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深入交谈
高天王死了。
带着他无尽的惆怅与恨意离开了人世。
同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五百年前光明会的失败也充满遗憾与黯然。
这么多年，他被囚禁在长安天牢，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
但也曾听闻他兵败玉璧后，光明会的惨状。
他此番虽逃出天牢，却也在这一路上犹疑不定，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重整光明会。
思来想去，直到身死之际，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重兴大业的勇气。
只能在虚妄中幻想自己早生五百年，生在烘武帝时期。
他也传下《鲸吞牛饮功》，算是报复天下。
但说到底，他最恨的却是自己因一时怯懦，踏入了长生之途，放弃了争一世之雄的勇气。
因此，他注定是失败者，永远的失败者。
高天王的尸身僵直地站在山崖边上，布满血丝双眼流露着不愿随生命一起消亡的不甘。
付兖看着高天王逐渐冰冷的躯体，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挎着长剑从阴影中走出。
付兖顿时如临大敌人，因为来人正是长安六扇门的天字一号捕头秦少东。
秦少东道：“你不必如此惊慌，我不是来抓你的。”
付兖闻言虽放下不少戒心，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非秦少东对手。
这种由心而发的求生欲，无用但强烈。
秦少东说完话，便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似乎是在等人到来。
一刻钟后，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不过，却出乎付兖的预料。
因为来人并非朝廷中人，而是天汉一十三州绿林总瓢把子金韬。
“五哥，高天王已经死了。”秦少东竟与金韬关系匪浅，只是鲜有人知罢了。
昔年，他还是一个小捕快时，被人陷害，险些丧命青州，是金韬听说了他的为人，亲自出手相救。
这也是金韬能为天下绿林豪杰共尊总魁的原因之一，他虽一向张狂，但待人交友不问出身声名，只看为人。
金韬看了看高天王，略感遗憾道：“一时英雄，却为一线生机成为他的手中棋子，怎能不让人唏嘘。”
秦少东吃惊道：“五哥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助他逃出天牢。”
金韬没有再说下去，能获悉沐星白他们计划，并在这一过程中将管通调包成高天王，此人能量非比寻常，秦少东知道得太多反而对他不好。
“你带高天王的尸身回去复命吧，我还有些话要同这位小兄弟讲。”
秦少东领会了金韬的用意，便也不再追问，带着高天王的尸身就此离去。
而付兖则当即说道：“其实我和高天王没那么熟的。”
金韬大笑：“我知道。”
付兖迟疑道：“那你还……”
金韬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怕我的好心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才追了过来，至于接下来的我要对你讲的话，完全出于我的私心。”
原来，金韬有意留给高天王半日时间交代后事，却不承想他趁众人不备掳走付兖。
金韬担心因自己的一时心软令付兖送命，才一路追来。
而且，他一直都在。
甚至是，高天王的咽气都是在他的注视下完成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现身，是因为他正在和朝廷一新方派来的高手对峙。
“《鲸吞牛饮功》乃是昔年大魔所创，此人因天生有缺，在武道一途成就有限，但他却凭借自己的天赋才情创出了这门惊世骇俗诡异武功，吞饮他人真气，为己所用，不过他却因此心性大变，逐渐疯狂扭曲，最终死在了白衣剑仙的剑下。”
“此后，历代习得此功者，要么走火入魔而死，要么堕入邪道，为祸一方，为正派人士追杀围剿。”
随着金韬话毕，付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门武功竟还有如此一段故事，倘若他不知内情的练下去，还不得落得一个莫名惨死的下场。
高天王和自己到底是什么愁什么怨，死了也不放过自己。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所怀疑。
一门武功而已，真的能有如此恐怖的魔力，可以让人扭曲心性，沦为邪魔。
付兖对此持否定态度。
金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其实只要修习这门武功的心志坚定，不被吞食他人真气的快感所迷惑，那强的便终究是人，再厉害武功也只能成为附庸，永远无法主导人的思想和意识。”
“况且，你身为焕者，自然拥有远超世人的心志，只需稍加注意，这门武功便可彻底为你所用。”
付兖问道：“焕者，到底是什么？”
高天王说他是焕者，金韬也提到焕者。
在高天王的描述中，焕者像是穿越者的别称，但听金韬所讲，似乎又有所不同。
金韬道：“我对焕者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些，焕者乃是另一方名为幻界的生灵，他们被称为幻想横生的幻者，可他们却自诩为光明，称自己为焕者，焕者想来到此方世界，就必须在灵界找到契合之人方可。”
幻界，前世的世界吗？
契合之人。？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付兖，或许我二人的灵魂却有契合共通之处。
短时间内，付兖想了很多。
对现状有了一定的猜测，却也有了更多的疑惑。
付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金韬没有看他，但却反问道：“何以见得？”
付兖淡淡道：“高天王说他曾见过我的幻象，虽然我不懂何为幻象，但他说我终是邪魔一流，难道你不该为民除害吗？”
金韬不禁皱眉，随即大笑道：“为了尚未发生的事去杀人，这难道就不是邪魔了吗？”
付兖不理解他的笑点，表现的依旧十分认真：“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被我害死了。”
金韬却话锋一转：“你一心求死？”
“怎么会。”付兖当然想活着，没有人可以活着，会去选择死亡。
“据我所知，焕者想要彻底替代一个人，要经过很多复杂的过程，其中一项就是需要获得原主人的同意。”金韬明显对焕者有着很深的了解。
“也就是说……”付兖若有所思，但他缺失了太多记忆，虽有朦胧的思绪，却又理不出太多脉络。
金韬忽然道：“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孟崮的死与你无关，你是被顽主冤枉陷害的，至于沐星白等人劫狱带走了你，也是误会一场，你可以安心返回长安了，不必担心秘坊再找你麻烦。”
带着他无尽的惆怅与恨意离开了人世。
同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五百年前光明会的失败也充满遗憾与黯然。
这么多年，他被囚禁在长安天牢，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
但也曾听闻他兵败玉璧后，光明会的惨状。
他此番虽逃出天牢，却也在这一路上犹疑不定，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重整光明会。
思来想去，直到身死之际，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重兴大业的勇气。
只能在虚妄中幻想自己早生五百年，生在烘武帝时期。
他也传下《鲸吞牛饮功》，算是报复天下。
但说到底，他最恨的却是自己因一时怯懦，踏入了长生之途，放弃了争一世之雄的勇气。
因此，他注定是失败者，永远的失败者。
高天王的尸身僵直地站在山崖边上，布满血丝双眼流露着不愿随生命一起消亡的不甘。
付兖看着高天王逐渐冰冷的躯体，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挎着长剑从阴影中走出。
付兖顿时如临大敌人，因为来人正是长安六扇门的天字一号捕头秦少东。
秦少东道：“你不必如此惊慌，我不是来抓你的。”
付兖闻言虽放下不少戒心，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绝非秦少东对手。
这种由心而发的求生欲，无用但强烈。
秦少东说完话，便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似乎是在等人到来。
一刻钟后，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不过，却出乎付兖的预料。
因为来人并非朝廷中人，而是天汉一十三州绿林总瓢把子金韬。
“五哥，高天王已经死了。”秦少东竟与金韬关系匪浅，只是鲜有人知罢了。
昔年，他还是一个小捕快时，被人陷害，险些丧命青州，是金韬听说了他的为人，亲自出手相救。
这也是金韬能为天下绿林豪杰共尊总魁的原因之一，他虽一向张狂，但待人交友不问出身声名，只看为人。
金韬看了看高天王，略感遗憾道：“一时英雄，却为一线生机成为他的手中棋子，怎能不让人唏嘘。”
秦少东吃惊道：“五哥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助他逃出天牢。”
金韬没有再说下去，能获悉沐星白他们计划，并在这一过程中将管通调包成高天王，此人能量非比寻常，秦少东知道得太多反而对他不好。
“你带高天王的尸身回去复命吧，我还有些话要同这位小兄弟讲。”
秦少东领会了金韬的用意，便也不再追问，带着高天王的尸身就此离去。
而付兖则当即说道：“其实我和高天王没那么熟的。”
金韬大笑：“我知道。”
付兖迟疑道：“那你还……”
金韬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怕我的好心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所以才追了过来，至于接下来的我要对你讲的话，完全出于我的私心。”
原来，金韬有意留给高天王半日时间交代后事，却不承想他趁众人不备掳走付兖。
金韬担心因自己的一时心软令付兖送命，才一路追来。
而且，他一直都在。
甚至是，高天王的咽气都是在他的注视下完成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现身，是因为他正在和朝廷一新方派来的高手对峙。
“《鲸吞牛饮功》乃是昔年大魔所创，此人因天生有缺，在武道一途成就有限，但他却凭借自己的天赋才情创出了这门惊世骇俗诡异武功，吞饮他人真气，为己所用，不过他却因此心性大变，逐渐疯狂扭曲，最终死在了白衣剑仙的剑下。”
“此后，历代习得此功者，要么走火入魔而死，要么堕入邪道，为祸一方，为正派人士追杀围剿。”
随着金韬话毕，付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门武功竟还有如此一段故事，倘若他不知内情的练下去，还不得落得一个莫名惨死的下场。
高天王和自己到底是什么愁什么怨，死了也不放过自己。
不过，他转念一想，又有所怀疑。
一门武功而已，真的能有如此恐怖的魔力，可以让人扭曲心性，沦为邪魔。
付兖对此持否定态度。
金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其实只要修习这门武功的心志坚定，不被吞食他人真气的快感所迷惑，那强的便终究是人，再厉害武功也只能成为附庸，永远无法主导人的思想和意识。”
“况且，你身为焕者，自然拥有远超世人的心志，只需稍加注意，这门武功便可彻底为你所用。”
付兖问道：“焕者，到底是什么？”
高天王说他是焕者，金韬也提到焕者。
在高天王的描述中，焕者像是穿越者的别称，但听金韬所讲，似乎又有所不同。
金韬道：“我对焕者的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一些，焕者乃是另一方名为幻界的生灵，他们被称为幻想横生的幻者，可他们却自诩为光明，称自己为焕者，焕者想来到此方世界，就必须在灵界找到契合之人方可。”
幻界，前世的世界吗？
契合之人。？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付兖，或许我二人的灵魂却有契合共通之处。
短时间内，付兖想了很多。
对现状有了一定的猜测，却也有了更多的疑惑。
付兖沉默片刻，轻声问道：“你是打算杀了我吗？”
金韬没有看他，但却反问道：“何以见得？”
付兖淡淡道：“高天王说他曾见过我的幻象，虽然我不懂何为幻象，但他说我终是邪魔一流，难道你不该为民除害吗？”
金韬不禁皱眉，随即大笑道：“为了尚未发生的事去杀人，这难道就不是邪魔了吗？”
付兖不理解他的笑点，表现的依旧十分认真：“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被我害死了。”
金韬却话锋一转：“你一心求死？”
“怎么会。”付兖当然想活着，没有人可以活着，会去选择死亡。
“据我所知，焕者想要彻底替代一个人，要经过很多复杂的过程，其中一项就是需要获得原主人的同意。”金韬明显对焕者有着很深的了解。
“也就是说……”付兖若有所思，但他缺失了太多记忆，虽有朦胧的思绪，却又理不出太多脉络。
金韬忽然道：“你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孟崮的死与你无关，你是被顽主冤枉陷害的，至于沐星白等人劫狱带走了你，也是误会一场，你可以安心返回长安了，不必担心秘坊再找你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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