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缺个马奴
廊檐下的纸灯笼在夜风下微微晃动，散发出温暖的橘光，驱走了几分雪夜里的寒冷之气。
阿狸和小武正围着止流雪坐在前院池边的石桌旁，那石桌的一角上燃着两支烛火，搁着两只盛放面饼的竹篮和几件饮茶的器具。
桌旁是一棵桃树，树上稀稀落落的挂着几颗桃果，桃叶青青暗暗，桃果红彤深深，在橙色的柔光里甚是应景。
这是白斩夜特意施展了禁锢法术将这满树的桃果与桃叶保存了下来，以免秋日后满院子里尽是枯草败枝，看起来太过萧瑟。但冬日的几场雪后，桃果和桃叶还是掉落了大半。
止流雪今日恰好也穿了一身粉色长裙，外披一件桃色大氅，显得与那夜所见的那个神秘感十足的贵女略有区别。
她回过头来，恰好看到白斩夜也正在看她，唇齿间的笑意不禁荡开。
那一回眸的风情，明明已是寒冬之时，却令众人徒生出春光明媚花自香的意境来。
不知为何，白斩夜脑中突然闪现出自己在魔域那十余年间，日日嘴咬铁棍、头顶大缸、口含钢柱、脚踏魔火银线的场景。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他心中感慨一声，忍不住眼眸一垂，撇过了头去。
止流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小文拐了拐白斩夜，表情无奈的提醒他道：
“公子，你害羞什么？你是男子。”
白斩夜脖颈微红，一缕绸缎般顺滑的碎发之下，那如刀凿斧刻般的侧颜也渐渐染上微霞。
他紧抿薄唇，仿若是一个禁欲的神灵在克制凡心的悸动。
当他重新鼓足勇气看向止流雪时，尽管脸上仍尽力保持着往日的淡然，但他白玉般的双颊却飘着两抹醉酒之色，眼神中亦展露出一丝羞怯和慌乱之意。
他拱手施礼，仪态端庄得无可挑剔：
“大小姐好。”
止流雪掩唇轻笑，柔媚的烟嗓里含着一缕挑逗之意：
“展君风流如斯，倾慕者如过江之鲫，竟也会害羞吗？”
白斩夜仍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脸上写满了诚恳二字：
“于我来说，大小姐是高山之莲，我心向往之，却意恐唐突佳人，因此迟迟不敢求见。
如今佳人亲临寒舍，近在咫尺之间，我喜不自胜，又怕只是南柯一梦。”
说到这里，他慎重的强调道：
“大小姐，我说过，我只为你而来。”
止流雪撩了撩耳边的一缕垂发，语气中的调皮之意愈发明显：
“我不信。
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了？
我算算，那个齐好好？闵姣姣？廖家姐妹？秦九艳？
这乍一算，展君都做了五个美梦了。”
白斩夜面色涨红，忙据理力争道：
“我与齐好好不过萍水相逢，与闵小姐和廖家姐妹只是普通朋友，我与秦姑娘也只是几面之缘罢了，我如何会跟她们说这些话。
大小姐若不信我，可以请这几位姑娘前来，我们当面说个清楚。”
止流雪掩唇轻笑一声，打趣他道：
“好啦，我信你。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为何反应如此激烈？幸亏痴慕你的女子们没看到你这幅心急火燎的样子，否则真是能惊掉下巴呢。”
白斩夜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再次郑重的强调道：
“大小姐，我只为你而来。”
止流雪凝视着他的双眼，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轻哼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少了几分柔媚，多了几分淡漠和冷意：
“若是我问你，秦九艳为何忽然就突破了结丹境，展君可坦诚相告吗？
若是你说出来，我便信你。”
白斩夜似是愣了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秦九艳突破结丹境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见止流雪微蹙起眉头，白斩夜连忙向她耐心的解释起来：
“我曾听朱兄说，秦九艳自称已在结丹境修行几百年，多次察觉到自己已临近突破，奈何一直缺少突破契机。
秦九艳曾向我求助过，我告诉她求人不如求己，与其一心寻求外部契机，不如努力修炼，终有一天是能突破瓶颈的。”
止流雪好奇的追问道：
“她照做了？”
白斩夜微微一笑：
“不，她找我借了一笔钱，去九州堂买了一批极品地丹，直接突破了结丹境。”
止流雪忍不住以袖掩唇，轻声笑了起来：
“展君果然很风趣。我信你了”。
白斩夜长长的呼出一热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取信大小姐并非易事。展某总算比别人多了一处优势。”
止流雪注视着他，她眸光如水，娇颜如玉。白斩夜双颊上的红雾渐渐又起，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与坦然，任由她随意的打量。
良久，止流雪轻启朱唇，如烟般的嗓音显得婉转而动人心弦：
“我，缺少一个牧马官。”
“好！”
白斩夜的脸上丝毫未露出犹豫之色，回应的也极为干脆利落。
止流雪缓缓起身，其身姿如弱柳扶风般楚楚动人，寒风忽然吹拂起她大氅的一片衣角，更添几分飘逸和脱俗之感。
“五日之后，你可自行前往灵清宫。”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展君。”
止流雪看向白斩夜，烟嗓里隐隐透出一丝撩逗与鼓励。
说罢，她脸上的笑意微敛，不再理会院内的众人，扬步走向了院门。
她步履轻盈，氅摆摇曳，仿若神女般踏雪离去。
“回宫！”
她娇喝一声。
“是。”
院门外响起灰甲护卫们的应和声。
百十息后，门外的马车声渐渐消失。
石桌上多了一块小小的玉石令牌，上面篆刻着“灵清宫”三个字。
白斩夜仰头看着桃树上仅余的几颗殷红桃果，眉头渐渐的舒开。
野狸妖一副事不关己的乖巧模样，继续安静的嚼着梨花酥饼。
“大小姐，果然是人族最绝美的人儿！”
小武伸出一根大拇指赞许，又轻捏野狸妖的小耳朵：
“就知道埋头吃。
阿狸，你说说，大小姐美不美？”
阿狸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点了点头，从桌上的竹碟里捡起一块麻饼递给他，口齿不清的邀请道：
“武大叔吃”。
小武接过，两口就干掉了一块，他眼睛微亮起来，也坐在石桌旁陪着阿狸埋头苦吃。
小文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也逗弄起野狸妖来：
“阿狸，你见过几个这么好看的美人儿？”
阿狸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小文微弓下身，上前去轻拍了下他的圆脑袋，有些嫉妒的啐了一口：
“呸！你小小年纪，居然艳福不浅！”
白斩夜微微一笑。
“公子，咱穿什么去？”
小文一边询问，一边将玉牌从石桌上捻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呈给了白斩夜。
“美人儿想要什么，我自然就穿什么。你再去找人制几身衣裳，不拘颜色，越华贵越好。”
白斩夜温声回答。
小文点头称是。
“阿狸。”
白斩夜突然开口问道：
“你见过的三个美人姐姐中，今夜的这个是最好看的那个吗？”
阿狸抿了抿嘴，默不作声。
白斩夜却扬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度愉悦。
他上前几步，摘下一颗桃果扔给了野狸妖，又拿起碟中最后一块梨花酥饼，向阿狸扬了扬：
“阿狸！我一颗桃果换你一个酥饼，你不吃亏！”
说完，他又大笑着向内院走去。
小武挠了挠头，看向小文：
“公子要去做别人的马奴了，这算是不怒反笑吗？”
小文双手插袖，随口回应道：
“公子这是高兴呢。不过咱们这两日还是小心点吧，别一不小心惹恼了公子，把你我踢回了老家去。”
小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画面，身体忍不住抖了抖，马上收拢了翘起的二郎腿，坐姿比阿狸还要端正几分。
阿狸和小武正围着止流雪坐在前院池边的石桌旁，那石桌的一角上燃着两支烛火，搁着两只盛放面饼的竹篮和几件饮茶的器具。
桌旁是一棵桃树，树上稀稀落落的挂着几颗桃果，桃叶青青暗暗，桃果红彤深深，在橙色的柔光里甚是应景。
这是白斩夜特意施展了禁锢法术将这满树的桃果与桃叶保存了下来，以免秋日后满院子里尽是枯草败枝，看起来太过萧瑟。但冬日的几场雪后，桃果和桃叶还是掉落了大半。
止流雪今日恰好也穿了一身粉色长裙，外披一件桃色大氅，显得与那夜所见的那个神秘感十足的贵女略有区别。
她回过头来，恰好看到白斩夜也正在看她，唇齿间的笑意不禁荡开。
那一回眸的风情，明明已是寒冬之时，却令众人徒生出春光明媚花自香的意境来。
不知为何，白斩夜脑中突然闪现出自己在魔域那十余年间，日日嘴咬铁棍、头顶大缸、口含钢柱、脚踏魔火银线的场景。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他心中感慨一声，忍不住眼眸一垂，撇过了头去。
止流雪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小文拐了拐白斩夜，表情无奈的提醒他道：
“公子，你害羞什么？你是男子。”
白斩夜脖颈微红，一缕绸缎般顺滑的碎发之下，那如刀凿斧刻般的侧颜也渐渐染上微霞。
他紧抿薄唇，仿若是一个禁欲的神灵在克制凡心的悸动。
当他重新鼓足勇气看向止流雪时，尽管脸上仍尽力保持着往日的淡然，但他白玉般的双颊却飘着两抹醉酒之色，眼神中亦展露出一丝羞怯和慌乱之意。
他拱手施礼，仪态端庄得无可挑剔：
“大小姐好。”
止流雪掩唇轻笑，柔媚的烟嗓里含着一缕挑逗之意：
“展君风流如斯，倾慕者如过江之鲫，竟也会害羞吗？”
白斩夜仍保持着拱手的姿势，脸上写满了诚恳二字：
“于我来说，大小姐是高山之莲，我心向往之，却意恐唐突佳人，因此迟迟不敢求见。
如今佳人亲临寒舍，近在咫尺之间，我喜不自胜，又怕只是南柯一梦。”
说到这里，他慎重的强调道：
“大小姐，我说过，我只为你而来。”
止流雪撩了撩耳边的一缕垂发，语气中的调皮之意愈发明显：
“我不信。
这话你对多少人说过了？
我算算，那个齐好好？闵姣姣？廖家姐妹？秦九艳？
这乍一算，展君都做了五个美梦了。”
白斩夜面色涨红，忙据理力争道：
“我与齐好好不过萍水相逢，与闵小姐和廖家姐妹只是普通朋友，我与秦姑娘也只是几面之缘罢了，我如何会跟她们说这些话。
大小姐若不信我，可以请这几位姑娘前来，我们当面说个清楚。”
止流雪掩唇轻笑一声，打趣他道：
“好啦，我信你。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为何反应如此激烈？幸亏痴慕你的女子们没看到你这幅心急火燎的样子，否则真是能惊掉下巴呢。”
白斩夜神色认真的看着她，再次郑重的强调道：
“大小姐，我只为你而来。”
止流雪凝视着他的双眼，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轻哼一声，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少了几分柔媚，多了几分淡漠和冷意：
“若是我问你，秦九艳为何忽然就突破了结丹境，展君可坦诚相告吗？
若是你说出来，我便信你。”
白斩夜似是愣了一愣，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秦九艳突破结丹境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见止流雪微蹙起眉头，白斩夜连忙向她耐心的解释起来：
“我曾听朱兄说，秦九艳自称已在结丹境修行几百年，多次察觉到自己已临近突破，奈何一直缺少突破契机。
秦九艳曾向我求助过，我告诉她求人不如求己，与其一心寻求外部契机，不如努力修炼，终有一天是能突破瓶颈的。”
止流雪好奇的追问道：
“她照做了？”
白斩夜微微一笑：
“不，她找我借了一笔钱，去九州堂买了一批极品地丹，直接突破了结丹境。”
止流雪忍不住以袖掩唇，轻声笑了起来：
“展君果然很风趣。我信你了”。
白斩夜长长的呼出一热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之色：
“取信大小姐并非易事。展某总算比别人多了一处优势。”
止流雪注视着他，她眸光如水，娇颜如玉。白斩夜双颊上的红雾渐渐又起，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与坦然，任由她随意的打量。
良久，止流雪轻启朱唇，如烟般的嗓音显得婉转而动人心弦：
“我，缺少一个牧马官。”
“好！”
白斩夜的脸上丝毫未露出犹豫之色，回应的也极为干脆利落。
止流雪缓缓起身，其身姿如弱柳扶风般楚楚动人，寒风忽然吹拂起她大氅的一片衣角，更添几分飘逸和脱俗之感。
“五日之后，你可自行前往灵清宫。”
“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展君。”
止流雪看向白斩夜，烟嗓里隐隐透出一丝撩逗与鼓励。
说罢，她脸上的笑意微敛，不再理会院内的众人，扬步走向了院门。
她步履轻盈，氅摆摇曳，仿若神女般踏雪离去。
“回宫！”
她娇喝一声。
“是。”
院门外响起灰甲护卫们的应和声。
百十息后，门外的马车声渐渐消失。
石桌上多了一块小小的玉石令牌，上面篆刻着“灵清宫”三个字。
白斩夜仰头看着桃树上仅余的几颗殷红桃果，眉头渐渐的舒开。
野狸妖一副事不关己的乖巧模样，继续安静的嚼着梨花酥饼。
“大小姐，果然是人族最绝美的人儿！”
小武伸出一根大拇指赞许，又轻捏野狸妖的小耳朵：
“就知道埋头吃。
阿狸，你说说，大小姐美不美？”
阿狸鼓着圆圆的腮帮子，点了点头，从桌上的竹碟里捡起一块麻饼递给他，口齿不清的邀请道：
“武大叔吃”。
小武接过，两口就干掉了一块，他眼睛微亮起来，也坐在石桌旁陪着阿狸埋头苦吃。
小文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也逗弄起野狸妖来：
“阿狸，你见过几个这么好看的美人儿？”
阿狸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小文微弓下身，上前去轻拍了下他的圆脑袋，有些嫉妒的啐了一口：
“呸！你小小年纪，居然艳福不浅！”
白斩夜微微一笑。
“公子，咱穿什么去？”
小文一边询问，一边将玉牌从石桌上捻了起来，神色恭敬的呈给了白斩夜。
“美人儿想要什么，我自然就穿什么。你再去找人制几身衣裳，不拘颜色，越华贵越好。”
白斩夜温声回答。
小文点头称是。
“阿狸。”
白斩夜突然开口问道：
“你见过的三个美人姐姐中，今夜的这个是最好看的那个吗？”
阿狸抿了抿嘴，默不作声。
白斩夜却扬声大笑起来，似乎心情极度愉悦。
他上前几步，摘下一颗桃果扔给了野狸妖，又拿起碟中最后一块梨花酥饼，向阿狸扬了扬：
“阿狸！我一颗桃果换你一个酥饼，你不吃亏！”
说完，他又大笑着向内院走去。
小武挠了挠头，看向小文：
“公子要去做别人的马奴了，这算是不怒反笑吗？”
小文双手插袖，随口回应道：
“公子这是高兴呢。不过咱们这两日还是小心点吧，别一不小心惹恼了公子，把你我踢回了老家去。”
小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画面，身体忍不住抖了抖，马上收拢了翘起的二郎腿，坐姿比阿狸还要端正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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