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步
“去找……妈妈？”
“嗯，大怪物已经被大哥哥和大姐姐赶跑了，现在你可以去找妈妈了。”
“可是……我……”
“如果还是很害怕的话，那就牵着我的手吧。”苏鱼尽量温柔地笑道。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得到了小女孩的允许之后，苏鱼轻轻牵起了她的手，然后笑道：“那咱走着~”
苏鱼的一切行为白汐都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她甚至没有问事情的缘由，只是陪在苏鱼的身边，静静地站着。
就像是她答应赵石洪的那样——在作为苏鱼引导人的同时，会也作为苏鱼的朋友，一直陪着苏鱼。
……
苏鱼带着小女孩重新回到了那条马路的前面。
在看到那道熟悉的斑马线的那一刻，小女孩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但苏鱼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说了吗，有我在呢。如果还感觉害怕的话，那就闭上眼睛吧。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跟着我走就可以了，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吧？”
“但是……”
“小娜。”苏鱼突然喊出了小女孩的名字。
小女孩微微一愣。
苏鱼看着她，他能喊出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当年，事故发生后，记者有过对于她母亲的采访。
在那次采访中，她母亲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说得严重点，就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
她的母亲坐在病床上，一边捂着脸哭，一边不停地喊着她女儿的名字——小娜。
是啊，任何父母听到自己孩子噩耗的时候，都应该会这样吧。
至少，他觉得应该是。
但反过来不是也一样吗？
孩子再也见不到父母的话，也会伤心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第二次机会的。小娜，因为你的执念，世界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但如果你现在不做出决定的话，你就会因此而失去机会。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错过，没有谁可以去帮你弥补。如果你真的害怕得不行的话，那我们就调头离开吧。但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
苏鱼眯着眼睛，脸上已经不带有笑容了，而是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如果你现在不迈出这一步的话，以后，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是的，我在逼她，我在打破她那虚妄的幻想。】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吗？”
【如果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人就永远不会有所成长。】
“你知道为什么你要每天捧着鲜花等在这里，嘴上说着要去找妈妈，可却从未踏出过哪怕一步吗？”
【即便真相是令人不安的、令人惶恐的、令人觉得不想接受的。那真相就是真相，现实从来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不是每个人能有美好的结局。】
“我想要找妈妈……”
“对，可你为什么不敢迈出这一步？”
“我……”
“如果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的话，那就放弃思考吧？”苏鱼突然说道。
“诶？”
“放弃思考，放手一搏。如果事事都不去尝试，那么就永远不会出现结果。你所渴望的、你所希望的、你所盼望的……如果不付出行动的话，那么执念永远只能是执念，不会变成现实。”
【但是……】
“这个世界是客观的，是唯物的，不是唯心的。光靠想的话，脑子并不能帮助你实现任何东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去行动啊。哪怕你已经忘记了缘由，哪怕你已经是一具空壳，可你不就在这里吗？”
【就算一开始是BE的话，只要有第二次机会，不是也有机会将故事的结局变为HE的吗？】
“你站在这里，所以你不是什么人所幻想出来的存在——你是真实存在的啊。既然是真实存在的‘人’，那为什么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呢？”
【就算是悲剧，也会在那绝望之中诞生一丝希望，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
“快回想起来吧——你真正的想法。”
苏鱼蹲在了小娜的面前，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捧着鲜花站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滴答——
滴答滴答！
小娜逐渐抽泣起来，眼泪开始不停地从眼眶中夺出。
“我，我真正的想法是——”
小娜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的，但苏鱼却像她做出了鼓励的眼神。
于是，她一边哭着，一边近乎于呐喊地道：“我好像——再见一次妈妈啊！”
她捂着自己的脸，原地蹲了下去，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渗过，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
“我好想妈妈啊，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啊！我还不想……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我害怕得不行……我舍不得妈妈，如果离开妈妈的话，我就是孤身一人了，如果妈妈离开我，她也不会再有人陪伴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啊！我只是想看到她惊喜的样子才去买了鲜花，可为什么……我不想死……我不想……”
苏鱼突然用力抱住了小娜。
“那我们就去见她吧。”
“可我还是不敢……”
“不，你敢的。”
苏鱼认真地道：“如果你不敢的话——那你现在就无法说出这些话了。你本是一具只有执念的空壳，但现在的你，已经是完整的灵魂了。
只要当你鼓起勇气的时候，你才会面对过去的自己，才会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包括你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事实……
当你以善意去对待世界，世界可能并不会以善意对待你。但当你坚强地去面对恶意时，世界却因你的勇气赐予你赞赏。
勇敢的孩子有肉吃，你瞧，咱们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诶？”
小娜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马路对面了。
“什么时候……”
“答案是一直——尽管你自己没有发现，可你一直都在前进啊。
就在你哭泣的时候，就在你呐喊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愿望的时候，就在你呼喊妈妈的时候。
只要想，这不是能做到嘛。”
苏鱼再次笑了起来，“恭喜你，你已经成功做到了从零到一的质变。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了。
所以，去吧，去你记忆中的家、去你朝思暮想的人的身边、去爱你的人的身边。”
如此说着，小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
一步——
两步——
星光漫天，皎月光照。
那冷月，却并非再是孤独的了。
“嗯，大怪物已经被大哥哥和大姐姐赶跑了，现在你可以去找妈妈了。”
“可是……我……”
“如果还是很害怕的话，那就牵着我的手吧。”苏鱼尽量温柔地笑道。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得到了小女孩的允许之后，苏鱼轻轻牵起了她的手，然后笑道：“那咱走着~”
苏鱼的一切行为白汐都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她甚至没有问事情的缘由，只是陪在苏鱼的身边，静静地站着。
就像是她答应赵石洪的那样——在作为苏鱼引导人的同时，会也作为苏鱼的朋友，一直陪着苏鱼。
……
苏鱼带着小女孩重新回到了那条马路的前面。
在看到那道熟悉的斑马线的那一刻，小女孩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但苏鱼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是说了吗，有我在呢。如果还感觉害怕的话，那就闭上眼睛吧。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跟着我走就可以了，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吧？”
“但是……”
“小娜。”苏鱼突然喊出了小女孩的名字。
小女孩微微一愣。
苏鱼看着她，他能喊出这个名字，是因为在当年，事故发生后，记者有过对于她母亲的采访。
在那次采访中，她母亲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说得严重点，就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了。
她的母亲坐在病床上，一边捂着脸哭，一边不停地喊着她女儿的名字——小娜。
是啊，任何父母听到自己孩子噩耗的时候，都应该会这样吧。
至少，他觉得应该是。
但反过来不是也一样吗？
孩子再也见不到父母的话，也会伤心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第二次机会的。小娜，因为你的执念，世界给了你第二次机会，但如果你现在不做出决定的话，你就会因此而失去机会。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一旦错过，没有谁可以去帮你弥补。如果你真的害怕得不行的话，那我们就调头离开吧。但你认为这样真的好吗？”
苏鱼眯着眼睛，脸上已经不带有笑容了，而是换上了严肃的神情。
“如果你现在不迈出这一步的话，以后，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是的，我在逼她，我在打破她那虚妄的幻想。】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害怕吗？”
【如果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人就永远不会有所成长。】
“你知道为什么你要每天捧着鲜花等在这里，嘴上说着要去找妈妈，可却从未踏出过哪怕一步吗？”
【即便真相是令人不安的、令人惶恐的、令人觉得不想接受的。那真相就是真相，现实从来不是美好的童话故事，不是每个人能有美好的结局。】
“我想要找妈妈……”
“对，可你为什么不敢迈出这一步？”
“我……”
“如果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的话，那就放弃思考吧？”苏鱼突然说道。
“诶？”
“放弃思考，放手一搏。如果事事都不去尝试，那么就永远不会出现结果。你所渴望的、你所希望的、你所盼望的……如果不付出行动的话，那么执念永远只能是执念，不会变成现实。”
【但是……】
“这个世界是客观的，是唯物的，不是唯心的。光靠想的话，脑子并不能帮助你实现任何东西。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就去行动啊。哪怕你已经忘记了缘由，哪怕你已经是一具空壳，可你不就在这里吗？”
【就算一开始是BE的话，只要有第二次机会，不是也有机会将故事的结局变为HE的吗？】
“你站在这里，所以你不是什么人所幻想出来的存在——你是真实存在的啊。既然是真实存在的‘人’，那为什么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思想呢？”
【就算是悲剧，也会在那绝望之中诞生一丝希望，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
“快回想起来吧——你真正的想法。”
苏鱼蹲在了小娜的面前，道：“你之所以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捧着鲜花站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滴答——
滴答滴答！
小娜逐渐抽泣起来，眼泪开始不停地从眼眶中夺出。
“我，我真正的想法是——”
小娜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的，但苏鱼却像她做出了鼓励的眼神。
于是，她一边哭着，一边近乎于呐喊地道：“我好像——再见一次妈妈啊！”
她捂着自己的脸，原地蹲了下去，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渗过，不停地滴落在地面上。
“我好想妈妈啊，我好想再见她一面啊！我还不想……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我害怕得不行……我舍不得妈妈，如果离开妈妈的话，我就是孤身一人了，如果妈妈离开我，她也不会再有人陪伴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啊！我只是想看到她惊喜的样子才去买了鲜花，可为什么……我不想死……我不想……”
苏鱼突然用力抱住了小娜。
“那我们就去见她吧。”
“可我还是不敢……”
“不，你敢的。”
苏鱼认真地道：“如果你不敢的话——那你现在就无法说出这些话了。你本是一具只有执念的空壳，但现在的你，已经是完整的灵魂了。
只要当你鼓起勇气的时候，你才会面对过去的自己，才会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包括你已经不再是人类的事实……
当你以善意去对待世界，世界可能并不会以善意对待你。但当你坚强地去面对恶意时，世界却因你的勇气赐予你赞赏。
勇敢的孩子有肉吃，你瞧，咱们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诶？”
小娜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马路对面了。
“什么时候……”
“答案是一直——尽管你自己没有发现，可你一直都在前进啊。
就在你哭泣的时候，就在你呐喊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愿望的时候，就在你呼喊妈妈的时候。
只要想，这不是能做到嘛。”
苏鱼再次笑了起来，“恭喜你，你已经成功做到了从零到一的质变。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很多了。
所以，去吧，去你记忆中的家、去你朝思暮想的人的身边、去爱你的人的身边。”
如此说着，小女孩终于停止了哭泣。
一步——
两步——
星光漫天，皎月光照。
那冷月，却并非再是孤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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