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往昔时光熊志农
这个世界，谁都有个少年时光，谁的少年时光都曾经意气风发，结交几个意气相投的好兄弟，不论出身，不论背景。不管本事高低，不管声望多高。只是因为意气相投。熊志农就是这样，少年时，饱读诗书，长衫纶巾，意气风发，还有青梅竹马的红颜林琼，只等高中以后为官、成亲，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的。
可是时运不济，科举的选拔靠的是八股文，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熊志农名落孙山了，失意的他来到一家酒馆喝酒。
“对不起，这位客官，本店打烊了。您明儿请早吧。”店小二礼貌的谢绝熊志农的进入。
“打烊？大白天的打什么烊。你是看不起我，不让我进吧。”熊志农觉得诸事不顺，就是想喝个酒都做不到，满腔的积愤即将发泄出来。
“不是，客官，您也别难为我们，是一位大人物把我们酒馆包下来，还请见谅。”
“大人物，有多大？比科考主考官还大吗？”熊志农不以为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一个店小二，还管得了这么多。客官，还请行个方便吧。”看到小二渴求的眼光，熊志农也不难为他，转身离去，顺便高声吟唱：“李杜文章一品红，金陵才子万年青。”
“小二，刚才那个高声吟诗的是什么人？”
“他啊，应该是个落榜的考生，刚才非要进店喝酒，我说店被您包了，他纠缠了一会儿就走了。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你去把他叫回来，让他进来喝酒。对了，把店里的特色桂花酿给他上上来。”
“是！”小二很知机的没有问什么。按照说话的人的吩咐做了。
…
“这位兄台，刚才听你吟的诗大有愤世之感，胸中似乎有些对当今朝廷的不满。”包场的华服青年和熊志农对坐一桌，问话的语气谦恭有礼，但是又有种居高而据的味道。
熊志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就是你把这里包下来了？”
“包下来不敢当，只是在下喝酒不喜欢别人打扰，可是偏又好这里的桂花酿，所以…”熊志农打量了一下华服青年，穿着不凡，而且佩戴的玉佩是常人几辈子都不可企及的财富，应该是官家人，心内想：若是我承认，他会怎么样？他会杀我以泄愤，还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当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问道：“兄台如何听出我的诗中有愤世之感？”
“兄台刚才的诗句是李杜文章一品红，金陵才子万年青。意思就是昔日文章有李杜，而李杜之后，当世才子不过只是陪衬，万年青，始终不比一品红。这句诗中那可是暗讽当今的科举制度选出的都是庸才，不堪大用。”华服青年微笑着打开折扇。熊志农想不到对方竟然能从自己随口做出的诗中读出自己的意思，随即有种知遇的感觉，哈哈大笑：“你敢说这话？不怕这些话误入圣听，治你个杀头之罪。”
“兄台既然都敢当街吟诵这诗，我又为何不敢解读的？而且在这里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如果传出去那也是你我二人说出去的，如果我被杀头，那少得了兄台你的分吗？”华服青年斟满两杯酒，举起一杯，向着熊志农示意。
“那这么说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不算，是你的命在我手上！”
“哈哈哈哈！说得好！”两人觉得话语投机，畅谈起来。毫无隔阂，从天南海北谈到理想抱负，只恨相见恨晚。
“兄台，看得出来你满腔抱负，只是觉得报国无门，只是在下还不知道兄台姓名呢？”
“在下熊志农！”
“熊志农？志农！我看兄台不像名字一样啊。”
“就算不像名字，科举不中还能干什么？就算不志农也只有志农了。”
“在下观兄台乃人中龙凤之相，如果不嫌弃，在下愿和兄台结为八拜之交。”
“八拜之交？我们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只是话语投机，结拜再说吧。”
“小姓朱，单名一个棣字！”华服青年丝毫没有为自己拥有国姓而自豪，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原来是四皇子，我是说是谁呢？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和你结拜了。”熊志农突然一改口气。
“好，让我来猜一猜志农兄的用意。开始你知道我包下这间酒馆，知道我可能有些权势，但是不清楚我是谁，所以不和我结拜，反而我提出结拜后，你拒绝，说明你认为我不够有诚意，而且说明志农兄不是攀附权贵的人。而当我说出我的身份后，你反而答应我开始的要求了，更说明你了解人性，不希望故意装作继续拒绝，显得高深，我就会更加渴求你了。”
“你也了解人性啊！”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熊志农起身，转身离开。朱棣也不挽留，他自有打算。
…
“不知四皇子驾到，有失远迎。”国子监内，身穿二品官服的尚书在皇子面前也不得不虔诚下跪，身份决定一切。
“我没什么事，我只是听说有个名叫熊志农的考生文章好像不错，想来看看他的试卷。”朱棣若无其事。
“四皇子稍坐，我马上给您呈上。”尚书一头扎入试卷中，去找寻熊志农的试卷了。当然，既然四皇子这么问，自然是在没中的那一批里面。
“四皇子，找是找到了，只是…”尚书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只是…”尚书还是不只当说不当说。
“算了，直接给我看吧，有什么我担着。”朱棣意料到这张试卷会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当他接过试卷，除了一整版面的蝇头小楷看上去赏心悦目，更醒目的是红笔勾出来的地方：“当今天下时局未稳，倭国之患不绝，东北尚有高丽，南方有暹罗，我天朝太子新丧，储君未立…”
尚书说话了：“这个熊志农太大胆了，居然妄议朝政，微臣本打算将他抓起来，但是念及他只是在试卷中评论时局，就按下了。不过惊动圣听，那微臣还是秉呈…”
“算了，我只是听说而已，你判的很好！”朱棣宽慰了尚书，然后起身离开，尚书松了口气。
…
“殿下，适才看您神色不对，是不是这个熊志农有什么谋反言论，要不要我去…”说着，朱棣的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在揣测我的意思？”朱棣横眉冷对。然后说道：“这个熊志农是个人才，给个机会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这是朱棣最信任的心腹，夏凡。本来夏凡开始还会怎么想方设法的讨朱棣欢心。无论怎么揣测他的意思，总是捉摸不透，还会被他看穿，久而久之，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只能服从他的旨意。虽然四皇子聪明，可是好像不怎么得圣上欢心，丝毫没有立自己为储的意思。
夏凡不敢再想，四皇子做事肯定有他的用意。夏凡找到熊志农：“熊先生，在收拾东西，要走？”
“不走能干嘛？科举不中，回去种田去！人总要活下去嘛！”熊志农有些意兴阑珊。
“熊先生别说丧气话。科举不中又不是断绝所有出路了。殿下觉得你的学识过人，才华出众，又兼有胸怀天下的气概，故而在兵部给你某了分差事。”
“兵部？我一介书生，在兵部能干嘛？”熊志农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手。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他说先生仔细想想是不会拒绝的。好了，小的话已经带到，先走了。殿下说了，先生想好了后，拿着这块令牌到兵部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可是时运不济，科举的选拔靠的是八股文，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熊志农名落孙山了，失意的他来到一家酒馆喝酒。
“对不起，这位客官，本店打烊了。您明儿请早吧。”店小二礼貌的谢绝熊志农的进入。
“打烊？大白天的打什么烊。你是看不起我，不让我进吧。”熊志农觉得诸事不顺，就是想喝个酒都做不到，满腔的积愤即将发泄出来。
“不是，客官，您也别难为我们，是一位大人物把我们酒馆包下来，还请见谅。”
“大人物，有多大？比科考主考官还大吗？”熊志农不以为然。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一个店小二，还管得了这么多。客官，还请行个方便吧。”看到小二渴求的眼光，熊志农也不难为他，转身离去，顺便高声吟唱：“李杜文章一品红，金陵才子万年青。”
“小二，刚才那个高声吟诗的是什么人？”
“他啊，应该是个落榜的考生，刚才非要进店喝酒，我说店被您包了，他纠缠了一会儿就走了。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你去把他叫回来，让他进来喝酒。对了，把店里的特色桂花酿给他上上来。”
“是！”小二很知机的没有问什么。按照说话的人的吩咐做了。
…
“这位兄台，刚才听你吟的诗大有愤世之感，胸中似乎有些对当今朝廷的不满。”包场的华服青年和熊志农对坐一桌，问话的语气谦恭有礼，但是又有种居高而据的味道。
熊志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就是你把这里包下来了？”
“包下来不敢当，只是在下喝酒不喜欢别人打扰，可是偏又好这里的桂花酿，所以…”熊志农打量了一下华服青年，穿着不凡，而且佩戴的玉佩是常人几辈子都不可企及的财富，应该是官家人，心内想：若是我承认，他会怎么样？他会杀我以泄愤，还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当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问道：“兄台如何听出我的诗中有愤世之感？”
“兄台刚才的诗句是李杜文章一品红，金陵才子万年青。意思就是昔日文章有李杜，而李杜之后，当世才子不过只是陪衬，万年青，始终不比一品红。这句诗中那可是暗讽当今的科举制度选出的都是庸才，不堪大用。”华服青年微笑着打开折扇。熊志农想不到对方竟然能从自己随口做出的诗中读出自己的意思，随即有种知遇的感觉，哈哈大笑：“你敢说这话？不怕这些话误入圣听，治你个杀头之罪。”
“兄台既然都敢当街吟诵这诗，我又为何不敢解读的？而且在这里说的话只有你知我知，如果传出去那也是你我二人说出去的，如果我被杀头，那少得了兄台你的分吗？”华服青年斟满两杯酒，举起一杯，向着熊志农示意。
“那这么说我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不算，是你的命在我手上！”
“哈哈哈哈！说得好！”两人觉得话语投机，畅谈起来。毫无隔阂，从天南海北谈到理想抱负，只恨相见恨晚。
“兄台，看得出来你满腔抱负，只是觉得报国无门，只是在下还不知道兄台姓名呢？”
“在下熊志农！”
“熊志农？志农！我看兄台不像名字一样啊。”
“就算不像名字，科举不中还能干什么？就算不志农也只有志农了。”
“在下观兄台乃人中龙凤之相，如果不嫌弃，在下愿和兄台结为八拜之交。”
“八拜之交？我们谈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只是话语投机，结拜再说吧。”
“小姓朱，单名一个棣字！”华服青年丝毫没有为自己拥有国姓而自豪，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原来是四皇子，我是说是谁呢？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和你结拜了。”熊志农突然一改口气。
“好，让我来猜一猜志农兄的用意。开始你知道我包下这间酒馆，知道我可能有些权势，但是不清楚我是谁，所以不和我结拜，反而我提出结拜后，你拒绝，说明你认为我不够有诚意，而且说明志农兄不是攀附权贵的人。而当我说出我的身份后，你反而答应我开始的要求了，更说明你了解人性，不希望故意装作继续拒绝，显得高深，我就会更加渴求你了。”
“你也了解人性啊！”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熊志农起身，转身离开。朱棣也不挽留，他自有打算。
…
“不知四皇子驾到，有失远迎。”国子监内，身穿二品官服的尚书在皇子面前也不得不虔诚下跪，身份决定一切。
“我没什么事，我只是听说有个名叫熊志农的考生文章好像不错，想来看看他的试卷。”朱棣若无其事。
“四皇子稍坐，我马上给您呈上。”尚书一头扎入试卷中，去找寻熊志农的试卷了。当然，既然四皇子这么问，自然是在没中的那一批里面。
“四皇子，找是找到了，只是…”尚书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只是…”尚书还是不只当说不当说。
“算了，直接给我看吧，有什么我担着。”朱棣意料到这张试卷会有出人意料的地方。当他接过试卷，除了一整版面的蝇头小楷看上去赏心悦目，更醒目的是红笔勾出来的地方：“当今天下时局未稳，倭国之患不绝，东北尚有高丽，南方有暹罗，我天朝太子新丧，储君未立…”
尚书说话了：“这个熊志农太大胆了，居然妄议朝政，微臣本打算将他抓起来，但是念及他只是在试卷中评论时局，就按下了。不过惊动圣听，那微臣还是秉呈…”
“算了，我只是听说而已，你判的很好！”朱棣宽慰了尚书，然后起身离开，尚书松了口气。
…
“殿下，适才看您神色不对，是不是这个熊志农有什么谋反言论，要不要我去…”说着，朱棣的手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是在揣测我的意思？”朱棣横眉冷对。然后说道：“这个熊志农是个人才，给个机会他。”
“是，属下这就去办。”这是朱棣最信任的心腹，夏凡。本来夏凡开始还会怎么想方设法的讨朱棣欢心。无论怎么揣测他的意思，总是捉摸不透，还会被他看穿，久而久之，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只能服从他的旨意。虽然四皇子聪明，可是好像不怎么得圣上欢心，丝毫没有立自己为储的意思。
夏凡不敢再想，四皇子做事肯定有他的用意。夏凡找到熊志农：“熊先生，在收拾东西，要走？”
“不走能干嘛？科举不中，回去种田去！人总要活下去嘛！”熊志农有些意兴阑珊。
“熊先生别说丧气话。科举不中又不是断绝所有出路了。殿下觉得你的学识过人，才华出众，又兼有胸怀天下的气概，故而在兵部给你某了分差事。”
“兵部？我一介书生，在兵部能干嘛？”熊志农没有停下收拾东西的手。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他说先生仔细想想是不会拒绝的。好了，小的话已经带到，先走了。殿下说了，先生想好了后，拿着这块令牌到兵部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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