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酒楼风波(上)
进了酒楼大堂，内里几乎满座，最里面搭的台子上表演的不是说书的也不是跳舞的，竟是烹茶的茶艺师，楼上传来阵阵管弦丝竹之声，好不文雅，随着吴婆子和领班人的步子钱百铜也顾不上欣赏急匆匆穿过正堂绕到后院，吴婆子与人交代一番，又叮嘱了钱百铜才离开。
那领班人生得高胖，一副弥勒佛像，从进门到现在嘴角一直挂着笑，身上服饰并不贵重但是干净，看样子不是一般小厮，“姑娘，吴婆已把府上要的东西都交代了，还请你在里面坐上一坐，稍等片刻”
寻着他手的方向钱百铜看到了一处偏间，那处与正堂仅一木墙之隔，里面楠木桌上整齐的摆着一套兰花釉盏茶具，看得出是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
钱百铜并不说话，只点点头，旋即进了偏间，摆手让那领班不必进来服侍后就自顾自倒了茶，喝了两口便站起身踱步观察。
外面的丝竹声入耳不绝，凑近木窗她才发现，这木窗可向上抽起，露出半窗空隙，楼上管弦声入耳更加清晰。目之所及虽有飘纱半堵，也并不妨碍将正堂景象收入眼底。
隔着木窗看了一会，钱百铜坐回了楠木杌凳上，院子里后厨的上菜的来来往往忙碌着，再不见刚才的领班人。
钱百铜正享受着丝竹绕梁，外堂却渐渐吵闹开了，不一会儿人声便压过了乐声，她最是爱凑热闹，两步蹦到窗前定身看去。
门口闯进几名外邦大汉，看穿着打扮带头的有三人，其他几个似乎是手下。
最前面的那人浓密卷翘的长发以冠半束，一袭沉香窄边月魄色翻领袖袍将少年的腰身比例刻画的极好，大有一种在看高校体育生的视感觉，嵌着暗玉的滚边腰带以及脚上青色翘头底靴，放眼望去在这街上也很是少见。
钱百铜将帷幔挑出一条缝来想仔细查看着，那人眉峰似刀，眉眼间距很近，眼窝深陷衬的鼻梁十分高挺，肤白胜雪，侧颜比例极致，是非常标准的浓颜系长相，与人说话间虽频频笑着，但那笑却极具攻击性。
“听闻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楼？”声音浑厚有磁，与那俊逸硬朗的相貌相得益彰，迎在前头的小厮点头哈腰直说“没错几位爷，你们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宝馐斋乃京都头号酒楼，您看您几位是坐雅间还是正堂啊”
哥舒翰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布纳旗已怒目圆睁眼气汹汹的喝道“奶奶腿，瞎了你的狗眼，看爷们像是那狗屁堂客吗”
此话一出，堂里坐的人炸开了锅，有人握拳，有人摇头嗤笑，只觉这群外邦人似那乡野村夫，亦有人静静地观察事态走向……
哥舒翰负手而立，见身后人欲上前起事，只一撇头，布纳旗霎时收了势，等哥舒翰转过头再说话时又是一副春风宜人的笑模样“小哥莫怕，我们这些兄弟自西塞而来，生意人常年东奔西走，说话是粗犷了些，多有冒犯”
钱百铜见那人嘴上虽说着抱歉却毫无谦态可言，如此善于伪装，直觉告诉她这人必须离远一点。
“既然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楼那自然也有最好的美酒佳肴了？”
小厮点点头“客官好眼光，我们之所以叫宝馐斋，就是因为我们这里菜品一绝，囊括了四面八方的吃食，只要您想吃的我们都能给您送到桌上”
哥舒翰步履缓缓，寻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正好，在下离家许久，过几天又是中原佳节，在下也十分想念家乡美食，希望名满京都的第一酒楼能帮在下一解思乡之苦，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言罢，他两指一挥，手下的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两块金锭，堂中一片哗然，虽说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的主，可掏金疙瘩这么痛快的却很是少见，小厮眼疾手快的收下金锭，说话也更加客气。
“哎呦喂，客官这话说的，您且吩咐吧，咱们这儿保证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话说完，身后的几个外邦人左右相顾，嗤笑声四起。
布纳旗见事已成，冲着门外拍了拍手，这时门外走进一个手捧木盒的人，来到众人面前打开木盒，只见木盒底铺着三层冰块，冰块间躺着六颗红彤彤的事物。
先前笑烂了脸的小厮顿时哑然，似是不识此物，布纳旗拧着眉毛喝到“嘿，怎么不说话了，我家公子现在就要吃这东西，还不去做？”
小厮瘪了气，磕磕巴巴的回道“爷儿，可别逗我们了，这是何物，从未见过，这如何......”
话还没说完，布纳旗立时打断，抓过小厮衣领不依不饶起来“怎么？钱你们可收的利索，现在是要说做不出来？看你大爷我好骗，敢诓骗于我？”
外堂闹了起来，不仅堂里的凑了过来嚷嚷着放人，楼上的客人也探出了头。管事的和后厨接了消息赶过来，厨子看了一眼不识盒中是何物，锁着眉冲着管事的默默摇了摇头。
钱百铜隔着帘看的真切，心下明白这是一群外邦人来挑事了，那物事别人不识她又怎会不知，不就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西红柿吗？
不过西红柿是由塞外传入中原的，此时大概塞外也还未大量生产出西红柿，中间又无渠道引进，这里的人自然不认识。
这些外邦人既然能将这东西带来且笃定这里的人不识西红柿，想必这几人身份都不简单。
眼看人越聚越多，门外也驻足了许多看客，管事的心知此事恐不能善了了。
今日若是中原人为难中原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关乎民族脸面的时候，奈何这里的人无一人认识这东西。
钱百铜只觉好笑，谁能想到信息闭塞时几颗小小的西红柿就能轻易引发两族相争呢？
事情逐渐失去控制，堂里堂外十分热闹，周砚之迟迟不见，钱百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此事发生在周砚之的一亩三分地上，若传出去，他家京都第一酒楼的名号不仅保不住，连带着周家甄家都得受到影响。
一想到之后的商业计划还有要用到他的地方，秉承着你帮我才有我帮你的原则，她决定出手。
戴好帷帽从后院来到前堂，扒开一层层围观群众，钱百铜拍了拍管事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嘀咕了几句，那管事的本来急得跳脚，听罢却恢复了热情模样，叫厨子接过木盒又叮嘱了几句，厨子便匆匆往后厨走去。
管事的作了一揖，恭敬地回那道“几位爷息怒，小的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了，还请几位爷稍等片刻”
管事的亲自端上茶水食点招呼着生怕再出岔子，坐着的男子面无表情，手指击打着桌面，眼睛却直盯着眼前端站着的姑娘。
钱百铜心想这草原上的鹰隼盯着猎物也不过如此，好在有个帷帽，不然此刻身上怕是有无数個窟窿了。
钱百铜站的不自在欲撤出人群，刚转身那坐着的男子沉声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没看见那位姑娘站不住了？去，请那位姑娘过来小坐”，说罢，两个外邦男子便拦住了钱百铜的去路。
钱百铜腹诽道这算那门子怜香惜玉？这不明摆着不让人走！她就不信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这么多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几个外邦莽汉在别人的地盘上又能干出什么事来？
人人看得真切，这几人就是来挑事的，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哄吵起来“为难一个女子算怎么回事？”
“就是！这算怎么回事啊？”
“啧啧啧，好一个怜香惜玉啊！当我们北阳无人了吗？快让开！”
“对，快让开！”
钱百铜见状拍了拍手，开口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公子远道而来总不会是为了专门来难为我一个小女子的”说着，她便大方的坐在了那人对面。
哥舒翰一瞬不移的看着钱百铜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推至钱百铜面前，“姑娘好气度，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得，这就查上户口了，知道基本信息就该问候老娘了是吗?
“自然......否！”，十四五的姑娘说话还带着稚音，这拒绝之词听进耳朵里，竟让人感觉俏皮，一点儿也不让人生气。
“公子未自报家门，说清姓甚名谁，小女子芳名如何能轻易出口？且人在哪就得守哪的规矩，北阳未出阁的女子不可随意向陌生男子透漏姓名，公子与我可算不上认识，还请公子见谅”
钱百铜说的坦荡但胸口始终提着一口气，与人交锋最忌露怯，露怯自然占了下风，她连带着腰背也挺的十分端直。
那人虽不见面前女子真容，却也能感受到女子自带三分傲骨。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也并无他意，只是方才看姑娘似乎识得我家乡之物，故以为姑娘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公子多虑了，小女子只是偶然得幸见过一次罢了，倒是公子为何觉得只要是识得此物之人便是来自西塞呢？”
“想我北阳地大物博，见多识广之人比比皆是，还请公子擦擦眼睛，好好看看才是”
钱百铜自小便讨厌在别人地盘上撒野的人，因为这种人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自以为是，至于上一个被她改掉这个毛病的就是院子里一起长大的胖虎。
跑来别人地盘上撒野，也得思虑周全不是？今天没有她这个bug，或许事情会如他所愿，可惜可惜，邪不压正，天道如此，这可不能怪她。
毕竟戳破假仁假义还爱套近乎的男人，就是她钱百铜人生的一大乐事。
那领班人生得高胖，一副弥勒佛像，从进门到现在嘴角一直挂着笑，身上服饰并不贵重但是干净，看样子不是一般小厮，“姑娘，吴婆已把府上要的东西都交代了，还请你在里面坐上一坐，稍等片刻”
寻着他手的方向钱百铜看到了一处偏间，那处与正堂仅一木墙之隔，里面楠木桌上整齐的摆着一套兰花釉盏茶具，看得出是一处暂时歇脚的地方。
钱百铜并不说话，只点点头，旋即进了偏间，摆手让那领班不必进来服侍后就自顾自倒了茶，喝了两口便站起身踱步观察。
外面的丝竹声入耳不绝，凑近木窗她才发现，这木窗可向上抽起，露出半窗空隙，楼上管弦声入耳更加清晰。目之所及虽有飘纱半堵，也并不妨碍将正堂景象收入眼底。
隔着木窗看了一会，钱百铜坐回了楠木杌凳上，院子里后厨的上菜的来来往往忙碌着，再不见刚才的领班人。
钱百铜正享受着丝竹绕梁，外堂却渐渐吵闹开了，不一会儿人声便压过了乐声，她最是爱凑热闹，两步蹦到窗前定身看去。
门口闯进几名外邦大汉，看穿着打扮带头的有三人，其他几个似乎是手下。
最前面的那人浓密卷翘的长发以冠半束，一袭沉香窄边月魄色翻领袖袍将少年的腰身比例刻画的极好，大有一种在看高校体育生的视感觉，嵌着暗玉的滚边腰带以及脚上青色翘头底靴，放眼望去在这街上也很是少见。
钱百铜将帷幔挑出一条缝来想仔细查看着，那人眉峰似刀，眉眼间距很近，眼窝深陷衬的鼻梁十分高挺，肤白胜雪，侧颜比例极致，是非常标准的浓颜系长相，与人说话间虽频频笑着，但那笑却极具攻击性。
“听闻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楼？”声音浑厚有磁，与那俊逸硬朗的相貌相得益彰，迎在前头的小厮点头哈腰直说“没错几位爷，你们可来对地方了，我们宝馐斋乃京都头号酒楼，您看您几位是坐雅间还是正堂啊”
哥舒翰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长着一脸络腮胡的布纳旗已怒目圆睁眼气汹汹的喝道“奶奶腿，瞎了你的狗眼，看爷们像是那狗屁堂客吗”
此话一出，堂里坐的人炸开了锅，有人握拳，有人摇头嗤笑，只觉这群外邦人似那乡野村夫，亦有人静静地观察事态走向……
哥舒翰负手而立，见身后人欲上前起事，只一撇头，布纳旗霎时收了势，等哥舒翰转过头再说话时又是一副春风宜人的笑模样“小哥莫怕，我们这些兄弟自西塞而来，生意人常年东奔西走，说话是粗犷了些，多有冒犯”
钱百铜见那人嘴上虽说着抱歉却毫无谦态可言，如此善于伪装，直觉告诉她这人必须离远一点。
“既然这里是京都最好的酒楼那自然也有最好的美酒佳肴了？”
小厮点点头“客官好眼光，我们之所以叫宝馐斋，就是因为我们这里菜品一绝，囊括了四面八方的吃食，只要您想吃的我们都能给您送到桌上”
哥舒翰步履缓缓，寻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笑着说道“正好，在下离家许久，过几天又是中原佳节，在下也十分想念家乡美食，希望名满京都的第一酒楼能帮在下一解思乡之苦，不要让人失望才好”
言罢，他两指一挥，手下的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两块金锭，堂中一片哗然，虽说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有钱的主，可掏金疙瘩这么痛快的却很是少见，小厮眼疾手快的收下金锭，说话也更加客气。
“哎呦喂，客官这话说的，您且吩咐吧，咱们这儿保证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话说完，身后的几个外邦人左右相顾，嗤笑声四起。
布纳旗见事已成，冲着门外拍了拍手，这时门外走进一个手捧木盒的人，来到众人面前打开木盒，只见木盒底铺着三层冰块，冰块间躺着六颗红彤彤的事物。
先前笑烂了脸的小厮顿时哑然，似是不识此物，布纳旗拧着眉毛喝到“嘿，怎么不说话了，我家公子现在就要吃这东西，还不去做？”
小厮瘪了气，磕磕巴巴的回道“爷儿，可别逗我们了，这是何物，从未见过，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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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堂闹了起来，不仅堂里的凑了过来嚷嚷着放人，楼上的客人也探出了头。管事的和后厨接了消息赶过来，厨子看了一眼不识盒中是何物，锁着眉冲着管事的默默摇了摇头。
钱百铜隔着帘看的真切，心下明白这是一群外邦人来挑事了，那物事别人不识她又怎会不知，不就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西红柿吗？
不过西红柿是由塞外传入中原的，此时大概塞外也还未大量生产出西红柿，中间又无渠道引进，这里的人自然不认识。
这些外邦人既然能将这东西带来且笃定这里的人不识西红柿，想必这几人身份都不简单。
眼看人越聚越多，门外也驻足了许多看客，管事的心知此事恐不能善了了。
今日若是中原人为难中原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关乎民族脸面的时候，奈何这里的人无一人认识这东西。
钱百铜只觉好笑，谁能想到信息闭塞时几颗小小的西红柿就能轻易引发两族相争呢？
事情逐渐失去控制，堂里堂外十分热闹，周砚之迟迟不见，钱百铜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此事发生在周砚之的一亩三分地上，若传出去，他家京都第一酒楼的名号不仅保不住，连带着周家甄家都得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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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好帷帽从后院来到前堂，扒开一层层围观群众，钱百铜拍了拍管事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嘀咕了几句，那管事的本来急得跳脚，听罢却恢复了热情模样，叫厨子接过木盒又叮嘱了几句，厨子便匆匆往后厨走去。
管事的作了一揖，恭敬地回那道“几位爷息怒，小的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了，还请几位爷稍等片刻”
管事的亲自端上茶水食点招呼着生怕再出岔子，坐着的男子面无表情，手指击打着桌面，眼睛却直盯着眼前端站着的姑娘。
钱百铜心想这草原上的鹰隼盯着猎物也不过如此，好在有个帷帽，不然此刻身上怕是有无数個窟窿了。
钱百铜站的不自在欲撤出人群，刚转身那坐着的男子沉声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没看见那位姑娘站不住了？去，请那位姑娘过来小坐”，说罢，两个外邦男子便拦住了钱百铜的去路。
钱百铜腹诽道这算那门子怜香惜玉？这不明摆着不让人走！她就不信了，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这么多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几个外邦莽汉在别人的地盘上又能干出什么事来？
人人看得真切，这几人就是来挑事的，于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哄吵起来“为难一个女子算怎么回事？”
“就是！这算怎么回事啊？”
“啧啧啧，好一个怜香惜玉啊！当我们北阳无人了吗？快让开！”
“对，快让开！”
钱百铜见状拍了拍手，开口安抚道“大家稍安勿躁，公子远道而来总不会是为了专门来难为我一个小女子的”说着，她便大方的坐在了那人对面。
哥舒翰一瞬不移的看着钱百铜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推至钱百铜面前，“姑娘好气度，可否请教姑娘芳名？”
得，这就查上户口了，知道基本信息就该问候老娘了是吗?
“自然......否！”，十四五的姑娘说话还带着稚音，这拒绝之词听进耳朵里，竟让人感觉俏皮，一点儿也不让人生气。
“公子未自报家门，说清姓甚名谁，小女子芳名如何能轻易出口？且人在哪就得守哪的规矩，北阳未出阁的女子不可随意向陌生男子透漏姓名，公子与我可算不上认识，还请公子见谅”
钱百铜说的坦荡但胸口始终提着一口气，与人交锋最忌露怯，露怯自然占了下风，她连带着腰背也挺的十分端直。
那人虽不见面前女子真容，却也能感受到女子自带三分傲骨。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也并无他意，只是方才看姑娘似乎识得我家乡之物，故以为姑娘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公子多虑了，小女子只是偶然得幸见过一次罢了，倒是公子为何觉得只要是识得此物之人便是来自西塞呢？”
“想我北阳地大物博，见多识广之人比比皆是，还请公子擦擦眼睛，好好看看才是”
钱百铜自小便讨厌在别人地盘上撒野的人，因为这种人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自以为是，至于上一个被她改掉这个毛病的就是院子里一起长大的胖虎。
跑来别人地盘上撒野，也得思虑周全不是？今天没有她这个bug，或许事情会如他所愿，可惜可惜，邪不压正，天道如此，这可不能怪她。
毕竟戳破假仁假义还爱套近乎的男人，就是她钱百铜人生的一大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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