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躺平就对了
一梦苏醒。
李钦恍惚看着窗外的光晕，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探头看了一眼下铺。
被子叠的整齐，爷爷已经起了。
卧室门关着，外面隐隐传来父与子的对话——
“早上就吃这啊？方便面？”
“非油炸的，捞面，隔壁送过来昨天的豆豉排骨，葱油一拌好吃。”
“我得吃稀饭，包子，油条，豆浆。”
“行行行，晚上咱们去超市，买米面油，还有速食包。”
“你不上班？”
“我把工作压在后面了，最近就一个厂子的跟单，就昨天送咱们回来的高厂长那家厂子。”
“对了，人家说过几天请吃饭，带你们去海门吃海鲜。”
“这么客气，他们是合作单位吧？不会要你做违反规章制度的事情吧？你可别犯糊涂。”
“爸，我的事情我有数，我今年都三十好几了。”
“三十好几也是我儿子。”
卧室内。
李钦长出一口气，心情继续复杂。
有时候想，一梦醒来回到上一世。
有时候，又害怕回去。
其实上一世生活都稳定了。
小方是老师，托她父亲的关系进去的合同工，正式的根本没戏，菁华帝大的高材生都抢破头。
自己在琴行代课，还有一丁点股份，积蓄一点点增加，节假日外出旅游，花销都是小意思。
但真要放弃欧皇重开局，也舍不得。
特别是现在，又见到了小方，能给小方更好的生活。
至于父子坦白局。
李钦昨晚想了又想，觉得没必要啊。
我犯得着苦哈哈赚钱吗？
既然老爸有可能也是重开的，他总不可能傻到重蹈覆辙吧？
就昨天接机的情况……
上一世也没发生。
至少开车来的不是某厂长的车子，老爸明显比曾经更圆滑了。
所以，且行且看。
假设老爸真是重生者，尽管躺平。
不是的话……
那我带你飞。
……
“爷爷，我衣服呢？”
李钦起床后大喊，他翻箱倒柜也没找着。
然而进来的是李成民……
“你衣服款式都旧了，我扔了，你等会啊，我早就准备好了。”
一进一出。
几个透明袋子的外贸童装款就有了。
“哎哎哎，不是都是你的啊，你看看大小，喏，我教你……这个L是你的，S是给方方的，这是英文，过两天我抽空给你补课，深城学校已经开英语科目了。”
李钦趁着老爸没注意，狐疑观察他。
情侣款？
这是提前帮我养媳妇啊？
咝，你这个老爸不对劲。
穿戴整齐，新衣服带着一股独有的味道。
按理说应该洗了再穿，可一家三个老爷们，谁有那么细致，李钦倒是想提，又怕暴露不符年纪的心理与措辞，干脆闭嘴了。
爷爷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孙子，乐得脸上起皱纹：“啊呀，一下子不一样了，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孩子。”
“不过衣服省着点穿，等你穿不下，给吴俊。”
吴俊就是小表弟。
上一世他就苦哈哈跟在后面捡衣服、鞋子穿。
衣服还罢了。
鞋子就离谱。
但老一辈人与厂里人的观念就是如此，不是买不起，反正穿不了几年还要换，何必花那个钱呢？
等李钦和吴俊长大了，有一次喝多聊起这事儿，表弟那个委屈啊：“小时候每次穿鞋，我都难受死了……也不是我膈应……啊，不，我TM就是膈应啊老哥。”
李成民听到这话，笑道：“行了，吴俊的我也准备了，过两天去邮局寄。”
“花那钱干嘛？”
“不是买的，厂里拿的，有问题的样版，不违反规定。”
“哦哦，那感情好，要是有大人的，别忘了给你妹，你妹夫也弄点。”
老爷子很奇怪，竟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这在家属区罕见。
姑姑的饭碗是他搞定的，小吴也是他亲自挑选的，老实、憨厚，原本是加工车间的工人，后来硬是让他从叉车班干起，最后到了司机班。
可谓是煞费苦心。
“知道了，等过年，到时候让我妈他们都过来玩。”
老爷子满意的直点头，又道：“这么多人，住得下吗？”
老爸笑嘻嘻没说话。
只不过若有似无瞥了眼隔壁。
李钦大概清楚了。
假设老爸真是重生者……啊，不，八成八的是了，而这半年，他肯定没少跟隔壁往来。
因为，他也知道，郝女士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没有什么修罗场风险。
至于他对岳母大人是否有意思……
呵呵呵。
老男人有些飘啊。
有钱的老男人就更飘了。
有朝一日，别墅泳池，金发美女，不是不敢想。
……
早饭过后。
爷三看电视。
爷爷对电视节目没兴趣，所以任由老爸看着翡本台的粤语，反而觉得叽里呱啦讲得挺有趣。
老爸看得很专心，比上一世专心的多。
这年头的电视新闻很有料，传递多种信息，只不过能领会的人是少数。
李钦在旁愈发放心了。
别的不想，躺平，躺平。
他还真就躺在了沙发上，开始幻想美好的富二代生活。
然后。
家门被敲响了。
李钦一个激灵翻身下去，踉跄的险些摔倒。
爷爷喊道：“小心点，别磕着啊，这孩子毛糙的……”
老爸也跟着起身走来。
本来他担心李钦不会开门，却发现儿子手脚麻利的不像是第一次，拉开门栓，打开反锁钮时，还知道把门拉一下，对准锁孔不费劲。
“嘿，我儿子开窍了？”
他嘀咕一声。
李钦听到后，险些吓得动作一滞。
其实，暴露了也没关系。
老爸是重生的，就坦白自己也是。
如果不是重生的，那就说自己是天才。
但李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这件事还是想瞒下去。
大概就是重生者潜规则……
秘密，谁也不能说。
又或者是一种恶趣味作祟。
例如，老爸的腰疼。
又例如，老爸给自己和方方准备情侣装。
作为打开上帝视角的旁观者与亲历者，觉得异常有趣。
打开门。
郝女士与小方就站在门口。
一夜不见，小方又与小钦哥哥生分了，躲在背后不做声。
郝女士则不好意思道：“阿民，我去上班……你那天说，真不用我送方方去隔壁栋的托管啊？”
“不用，我爸在家呢，他能带着俩个小家伙，你别不好意思了，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还经常让我去蹭饭。”
说着，他又弯腰对小方笑道：
“方方啊，以后妈妈上班，就来西蒙叔叔家好不好？”
“有小钦哥哥陪你玩。”
李钦立即道：“方方妹妹，快进来吧。”
小方看到李家父子的真挚笑脸，丝毫不觉自己的下半生已经被这对父子盯死了。
反而找到了昨天初见的感觉，笑嘻嘻跑进来，转身，冲郝女士挥手：“妈妈再见。”
郝女士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又道：“啊，晚上我从餐厅带牛扒怎么样？还有腊味，阿叔和小钦都没吃过呢。”
“行，吃完一起去超市？”
“好，麻烦你和阿叔了。”
“都是邻居，呵呵，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寒暄一阵，郝女士急匆匆下楼了。
如今还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恶事与新闻出现，所以郝女士也没有太多防备之心。
更何况，老李家都是正经人。
真要细论，李钦或许不太正经，打算让小方当媳妇。
老爸八成八的不正经，如果他是重生的话。
李钦拉着小方要去试衣服。
然后，李成民喊住他：“晚上再试，妹妹是女孩子，男女有别，知道吗？”
李钦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反而小方委屈起来……
听到新衣服而不得，想哭唧唧。
李钦哄了半天才哄好，主要是没哄小孩经验，但凡是上一世，小方哭唧唧？
那法子可多了，轻则是死皮赖脸亲亲抱抱举高高，重则是清空购物车，最后还有必杀技……
开家长会。
‘小方老师，我儿子最近的学习态度怎么样？’
‘李爸爸，你儿子的问题很严重，你跟我来办公室深入谈谈！’
‘啊，李爸爸，你要做什么？’
‘小方老师，你喊破……’
俩人那时候还没孩子呢，咳咳。
或许因为没孩子，才要抓紧时间开家长会。
……
晚上七点。
郝女士回来了，茶餐厅不做晚餐，因为开在步行街，白天人流就有够忙了，老板赚得数钱都手抽筋。
而且老板本身也有料，女老板，老公是海那边的警督。
带回来的牛扒饭，老火汤，还有不少腊味。
在老李家饭桌上摆了一桌子。
爷爷感谢道：“小郝破费了呀。”
郝女士道：“本来是员工折扣，老板娘听说是招待家里人，就免费给我了。”
吃吃喝喝，酒足饭饱。
两家人下楼去超市了。
风华商城在小区内就右后门，超市老板跟开发商是一个人。
进去后，直接上四楼。
家电、服装应有尽有，纯粹是为了让刚进城的爷俩看个新鲜。
小方拉着李钦各处跑，给他介绍新奇。
李钦佯装有趣，实则心累……
老婆不流鼻涕所以不是鼻涕虫，却是幼稚鬼啊。
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而为。
爷爷李玉田是真开了眼，但到了一楼生鲜区，看着商品价格直皱眉：“半拉西瓜十块？在老家，我给你买两麻袋，老乡还给扛上楼。”
李成民道：“这是无籽西瓜，外地运过来，运输仓储保鲜都是成本。”
郝女士忍俊不禁，但绝无嘲笑的意思，解释道：“超市生鲜会贵一些，所以我买菜都去小区外面的菜市场。”
“那里什么都有，还有海鲜，阿叔，明天你要起得早，我可以带你去，顺便我也要买菜。”
“我说嘛，这超市是给大老板开的，咱们老百姓消费不起。”
一旁，小方指着个浑身带刺的巨物道：“我要吃榴莲。”
郝女士看了一眼价格，有些犹豫。
超市本来就贵，要吃也是出去买啊。
李钦倒是不担心。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道身影走过去了，并对超市服务员道：“帮忙拆一下，装保鲜盒。”
郝女士眼神有光，当然不是对榴莲的，而是对某个腰疼患者的。
李玉田看了一眼售价，欲言又止。
小丫头要吃，那能说什么？
等榴莲拆好装盒，放进购物车。
郝女士揉了揉李钦的脑袋：“小钦啊，你喜欢吃什么零食？阿姨给你买啊？朱古力好不好？”
这是还人情了。
李钦想说不吃，因为他真没吃零嘴的爱好，毕竟体内灵魂严重早熟。
可是一看到一旁小方的眼睛亮了……
“朱古力是什么啊？”李钦开始演戏。
“就是巧克力。”小方连忙开口，“巧克力可好吃了。”
李钦立即道：“那我要吃，跟方方妹妹一起吃。”
别说是个朱古力。
以后就是爱马仕，我也满足你！
李钦恍惚看着窗外的光晕，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
探头看了一眼下铺。
被子叠的整齐，爷爷已经起了。
卧室门关着，外面隐隐传来父与子的对话——
“早上就吃这啊？方便面？”
“非油炸的，捞面，隔壁送过来昨天的豆豉排骨，葱油一拌好吃。”
“我得吃稀饭，包子，油条，豆浆。”
“行行行，晚上咱们去超市，买米面油，还有速食包。”
“你不上班？”
“我把工作压在后面了，最近就一个厂子的跟单，就昨天送咱们回来的高厂长那家厂子。”
“对了，人家说过几天请吃饭，带你们去海门吃海鲜。”
“这么客气，他们是合作单位吧？不会要你做违反规章制度的事情吧？你可别犯糊涂。”
“爸，我的事情我有数，我今年都三十好几了。”
“三十好几也是我儿子。”
卧室内。
李钦长出一口气，心情继续复杂。
有时候想，一梦醒来回到上一世。
有时候，又害怕回去。
其实上一世生活都稳定了。
小方是老师，托她父亲的关系进去的合同工，正式的根本没戏，菁华帝大的高材生都抢破头。
自己在琴行代课，还有一丁点股份，积蓄一点点增加，节假日外出旅游，花销都是小意思。
但真要放弃欧皇重开局，也舍不得。
特别是现在，又见到了小方，能给小方更好的生活。
至于父子坦白局。
李钦昨晚想了又想，觉得没必要啊。
我犯得着苦哈哈赚钱吗？
既然老爸有可能也是重开的，他总不可能傻到重蹈覆辙吧？
就昨天接机的情况……
上一世也没发生。
至少开车来的不是某厂长的车子，老爸明显比曾经更圆滑了。
所以，且行且看。
假设老爸真是重生者，尽管躺平。
不是的话……
那我带你飞。
……
“爷爷，我衣服呢？”
李钦起床后大喊，他翻箱倒柜也没找着。
然而进来的是李成民……
“你衣服款式都旧了，我扔了，你等会啊，我早就准备好了。”
一进一出。
几个透明袋子的外贸童装款就有了。
“哎哎哎，不是都是你的啊，你看看大小，喏，我教你……这个L是你的，S是给方方的，这是英文，过两天我抽空给你补课，深城学校已经开英语科目了。”
李钦趁着老爸没注意，狐疑观察他。
情侣款？
这是提前帮我养媳妇啊？
咝，你这个老爸不对劲。
穿戴整齐，新衣服带着一股独有的味道。
按理说应该洗了再穿，可一家三个老爷们，谁有那么细致，李钦倒是想提，又怕暴露不符年纪的心理与措辞，干脆闭嘴了。
爷爷看着焕然一新的大孙子，乐得脸上起皱纹：“啊呀，一下子不一样了，一看就是大城市的孩子。”
“不过衣服省着点穿，等你穿不下，给吴俊。”
吴俊就是小表弟。
上一世他就苦哈哈跟在后面捡衣服、鞋子穿。
衣服还罢了。
鞋子就离谱。
但老一辈人与厂里人的观念就是如此，不是买不起，反正穿不了几年还要换，何必花那个钱呢？
等李钦和吴俊长大了，有一次喝多聊起这事儿，表弟那个委屈啊：“小时候每次穿鞋，我都难受死了……也不是我膈应……啊，不，我TM就是膈应啊老哥。”
李成民听到这话，笑道：“行了，吴俊的我也准备了，过两天去邮局寄。”
“花那钱干嘛？”
“不是买的，厂里拿的，有问题的样版，不违反规定。”
“哦哦，那感情好，要是有大人的，别忘了给你妹，你妹夫也弄点。”
老爷子很奇怪，竟然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
这在家属区罕见。
姑姑的饭碗是他搞定的，小吴也是他亲自挑选的，老实、憨厚，原本是加工车间的工人，后来硬是让他从叉车班干起，最后到了司机班。
可谓是煞费苦心。
“知道了，等过年，到时候让我妈他们都过来玩。”
老爷子满意的直点头，又道：“这么多人，住得下吗？”
老爸笑嘻嘻没说话。
只不过若有似无瞥了眼隔壁。
李钦大概清楚了。
假设老爸真是重生者……啊，不，八成八的是了，而这半年，他肯定没少跟隔壁往来。
因为，他也知道，郝女士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没有什么修罗场风险。
至于他对岳母大人是否有意思……
呵呵呵。
老男人有些飘啊。
有钱的老男人就更飘了。
有朝一日，别墅泳池，金发美女，不是不敢想。
……
早饭过后。
爷三看电视。
爷爷对电视节目没兴趣，所以任由老爸看着翡本台的粤语，反而觉得叽里呱啦讲得挺有趣。
老爸看得很专心，比上一世专心的多。
这年头的电视新闻很有料，传递多种信息，只不过能领会的人是少数。
李钦在旁愈发放心了。
别的不想，躺平，躺平。
他还真就躺在了沙发上，开始幻想美好的富二代生活。
然后。
家门被敲响了。
李钦一个激灵翻身下去，踉跄的险些摔倒。
爷爷喊道：“小心点，别磕着啊，这孩子毛糙的……”
老爸也跟着起身走来。
本来他担心李钦不会开门，却发现儿子手脚麻利的不像是第一次，拉开门栓，打开反锁钮时，还知道把门拉一下，对准锁孔不费劲。
“嘿，我儿子开窍了？”
他嘀咕一声。
李钦听到后，险些吓得动作一滞。
其实，暴露了也没关系。
老爸是重生的，就坦白自己也是。
如果不是重生的，那就说自己是天才。
但李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这件事还是想瞒下去。
大概就是重生者潜规则……
秘密，谁也不能说。
又或者是一种恶趣味作祟。
例如，老爸的腰疼。
又例如，老爸给自己和方方准备情侣装。
作为打开上帝视角的旁观者与亲历者，觉得异常有趣。
打开门。
郝女士与小方就站在门口。
一夜不见，小方又与小钦哥哥生分了，躲在背后不做声。
郝女士则不好意思道：“阿民，我去上班……你那天说，真不用我送方方去隔壁栋的托管啊？”
“不用，我爸在家呢，他能带着俩个小家伙，你别不好意思了，这段时间你帮了我不少，还经常让我去蹭饭。”
说着，他又弯腰对小方笑道：
“方方啊，以后妈妈上班，就来西蒙叔叔家好不好？”
“有小钦哥哥陪你玩。”
李钦立即道：“方方妹妹，快进来吧。”
小方看到李家父子的真挚笑脸，丝毫不觉自己的下半生已经被这对父子盯死了。
反而找到了昨天初见的感觉，笑嘻嘻跑进来，转身，冲郝女士挥手：“妈妈再见。”
郝女士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容，又道：“啊，晚上我从餐厅带牛扒怎么样？还有腊味，阿叔和小钦都没吃过呢。”
“行，吃完一起去超市？”
“好，麻烦你和阿叔了。”
“都是邻居，呵呵，上班路上注意安全。”
寒暄一阵，郝女士急匆匆下楼了。
如今还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恶事与新闻出现，所以郝女士也没有太多防备之心。
更何况，老李家都是正经人。
真要细论，李钦或许不太正经，打算让小方当媳妇。
老爸八成八的不正经，如果他是重生的话。
李钦拉着小方要去试衣服。
然后，李成民喊住他：“晚上再试，妹妹是女孩子，男女有别，知道吗？”
李钦愣了一下，立即点头。
反而小方委屈起来……
听到新衣服而不得，想哭唧唧。
李钦哄了半天才哄好，主要是没哄小孩经验，但凡是上一世，小方哭唧唧？
那法子可多了，轻则是死皮赖脸亲亲抱抱举高高，重则是清空购物车，最后还有必杀技……
开家长会。
‘小方老师，我儿子最近的学习态度怎么样？’
‘李爸爸，你儿子的问题很严重，你跟我来办公室深入谈谈！’
‘啊，李爸爸，你要做什么？’
‘小方老师，你喊破……’
俩人那时候还没孩子呢，咳咳。
或许因为没孩子，才要抓紧时间开家长会。
……
晚上七点。
郝女士回来了，茶餐厅不做晚餐，因为开在步行街，白天人流就有够忙了，老板赚得数钱都手抽筋。
而且老板本身也有料，女老板，老公是海那边的警督。
带回来的牛扒饭，老火汤，还有不少腊味。
在老李家饭桌上摆了一桌子。
爷爷感谢道：“小郝破费了呀。”
郝女士道：“本来是员工折扣，老板娘听说是招待家里人，就免费给我了。”
吃吃喝喝，酒足饭饱。
两家人下楼去超市了。
风华商城在小区内就右后门，超市老板跟开发商是一个人。
进去后，直接上四楼。
家电、服装应有尽有，纯粹是为了让刚进城的爷俩看个新鲜。
小方拉着李钦各处跑，给他介绍新奇。
李钦佯装有趣，实则心累……
老婆不流鼻涕所以不是鼻涕虫，却是幼稚鬼啊。
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而为。
爷爷李玉田是真开了眼，但到了一楼生鲜区，看着商品价格直皱眉：“半拉西瓜十块？在老家，我给你买两麻袋，老乡还给扛上楼。”
李成民道：“这是无籽西瓜，外地运过来，运输仓储保鲜都是成本。”
郝女士忍俊不禁，但绝无嘲笑的意思，解释道：“超市生鲜会贵一些，所以我买菜都去小区外面的菜市场。”
“那里什么都有，还有海鲜，阿叔，明天你要起得早，我可以带你去，顺便我也要买菜。”
“我说嘛，这超市是给大老板开的，咱们老百姓消费不起。”
一旁，小方指着个浑身带刺的巨物道：“我要吃榴莲。”
郝女士看了一眼价格，有些犹豫。
超市本来就贵，要吃也是出去买啊。
李钦倒是不担心。
因为他已经看到一道身影走过去了，并对超市服务员道：“帮忙拆一下，装保鲜盒。”
郝女士眼神有光，当然不是对榴莲的，而是对某个腰疼患者的。
李玉田看了一眼售价，欲言又止。
小丫头要吃，那能说什么？
等榴莲拆好装盒，放进购物车。
郝女士揉了揉李钦的脑袋：“小钦啊，你喜欢吃什么零食？阿姨给你买啊？朱古力好不好？”
这是还人情了。
李钦想说不吃，因为他真没吃零嘴的爱好，毕竟体内灵魂严重早熟。
可是一看到一旁小方的眼睛亮了……
“朱古力是什么啊？”李钦开始演戏。
“就是巧克力。”小方连忙开口，“巧克力可好吃了。”
李钦立即道：“那我要吃，跟方方妹妹一起吃。”
别说是个朱古力。
以后就是爱马仕，我也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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