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逐出师门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颜臣在戒院一待就是十几年。
但他却不甚清楚自己究竟待了多久，只记得从搬进戒院那天起，每天用笔在本子上划一下，这一划也不知道划了多少本儿。
百无聊赖的日子总能让人变得颓废，但相反，颜臣却过得越来越有气色。
每日的打扫，修复经书，让他在“冷宫”变得非常充实。
一米八几的个子，虽然披着僧袍，但一点都不影响他那帅气的脸庞，如果再换上一身的西装，那简直就是女孩子口中的“男神”。
颜臣悟性极高，也非常聪明，这些年来已经修复完了所有的经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臣掌握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修复完的经书不用再去细读就能完整的诵读，还能倒背如流。
此时，颜臣正在一棵高高的树丫上躺着，双手放在额头下，等待着师兄们来取回最后一车经书。
午后，艳阳高照，躲在树荫下乘凉的颜臣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奇了怪了，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师兄们都没来戒院，难道剩下的经书不取回去了吗？还是看我最近太累太辛苦多给我些时日？”突然，颜臣坐了起来“我呸，我估计是脑子待坏了吧？想什么呢？”这时的颜臣脑中浮现出了那些师兄们丑恶的嘴脸。
一只巨大的马萨鹰在高空中盘旋，寻觅着猎物伺机而动，颜臣看着它，举起手向天空抓了抓，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好笑，又躺了下来。
“不知道清戌现在过得还好吗？那么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还俗下山了？”
“咯吱”，戒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僧人探了个头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人在。
对于这样的事，颜臣早就司空见惯了。他早已将修复好的经书放在了车里，等待这师兄来取。
所以他看也没看，直接说道“终于来了。师兄，这是最后一车书了，我已经修复好了，你可以推走了。”
过了许久，也没听到师兄的回复和关门的声音，只感觉树下有什么动静。
颜臣侧脸看了看，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僧人正在树下看着他笑。
这不是别人，正是清戌。
颜臣先是愣了愣，接着露出了笑容，然后从5米多的树上纵身一跃，落到了清戌面前。
这时的俩人，已近乎长大成人，个头差不多高，清戌的相貌不亚于颜臣，只是稍微多了一些稚气。
“好久不见，颜臣。”清戌开口道。
“你不知道，我快想死你了。那么久都没有见，我都以为你离开寺庙了。”颜臣激动的说
“我也一样很挂念你，没想到你在这里过的还挺滋润的。”清戌拍了拍颜臣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嗯。不错，身体健壮，我以为在这会越来越颓废呢。”
“走，进屋去，我给你弄些果子吃。”说完颜臣拉着清戌就往屋里走
清戌进屋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里还伴随着淡淡的香气。
“愣着干啥，快坐下，陪我说说话。”颜臣说完给清戌倒了一杯茶，又端上一盘新鲜的水果让清戌食用。
“这么久没见，这些年你都在做啥？”颜臣好奇的问“等等，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不是都有师兄们守着吗？”
清戌喝了一口水“你还不知道吧？寺里除了一些僧人做着日常维护的工作，其他人都下山驱魔去了。这不，我们也才刚刚回来。”
“怪不得你能轻松的进到这里来，原来都没人啊，早知道我就跑出去了。”颜臣笑着说
“就算有其他师兄守着，进来这里还不是简单的事？”清戌打趣的回复着
“既然这样，那这么长时间你为何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啊。”颜臣说
“其实这些年大部分时间我也不在寺里。”说这话的清戌很冷静，冷静到颜臣都有些诧异。
“那你去了哪里？”颜臣不解的问
“你还记得之前咱俩偷偷地跑进藏金阁吗？”清戌问
“当然记得，要不是咱俩，我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里，师父也......”说到这，颜臣的内心突然变得很难过，眼神看向了别的地方。
“那次事件发生以后，智明师叔接替了方丈的位置，这些年又因连续接到各地发生的各种事件，能派得上用场师兄弟的几乎都奔赴各地协助驱魔去了。”清戌淡淡的说。
“那...我也能去帮忙吗？”颜臣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能。”清戌低下了头
“为何？这本来就是咱俩闯的祸，为何你能我不能？何况我也做好了赎罪准备。”颜臣激动地站了起来。
“颜臣，师门有令，全寺上下谁都可以，就你不行。”清戌抬头看着颜臣，想说点啥，但欲言又止。
“不行，我得去找师叔说理去。”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
清戌见状，赶紧起来拉住颜臣。
“你放开我”被拉住的颜臣挣扎着想要甩开清戌。
“就算你现在去找师叔有什么用，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样去也是徒劳。”清戌顿了顿，“再说，智明方丈有令，不准你离开戒院，要是谁帮你也要受到牵连责罚。”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颜臣看着清戌“你也怕受到责罚是吗？你也不会帮我的对吗？”
“咱们从小认识，虽不是同一个父母所生，但胜似亲兄弟了，你觉得我会怕受罚而不帮你吗？”清戌激动吼着。
“那既然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找方丈，求到他同意为止。”颜臣说
清戌无奈的松开了拉住颜臣的手，半晌，他默默的说“好吧，我答应你。”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
灵空寺的大钟这时发出了巨响。
寺里的僧人都知道，八声急钟响，寺里必定有大事发生。
俩人听到钟声以后赶紧朝着大殿跑去。
大殿前......
众僧侣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已经陆续的回到了灵空寺，驱魔的工作实在过于艰难，寺里的僧侣的受伤无数，就连法力高强的方丈及师叔们身体也无法消受。
颜臣和清戌来到殿前，看到方丈及众师叔面向众僧。
此时的众僧已经注意到了颜臣，每个人的眼中都恶狠狠的看着他。
一位师叔也发现了刚进门的颜臣，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孽徒，你给我跪下。”
这时，殿前的僧人让开了一条道，让颜臣上去接受惩罚。
颜臣心理已经做好了所有被责罚的准备，很自然的走到方丈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这样的孽种还有脸过来”
“是啊是啊”
“这样的人就该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便宜他了，就应该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众师兄七嘴八舌的辱骂着颜臣。
但颜臣对于这样的辱骂早就习以为常，此时的他，内心只有悔过，再无他意。
“都安静”这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言语，方丈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殿内安静了下来。
“我佛以慈悲为怀，大殿之上，佛祖面前，岂容得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智明方丈大声说道。
殿内众僧纷纷低头，不敢再言语半句。
“佛有佛法，寺有寺规。颜臣，我虽受方丈师兄之命照顾你，但你犯下滔天大错，不仅让名震四方的灵空寺大受牵连，还让寺里的众僧受伤无数。”智明方丈停了停，接着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无法再容忍你继续待在寺院里了。”
跪在地上颜臣睁大了眼睛，口中重复这智明方丈的话“无法容忍...待在寺里”。
他抬起头来看着智明方丈，很明显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师父，您不这样对颜臣，他...”清戌听到师父的话赶紧上前要为颜臣求情。
“你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智明方丈冷冷地对清戌说。
智明方丈转头看着颜臣说“颜臣孽徒，犯弥天大罪，罪无可赦。从今日起，从寺册中除名，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不得以灵空寺弟子自居，如有借寺之名做出违背道逆之事，我灵空寺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后，智明方丈转身率众师弟离开了大殿。
颜臣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色，口中不断默念着“我被逐出师门了...”
待众僧离开后，清戌过去想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颜臣，想安慰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时的颜臣犹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痛苦，但事实就是他必须离开生活多年的灵空寺。
其实离开对于颜臣来说并不害怕，害怕的是从此以后他与灵空寺再无半点瓜葛。
颜臣慢慢的起身，转过身来准备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清戌着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颜臣开口说话了。
“清戌，谢谢你，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颜臣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清戌。这一次，颜臣没有哭，反而露出了笑容，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伤心过度，眼泪早已流干了。
颜臣踏出了大殿的门，一步一步往山门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每一步也走的很沉。
每迈出的一步，眼前都浮灵空寺的百年枣树、清水塘、石台阶、藏经阁、戒院等等....就好像电影一样不停的重复播放着。最后一幕，颜臣看到了师父那张慈祥的脸。
不知不觉间，他走出了灵空寺。
“哐当”一声，灵空寺的大门被关上了。
他站了许久，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对着山门磕了三头，转身往山下走去。
这时，寺门被打开了，清戌提着一个布兜叫住了颜臣。
“颜臣，颜臣。”
颜臣停住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清戌站到了颜臣面前，将布兜塞给颜臣。
“这是方丈师父让我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颜臣接过布兜，看着清戌，笑了笑说“清戌，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清戌站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离开的他。
“颜臣，咱们，一定会再相遇的。”
但他却不甚清楚自己究竟待了多久，只记得从搬进戒院那天起，每天用笔在本子上划一下，这一划也不知道划了多少本儿。
百无聊赖的日子总能让人变得颓废，但相反，颜臣却过得越来越有气色。
每日的打扫，修复经书，让他在“冷宫”变得非常充实。
一米八几的个子，虽然披着僧袍，但一点都不影响他那帅气的脸庞，如果再换上一身的西装，那简直就是女孩子口中的“男神”。
颜臣悟性极高，也非常聪明，这些年来已经修复完了所有的经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颜臣掌握了过目不忘的本领，修复完的经书不用再去细读就能完整的诵读，还能倒背如流。
此时，颜臣正在一棵高高的树丫上躺着，双手放在额头下，等待着师兄们来取回最后一车经书。
午后，艳阳高照，躲在树荫下乘凉的颜臣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奇了怪了，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师兄们都没来戒院，难道剩下的经书不取回去了吗？还是看我最近太累太辛苦多给我些时日？”突然，颜臣坐了起来“我呸，我估计是脑子待坏了吧？想什么呢？”这时的颜臣脑中浮现出了那些师兄们丑恶的嘴脸。
一只巨大的马萨鹰在高空中盘旋，寻觅着猎物伺机而动，颜臣看着它，举起手向天空抓了抓，他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好笑，又躺了下来。
“不知道清戌现在过得还好吗？那么久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还俗下山了？”
“咯吱”，戒院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僧人探了个头四处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人在。
对于这样的事，颜臣早就司空见惯了。他早已将修复好的经书放在了车里，等待这师兄来取。
所以他看也没看，直接说道“终于来了。师兄，这是最后一车书了，我已经修复好了，你可以推走了。”
过了许久，也没听到师兄的回复和关门的声音，只感觉树下有什么动静。
颜臣侧脸看了看，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僧人正在树下看着他笑。
这不是别人，正是清戌。
颜臣先是愣了愣，接着露出了笑容，然后从5米多的树上纵身一跃，落到了清戌面前。
这时的俩人，已近乎长大成人，个头差不多高，清戌的相貌不亚于颜臣，只是稍微多了一些稚气。
“好久不见，颜臣。”清戌开口道。
“你不知道，我快想死你了。那么久都没有见，我都以为你离开寺庙了。”颜臣激动的说
“我也一样很挂念你，没想到你在这里过的还挺滋润的。”清戌拍了拍颜臣的双臂，上下打量着他“嗯。不错，身体健壮，我以为在这会越来越颓废呢。”
“走，进屋去，我给你弄些果子吃。”说完颜臣拉着清戌就往屋里走
清戌进屋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里还伴随着淡淡的香气。
“愣着干啥，快坐下，陪我说说话。”颜臣说完给清戌倒了一杯茶，又端上一盘新鲜的水果让清戌食用。
“这么久没见，这些年你都在做啥？”颜臣好奇的问“等等，你是怎么到这来的。不是都有师兄们守着吗？”
清戌喝了一口水“你还不知道吧？寺里除了一些僧人做着日常维护的工作，其他人都下山驱魔去了。这不，我们也才刚刚回来。”
“怪不得你能轻松的进到这里来，原来都没人啊，早知道我就跑出去了。”颜臣笑着说
“就算有其他师兄守着，进来这里还不是简单的事？”清戌打趣的回复着
“既然这样，那这么长时间你为何不来看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啊。”颜臣说
“其实这些年大部分时间我也不在寺里。”说这话的清戌很冷静，冷静到颜臣都有些诧异。
“那你去了哪里？”颜臣不解的问
“你还记得之前咱俩偷偷地跑进藏金阁吗？”清戌问
“当然记得，要不是咱俩，我现在也不会被关在这里，师父也......”说到这，颜臣的内心突然变得很难过，眼神看向了别的地方。
“那次事件发生以后，智明师叔接替了方丈的位置，这些年又因连续接到各地发生的各种事件，能派得上用场师兄弟的几乎都奔赴各地协助驱魔去了。”清戌淡淡的说。
“那...我也能去帮忙吗？”颜臣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能。”清戌低下了头
“为何？这本来就是咱俩闯的祸，为何你能我不能？何况我也做好了赎罪准备。”颜臣激动地站了起来。
“颜臣，师门有令，全寺上下谁都可以，就你不行。”清戌抬头看着颜臣，想说点啥，但欲言又止。
“不行，我得去找师叔说理去。”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
清戌见状，赶紧起来拉住颜臣。
“你放开我”被拉住的颜臣挣扎着想要甩开清戌。
“就算你现在去找师叔有什么用，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样去也是徒劳。”清戌顿了顿，“再说，智明方丈有令，不准你离开戒院，要是谁帮你也要受到牵连责罚。”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颜臣看着清戌“你也怕受到责罚是吗？你也不会帮我的对吗？”
“咱们从小认识，虽不是同一个父母所生，但胜似亲兄弟了，你觉得我会怕受罚而不帮你吗？”清戌激动吼着。
“那既然这样，你跟我一起去找方丈，求到他同意为止。”颜臣说
清戌无奈的松开了拉住颜臣的手，半晌，他默默的说“好吧，我答应你。”
“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duang...”
灵空寺的大钟这时发出了巨响。
寺里的僧人都知道，八声急钟响，寺里必定有大事发生。
俩人听到钟声以后赶紧朝着大殿跑去。
大殿前......
众僧侣经过长时间的战斗已经陆续的回到了灵空寺，驱魔的工作实在过于艰难，寺里的僧侣的受伤无数，就连法力高强的方丈及师叔们身体也无法消受。
颜臣和清戌来到殿前，看到方丈及众师叔面向众僧。
此时的众僧已经注意到了颜臣，每个人的眼中都恶狠狠的看着他。
一位师叔也发现了刚进门的颜臣，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孽徒，你给我跪下。”
这时，殿前的僧人让开了一条道，让颜臣上去接受惩罚。
颜臣心理已经做好了所有被责罚的准备，很自然的走到方丈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这样的孽种还有脸过来”
“是啊是啊”
“这样的人就该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便宜他了，就应该挑断他的手脚筋，让他永远没有好日子过”
......众师兄七嘴八舌的辱骂着颜臣。
但颜臣对于这样的辱骂早就习以为常，此时的他，内心只有悔过，再无他意。
“都安静”这时，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言语，方丈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殿内安静了下来。
“我佛以慈悲为怀，大殿之上，佛祖面前，岂容得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智明方丈大声说道。
殿内众僧纷纷低头，不敢再言语半句。
“佛有佛法，寺有寺规。颜臣，我虽受方丈师兄之命照顾你，但你犯下滔天大错，不仅让名震四方的灵空寺大受牵连，还让寺里的众僧受伤无数。”智明方丈停了停，接着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无法再容忍你继续待在寺院里了。”
跪在地上颜臣睁大了眼睛，口中重复这智明方丈的话“无法容忍...待在寺里”。
他抬起头来看着智明方丈，很明显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师父，您不这样对颜臣，他...”清戌听到师父的话赶紧上前要为颜臣求情。
“你住嘴。这没你说话的份。”智明方丈冷冷地对清戌说。
智明方丈转头看着颜臣说“颜臣孽徒，犯弥天大罪，罪无可赦。从今日起，从寺册中除名，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不得以灵空寺弟子自居，如有借寺之名做出违背道逆之事，我灵空寺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后，智明方丈转身率众师弟离开了大殿。
颜臣的目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色，口中不断默念着“我被逐出师门了...”
待众僧离开后，清戌过去想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颜臣，想安慰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此时的颜臣犹如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痛苦，但事实就是他必须离开生活多年的灵空寺。
其实离开对于颜臣来说并不害怕，害怕的是从此以后他与灵空寺再无半点瓜葛。
颜臣慢慢的起身，转过身来准备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清戌着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颜臣开口说话了。
“清戌，谢谢你，这辈子能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颜臣说完转过头来看着清戌。这一次，颜臣没有哭，反而露出了笑容，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来伤心过度，眼泪早已流干了。
颜臣踏出了大殿的门，一步一步往山门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每一步也走的很沉。
每迈出的一步，眼前都浮灵空寺的百年枣树、清水塘、石台阶、藏经阁、戒院等等....就好像电影一样不停的重复播放着。最后一幕，颜臣看到了师父那张慈祥的脸。
不知不觉间，他走出了灵空寺。
“哐当”一声，灵空寺的大门被关上了。
他站了许久，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对着山门磕了三头，转身往山下走去。
这时，寺门被打开了，清戌提着一个布兜叫住了颜臣。
“颜臣，颜臣。”
颜臣停住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清戌站到了颜臣面前，将布兜塞给颜臣。
“这是方丈师父让我给你的，他让我转告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颜臣接过布兜，看着清戌，笑了笑说“清戌，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剩下清戌站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离开的他。
“颜臣，咱们，一定会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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