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棋子
很久之前，苏玄就有感觉。
高义对他，似乎有些太好，和过于信任了。
即便前者真的欣赏自己，那也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
可从见第一面开始，苏玄便没在高义那里碰过钉子。
还有就是。
高义为什么要告诉孟昱，关于自己被刺杀的事情？
难道是想让孟昱关照自己吗？
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除此之外，之前发生的林林总总，也让苏玄觉得颇为可疑。
比如自己前脚刚与那名文吏发生矛盾，后脚他就被高义给撤换了。
再比如官职的问题。
虽说京兆府外事主事的权力不大，但他短短几个月之内，就从佃农晋升为正式的六品大员。
这在大周朝廷里面，只怕是史无前例的独一份吧。
如果说，高义不是对他有所企图的话，那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
高义告诉孟昱的，确实只是京兆府外事主事的身份，而前者也确实只是对自己欣赏有加而已。
这个可能，自然也是苏玄最愿意看到的。
茅草小屋里，孟昱放下法丹玉瓶，又拿起一只锦囊道：“这五只锦囊，分别装了五种药粉。
“对应的，是心肝脾肺肾五脏。
“所以它也叫作五脏药。
“五脏药的作用，是能根据对方的破绽与缺陷，进行针对性的影响。
“从而迅速且程度极大地，瓦解其修为，削弱其实力。”
虽然孟昱讲解地比较复杂，但苏玄还是听明白了。
对于五脏药，他想到了两个字。
死穴。
作为修行者，最害怕的，便是被人发现自己的死穴。
因为那是他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抹去的弱点。
而五脏药，正是专门针对这些弱点的强效手段。
不过，按照孟昱的性情，五脏药应该不是致命的毒药。
正如他所说的，五脏药的本质作用，是使对方失去反抗能力。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自己应该如何找到对方的死穴呢？
苏玄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孟昱便是补充道：“五脏药虽强，但却并非没有缺点。
“对付低品修行者，它能做到所向无敌。
“可面对高品修行者之时，则必须与一些本领配合才行。
“比如医道五品的谛视。
“谛视境的医者，可通过双眼看穿人或物的内在，找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而所谓的异常之处，也就是对方的破绽与缺陷。
“在迈入医道五品之前，你要是能够学会类似的本领自然最好。
“但就算没有，也不必心急。
“你已入品，成为了一名医者。
“只要有十足的治病经验，凭借一些表证的蛛丝马迹，仍旧可以达到谛视的效果。
“一旦找准了破绽与缺陷，三品以下的所有修行者，都无法抵挡五脏药的功效。”
“三品以下？”听到这里，苏玄顿时睁大了双眼。
对于之前能伤到五品以下武夫的法丹，他都还能沉得住气。
可对于这足以威胁三品以下所有修行者的五脏药，苏玄却是再也冷静不了了。
他估计，别说钟家和国子监。
就是三皇子的全部手下里面，应该都没有三品的至强者吧。
就苏玄目前的敌人而言。
五脏药，那就是杀鸡用的牛刀，暴殄天物。
不得不说。
孟昱交给自己的这三样宝物，可攻可守，能进能退。
不仅做得到死里逃生，甚至还有机会活捉四品的强者。
它们，只怕是前者精心挑选过后的抉择。
“把东西都收起来吧。”
孟昱温和地一笑道：“为师不能陪伴在你们身边，却要你们传承绝学，弘扬医道。
“实在是太自私了些。
“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弥补心中愧疚了。”
“师父言重了。”
听到这话，苏玄拱手一拜道：“师父所虑，皆是为国为民，何来自私。
“学生应该做的，不正是为老师排忧解难吗？
“还请师父珍重，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苏玄此话，发自肺腑。
要是连孟昱都被说成是自私之人，那天底下就不存在慷慨二字了。
闻言，孟昱深深地望了苏玄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的这份赤子之心，在当今世上，已是不可多得。
“医道对你来说，乃是一条十分契合的康庄大道。
“将来，你一定会比为师看得更高，走得更远。”
语罢，孟昱忽然严肃道：“但正因如此，为师要告诫你一件事情。”
“师父请讲。”
孟昱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息，正色道：“你虽身在京兆府，但要时刻记住。
“切莫与高正道太过亲近。”
听到这里，苏玄不明白了。
他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师父与府尹大人不是老友吗？怎么会这样说？”
正道，是高义的字。
“就是因为老夫与他是旧识，所以才对他了解颇深。”
孟昱负手徘徊道：“高正道是一个刚直大义的人，但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他的眼中，只有陛下与朝廷。
“只要是为了国家安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别看他现在对你厚爱有加。
“可到了需要他在你和大周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高正道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简单来说。
“便是所有人，都不过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虽然高正道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国家稳固。
“但为师不希望你卷入其中，甚至牺牲其中。”
听完孟昱的解释，苏玄这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要是有朝一日，他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高义是会帮他除去三皇子呢？
还是会为了国家安定，以及皇帝的颜面，而帮三皇子拿下自己呢？
如果孟昱对高义的评价都是真的，答案岂不是一目了然。
注意到苏玄后怕的神情，孟昱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为师的意思。
“既不是要你疏远高义，也不是想你畏首畏尾。
“而是让你，不要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在京临这个旋涡当中，你要学会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
高义对他，似乎有些太好，和过于信任了。
即便前者真的欣赏自己，那也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才对。
可从见第一面开始，苏玄便没在高义那里碰过钉子。
还有就是。
高义为什么要告诉孟昱，关于自己被刺杀的事情？
难道是想让孟昱关照自己吗？
可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除此之外，之前发生的林林总总，也让苏玄觉得颇为可疑。
比如自己前脚刚与那名文吏发生矛盾，后脚他就被高义给撤换了。
再比如官职的问题。
虽说京兆府外事主事的权力不大，但他短短几个月之内，就从佃农晋升为正式的六品大员。
这在大周朝廷里面，只怕是史无前例的独一份吧。
如果说，高义不是对他有所企图的话，那便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
高义告诉孟昱的，确实只是京兆府外事主事的身份，而前者也确实只是对自己欣赏有加而已。
这个可能，自然也是苏玄最愿意看到的。
茅草小屋里，孟昱放下法丹玉瓶，又拿起一只锦囊道：“这五只锦囊，分别装了五种药粉。
“对应的，是心肝脾肺肾五脏。
“所以它也叫作五脏药。
“五脏药的作用，是能根据对方的破绽与缺陷，进行针对性的影响。
“从而迅速且程度极大地，瓦解其修为，削弱其实力。”
虽然孟昱讲解地比较复杂，但苏玄还是听明白了。
对于五脏药，他想到了两个字。
死穴。
作为修行者，最害怕的，便是被人发现自己的死穴。
因为那是他们尝试了所有办法，都没能抹去的弱点。
而五脏药，正是专门针对这些弱点的强效手段。
不过，按照孟昱的性情，五脏药应该不是致命的毒药。
正如他所说的，五脏药的本质作用，是使对方失去反抗能力。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
自己应该如何找到对方的死穴呢？
苏玄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孟昱便是补充道：“五脏药虽强，但却并非没有缺点。
“对付低品修行者，它能做到所向无敌。
“可面对高品修行者之时，则必须与一些本领配合才行。
“比如医道五品的谛视。
“谛视境的医者，可通过双眼看穿人或物的内在，找出其中的异常之处。
“而所谓的异常之处，也就是对方的破绽与缺陷。
“在迈入医道五品之前，你要是能够学会类似的本领自然最好。
“但就算没有，也不必心急。
“你已入品，成为了一名医者。
“只要有十足的治病经验，凭借一些表证的蛛丝马迹，仍旧可以达到谛视的效果。
“一旦找准了破绽与缺陷，三品以下的所有修行者，都无法抵挡五脏药的功效。”
“三品以下？”听到这里，苏玄顿时睁大了双眼。
对于之前能伤到五品以下武夫的法丹，他都还能沉得住气。
可对于这足以威胁三品以下所有修行者的五脏药，苏玄却是再也冷静不了了。
他估计，别说钟家和国子监。
就是三皇子的全部手下里面，应该都没有三品的至强者吧。
就苏玄目前的敌人而言。
五脏药，那就是杀鸡用的牛刀，暴殄天物。
不得不说。
孟昱交给自己的这三样宝物，可攻可守，能进能退。
不仅做得到死里逃生，甚至还有机会活捉四品的强者。
它们，只怕是前者精心挑选过后的抉择。
“把东西都收起来吧。”
孟昱温和地一笑道：“为师不能陪伴在你们身边，却要你们传承绝学，弘扬医道。
“实在是太自私了些。
“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弥补心中愧疚了。”
“师父言重了。”
听到这话，苏玄拱手一拜道：“师父所虑，皆是为国为民，何来自私。
“学生应该做的，不正是为老师排忧解难吗？
“还请师父珍重，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苏玄此话，发自肺腑。
要是连孟昱都被说成是自私之人，那天底下就不存在慷慨二字了。
闻言，孟昱深深地望了苏玄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的这份赤子之心，在当今世上，已是不可多得。
“医道对你来说，乃是一条十分契合的康庄大道。
“将来，你一定会比为师看得更高，走得更远。”
语罢，孟昱忽然严肃道：“但正因如此，为师要告诫你一件事情。”
“师父请讲。”
孟昱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几息，正色道：“你虽身在京兆府，但要时刻记住。
“切莫与高正道太过亲近。”
听到这里，苏玄不明白了。
他皱了皱眉道：“为什么？
“师父与府尹大人不是老友吗？怎么会这样说？”
正道，是高义的字。
“就是因为老夫与他是旧识，所以才对他了解颇深。”
孟昱负手徘徊道：“高正道是一个刚直大义的人，但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他的眼中，只有陛下与朝廷。
“只要是为了国家安定，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别看他现在对你厚爱有加。
“可到了需要他在你和大周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高正道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你。
“简单来说。
“便是所有人，都不过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虽然高正道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国家稳固。
“但为师不希望你卷入其中，甚至牺牲其中。”
听完孟昱的解释，苏玄这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要是有朝一日，他与三皇子之间的争斗，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高义是会帮他除去三皇子呢？
还是会为了国家安定，以及皇帝的颜面，而帮三皇子拿下自己呢？
如果孟昱对高义的评价都是真的，答案岂不是一目了然。
注意到苏玄后怕的神情，孟昱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为师的意思。
“既不是要你疏远高义，也不是想你畏首畏尾。
“而是让你，不要把全部的希望，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在京临这个旋涡当中，你要学会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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