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师（下）

    此时大部分人都排好队列，选择好要加入哪一阁，少年少女在嬉笑玩闹中将刚刚的事抛到云烟，赶紧找寻是否有自己名字在榜上，经过之前那么乱哄哄一闹也没听清师兄师姐有没有喊自己名字。不一会，蔡寅在阵法阁榜中找到自己名字，而其他两人也均在榜上，颛乾在其心心念念的禺斗所带领的武法阁中，颛雅则在丹药阁中，其上还有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蔡珂。

    三人不巧，只能分开排进属于自己阵营的队伍中，混乱的众人已悉数分开，整整齐齐、井然有序为九大队伍，台上九人见状便带领各自的新弟子离开演武场。阵法阁带队的是一名师姐，面容看不清晰，背影偏瘦，正在和身边几名新弟子说着什么，但是蔡寅来的晚，位于队伍末端，听不真切，就一路跟着走，体内运着灵气游走，有轻微恢复身体伤势的效果。来到武殿，到每个地方的路就没有重复的，现在去阵法阁又是一条新的道路。一路行来，这两边树木越来越茂密高大，接着出现一片深林，道路未止伸进林中。难道这阵法阁建在林中？众人心怀疑问在师姐带领下步入其中，遮天蔽日，没有一丝阳光穿透下来，只有点点荧光飘荡身边，勉强让人看清去路，而身上被阳光所照射的热气在进入其中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之感，附近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其中好像有着什么盯着众人，一行人走走停停，身后无人处居然传来稀稀拉拉奇怪声响，似有什么跟随，众人心中一颤紧紧跟住师姐，见其不语也不好意思开问。一路无话在黑暗中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一道耀眼的光洞，驱散了林中黑暗，蔡寅往后打量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队伍缓缓穿出林中停下脚步。

    道路尽头居然是一片湖泊，谁能想到在海岛中能有如此大的湖，肉眼所见约有几百丈宽阔，举目远眺，一望无际的湖面明亮如镜，清风吹拂蔚蓝色湖面，荡起微微的涟漪，神奇之处在于其中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水罩，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湖面，倒扣在湖面之上如一个硕大水晶宫，虽透明但却无法望见其内部情景，其上水流涌动，最粗的一道水流似一条由湖水形成的蛇形怪物，不停在水罩上按某种规律游动穿梭不知疲倦般，水罩上有三字“阵法阁”熠熠生辉。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忽然一道水流从湖中水罩下激射而出链接到众人面前形成一条水道，不见师姐使用灵气翩翩一跃落于其上如履平地，居然不用迈动脚步，水流自行将人带向水罩，师姐轻声开口道：“都上来吧，别怕，不会落入水中，记住你们刚刚的来路以后都是从这进入阁内。”

    众人听闻，有序地踏上水流，蔡寅望着脚底，顿感神奇，这水流居然能载人行动且连鞋都不湿，细看之下原来水流中夹杂着许多薄薄透明的冰片托举着人，直直奔涌到了水罩处，脚底水流毫不停留带众人穿过，这内部别有洞天。扫视周围是一个完全由水组成的密闭空间，还能看到有鱼在周围悠闲地游动，众人所在之处恍若是水中的一个气泡，但呼吸却与外界无异，地上摆有许多珊瑚，贝壳，阳光透过水流照亮在其上，层层叠叠色彩斑斓，蔡寅感觉自己所处之处像是在海底龙宫也不过如此。

    “此处便是阵法阁，也是以后大家共同努力学习修炼之所，念到名字的来我身边，其他人保持肃静。”师姐面对众人开口道，然后开始念出名字，后面还带有奇怪的字号，念完之后只见一道水流从师姐脚下喷涌而出，一下包裹住人然后重新落回地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站在那的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不见了。师姐的语速轻快，下一个就念到自己，“蔡寅，比字号。”蔡寅闻声上前站于师姐身旁，水流猛地从脚底涌出，一下就让自己失去平衡，幸好打小就在水里长大再熟悉不过，赶快放松调整随着水流飘荡，激烈的水流使自己睁不开眼，很过水流停止，自己身体被甩到了地上，“哎呦”后背着地，触碰到伤处。

    蔡寅睁开双眼发现浑身湿漉漉的，但水很快就从身上流转如丝带般飘落，自己身体一下就干透，好生神奇，爬起身来，前方居然坐有一女子笑吟吟打量着自己，只见女子花貌年华，满头青丝插有一蛇形发簪，眉目如画，手如白玉微握托腮，身着黑色素衣长裙，身形似蛇曲线毕露，尤其是傲人的上围，想必动若脱兔，另一只手玩弄着一物，居然是一纯白细鳞小蛇，眼如血玉微吐蛇信，其蜿蜒盘旋于女子小臂上如鬼斧天工之臂钏。

    蔡寅盯着眼前情景，虽不知男女之事，却被深深吸引，对方好似能勾动某种心底最为邪恶原始的欲望，好一会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赶紧慌乱开口道：“拜见师姐，我叫蔡寅，是长老新挑选的弟子，前来拜见。”

    “你便是蔡寅，命魂是玄武中的蛇灵吧，以后便是跟着我了，我呢叫蔡圮，也是刚刚到武殿任职，第一次收弟子，此物就当见面礼赠予你，当我弟子最重要的是要让我开心，我可是花了好一顿口舌，才将你从那些老家伙手中抢过来的，记住了没，否则，有你好下场哦！”女子轻声开口，一颦一笑动人心魄，一块黑色勾玉缓缓飘了过来。

    蔡寅听闻一顿错愕，才知这年轻女子就是长老并非师姐，口头连忙答应：“好的，我记住了，多谢师尊。”摊开两手接住勾玉，首端宽而圆，有一钻孔，系有黑绳，尾端尖而细，其内好似蕴含磅礴的能量。

    “嗯，此物为琨玉本是我贴身之物，之内含有须弥阵，你附精血于其上便可知其玄妙，还有那衣服我已在其上附了印记，以后向其中注入灵气便可从九灵湖直接来到这比字号楼。”蔡圮随手一指，地上有一套衣服，正是见过师兄所穿的对襟黑褂，黑裤，衣服胸口处绣有玄武图腾，一水流一水花，细看之下绣的玄武蛇灵之眼带有微微灵光。蔡寅发现图腾所代表的应该是所穿着之人的修炼境界，一水流为一大阶，一水花为一小阶，自己便是十都前期。

    “对了，北冥诀虽是凡俗功法，对你还是颇有益处，你要勤加练习，以后你便在此地修炼学习。阵法阁共有六十四楼，而我主掌这比字号楼，你可不要走错，有些家伙的脾气可不好。最后，一个月后便是你们新入门弟子第一次执行功勋任务，你可要好好表现，我可是夸下海口，要是你未进三甲，那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呵呵。”银铃般笑声悦耳。

    蔡寅哭丧着脸回道：“好的，师尊。”“阵法之道蕴含无穷奥妙，可使人力超出其穷极，可借助天地万物使出鬼神之力，具有无穷妙用神鬼莫测之能，但却晦涩难懂，有的人穷尽人力也未必得出结果，全凭天赋，但这些都是外物，重要的是借此修己身，可不要本末倒置，武殿中九阁都是授予你们基础之道，并非入了我门下便不能学习其他之道的，这全凭你个人兴趣，往后的修炼之途，我是不会干涉和帮助你成长的，需你自行行走，但你需完成我所布置的任务，好了，我还有事要忙，那儿有书，你自己看吧，小家伙。”话音落下，女子的身影如云烟般缓缓消散。

    蔡寅这才打量起周围来，身后是一扇完全由水形成的门，自己便是从这进来的，这屋内布置与自己所见普通房屋并无太大区别，但却有书，有很多书，书架一排排并列，其上整整齐齐都是数不胜数，奇怪的是房屋中央还有一潭泉水，半黑半百，走进便能看见其倒映出自己稚嫩的模样，看不出其用途，只是其中黑色一半与师尊赠予自己的勾玉有些相像。外围周遭昏暗，看不清，蔡寅不敢乱走，这阵法阁如此玄妙，自己这身板胡乱走，引动什么阵法，一般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蔡寅静坐下来，在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屯者盈也，屯者物之始生也。物生必蒙......”

    唯一的感受便是头晕脑胀，内容如师尊所言，晦涩难懂，有些字自己根本看不懂，看过是看过，但却只是过了眼，并没有在脑海中留有什么印象，更别提有何收获。傍晚时分，蔡寅带着衣物站在来时的地方，运起灵气输向门上，果然水流涌出将自己包裹，送回到大厅之处。这时有不少人在此，应该都是准备离开。一路无话，回往家中，隔着老远，蔡寅便见到颛乾等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自己面带喜悦猛的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