅是林明最后的产业，福利院条件已经差到要出售老宅了么。
可是林泽现在自己又没有什么能力能帮上忙。
他默不作声的将东西放回原处，将餐具收拾好，对着熟睡的院长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融入夜色。
十几分钟后，一个黑影在门口探头探脑。
“院长，人都走啦！您还装睡吗？”一个八九岁男童叉着腰说道。
老人猛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鞋都没穿将那文件袋翻了出来。
找到那份合同后，痛心疾首。
“不是说搞定的事情不要再放到这里吗？还是说这个还没解决？”
“没啊，幕叔一把火烧了他们办公室，他们怕的不得了，以三倍的价格签了。”
“那特么为什么还放在这里面？”
“是您说的啊！”那男孩儿有些委屈，“您说这是老宅，要留个念想。”
“坏了坏了，那孩子看到了不知道会想些啥！”林明有些懊恼地说道。
半晌。
“去，护着他。”
“我还要上学啊！”男孩儿有些不乐意。
“那就去他家附近上学！”
“哦……那要不要把那个什么主考官抓过来？”
“嘶……我是福利院院长，我特么不是恐怖分子！再说了，动静闹大了上面把我补贴没收了怎么办！”
“可是他欺负了林泽哥哥哎！”
“滚滚滚，别给我惹事啊。”
“哦……”
……
林泽站在营养舱边上沉默许久。
看着那风云的海报，轻笑起来。
“说不定……真的可以……”
眼中满是坚毅，拉上窗帘，深吸一口气，躺进营养舱。
“进入风云！”
【开始连接……】
【连接成功，欢迎来到风云游戏大厅】
【初次登录游戏，请输入您的昵称，字数限制6个字以内】
“夜色迷离。”
【该昵称已被占用】
“独行客。”
【该昵称已被占用】
“风云游侠。”
【该昵称已被占用】
“卧槽？”
【该昵称违规，无法使用】
林泽：……
他有些郁闷，不过也难怪，早上九点游戏开服，涌入的玩家数量网上说是破亿了。
昵称该用什么好呢……
突然想到梁阳对他的称呼。
“木头人？”
【该昵称可用，请问是否使用“木头人”作为您的ID】
“确定！”
【昵称已生效，祝您游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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