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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帷幕女子

    她,也就是那位姿容绝美的白衣男人,握着折扇,悠悠哉哉的走出宫殿,离去几步时,好似想起一事,一个侧身,两指并拢,便将那封悬于半空的金色文册摘下,又往身后一抛,很是随意的将它搁置在某个旮旯角落。

    他满意点头,依着台阶走下后,手里多出了个褐色葫芦,用力扭开葫口,仰首且大口喝着里面的琼浆玉液,未曾有一滴液体在嘴角流下。

    良久,在那白衣男人一脸沉醉、有些踉跄的虚走两步时,大拇指很是潇洒帅气的抹过嘴唇,又将葫芦挂于腰边。

    他看了看,想了想,心念一动,自身后的宫殿,便有一道声音“嗡嗡”作响,自某个旮沓角落里头,丢弃着零零散散数十把的古剑,其中,就有一柄雪白长剑如获敕令,身形一闪而逝,再次出现时,已然且自动别在男人的腰间处。

    “酒还行,剑也可,还缺条毛驴,呼,决定了,本姑娘……不,本公子要仗剑走天下,收罗天下美人!”

    至于天上的,哪家没被她光顾过、虽然有些贼困难与差点翻车。

    男人在说完这番颇有豪言壮语的话后,大步流星,顺着云雾缭绕的台阶走下。

    这些事物,除了他的那句话语,苏洛到底是没有见着。

    因为在他闭眼的时候,隐约觉得,心里头还是脑海中,环绕着模糊声音,很是熟悉,不断牵引着他,愈发强烈,这让他不敢确定睁眼之后,是那女子的视角还是熟悉的深色混凝土天花板。

    所以他在等,等自己坚持不住,等自己的下一次睁眼,是大梦忽醒,还是那光怪陆离。

    要是前者,他回忆了一下先前见着的那座宫殿与那奇特的第一视角,真就是……怎么说呢,卧槽?

    这可不怪他没文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可九年义务他可没少。

    又不是那漏网之鱼。

    嗯,应该还有那高挑女子的,只是没见着她的脸,不好勾勒出具体景象。

    他想起那转身时,面对镜子的白衣男人。

    那副姿态极美的面容,就让他不得不有些犹豫,谁知道是不是男扮女装。

    而若是后者……

    苏洛没接着往下想,很是果断的断了这条心念。

    但又是如那野火丛生,思绪千千成结的模样。

    他眯开一条眼缝,眼前所见,是那白衣男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后英雄救美的一幕。

    一处郊原,数百位狰狞面目的黑衣人横七竖八,齐齐倒地,无一例外,都睁着大眼,握着大砍刀。

    一辆离他们数米外的马车,倒下两具尸体,一位丫鬟,一位车夫。

    除了那唯一站立的白衣男人与远处那条毛驴发出“咴咴”声外,在马车的车轮处,还瘫倒靠拢着一位身段凹凸有致的帷幕女子,虽有帷幕遮挡,但她还是以右手紧紧捂住下半张脸,而一双秀丽眼眸不复灵气,余下诸多般的情绪。

    “哎。”白衣男人叹息一声,随手将那把沾了血迹的长剑与剑鞘丢弃,朝着帷幕女子走来。

    帷幕女子见状,吓的连连挣扎着站起,她没有道谢,也没有发声,而是小跑到马车另一侧,只是绕个圈的距离,便让她感到浑身无力,难以再迈开步伐,听着那愈发接近的脚步声,整个身子竟是背靠马车,猛然下沉,接而环抱住膝盖,小声呜咽。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抿着嘴唇时、脸色苍白时,还黯然伤神,也怨天尤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她?

    再翻过远处的山头,就能找到当年那位她爷爷救过一命的仙家道长了。

    这份香火情,足以改变她现在的艰难处境。

    因为她,爷爷被奸人所害,流放两国战场边疆,不得喻令,不得反朝。

    因为她,父亲与母亲接连大病卧床,连名医都无测。

    因为她,家中供奉的仙人客卿迫于压力,不得不与她家解缔了百年条约。

    至于大哥……

    她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那白衣男人的脚步声已经消散不见,紧接着,是手臂处多出了一道温热气息。

    她猛然撇过头,没有理会那连她都有些失神的面容,攥紧拳头,朝着他的脸,狠狠挥去一拳。

    并无意外的,白衣男人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且皱着眉头,他那么潇洒的救了她,不应该是痴迷自己,然后投怀送抱接而以身相许么?

    是不是他打开的方式有问题?

    好像也是,不应该骑毛驴的。

    不过这小手还挺软的。

    帷幕女子挣扎着想要抽回手,白衣男人哪会如她所愿,顺势而下,与她的手来了个十指连心。

    帷幕女子见他这以下犯上的一幕,不由有些呆滞,接而又不情不愿的说出二字:“放手。”

    “你叫我放我就放啊。”白衣男人的这番话很是无赖,看了眼四周,哑然一笑,呼出一口气,在帷幕女子的尖叫声之中,他将她抱起,任由后者的另外一只手不停捶打着他的后背。

    他木的感情,不轻不重的把她扔进马车里处,而这一行为,也让得那张帷幕往后倒去,露出一张惊恐、慌乱、不安的无瑕面容。

    女子双手抓着车内的毯子,不停往后退,厉声吓道:“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往后定会告诉你的主子!”

    说着,她抓起一些车内物品朝白衣男人丢去,其中就包括了一只脱落的鞋子。

    他除了抓住那只布满淤泥的鞋子外,其他物品,都被他侧身躲过。

    他进入车内,看着这个有着大病的女人,要不是她的姿容的确入他眼里,他哪会这么辛苦做戏。

    收罗天下美人一事,那不得慢慢来啊。

    女子已经退无可退,眼里已经流露出些许绝望的表情,但又没有那么决绝,最后满是苦涩,靠着车身半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女子眼神便暗淡无光,咬着下唇,尽量以一种平静而又带有商量的语气说道:“能杀死近百位侍卫,说明你身手很高,不惧怕委托你之人的愤怒。我只有一事,还请带我翻过山头,若是答应,在此期间,我……我会尽量配合。”

    说罢,她两脸微红,很快闭上眼眸,呼吸加快。

    又撇过头,一副任君采颉的撩人模样。

    她所化成的那位白衣男人:“……”

    咦惹,这打开的方式好像又正确了,但咋感觉有些奇怪。

    他没有说话,缓缓走过,感受着那股愈发接近的男子气息,哪怕是心不甘情不愿,那位女子也不由得心跳加速,两手抓紧着毯子。

    诚如她所说,他在一会儿功夫,轻松剑斩百余位侍从,的确有那资本,不惧怕京城那两位的后续追杀,他要做什么,她改变不了,只是希望,他在事后,能够带自己翻越山头。

    只要找到那位仙家道长,一切都……

    她紧闭着的眼眸流下了几滴眼泪。

    她突然想要毁了这张容貌。

    白衣男人弓着腰,靠近她的脸颊,很不客气的嗅了嗅,右手食指也是在她的额间,将那几缕秀发拨回耳鬓处,女子对此行径,没有出声,只是两条长腿象征性的挣扎片刻,便由他肆意。

    那只食指又顺着她的脸颊,来到下颚,稍微用力,轻轻抬起。

    这是一副颇具挑逗的场景。

    女子心里哀恸一声,睁开视线模糊的眼眸,不得不仰视着那位杀人如麻,却又有着一副好面皮的恶人。

    白衣男人微笑着说:“女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两人相隔不过一个手肘的距离,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传入女子耳朵时,还带有一些炙热气息,拂面而来。

    女子脸微红,不知是不是在车内,空气不流通,还是两人距离过近,她的体温在直线上升。

    虽是这副暧昧的场景的主角,她的一颗心思,转的飞快,透过他说的那短短十一个字,几乎在瞬间,便想到一些事。

    女子不答反问道:“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男人笑道:“怎么,我救你,还要知道你的名字不成?”

    他不是那两家派来的人!

    女子的脑海之中,拂过这话。

    顷刻间,她的眼神变了,原本涣散的眸光,也在渐渐凝聚,那原本仅有少数的活力,也在充斥着身心。

    虽然少了那份绝望,但还有着更多的不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你既然不知道我名讳,说明不是那两家之人,即便如此,只要你答应带我翻过那座山头,我先前所说,还是作数。”

    女子说完这话之后,细细打量着眼前笑容玩味的白衣男人,不知不觉间,脸颊愈发滚烫。

    他的视线望向她那饱满胸脯,“啧啧”说道:“你之前有说过什么吗?”

    女子深呼一口气,两手抓住那抵住她下颚的手,往心口放去,好一会儿才忍住了那奇异又羞人的触感,语气尽量平静道:“带我翻过那座山头,我这身子,给你,行一场云雨之欢。”

    在说出这番话后,很快,她又声细若蚊说道:“只是,我还未经人事,届时,还望公子怜惜。”

    白衣男人往身后看了眼,还好,有车帘,而且周围没人,要不然自己这还未出江湖,便要戴上坑骗、欺辱良家少女的名头。

    女子又恼羞般的看了眼他,“你还没答应呢。”

    几乎是在顷刻间,女子的脸颊直接红到了“鲜艳”程度,而面对这番羞辱,她很果断,身子渐软,作势就要朝男人身上靠拢而去。

    而这一行径,吓的白衣男人迅速起身,往后退去几步,手握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羽竹扇子,轻轻扇动,微笑着说道:“唐突佳人,唐突佳人。”

    女子扑了个空,秀发顺着峨眉齐落,茫然看着那张毯子,不知所措,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连自己最珍贵也是她现在唯一能给予的东西,都会被拒绝?

    更何况她都已经做好放下身段,主动迎合的准备。

    她不由想到了京城那权贵滔天的两家,由于自己的特殊体质,几乎是软硬兼施,都欲要逼迫自己就范时,又暗自争斗。

    还不是被她带着爷爷临走前的嘱咐逃出来了。

    可又怎样?

    路途之中被截杀了不下数次。

    哪一次不都是以家中心腹的血肉之躯拼杀出一条血路而结束。

    最后,只剩下她与自幼相伴的侍女逃离,变卖手镯租来一辆马车,前往那位道长修行的道观。

    真的,只要再翻过一座山头,她就能找到那位道长予爷爷私信中说过的道观。

    可偏偏在这儿,却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百余位宫中侍卫乔装而成的马匪,为了抓她回去,也为了截断那一切可能,对她的侍女与那毫不知情的马夫痛下杀手。

    她两手撑着车板,有水珠“滴答”落下,低着头,秀发垂肩,不见面容,不听声音。

    白衣男人不为所动,踢过去那只锦绣布鞋。

    女孩子家家的。

    好一会儿,女子才抬起那张倾城面容,仰望着他,梨花带雨后的面色极为复杂,且还留有那未褪去的红晕。

    她说:“公子既然救了我,却又不贪我身子,何苦戏弄于我?”

    质问过后,女子不去看他,低头拾起帷幕,往头顶放去,又着手穿起那只锦绣布鞋。

    男人待她站起身子看向他后,竖起三根手指,每回答一句话便收回一根手指。

    “第一,我救你,是因为我是个江湖人,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管他个三七二十一。”

    “第二,我何时有过贪你身子的行为,只是姑娘你想的太多,太杂。”

    “第三,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再者,不是姑娘先动的手么?”

    他看不见帷幕里的女子面容表情,而是听到了这么两个字:“无耻。”

    ……

    “这两个字我赞成。”

    另一处,同白衣男子,不,她共享视线、听觉的苏洛频频点头。

    他还有些可惜,怎么就没感同身受呢?

    不过也好了,已经大饱眼福了都。

    大致上就是那白衣男人的潇洒剑式与那位帷幕女子的姿容。

    前者可能记不住大概,后者连大概都不会忘记。

    他想到了先前那位身着金色锦袍的女子,有些唏嘘,有些心痒痒,怎么就没见着脸了呢?

    赏心悦目,好心情不是?

    他接着观看,神采奕奕。

    而苏洛不知道的是,离他身后几米外的空中,有个人不知是刚刚出现还是早早就在这里,双手撑着栏杆,作横臂状,半张脸没入其中。

    漆黑一片中,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

    妇人又来到苏洛的房间,望了眼那熟睡露笑模样的儿子,叹息一声,没再次去唤醒,而是同回来的苏永年探讨“大事”。

    说是探讨“大事”,可两人的意见都已经一致了。

    他们现在做的,是准备一顿好饭,等待着那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的儿子苏洛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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