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吃蹭喝也不是不可以。”前辈把蜜饯推过来,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你给讲讲你和那谢什么的孽缘呗,我年纪大了,就喜好听些先甜后苦的故事。”

    我咳嗽两声,将我同我那刚死我手底下,尸体一时半会儿臭不了的心上人,并不美好的单相思说与前辈听。

    “叶家世代为官,大都是为国为民的好官,文能辅国,武能定疆,但总是遭龙椅上那位猜忌,表面上叶家好像权倾朝野,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实际上叶家的权势,还没后来突然崭露头角的谢家大。

    但君上总喜欢猜忌,明里暗里觉得叶家功高盖主了,就是根肉中刺。

    我父亲与二哥皆是武将,大哥是负责奔走各国出使的使节。

    右相与我父亲从小一块长大,情同兄弟。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随着爹娘两家跑吃饭。

    某日,我在谢府用小锄头,哼哧哼哧挖春笋,好不容易将笋旁边刨开了,抓着笋尖用力去摇断的时候,竹笋就是不动。

    一个十三四岁的黑衣少年,从竹林里,不,确切地说从竹林上头飞下来,再朝我走过来,他生得很好看,眉眼都是极俊秀那种,我觉得惊为天人,看了他好几眼,才认命地继续拿锄头刨土。”

    前辈听得直摇头,“啧啧啧啧啧啧,小十三,你怎么不按套路来,这种时刻,你不应该痴痴呆呆盯着谢垣,然后嗲声嗲气求人家帮你挖么?你怎么能只看了人家几眼,然后就不管人家,自己继续挖呢?”

    我摇摇头,“不不不,爹娘从小教我,自己能做到的事,就不要去麻烦别人。”

    说完,我吃了一块蜜饯,前辈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盯得久了,我心里有点发毛。

    “前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怕。”

    “……你问问自己,这几天白吃白喝白住,是不是麻烦我了?”

    “我的钱都付在辋州的倚花轩总部,算不得麻烦的。”

    “……”

    前辈不说话,我继续从刚才说的自己挖开始讲。

    “我不是继续挖么?结果,那小锄头的木柄不结实,它给断了,谢垣过来,右手稍稍用力,把竹笋提出来给我,他问我,是不是叶将军的女儿,我说是,我问,大哥哥你是从竹筒里蹦出来的神仙嘛?他说不是,他叫谢垣,是谢丞相的儿子。

    那时我是小孩子嘛,对长得好看的,能帮我把竹笋挖出来的谢垣,很是喜欢。所以我就经常跑去谢府找他,但他经常不在谢府,我能见着他的次数其实不是很多。

    两边大人打趣我,这么喜欢找谢垣玩,以后嫁给谢垣好不好,我想着,嫁给谢垣,就可以跟他学会挖竹笋,两个人一起挖,多快啊,就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了。

    这算娃娃亲吧,好像不算。

    等我八岁的时候,父亲想清楚了,家里有三个入仕的了,不缺我这一个,反正我以后是要嫁给谢垣的,都这么熟了,寻常女儿家要学的,就随缘了,学好硬本领才重要,到时候谢垣欺负我,我也能自己欺负回去不是。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让很神秘,又避世的初雪师傅收我为徒。

    初雪师傅不是南楚人,我看她外表也看不出她的年龄,我只晓得她很厉害,非常厉害。

    师傅与爹娘他们约好,我每年有两次机会回家看看,一次是二月十五我生辰,一次是过年时,我每次回家,找完爹娘,必定是要去找谢垣分享我在师傅那里发生的事的。

    四年七次回家机会,我只见着他两次,除夕观烟火一次,花朝节缔结婚约一次。

    那时候开始,我知晓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人家喜不喜欢我,就不清楚了。

    就算他喜不喜欢我没关系,在我这里,他是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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