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艰难的决定
“风流展君”主动前往灵清宫为大小姐放牧天马的消息不胫而走，仅一夜之间，就随着落雪洒遍了灵清城的大街小巷。
多少未婚女子闻之心碎满地，夜半躲藏在深闺里痛哭，也有些女修暗赞一声展君好气魄，果然是不出手便罢，出手必指向人族最亮眼的那颗星辰。
男修们仿若乍然醒悟过来，那“风流展君”纵然天资傲人，在众多青年才俊中出类拔萃，无论身立何处都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其志向却也只是想成为大小姐的裙下之臣罢了。
原本将白斩夜视为精神偶像，仰慕白斩夜“负重前行却勤奋不辍”的青年骄子们，皆深感耻辱，认为自己的一颗真心受到了展君的欺骗和践踏，纷纷高声怒骂，扬言要远离白斩夜。
而灵清城中颇为赏识白斩夜的诸侯境强者们却喜笑颜开的对他称赞不已。
“能被大小姐看重，收入麾下，展君的确是天纵奇才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展君真性情也！”
“待邱灿出关，展君必可一战成名啊！”
就连新晋升妖候境的花魁秦九艳，也悄悄的拿出了千金赌资，加入这场诸侯强者的狂欢。
两三日后，灵清城中几乎每个酒肆都开始讲述“展君为博美人一笑甘为马奴”的故事，其风流之名以更快的速度向瑶山外的人族地界传去。
与之相随的是，止流雪“人族第一美人”的称号被人们一遍遍的提及，其天骄贵女的威名，更甚往昔，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月末的这一日。
白斩夜用完早食后，正欲出门，阿狸迈着步子小跑了过来，殷勤的向他呈上了一支莹白色的蝉虫骨簪：
“公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白斩夜一看便知这是阿狸自己购买了材料后亲手制作的，因为首饰铺里的骨簪皆以高品质的兽骨为料，再以灵力融入金银饰或嵌入宝石，骨饰融合一体，金贵华美。
而他手中的骨簪，却是以价廉质脆的狼指骨为簪体，再用银丝编织好的蝉虫与狼骨上的两只小孔合缠构成的，也颇精美。
这狼指骨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油脂浸泡和精心打磨，显得晶莹润泽，如同一只上好的白玉。
白斩夜在圆脸小妖期待而忐忑的神色中，心一软，终究还是收下了：
“多谢小阿狸。”
阿狸送出礼物后，放松了不少，还对小文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跨出院门后，他才以手掩唇，悄悄的对白斩夜抱怨说：
“我一定是受了小武的影响，智力下降得厉害，否则这野狸妖为何会对我的话误会得如此严重。”
白斩夜微微一笑，将那只骨簪塞进了储物袋中。
昨日夜里，小文禀告他，说阿狸上午趁着小武外出之时，也乔装打扮了一番，背上他的小背篓悄悄的出了门。
令小文小武吃惊的是，阿狸去的竟是九州堂。
不过，他仅在丹药铺里待了片刻时间就走了出来，然后又直接回到了院子里。
阿狸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两个阴险狡诈的护卫大叔轮番下了好几道追踪用的秘法，回院后仍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任小武如何套话，他就是不发一语。
小武忍了许久，才止住了想要撸袖动手爆脾气。
昨日午时的饭，阿狸做的颇用心。
气鼓鼓的小武故意多吃了两碗，还驱赶半饿着肚子的阿狸去刷碗。
等白斩夜和小文牧马回家，小武又将此事告知了小文。
小文听罢，摸到庖屋里，意味声长的对野狸妖说道：
“阿狸，你想获得公子的信任，可只有一次机会哦。”
阿狸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做饭。
昨日的晚食，阿狸准备的格外丰盛，主仆四人都吃的甚饱，他自己更是吃到嗝声连连，算是弥补了晌午饿肚子的缺憾。
半个时辰后。
白斩夜和小文乘骑天马迎着刺骨的寒风，穿过朦胧的雪雾，降落在灵清宫的牧马草场上。
草场外是一片酷寒的冬日景象，草场内却温暖如春，水草茂盛。
六只白色的天马一经落地，立即撒开四蹄散开了去，或踱步寻水，或埋头吃草，看起来颇为悠然自得。
小文举目四下眺望，一边艳羡的啧啧称奇，一边从腰间取出一只玉色骨笛。
他走到那头格外健壮的天马的身旁，双手握笛，在它耳边呜呜萧萧，吹得悠扬婉转，绵延动听，像是想要与它建立一段知音之交。
白斩夜走到一块突出草地的大石上，一撩衣摆，端身坐下。
他微闭上眼，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难事，面上显露出一抹纠结之色来。
半晌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小木牌，垂眸凝视了许久，攥了攥拳，终于下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夜里。
野狸妖在庖屋清理完残羹冷碟，便微弓着臃肿的身子，双手插袖，往自己的小屋溜去。
他灵力低微，需要套上五件单衣才能勉强抵御这雪夜霜风的侵袭。
他刚迈入檐廊下，就被立在院门旁的小文叫住了：
“阿狸，来。”
野狸妖吸了吸通红的小鼻子，一溜小跑凑了过去。
“今日该轮到你守夜了。”
小文笑眯眯的吩咐道：
“以后每三日轮值到你守夜。”
野狸妖有些愕然，没想到实力如此弱小的自己也会被委以看守大门重任。
小文蛊惑道：“你不与我和你武叔一起承担护卫的职责，怎么能算自己人呢？”
野狸妖觉得此话甚是有理，两只小耳朵抖了抖，答应了小文的邀请。
他虽然只是一只灵子境的小妖，但守夜之事也执行的像模像样。
等众人夜间歇息后，他便裹着被褥，在檐廊下的木桌上点上两支烛火，再放上几把大小不一的刻刀，小心翼翼的雕琢一方小木块。
等天明之前，他又将木块和小刻刀收回自己的房间，紧接着清扫院落，煮上一锅热腾腾的灵食。
两日后，小武收到了一封来自远方亲戚的来信，说是自小最疼他的姑母病重，已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就等着见他一面。
小武读完信件后，抹着眼泪向白斩夜告了假，急匆匆的赶回家探亲去了。
白斩夜每日坐着小文驱赶的马车出行至灵清宫的南门外，再拿着玉牌前去马厩领走大小姐的亲卫天马飞去百里外的草场放牧。
因白斩夜是替大小姐牧马，也勉强算得上是灵清宫的一名小吏，可以在马车上挂起灵清城的标识，自然也就再无痴女子敢在马车前拦路阻行。灵清宫一向对犯错之人的惩戒颇重，他的爱慕者们单单是想到耽误灵清宫事务的下场，那些刚升起的旖旎念头也就即刻烟消云散了。
自十二月的那夜后，大小姐一次也未再召见过白斩夜，恰如他的前任。
白斩夜也不以为意，每日除了养马事宜之外，便是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打坐修行，态度十分的淡然和平静。
他见野狸妖因为灵力低微，极受不得冻，每日举着一双红彤彤的小手忙来忙去，便嘱咐小文去城里的棉衣铺子给他订做了几身厚实的袄子。
在来年的第一场大暴雪之后，小武终于探亲归来。
多少未婚女子闻之心碎满地，夜半躲藏在深闺里痛哭，也有些女修暗赞一声展君好气魄，果然是不出手便罢，出手必指向人族最亮眼的那颗星辰。
男修们仿若乍然醒悟过来，那“风流展君”纵然天资傲人，在众多青年才俊中出类拔萃，无论身立何处都是众人目光追逐的焦点，其志向却也只是想成为大小姐的裙下之臣罢了。
原本将白斩夜视为精神偶像，仰慕白斩夜“负重前行却勤奋不辍”的青年骄子们，皆深感耻辱，认为自己的一颗真心受到了展君的欺骗和践踏，纷纷高声怒骂，扬言要远离白斩夜。
而灵清城中颇为赏识白斩夜的诸侯境强者们却喜笑颜开的对他称赞不已。
“能被大小姐看重，收入麾下，展君的确是天纵奇才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展君真性情也！”
“待邱灿出关，展君必可一战成名啊！”
就连新晋升妖候境的花魁秦九艳，也悄悄的拿出了千金赌资，加入这场诸侯强者的狂欢。
两三日后，灵清城中几乎每个酒肆都开始讲述“展君为博美人一笑甘为马奴”的故事，其风流之名以更快的速度向瑶山外的人族地界传去。
与之相随的是，止流雪“人族第一美人”的称号被人们一遍遍的提及，其天骄贵女的威名，更甚往昔，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月末的这一日。
白斩夜用完早食后，正欲出门，阿狸迈着步子小跑了过来，殷勤的向他呈上了一支莹白色的蝉虫骨簪：
“公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白斩夜一看便知这是阿狸自己购买了材料后亲手制作的，因为首饰铺里的骨簪皆以高品质的兽骨为料，再以灵力融入金银饰或嵌入宝石，骨饰融合一体，金贵华美。
而他手中的骨簪，却是以价廉质脆的狼指骨为簪体，再用银丝编织好的蝉虫与狼骨上的两只小孔合缠构成的，也颇精美。
这狼指骨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油脂浸泡和精心打磨，显得晶莹润泽，如同一只上好的白玉。
白斩夜在圆脸小妖期待而忐忑的神色中，心一软，终究还是收下了：
“多谢小阿狸。”
阿狸送出礼物后，放松了不少，还对小文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小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跨出院门后，他才以手掩唇，悄悄的对白斩夜抱怨说：
“我一定是受了小武的影响，智力下降得厉害，否则这野狸妖为何会对我的话误会得如此严重。”
白斩夜微微一笑，将那只骨簪塞进了储物袋中。
昨日夜里，小文禀告他，说阿狸上午趁着小武外出之时，也乔装打扮了一番，背上他的小背篓悄悄的出了门。
令小文小武吃惊的是，阿狸去的竟是九州堂。
不过，他仅在丹药铺里待了片刻时间就走了出来，然后又直接回到了院子里。
阿狸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被两个阴险狡诈的护卫大叔轮番下了好几道追踪用的秘法，回院后仍是一副乖巧安静的模样，任小武如何套话，他就是不发一语。
小武忍了许久，才止住了想要撸袖动手爆脾气。
昨日午时的饭，阿狸做的颇用心。
气鼓鼓的小武故意多吃了两碗，还驱赶半饿着肚子的阿狸去刷碗。
等白斩夜和小文牧马回家，小武又将此事告知了小文。
小文听罢，摸到庖屋里，意味声长的对野狸妖说道：
“阿狸，你想获得公子的信任，可只有一次机会哦。”
阿狸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做饭。
昨日的晚食，阿狸准备的格外丰盛，主仆四人都吃的甚饱，他自己更是吃到嗝声连连，算是弥补了晌午饿肚子的缺憾。
半个时辰后。
白斩夜和小文乘骑天马迎着刺骨的寒风，穿过朦胧的雪雾，降落在灵清宫的牧马草场上。
草场外是一片酷寒的冬日景象，草场内却温暖如春，水草茂盛。
六只白色的天马一经落地，立即撒开四蹄散开了去，或踱步寻水，或埋头吃草，看起来颇为悠然自得。
小文举目四下眺望，一边艳羡的啧啧称奇，一边从腰间取出一只玉色骨笛。
他走到那头格外健壮的天马的身旁，双手握笛，在它耳边呜呜萧萧，吹得悠扬婉转，绵延动听，像是想要与它建立一段知音之交。
白斩夜走到一块突出草地的大石上，一撩衣摆，端身坐下。
他微闭上眼，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难事，面上显露出一抹纠结之色来。
半晌后，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小木牌，垂眸凝视了许久，攥了攥拳，终于下了那个艰难的决定。
夜里。
野狸妖在庖屋清理完残羹冷碟，便微弓着臃肿的身子，双手插袖，往自己的小屋溜去。
他灵力低微，需要套上五件单衣才能勉强抵御这雪夜霜风的侵袭。
他刚迈入檐廊下，就被立在院门旁的小文叫住了：
“阿狸，来。”
野狸妖吸了吸通红的小鼻子，一溜小跑凑了过去。
“今日该轮到你守夜了。”
小文笑眯眯的吩咐道：
“以后每三日轮值到你守夜。”
野狸妖有些愕然，没想到实力如此弱小的自己也会被委以看守大门重任。
小文蛊惑道：“你不与我和你武叔一起承担护卫的职责，怎么能算自己人呢？”
野狸妖觉得此话甚是有理，两只小耳朵抖了抖，答应了小文的邀请。
他虽然只是一只灵子境的小妖，但守夜之事也执行的像模像样。
等众人夜间歇息后，他便裹着被褥，在檐廊下的木桌上点上两支烛火，再放上几把大小不一的刻刀，小心翼翼的雕琢一方小木块。
等天明之前，他又将木块和小刻刀收回自己的房间，紧接着清扫院落，煮上一锅热腾腾的灵食。
两日后，小武收到了一封来自远方亲戚的来信，说是自小最疼他的姑母病重，已奄奄一息，吊着最后一口气就等着见他一面。
小武读完信件后，抹着眼泪向白斩夜告了假，急匆匆的赶回家探亲去了。
白斩夜每日坐着小文驱赶的马车出行至灵清宫的南门外，再拿着玉牌前去马厩领走大小姐的亲卫天马飞去百里外的草场放牧。
因白斩夜是替大小姐牧马，也勉强算得上是灵清宫的一名小吏，可以在马车上挂起灵清城的标识，自然也就再无痴女子敢在马车前拦路阻行。灵清宫一向对犯错之人的惩戒颇重，他的爱慕者们单单是想到耽误灵清宫事务的下场，那些刚升起的旖旎念头也就即刻烟消云散了。
自十二月的那夜后，大小姐一次也未再召见过白斩夜，恰如他的前任。
白斩夜也不以为意，每日除了养马事宜之外，便是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打坐修行，态度十分的淡然和平静。
他见野狸妖因为灵力低微，极受不得冻，每日举着一双红彤彤的小手忙来忙去，便嘱咐小文去城里的棉衣铺子给他订做了几身厚实的袄子。
在来年的第一场大暴雪之后，小武终于探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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