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又见董卓？历史是不断地轮回
济州。
“沧海桑田，人心从未改变”，
“历史轮回，你我皆是过客”。
时已盛夏，侯景躺在竹椅上，让一个女佣打扇，听着高升说历史。
“街坊传言，天柱大将军好比董卓，高参军，你说说董卓是怎么回事”。
此时，高升已经被侯景任命为参军，不再出去说书了。
“董卓是汉末一名武将，参与诛杀宦官，废立汉帝；董卓是并州刺史；董卓后来官至太师、相国，朝廷威福出自他之手。”
“后来，是谁除掉董卓？”
“司徒王允挑拨吕布，诛杀董卓。”
“吕布啊，哈哈，我知道，这是猛将。那你说说，哪些主谋杀董卓的人啥下场？追随董卓的又是啥下场？”侯景说。
“王允等一班大臣，被董卓的亲信左右杀掉；董卓的亲信左右，后来被各地军阀曹操等除掉。吕布嘛，也是被曹操杀掉。”
“如果天柱是董卓，我最好做什么？”侯景坐起来问。
“两边难免龙争虎斗，非大利不要出头，不如暗中积攒力量，方向明朗后再入局。”
侯景小眼睛眨眨，笑了：“错。天柱如我，好比再生父母。我区区白丁，从六镇狼狈逃串，是天柱收留了我们，大义比天高；后面让慕容先生教我兵法，给我机会抓葛荣复仇，更不用说表我为骠骑大将军，今时今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托天柱的福，父母给我身体，但其他都是天柱给我的。”
“明公，乱世不是意气用事时候。诚然，天柱待你恩重如山，但万一天柱不存，其他人是否会赤心待你？明公也应知，尔朱氏多刻薄寡恩贪暴不仁，尔朱仲远，天柱堂弟，明公之旧友，现担任徐州刺史，试问徐兖大地，谁人不想吃他肉啃他骨？莫若明公先去拜访仲远，看其态度。在公，明公是骠骑大将军，官品尔朱仲远之上；在私，明公室天柱门客，你们是故人。于公于私，尔朱徐州应隆重招待。”
侯景点头称是。上任济州前，尔朱荣吩咐他，他已经安排尔朱仲远镇守徐兖，领兵五万，一可防南梁北伐，二可为拱守洛阳东面，而尔朱仲远领兵但不知用兵，虎符他和尔朱仲远各一半。
两天后，徐州。
侯景带领于标、刘孟到达刺史府邸。
这是一片数亩大的庄园，堪比怀朔娄府。投递门碟之后，许久尔朱仲远才接待。
刚一见面，尔朱仲远就数落侯景：“跛子，你去济州，银子搜集不少吧？这次来，怎么见面礼都没有？投名状你知道吗？”
侯景一脸愕然。
“天柱没告诉你，你来济州后，听我调遣吗？你吃我们尔朱家的，住我们尔朱家的，当官也是靠我们尔朱家赏的，我养条狗都知道对我摇尾巴，知道吧？”
“上任就要搜银子，女人，你不要，也要上贡给我。你看我在这边搜刮银子，是……”
从那声“跛子”开始，侯景就对此人反感之极，后面的啰啰嗦嗦，更是听不入耳。于标、张猛在旁边也脸色不对，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无礼之人。
循例，官员相互拜访要相互送别，侯景离开徐州时候，尔朱仲远根本不搭理他。
“嚣张跋扈，不知死活。”侯景咬牙切齿，他知道，尔朱仲远只当他是一条狗。
洛阳。
皇宫内。
皇帝元子攸忿忿地走出寝宫，刚才皇后那句：“你这皇位还不是我们家给的”让他真的破防了。
皇帝一点也不好玩。
尔朱荣在朝廷遍布牙爪，自己一举一动被尔朱荣知道不说。前段时间，地方官员有几个空缺，尔朱荣居然第一时间把名单递过来要求任命，政自天柱出，天子就是一个摆设。
尔朱荣还很嚣张跋扈。
居然打着旗号要九锡。九锡是什么？这是禅代前奏！
甚至连皇后、尔朱荣女儿都极端无礼，公然说皇帝不如她老爹做，连来劝导的尔朱世隆，都敢说“那是，真那样我也能封王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这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更可恨的是，元天穆也是宗室，居然和尔朱荣坑瀣一气，狼狈为奸。
这几年他经常发噩梦，不断重复河阴之变时候契胡骑兵在自己身边拉走侍卫当场砍头情景，一想到这个元子攸就心塞：皇帝皇帝，还不如一个平民舒服！
道武帝后无孬种。元子攸特地找人了解前朝如初杀掉董卓故事，也为之做好相关准备。
元徽、李彧、杨侃、元罗等人也劝他杀掉尔朱荣。
参与的人多了，肯定有人泄露，洛阳到处传皇上准备杀掉尔朱荣。
晋阳。
尔朱荣不认为皇帝元子攸敢杀他，他认为皇帝没胆。并且女儿即将临盘，他要和和夫人一起去看女儿。
高欢本想去劝尔朱荣不去，为什么要去冒风险？
但是最终他没说，一来尔朱荣心意已决，再说就是扫天柱的兴，下属为什么要做扫上司的兴？第二，他心里其实有个想法。
晚上，晋州。
高欢已就任晋州刺史。
“晋阳颇为疯传尔朱荣类董卓，皇上准备除掉天柱。”娄昭看着高欢，段荣、尉景也看着高欢。
“天柱已经准备去洛阳，皇后即将临产。”高欢说，他喝了一口茶：“你们认为，皇上和天柱万一产生矛盾，我们站皇上一边，还是站天柱这边？”
“站天柱是不忠，我们时代受惠皇恩，娄家是鲜卑勋贵十姓，帝国历代对娄家不薄；站皇上是不义，天柱在我们走投无路时候收留我们，还给与高官厚禄。”段荣回复说。
高欢盯着段荣。
“近日天象异常，我占卜一卦，天柱似大不利！”段荣说道。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侯景上任前，我们兄弟曾一起合议，断定天柱优柔寡断，非乱世明主，尔朱氏其他人难堪大任。若此去洛阳天柱有三长两短，我们约定收六镇子民，灭尔朱氏收人心，一举框定天下。”高欢说完，眼神缓缓扫过在场人士。
“若是天柱再立新君，各地皇族元氏不免又相互攻伐，大魏未尝不是又一场劫难！”段荣叹息道。
“现在六镇武将，侯景已出镇济州，我到晋州，看似倚重，实际兵少且近尔朱氏腹地，难以施展；反而武川贺拔氏，进入关中平寇也累有胜绩，尔朱天光草包一个，贺拔岳取而代之易如反掌，若能据关中形胜之地，反而能占先机。”高欢叹息道。
是年八月二十五日，皇帝元子攸手刃尔朱荣，随即布告天下，仅归罪尔朱荣一人，其他人免问。
消息传到济州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侯景闻讯后，马上素服焚香，为尔朱荣守孝。
第二天，侯景收到尔朱仲远来信，要求他带兵前去徐州与他汇合。
又到徐州。
进入尔朱仲远府邸时候，一身素衣的侯景看到尔朱仲远正赤身裸体与几个妇女在胡床上嬉戏，侯景面色难看之极。“侯景，你来得正好！”尔朱仲远看到侯景后，挥手让妇女离开，让下人帮他穿上衣服。
“昏君杀了大兄，我们尔朱家誓杀昏君为大兄报仇！我，尔朱世隆，尔朱兆，尔朱天光等，共同约定出兵洛阳，你来徐州，辅助我行军打仗”。
侯景点头同意。
“沧海桑田，人心从未改变”，
“历史轮回，你我皆是过客”。
时已盛夏，侯景躺在竹椅上，让一个女佣打扇，听着高升说历史。
“街坊传言，天柱大将军好比董卓，高参军，你说说董卓是怎么回事”。
此时，高升已经被侯景任命为参军，不再出去说书了。
“董卓是汉末一名武将，参与诛杀宦官，废立汉帝；董卓是并州刺史；董卓后来官至太师、相国，朝廷威福出自他之手。”
“后来，是谁除掉董卓？”
“司徒王允挑拨吕布，诛杀董卓。”
“吕布啊，哈哈，我知道，这是猛将。那你说说，哪些主谋杀董卓的人啥下场？追随董卓的又是啥下场？”侯景说。
“王允等一班大臣，被董卓的亲信左右杀掉；董卓的亲信左右，后来被各地军阀曹操等除掉。吕布嘛，也是被曹操杀掉。”
“如果天柱是董卓，我最好做什么？”侯景坐起来问。
“两边难免龙争虎斗，非大利不要出头，不如暗中积攒力量，方向明朗后再入局。”
侯景小眼睛眨眨，笑了：“错。天柱如我，好比再生父母。我区区白丁，从六镇狼狈逃串，是天柱收留了我们，大义比天高；后面让慕容先生教我兵法，给我机会抓葛荣复仇，更不用说表我为骠骑大将军，今时今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托天柱的福，父母给我身体，但其他都是天柱给我的。”
“明公，乱世不是意气用事时候。诚然，天柱待你恩重如山，但万一天柱不存，其他人是否会赤心待你？明公也应知，尔朱氏多刻薄寡恩贪暴不仁，尔朱仲远，天柱堂弟，明公之旧友，现担任徐州刺史，试问徐兖大地，谁人不想吃他肉啃他骨？莫若明公先去拜访仲远，看其态度。在公，明公是骠骑大将军，官品尔朱仲远之上；在私，明公室天柱门客，你们是故人。于公于私，尔朱徐州应隆重招待。”
侯景点头称是。上任济州前，尔朱荣吩咐他，他已经安排尔朱仲远镇守徐兖，领兵五万，一可防南梁北伐，二可为拱守洛阳东面，而尔朱仲远领兵但不知用兵，虎符他和尔朱仲远各一半。
两天后，徐州。
侯景带领于标、刘孟到达刺史府邸。
这是一片数亩大的庄园，堪比怀朔娄府。投递门碟之后，许久尔朱仲远才接待。
刚一见面，尔朱仲远就数落侯景：“跛子，你去济州，银子搜集不少吧？这次来，怎么见面礼都没有？投名状你知道吗？”
侯景一脸愕然。
“天柱没告诉你，你来济州后，听我调遣吗？你吃我们尔朱家的，住我们尔朱家的，当官也是靠我们尔朱家赏的，我养条狗都知道对我摇尾巴，知道吧？”
“上任就要搜银子，女人，你不要，也要上贡给我。你看我在这边搜刮银子，是……”
从那声“跛子”开始，侯景就对此人反感之极，后面的啰啰嗦嗦，更是听不入耳。于标、张猛在旁边也脸色不对，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无礼之人。
循例，官员相互拜访要相互送别，侯景离开徐州时候，尔朱仲远根本不搭理他。
“嚣张跋扈，不知死活。”侯景咬牙切齿，他知道，尔朱仲远只当他是一条狗。
洛阳。
皇宫内。
皇帝元子攸忿忿地走出寝宫，刚才皇后那句：“你这皇位还不是我们家给的”让他真的破防了。
皇帝一点也不好玩。
尔朱荣在朝廷遍布牙爪，自己一举一动被尔朱荣知道不说。前段时间，地方官员有几个空缺，尔朱荣居然第一时间把名单递过来要求任命，政自天柱出，天子就是一个摆设。
尔朱荣还很嚣张跋扈。
居然打着旗号要九锡。九锡是什么？这是禅代前奏！
甚至连皇后、尔朱荣女儿都极端无礼，公然说皇帝不如她老爹做，连来劝导的尔朱世隆，都敢说“那是，真那样我也能封王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这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更可恨的是，元天穆也是宗室，居然和尔朱荣坑瀣一气，狼狈为奸。
这几年他经常发噩梦，不断重复河阴之变时候契胡骑兵在自己身边拉走侍卫当场砍头情景，一想到这个元子攸就心塞：皇帝皇帝，还不如一个平民舒服！
道武帝后无孬种。元子攸特地找人了解前朝如初杀掉董卓故事，也为之做好相关准备。
元徽、李彧、杨侃、元罗等人也劝他杀掉尔朱荣。
参与的人多了，肯定有人泄露，洛阳到处传皇上准备杀掉尔朱荣。
晋阳。
尔朱荣不认为皇帝元子攸敢杀他，他认为皇帝没胆。并且女儿即将临盘，他要和和夫人一起去看女儿。
高欢本想去劝尔朱荣不去，为什么要去冒风险？
但是最终他没说，一来尔朱荣心意已决，再说就是扫天柱的兴，下属为什么要做扫上司的兴？第二，他心里其实有个想法。
晚上，晋州。
高欢已就任晋州刺史。
“晋阳颇为疯传尔朱荣类董卓，皇上准备除掉天柱。”娄昭看着高欢，段荣、尉景也看着高欢。
“天柱已经准备去洛阳，皇后即将临产。”高欢说，他喝了一口茶：“你们认为，皇上和天柱万一产生矛盾，我们站皇上一边，还是站天柱这边？”
“站天柱是不忠，我们时代受惠皇恩，娄家是鲜卑勋贵十姓，帝国历代对娄家不薄；站皇上是不义，天柱在我们走投无路时候收留我们，还给与高官厚禄。”段荣回复说。
高欢盯着段荣。
“近日天象异常，我占卜一卦，天柱似大不利！”段荣说道。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侯景上任前，我们兄弟曾一起合议，断定天柱优柔寡断，非乱世明主，尔朱氏其他人难堪大任。若此去洛阳天柱有三长两短，我们约定收六镇子民，灭尔朱氏收人心，一举框定天下。”高欢说完，眼神缓缓扫过在场人士。
“若是天柱再立新君，各地皇族元氏不免又相互攻伐，大魏未尝不是又一场劫难！”段荣叹息道。
“现在六镇武将，侯景已出镇济州，我到晋州，看似倚重，实际兵少且近尔朱氏腹地，难以施展；反而武川贺拔氏，进入关中平寇也累有胜绩，尔朱天光草包一个，贺拔岳取而代之易如反掌，若能据关中形胜之地，反而能占先机。”高欢叹息道。
是年八月二十五日，皇帝元子攸手刃尔朱荣，随即布告天下，仅归罪尔朱荣一人，其他人免问。
消息传到济州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
侯景闻讯后，马上素服焚香，为尔朱荣守孝。
第二天，侯景收到尔朱仲远来信，要求他带兵前去徐州与他汇合。
又到徐州。
进入尔朱仲远府邸时候，一身素衣的侯景看到尔朱仲远正赤身裸体与几个妇女在胡床上嬉戏，侯景面色难看之极。“侯景，你来得正好！”尔朱仲远看到侯景后，挥手让妇女离开，让下人帮他穿上衣服。
“昏君杀了大兄，我们尔朱家誓杀昏君为大兄报仇！我，尔朱世隆，尔朱兆，尔朱天光等，共同约定出兵洛阳，你来徐州，辅助我行军打仗”。
侯景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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