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的一年

    黄发跟随同一个中介公司介绍过深圳的人一车,黄发选择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一个大叔。

    也是坐大巴车,不过是免费的,应该不会像上次坐大巴车有一样的经历了。

    果然,一路直达深圳一个叫松岗的地方,大巴没有收钱,中介公司生怕你不去呢,因为到了富某康,你工作一个小时中介公司就有几块钱的抽成,它得小心翼翼的哄着找打工的人。

    黄发在富某康干了十几天,每天都极其的痛苦,度日如年。

    报名,体检,入职,培训,用了三天才弄好。

    倒是当天就安排了宿舍,所以也不用黄发花钱,他有钱,他从雇他的公司支了几百块,因为他要买床被和日用品,但前提是,他把身份证压在了公司。

    富某康是流水线加工手机的代工厂。

    但每天的上班简直是他的噩梦,倒不是流水线很累,而是上班的路上,路程长达两公里,路上到处都是一起上班的人,可以形容是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来回的两公里的路黄发是崩溃的走过去的。

    人一多,他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连正常走路都不会了,慌张紧张的度过,这恐怕大多归于自己从小养成的坏习惯。

    性不是值得羞耻的事,但他总觉得自己解决生理需求是瞒着所有人的事,所以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总之,不自然的的走路让他很焦虑,为此他还在富某康某一个厕所大哭一场。

    所以,干了十几天他就坚持不住了,连工资都不要了,雇他的公司的驻厂都劝他再干两天就可以拿到工资了,要不然他们公司也拿不到工厂的一分钱。

    但黄发很坚决,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这难熬的日子。

    他和一起来的大叔关系处的不错,成为了好朋友,就算两人后来都离开了富某康他们也还在联系。

    打电话问了身处浙江的父母要了五百块钱了雇他的公司,拿回了身份证。

    他想重新找个厂上班,换个环境,毕竟不是每个厂都和富某康一样的人多,富某康实在太大了,恐怕全中国很少能找到像它那么大的代工厂。

    他拿到身份证后在59同城上找到一家眼镜厂,去车间看了一眼感觉很复杂,所以就没干了,但在这里他又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同龄人,广东茂名人,名字叫吴松越。

    在这里又混了一天眼镜厂的宿舍住。

    第二天,他就和吴松越一起去找工作了。

    他们去了一个生产音响的小厂,五六十个工人。

    小吴觉得还可以,但黄发一看食堂也太脏乱了,苍蝇在里面乱飞,所以不想在这里上班。

    小吴同意了。

    于是他们又在这里混了一天宿舍住。

    晚上他们一起在手机上找工作,最后商量决定去恒瑞劳务派遣公司去看看,在龙岗区。

    天亮起来就走,坐上了公交车,很远,一个小时后才到。

    走进派遣公司,人很多,人们正在报名,要去哪个工厂。

    黄发他们也四处看了看招聘广告,最后不太满意的走出了派遣公司。

    出来后就在派遣公司附近门口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他们考虑是不是要将就一下,决定先休息一下再决定等会怎么办。

    小吴去买了瓶水,回来告诉黄发他刚才遇到两个同样是找工作的人,不如一起,黄发同意了。

    一个和他们同龄的人和一个大叔,这让黄发想起了和他一起来深圳的那个大叔。

    他们一伙四人跑了好几个派遣公司都没找到一个适合的,晚上四人去酒店休息。

    开好房后那两人便去足疗店玩去了,只留黄发和小吴两人在酒店,两人待不住一起去外面散了会步,聊了会天。

    第二天,四人又去派遣公司找工作,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还可以的工作了,某亚迪汽车生产公司。

    但有一个难题,小吴是刚从某亚迪出来的,所以他不想去,所以他就和黄发分别了。

    黄发和那姓伍的小伙子一起去了,成功入了职。

    刚开始他和姓伍的那小伙子相处的还可以,但那姓伍的小伙子干了几天就不干了,他还欠了黄发一百元,为此还和发生了争执,黄发和小吴联系时也得知姓伍的小伙子同样和他借了几百块,小吴还和黄发商量要不要报警,但黄发不想生事所以拒绝了,姓伍的还吹嘘自己家在东莞和老家有两套房子,但他的行为让黄发很不齿。

    姓伍的年轻人拿了几天工资便走了,只留黄发一个人在某亚迪,但从此黄发再也没有和小吴联系过,倒是很久以后还和一起来深圳的大叔联系过。

    黄发在某亚迪干了四十几天,拿到了三千块把花呗还了,还了花呗也只有二千块了。

    然后开始了一连串的流浪,找到新工作如果不好干,就混一天公司的宿舍住,然后走人。

    就这样在深圳,东莞流浪了一年。

    值得一提的是,黄发从某亚迪辞职后刚好是即将过年。

    于是他便从深圳坐公交到了东莞,在这里一个城中村租了一个月的房子。

    还买了电磁炉,每天就煮饺子吃,然后每天在房间里放着各种dj歌曲摇头晃脑。

    过年的时候和父母和村里的兄弟打了电话,然后煮了碗面条,两瓶啤酒,一包瓜子就这样过了。

    年也过了,房租也到期了,黄发没钱再付房租,还超了几天房租,于是只好用电磁炉抵债了。

    还有几次,黄发没钱睡觉时便跑到倒闭的旅馆和要重新装修所以没人的房子里睡觉,由于实在没钱买东西吃,所以一毛钱买了烟和面包,付了钱就跑,但没过几次便被抓住送给警察,好在金额不大,被教育了几下,知道他没钱吃饭了,送他吃了几个监狱里的馒头便把他放了,但由于他被抓时拖鞋跑掉了,所以只能光着脚回到了住处,但回到住处发现发工资才买的新衣服不见了,只剩几间旧衣服,幸好身份证银行卡还在,于是他穿上鞋离开了暂时寄居的地方。

    和父母要了二千块车费离开了广东,回到了云南。

    他这一年的没钱的日子,感受到不少世间的人情冷暖和人心险恶。

    总之,这一年的他很狼狈,虽然没有睡过大街,但是都是父母和兄弟朋友借给他钱,才安然无恙的离开广东。

    黄发的心理问题在于五个点:1看别人吃东西他受不了,2走路背后有人特别是吐口水受不了,3去别人家吃不下饭,4想学人家出口成章和有精辟独到的见解而肚子里又没有东西导致不想说话一说话说出来全是废话,五被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排挤从而想通过努力奋斗让他们重新尊敬自己但还没有成功。

    这就是他青年时期自卑不顺利甚至表现的怪异的几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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