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战场边缘
战争爆发的十分突然，但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整个夏威夷除了齐开，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这让一直以来自命不凡的齐开很难受。
第一战场在离齐开所在岛屿很遥远的地方，在齐开这里，除了每天从黑海中仿佛源源不断般涌出的低级黑海，一切都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齐开很清楚，战争已经来临了。
对于战争的起因齐开大概能猜到，黑海偷袭了提督学校的毕业生，让整个2050届毕业生几乎损失殆尽，而同行的舰娘教官则更是接近团灭。在人类实力越发碾压黑海的当下，这显然是人类当局和人类社会不能容忍的大事件。于是在间隔十年之后，人类再此向他们心中的梦魇发动了挑战。
而成了借刀杀人的刀和人类内斗的替罪羊的黑海则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在她们看来那些所谓的战争借口都是十分扯淡的东西，黑海和人类开战，需要什么理由吗？你想来打就来打，奉陪就是。
于是在这种心态下，岛上的几个黑海并没有显现出齐开以为中的焦虑或者兴奋。她们就和往常一样，该当尾巴的当尾巴，该当齐开影子的当影子，该在水潭当雕塑的当雕塑，该泡澡的泡澡。
“是不是很费解？”萨拉托加在海边找到齐开说道：“敌人都打上门来了，为什么我们还能这么淡定？”
齐开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的萨拉托加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现在紧紧地被遥远的天边，那场他看不到的战场所吸引。
没有什么比战争和战场更能吸引一个军官的注意，如果有，那只能是一个更大的战场。
自从那天猎户座宣布开战之后，齐开呆在洞穴中的日子就变少了，他更多的就站在海边，眺望着他向往但却看不到的战场。
他想要去参与其中，他本可以参与其中，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战场。
齐开眯了眯眼，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酸涩还是怨恨，但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开始充血。
“你可以给我看那边战场上的形式么？”齐开指着天边对萨拉托加问道：“用你的舰载机，可以同步给我你看到的景象吗？”
萨拉托加歪了歪头：“你愿意做我们的提督了吗，人类？”
齐开皱了皱眉：“可以还是不可以？”
“可以。”萨拉托加回答道。她缓缓走到齐开的背后，将冰冷的双手放在齐开的眼角，一幅幅俯视角的照片就浮现在齐开眼前。
那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大舰队，无数的舰娘围绕在三艘大型现代化航母周边，应该是在执行警戒任务。三艘航母舰桥上飘扬着三面并不相同的蓝纹白底旗帜，表达着他们自己的身份。
东海舰队，西海舰队，北海舰队。
齐开伸手在虚空中比划，放大了那张照片，但是照片拍摄的实在太过遥远，无法看清那密密麻麻的舰娘们的相貌。
下一张，两支舰娘舰队正在和黑海战斗，她们应该是负责侦查和警戒的驱逐舰队，一群外表看起来很小的女孩儿在一道道渐起的水柱中，向黑海投射鱼雷。
下一张，那似乎是一个运输舰队，负责警戒的轻型航母发现了黑海的舰载机，一架歼击机正在朝拍摄的地方飞来。
下一张，这似乎就是核心处的主战场了。整整三个主力舰编队的舰娘在进行跨射，单单只是看到照片上的影像，齐开仿佛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炮击声。
再下一张......
过了许久，齐开说道：“没有了吗？”
萨拉托加松开放在齐开眼角的双手：“没有了，这些只是我无聊时拍着玩的，想看看那些舰娘们在干什么。”
齐开咬了咬牙：“你们在打仗！侦查工作难道不应该先做好么？还是说你这个航母只会用舰载机偷窥别人隐私，不会侦查？”
萨拉托加歪了歪头，有些好奇齐开为什么会生气说道：“这种情况我应该努力侦查清楚人类一方的动向么？”
齐开猛地转过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萨拉托加若有所思，岛上一些无聊的打转的黑海舰载机开始向战场移动。
“你就没有怀疑，这可能是我故意教你，给你下的陷阱？”过了片刻，齐开停止了咳嗽问道。
“没有。”萨拉托加果断的回答道：“我只认为这是你在教导我们如何作战，人类。”
齐开恨恨的咬了咬牙。他发誓他刚才只是想从那些照片中找一找，有没有当时出现在威科岛上的舰娘，在看到那么多模糊的，模棱两可的照片后一时气恼下意识说出来的。
萨拉托加似乎注意到了齐开的心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恬静了笑了笑，在海风中伫立。
齐开懊恼的拨开萨拉托加被海风吹拂的发丝，反复安慰自己，她们没有会分析情报的大脑，这些黑海掌握了再多情报也没用，然后开始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还叫我人类？”
萨拉托加转头：“什么？”
齐开说道：“其他人，甚至你们的旗舰都会不管我愿不愿意，追着我喊我提督，为什么只有你还在喊我人类。”
“因为你不希望我喊你提督不是么？”萨拉托加反问：“自己提督的要求舰娘不是应该尽全力实现么？既然提督你不希望我称呼你为提督，那么我就不这样称呼，这样你满意么，人类？”
齐开一时语塞，原本想好的对话被萨拉托加一番告白式的解释堵的无用武之地。
见齐开一脸便秘，萨拉托加轻轻笑了笑，但是随后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忧伤：“人类，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请你不要拒绝，也不要反抗。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希望你不要反对。”
齐开眉头一紧，大脑飞快的运转，猜测着眼前这位黑海说出这番话的真实目的。
见到齐开不仅没有露出疑惑地表情，反而一脸凝重，萨拉托加忍不住叹了口气，面容上的忧伤更浓：“其实你本没必要这么小心我的。我想表达的就是字面的意思，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别的企图。”
齐开沉默了一下，朝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一定就在自己身边的阿尔及利亚问道：“你的同伴准备放跑我，你不打算出来管一管么？”
“无论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黑海的角度来说，我都同意萨拉托加对提督的建议。”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阿尔及利亚恭敬地在齐开背后说道：“并且这也不是我和萨拉托加两个人的看法。如果可能，请提督允许我在那个时候为提督护航。”
齐开怔怔的转身看向这个一丝不苟的女人，又看了看萨拉托加，脑海中某个猜测被无限放大。
“我原本以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你应该对我们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人类。”萨拉托加长叹一声：“除了立场不同外，我们自认为和你以前见到的那些舰娘没有任何不同。原本我们浑浑噩噩，但是猎户座说了，我们会有一个提督，而那个提督就是你，那么我们今后存在的意义，也就全部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已。”
“你知道这一次提尔比茨受这么严重的伤是为了什么吗？”萨拉托加看了眼海边洞穴的方向悠悠的说道：“她想找到那次她放走的那个舰娘，把上次激怒你的那个舰娘的主炮还回去。虽然没有办法还给她原来的主人，但是，起码是还给了人类。她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会回到那个对你来说舒适的房子里，不用每天加重你的咳嗽。但是很不幸，她似乎并没有在大海上找打那个她放走的舰娘，相反，人类的大部队找到了她。”
齐开怔怔的看向海边洞穴的方向，脑海中回想着当时被灰色鲨鱼背回来的已经陷入昏迷的提尔比茨。
深海舰娘的强大，身为准提督的齐开是很清楚的，而在这其中深海战列舰的身板更是出名的坚硬。当时齐开甚至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火力可以将一名深海战列舰伤害至此。
现在齐开知道了，估计那个蠢女人顶着舰娘的炮火，在舰娘群中溜达了几圈，在确定没有她要找的人后才选择了退走。
活生生一个傻逼。
想到这，齐开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萨拉托加见齐开不说话，微微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自那天之后，我们没有击沉一艘舰娘。即使是在战况最为激烈的现在，我们给那些黑海下达的指令也只是将人类舰娘击伤至无法战斗，从没有一名舰娘沉没。”
说着，萨拉托加最后看了眼天边的战场，转身离去：“事到如今我们没有一个人前往前线，并不是因为胜券在握，也不是因为不敢承担风险，我们只是希望在将来需要将你送走的时候，我们可以保证百分百的战斗力。”
齐开怔怔出神，就这么看着萨拉托加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似乎注意到了齐开低沉的情绪，雪风瞧瞧牵起齐开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提督放心吧，到了那个时候骑士雪风一定会保护好提督的安全的！”
齐开难看的笑了笑，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抚摸雪风的脑袋，但是手伸到一般却又不敢伸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雪风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踮起脚尖迎上了齐开伸到一半的手掌，嘿嘿嘿笑了出来。
感受手中柔顺的触感，齐开的心绪，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回到洞窟之中，提尔比茨这次入渠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自她被她那个伤痕累累的灰色鲨鱼驮回水潭算起，已经过去七天了，这七天时间里她一直静静地漂浮在水潭最深处，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身上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经不再向外渗出幽蓝黯淡的鲜血，但是伤口的愈合却没有半点起色，倒是她那头鲨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些天齐开不是在眺望远方就是会来到水潭，看着提尔比茨发呆。期间每天萨拉托加都会带着大量自己拍摄的清晰照片来寻找齐开，齐开也没有拒绝，只是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萨拉托加也不在意，她默默地记忆着齐开看这些照片时的神情，记住齐开在看哪些照片时会一扫而过，看哪些时会皱眉沉默良久，久而久之到了第七天，齐开光是看萨拉托加的照片就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以后你不用再把拍来的照片拿给我看了。”看完最后一天的照片后，齐开皱着眉咬了咬牙，轻轻咳嗽了两声：“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你的学习能力这么强。”
“这并不是学习能力的强弱。”萨拉托加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情：“只是单纯的想要拿出让你满意的成果罢了。你今天的话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谢谢你人类。”
齐开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也还是没有开口。
这么些天以来，黑海的战线持续的收缩着，或者说被打得节节败退。人类在最开始经历过黑海不杀战略的迷茫期后，果断加紧了攻势，三支大舰队从三个方向开始包围夏威夷群岛，而在这其中人类攻击最为猛烈的，就是齐开所在的夏威夷本岛。
原本仿佛遥不可及的战争现在就在眼前，每天齐开只要登上岛上的高山就能在遥远的海的彼端，看到那凶猛惨绝的战场。
七天的时间里以来，从海中浮出的黑海越来越少，他们仿佛没有感情一般前仆后继的消失在了舰娘们凶猛的火力之中，而对此这一切几位黑海舰娘全部都无动于衷。
齐开也在这些天思索着，思索着自己未来的出路，他想在将来的战争中趁乱离开这里，实在不行死于炮火也未尝不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他准备以此作为目标，指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些多余的画面。
不得不说，黑海们做的很成功。原本齐开上学时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漠视感情的人，因为只有血是冷的，心是铁的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官。
但是齐开最终还是失败了，并因为这个致命的弱点，在现在落得这个进退两难的下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齐开自作自受吧。
终于，在战争打响的第八天的清晨，原本已经缓慢偏向人类的战局出现了转折点。
在齐开的视野之中，那是一支精挑细选组成的精锐小队，她们由18位舰娘，三个舰队组成。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刻，她们就仿佛一并锋利的匕首，刺穿了黑海的阵线，笔直的朝齐开扑了过来。
第一战场在离齐开所在岛屿很遥远的地方，在齐开这里，除了每天从黑海中仿佛源源不断般涌出的低级黑海，一切都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齐开很清楚，战争已经来临了。
对于战争的起因齐开大概能猜到，黑海偷袭了提督学校的毕业生，让整个2050届毕业生几乎损失殆尽，而同行的舰娘教官则更是接近团灭。在人类实力越发碾压黑海的当下，这显然是人类当局和人类社会不能容忍的大事件。于是在间隔十年之后，人类再此向他们心中的梦魇发动了挑战。
而成了借刀杀人的刀和人类内斗的替罪羊的黑海则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在她们看来那些所谓的战争借口都是十分扯淡的东西，黑海和人类开战，需要什么理由吗？你想来打就来打，奉陪就是。
于是在这种心态下，岛上的几个黑海并没有显现出齐开以为中的焦虑或者兴奋。她们就和往常一样，该当尾巴的当尾巴，该当齐开影子的当影子，该在水潭当雕塑的当雕塑，该泡澡的泡澡。
“是不是很费解？”萨拉托加在海边找到齐开说道：“敌人都打上门来了，为什么我们还能这么淡定？”
齐开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的萨拉托加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现在紧紧地被遥远的天边，那场他看不到的战场所吸引。
没有什么比战争和战场更能吸引一个军官的注意，如果有，那只能是一个更大的战场。
自从那天猎户座宣布开战之后，齐开呆在洞穴中的日子就变少了，他更多的就站在海边，眺望着他向往但却看不到的战场。
他想要去参与其中，他本可以参与其中，那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战场。
齐开眯了眯眼，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酸涩还是怨恨，但是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开始充血。
“你可以给我看那边战场上的形式么？”齐开指着天边对萨拉托加问道：“用你的舰载机，可以同步给我你看到的景象吗？”
萨拉托加歪了歪头：“你愿意做我们的提督了吗，人类？”
齐开皱了皱眉：“可以还是不可以？”
“可以。”萨拉托加回答道。她缓缓走到齐开的背后，将冰冷的双手放在齐开的眼角，一幅幅俯视角的照片就浮现在齐开眼前。
那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大舰队，无数的舰娘围绕在三艘大型现代化航母周边，应该是在执行警戒任务。三艘航母舰桥上飘扬着三面并不相同的蓝纹白底旗帜，表达着他们自己的身份。
东海舰队，西海舰队，北海舰队。
齐开伸手在虚空中比划，放大了那张照片，但是照片拍摄的实在太过遥远，无法看清那密密麻麻的舰娘们的相貌。
下一张，两支舰娘舰队正在和黑海战斗，她们应该是负责侦查和警戒的驱逐舰队，一群外表看起来很小的女孩儿在一道道渐起的水柱中，向黑海投射鱼雷。
下一张，那似乎是一个运输舰队，负责警戒的轻型航母发现了黑海的舰载机，一架歼击机正在朝拍摄的地方飞来。
下一张，这似乎就是核心处的主战场了。整整三个主力舰编队的舰娘在进行跨射，单单只是看到照片上的影像，齐开仿佛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炮击声。
再下一张......
过了许久，齐开说道：“没有了吗？”
萨拉托加松开放在齐开眼角的双手：“没有了，这些只是我无聊时拍着玩的，想看看那些舰娘们在干什么。”
齐开咬了咬牙：“你们在打仗！侦查工作难道不应该先做好么？还是说你这个航母只会用舰载机偷窥别人隐私，不会侦查？”
萨拉托加歪了歪头，有些好奇齐开为什么会生气说道：“这种情况我应该努力侦查清楚人类一方的动向么？”
齐开猛地转过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萨拉托加若有所思，岛上一些无聊的打转的黑海舰载机开始向战场移动。
“你就没有怀疑，这可能是我故意教你，给你下的陷阱？”过了片刻，齐开停止了咳嗽问道。
“没有。”萨拉托加果断的回答道：“我只认为这是你在教导我们如何作战，人类。”
齐开恨恨的咬了咬牙。他发誓他刚才只是想从那些照片中找一找，有没有当时出现在威科岛上的舰娘，在看到那么多模糊的，模棱两可的照片后一时气恼下意识说出来的。
萨拉托加似乎注意到了齐开的心思，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恬静了笑了笑，在海风中伫立。
齐开懊恼的拨开萨拉托加被海风吹拂的发丝，反复安慰自己，她们没有会分析情报的大脑，这些黑海掌握了再多情报也没用，然后开始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还叫我人类？”
萨拉托加转头：“什么？”
齐开说道：“其他人，甚至你们的旗舰都会不管我愿不愿意，追着我喊我提督，为什么只有你还在喊我人类。”
“因为你不希望我喊你提督不是么？”萨拉托加反问：“自己提督的要求舰娘不是应该尽全力实现么？既然提督你不希望我称呼你为提督，那么我就不这样称呼，这样你满意么，人类？”
齐开一时语塞，原本想好的对话被萨拉托加一番告白式的解释堵的无用武之地。
见齐开一脸便秘，萨拉托加轻轻笑了笑，但是随后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忧伤：“人类，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要带你离开这里，请你不要拒绝，也不要反抗。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希望你不要反对。”
齐开眉头一紧，大脑飞快的运转，猜测着眼前这位黑海说出这番话的真实目的。
见到齐开不仅没有露出疑惑地表情，反而一脸凝重，萨拉托加忍不住叹了口气，面容上的忧伤更浓：“其实你本没必要这么小心我的。我想表达的就是字面的意思，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别的企图。”
齐开沉默了一下，朝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一定就在自己身边的阿尔及利亚问道：“你的同伴准备放跑我，你不打算出来管一管么？”
“无论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还是从黑海的角度来说，我都同意萨拉托加对提督的建议。”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阿尔及利亚恭敬地在齐开背后说道：“并且这也不是我和萨拉托加两个人的看法。如果可能，请提督允许我在那个时候为提督护航。”
齐开怔怔的转身看向这个一丝不苟的女人，又看了看萨拉托加，脑海中某个猜测被无限放大。
“我原本以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你应该对我们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人类。”萨拉托加长叹一声：“除了立场不同外，我们自认为和你以前见到的那些舰娘没有任何不同。原本我们浑浑噩噩，但是猎户座说了，我们会有一个提督，而那个提督就是你，那么我们今后存在的意义，也就全部是为了你一个人而已。”
“你知道这一次提尔比茨受这么严重的伤是为了什么吗？”萨拉托加看了眼海边洞穴的方向悠悠的说道：“她想找到那次她放走的那个舰娘，把上次激怒你的那个舰娘的主炮还回去。虽然没有办法还给她原来的主人，但是，起码是还给了人类。她以为这样你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会回到那个对你来说舒适的房子里，不用每天加重你的咳嗽。但是很不幸，她似乎并没有在大海上找打那个她放走的舰娘，相反，人类的大部队找到了她。”
齐开怔怔的看向海边洞穴的方向，脑海中回想着当时被灰色鲨鱼背回来的已经陷入昏迷的提尔比茨。
深海舰娘的强大，身为准提督的齐开是很清楚的，而在这其中深海战列舰的身板更是出名的坚硬。当时齐开甚至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火力可以将一名深海战列舰伤害至此。
现在齐开知道了，估计那个蠢女人顶着舰娘的炮火，在舰娘群中溜达了几圈，在确定没有她要找的人后才选择了退走。
活生生一个傻逼。
想到这，齐开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萨拉托加见齐开不说话，微微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自那天之后，我们没有击沉一艘舰娘。即使是在战况最为激烈的现在，我们给那些黑海下达的指令也只是将人类舰娘击伤至无法战斗，从没有一名舰娘沉没。”
说着，萨拉托加最后看了眼天边的战场，转身离去：“事到如今我们没有一个人前往前线，并不是因为胜券在握，也不是因为不敢承担风险，我们只是希望在将来需要将你送走的时候，我们可以保证百分百的战斗力。”
齐开怔怔出神，就这么看着萨拉托加一点一点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似乎注意到了齐开低沉的情绪，雪风瞧瞧牵起齐开的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提督放心吧，到了那个时候骑士雪风一定会保护好提督的安全的！”
齐开难看的笑了笑，他下意识想伸手去抚摸雪风的脑袋，但是手伸到一般却又不敢伸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雪风有些疑惑，但是还是踮起脚尖迎上了齐开伸到一半的手掌，嘿嘿嘿笑了出来。
感受手中柔顺的触感，齐开的心绪，得到了一丝的安慰。
回到洞窟之中，提尔比茨这次入渠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自她被她那个伤痕累累的灰色鲨鱼驮回水潭算起，已经过去七天了，这七天时间里她一直静静地漂浮在水潭最深处，仿佛睡着了一样。
她身上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已经不再向外渗出幽蓝黯淡的鲜血，但是伤口的愈合却没有半点起色，倒是她那头鲨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可以自由行动了。
这些天齐开不是在眺望远方就是会来到水潭，看着提尔比茨发呆。期间每天萨拉托加都会带着大量自己拍摄的清晰照片来寻找齐开，齐开也没有拒绝，只是这次他什么也没有说。萨拉托加也不在意，她默默地记忆着齐开看这些照片时的神情，记住齐开在看哪些照片时会一扫而过，看哪些时会皱眉沉默良久，久而久之到了第七天，齐开光是看萨拉托加的照片就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以后你不用再把拍来的照片拿给我看了。”看完最后一天的照片后，齐开皱着眉咬了咬牙，轻轻咳嗽了两声：“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你的学习能力这么强。”
“这并不是学习能力的强弱。”萨拉托加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神情：“只是单纯的想要拿出让你满意的成果罢了。你今天的话就是对我最大的褒奖，谢谢你人类。”
齐开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也还是没有开口。
这么些天以来，黑海的战线持续的收缩着，或者说被打得节节败退。人类在最开始经历过黑海不杀战略的迷茫期后，果断加紧了攻势，三支大舰队从三个方向开始包围夏威夷群岛，而在这其中人类攻击最为猛烈的，就是齐开所在的夏威夷本岛。
原本仿佛遥不可及的战争现在就在眼前，每天齐开只要登上岛上的高山就能在遥远的海的彼端，看到那凶猛惨绝的战场。
七天的时间里以来，从海中浮出的黑海越来越少，他们仿佛没有感情一般前仆后继的消失在了舰娘们凶猛的火力之中，而对此这一切几位黑海舰娘全部都无动于衷。
齐开也在这些天思索着，思索着自己未来的出路，他想在将来的战争中趁乱离开这里，实在不行死于炮火也未尝不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他准备以此作为目标，指定作战计划的时候，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些多余的画面。
不得不说，黑海们做的很成功。原本齐开上学时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漠视感情的人，因为只有血是冷的，心是铁的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指挥官。
但是齐开最终还是失败了，并因为这个致命的弱点，在现在落得这个进退两难的下场。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齐开自作自受吧。
终于，在战争打响的第八天的清晨，原本已经缓慢偏向人类的战局出现了转折点。
在齐开的视野之中，那是一支精挑细选组成的精锐小队，她们由18位舰娘，三个舰队组成。在战斗打响的第一时刻，她们就仿佛一并锋利的匕首，刺穿了黑海的阵线，笔直的朝齐开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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