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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事

    “幕后之人会是谁呢?”

    回去的路上,花朝一直都在想九子魔母的事情。想到绕指柔一事,便想到了娇华贵妃。

    鬼使神差地,竟来到了沈府废墟。

    “怎么走到这了?”花朝叹着气,她本来是想回太子府的,既然来了,便也不走,索性呆呆地看着这满眼荒凉……

    眼前似乎浮现出她幼时场景来,她那时还小,头上扎着两个花苞头,在院中围着沈氏夫妇转,笑得是那般开心!沈氏夫妇则是慈爱的看着她,一家三口,满满的幸福!

    “爹,娘!”

    为表尊重,花朝委身跪下,朝着废墟连拜三拜。“对不起!阿朝无用,至今还未能找到害你们的仇人。您老若是有灵,一定要保佑我!”

    “你想他们了吗?”

    低沉又极具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花朝连擦了把并未流出的泪,起身说:“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来人正是薛墨。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了,他看着花朝,已然看出她的心思。“九子魔母的确身在皇宫之中,当初沈府的事,是我不好,让她钻了空子!”

    “这事不怪你,毕竟那时你还小。"花朝回过神来惊奇看他: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跟踪我?”

    薛墨却毫不在意,“当看到这里的断壁残垣,我就清楚你心中在想什么了!一个人即将要做的事跟她最近的行为举止是息息相关的!”

    “你说得不错!”见薛墨神情没有半分意外,花朝问他:“你知道九子魔母是谁?”

    薛墨没说话。

    花朝继续追问:“连你都不愿提及的人,是不是娇华贵妃?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猜对了?”

    面对三连问,薛墨叹气,终于开口:“你暂时还不能动她!”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告诉我为什么?”花朝有些不可思议地:“是不是因为她是你表妹?那你同我交好又是什么意思?你今日不来,我就当蒙在鼓里,还会毫无目标地去查!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很好玩吗?”

    “暂时别动她?”薛墨叹气,复又补充说:“我是为你好!”

    原本他不补充还好,一补充目的就全变了。花朝有些气愤:“我不怕她!要是你更看重你们的表亲关系,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薛墨怎么可能会杀她!他神情复杂,说:“她是魔君的人!难道你情愿看她身份猜穿,仙魔两界明着撕破脸吗?柳扶余现在还是肉体凡胎,你觉得他能好过?”

    “……”花朝闭嘴了。现在天界玉帝坐镇,九天玄女被自己的术法反噬,柳扶余修为虽也有小成,但仙界空缺未补,如此时候她的确不能!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任不管?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你放心,我会盯好她的!”

    不知怎的,薛墨的话莫名让花朝信服,她也没多问。

    见花朝神情恹恹地,薛墨说:“皇城里的那些传言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花朝情绪有些低迷:“公子应当很不喜欢吧!”

    薛墨哼了一声,倒是无所谓柳扶余,“他惹的骚却连累到你,你还关心他!”

    “这事跟他没关系。”

    花朝望着薛墨,不理解他对柳扶余的成见从何而来,她问薛墨:“你……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花朝没有用“维护”一词,而是说对她好。因为维护存在偏私,好就比较泛指了。

    “没理由。”薛墨也看着花朝,“如果说是看你合眼缘呢!”

    花朝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是不是对所有女的都有眼缘!”

    “也不是!至少你很单纯,没那么多心思!”

    花朝被逗笑了:“你是在说笑吗?皇城里的流言我相信你应该比我清楚!”

    “都说是流言了,不中伤人又怎会放过一个无辜者!编排的人都是心存嫉妒!”

    “不过我真觉得她们不是在嫉妒我,倒是我还嫉妒她们呢!我觉得吧,她们也就只是单纯的针对!”

    “柳扶余到底有什么好的?”

    薛墨很认真的问,花朝也很认真的答:“对我很好!我很喜欢!”

    “认真的?”

    “认真的!”花朝复又半开玩笑地说:“你看我,不过一个丫头,胆子很小的,哪敢玩弄神仙啊是吧?”

    薛墨抿唇,没有说话。

    花朝回去的时候,已接近黄昏。薛墨说要送她,却被花朝拒绝了,说是为了避嫌,薛墨只好作罢。回到府中时,并未看见阿福,花朝看伙房那头有烟雾蒸腾,便知是阿福在里头准备晚膳。

    本想进去帮忙,却听得里堂有人说话,心中欢喜,便猜定是柳扶余回来了,于是决定先过去看看!

    “公子!公……”一进门便见林彦俊,林琴晚,李清荣兄妹跟雅琳都在,顿时改口:“大家都在啊!”

    “怎么?很意外吗?我们不过一段时间没来,你该不会就将自己当成自己的家了吧?”

    “……”柳雅琳看她不顺眼,每次见她都冷嘲热讽的,弄得花朝不大舒服,她闷着气说:“我没这么想!”虽然她是将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但还没厚脸皮到要以主人翁的心态自居。但碍于柳雅琳同柳扶余的兄妹关系,她气归气,但不愿多计较。

    柳扶余瞪了柳雅琳一眼,随即朝花朝好言说道:“雅琳她口无遮拦的不懂事,你别怪她!”

    花朝心道,我哪敢怪她啊!

    “对了,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了……沈府废墟。”

    柳扶余脸色微微变了变,“你去那做什么?”

    柳扶余虽然很压制自己的语气了,但花朝还是听出了话中的质问,看到林琴晚也在,便不由地没了好脾气,“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你……”

    “怎么说话的你,我……”

    柳雅琳刚欲上前理论,柳扶余就将她拉住了。花朝从外头回来心中本就委屈,可柳扶余却将罪魁祸首带到眼前来晃,她自然不忿,也不顾场合,当场耍了性子就摆脸色离开了。

    皇城大街上,花朝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柳雅琳说的话,她觉着也并没什么错,或许她的确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怎么在这里?没回去吗?”

    花朝走得烦了,就找了个角落蹲着,正好被薛墨看到。她抬头,因为委屈,眼中有泪光微闪,她低低地说:“我没地方去了!”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花朝怔怔望着他的,抿着唇,没有做声。

    薛墨看她没有拒绝的意思,复又说:“跟我走吧!”

    说着便很绅士地伸手过去,花朝望着他,茫茫然间鬼使神差地便将手伸过去了。

    花朝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跟薛墨走,或许是因为信任,或许是委屈想找个地方逃避,又或许是赌气,她不知道,或许全都有。

    入了左相府,花朝忽然又有些后悔了!柳扶余找不到她会不会担心她,她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毕竟柳扶余待她是真的好,从相识到相知,都未曾将她当过下人看待,无论何时何地都无条件信任她,然而她呢,总是莫名其妙地使小性子,从未站在柳扶余的立场上为柳扶余想过,如此想着,便越是觉得对不住柳扶余!

    看花朝犹豫不前,薛墨笑说:“怎么?阿朝可是后悔跟过来了?”

    花朝才不受激,她说:“你看我像是那种难决取进退的人吗?”

    “我从未觉得。”

    “那就是了。既然来都来了,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好后悔的!也不是第一次来左相府了,难道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也是。”薛墨显得饶有兴致,“只是有人会担心!”

    花朝自然知道薛墨说的这个人是谁,他不提还好,一提便来气,气愤说:“他才不会担心!或许我早早地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才觉得自在!”

    “你在赌气!”

    “没有!”花朝一生气人也跟着烦躁起来,没好气道:“还走不走了?就在门外站着难不成还担心我多吃了你家米不成?”

    “……!”

    薛墨一时竟被堵得哑口,才想着宽慰几句,谁知花朝也不给他机会,直接“哼”了一声就自顾大步流星地朝府内去了。

    看着花朝生起气来,无所顾忌,豪迈的性子,不禁有些好笑:“真是怎么变都一样!真好,始终是你!从未变过!”

    “咦?薛墨,你何时转了性了?”

    花朝走在前头,在府里转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似的回头看还未回神的薛墨。

    “什么?”

    花朝指了指偏院方向,“那些姐姐呢?”

    “解散了!”

    花朝更稀奇了:“为什么?是她们伺候得不舒服吗?”

    “……”

    薛墨无语至极,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过是养着玩玩,我还不至于日日宣Y。”

    “有点不像你啊!”花朝咋着嘴,竟有些遗憾:“本来还想找她们聊聊天来着。”

    薛墨说:“同她们有什么好聊的,风尘女子说的无外乎风尘话题,听得多了,带坏小孩子!”

    “你看不起她们?”

    “并不是。就事论事!”

    花朝忽的笑了,半开玩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遣散的吧?虽然我自恋起来毫不客气,但我可是真的不信你会突然转性。”

    薛墨自嘲般笑笑,“你姑且这么想吧!”

    “真没意思!”花朝背过身去继续转悠,竟转到了神堂处,神堂大门上依旧挂着大红灯笼,大白天的灯笼里头还在燃着蜡烛,因是白天的缘故,没有晚上看着那般诡异阴森。

    花朝脑海中忽然闪过数段片段,却拼凑不起来,她总觉得这神堂古怪,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沉默许久的薛墨突然开口打断她:“你怎么了?”

    花朝随即回神,抬手指了指那门上的大红灯笼说:“这灯白天也一直亮着的吗”

    “嗯。”

    “可是为什么要挂红灯笼?可是有什么讲究?”

    “哪里有什么讲究,只是觉着好看,便命人挂上了。怎么,不喜欢?

    花朝噎了一下,她这跟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只是觉着这神堂里头阴气很重,尤其是这对灯笼。”

    薛墨暗自出了会神,“毕竟是神堂,与别处自是不一样的!或许你的感觉很对,神堂里头古怪,凡人都只是供着,谁知道招来的是神还是魔,你既不喜,下次就莫要来此处了!”

    “也罢!”花朝每每靠近此处,怪异感便渐盛,因着方才脑海中模糊的片段,甚至还有些排斥此处。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心中就是极大的不舒服,暗自揉了揉眉心,“或许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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