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见方唐镜
第二天，连城一早就到巡抚府拜见弈䜣，两人秘密聊了许久，连城才离去。当天，一骑带着巡抚和恭亲王印章公文快马，离开梧桐县，一路北上进京。
又一天，雷豹回到梧桐县，把广州查案的情况一一禀报，连城听完，确定大致和电影中的没什么出入，也放下心。
但没有立刻下令逮捕常威，反而是准备出行。
身为广东按察使，怎么样也要到广东签到上任，一直窝在梧桐县肯定被人弹劾。
最主要的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连城和梁壁这么喜欢得瑟的两人，现在都加官进爵了，能不回去嘛！不仅要回去，还要拉上长长的队伍，敲锣打鼓，一进广州和佛山就放鞭炮，才能彰显两人身份。
特别是梁壁，柳如烟的事还没和梁赞说，纸是包不住火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柳如烟美的很，就是出生有点不好。
借着这个机会，相信老爹梁壁不会真打断他两条腿，至少会留一条。
可惜一切还没等准备好就被王德海拉倒县衙，给连城送上一大堆公务文件。
连城整个人都不好，这不是知县的工作，关他按察使什么事。
王德海表示他是奉命行事，都是弈䜣让他干的。
连城昨天找弈䜣后说了，在京城回复前，自己继续查案，怎么让自己做县令的工作，连城当即又去了趟巡抚府。
弈䜣的侍卫却说这几天不想见人，让连城回去，连城知道了，这是弈䜣听他谁牛逼久了，想看看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被迫营业的连城回到只得县衙，开始处理公务。虽然包龙星是替补知县，有他全部记忆的连城对于处理一县之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个县，能有什么大事！更何况是梧桐县这么小的地方。不外乎哪一家的牛被偷，哪一家的狗咬人，连盗窃案都没多少，此外就是一下修路或者学堂之类的拨款。
连城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很快，连城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些公文虽然有些是一些群众纠纷案件，但更多的是关于广西一省的政策和治理。
这明显是超出连城职位权限的，不用想也只好是弈䜣有意考他。还好并不能难道连城，结合包龙星原本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和后世的知识储备，外加赛琳娜在线支持，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
一连三天，连城每天都去衙门坐堂，王德海倒是一下子清闲下来了。
连城这几天虽然在处理广西的政务，但并没有动用自己按察使的官印，因为按察使没有这个职权，他只是批改备注，然后拿给王德海。
连城知道这些都会到弈䜣案头，是不是该发，还是要弈䜣或者总督刘贤盖印确认。
第四天，弈䜣终于有时间开始查看连城批改的公文，大部分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于案件处理但到位，几项改革措施也很符合现在局势，一些改革也能让他眼前一亮。
但是看着感觉有些东西少了。就问送公文来的王德海。
“怎么关于税务的公文，这里一件都没有。”
“回大人，包大人并没有批改这类，而是留而不发。”
弈䜣疑惑，随即让王德海传连城来见。
连城到了之后直接了当的说：“衙门呈上的税收公文，全部是增加税种和税率的，下官觉得不妥，但还没想到怎么做。”
“有何不妥！收税本就是朝廷正常法度。”
“亲王，您可以现在广西单单农户就有多少种税种。”
“这个，不知。”
“田税、丁税、进仓税、出仓税、四季税等等，现在农户已要缴纳的各种杂税已经33种之多。”
弈䜣也是吃了一惊，这确实超出他的想象。
大清朝原本税收就重，特别是在天平天国席卷全国和八国联军打进京城后，税收种类就此之前多翻了几倍，而作为太平天国的发源地，广西更是被朝廷重点照顾。
连城继续补充。
“现在农户税收已经超过农户种田所得，百姓越种地就越穷，个别农户的税收已经收到十几二十年后的子孙辈了，很多地方已经出现荒田，百姓宁愿逃荒也不愿意种地。”
这是一个死循环，由于税收重，农民不得不起义抗争，朝廷为了镇压起义就要招募大量军队，军队要发军饷就要增加税收，税收一增加，就有更多人由于交不起税而跟着起义，然后朝廷又要招募更多军队，增加更多军饷，收更多的税。
连城无论是做改革者还是革命者，自问都没有这个能力。自己不行也不行帮着清政府剥削百姓，干脆留中不发。
“朝廷也不容易。”
弈䜣也只能这么说。
连城再施一礼，没有反驳弈䜣的话。
从那以后，有关税务的公文没有再送入衙门给连城，而且留待总督府最后裁决。
梁壁等了几天，发现连城一时三刻是走不了了，就和连城请了个假，带着柳如烟和一小队队伍回了佛山见老爹，至于梁赞会不会接受柳如烟这个儿媳妇，连城就帮不上忙了。
在弈䜣给朝廷上奏折十五天后，朝廷的回复终于回来，基本同意了弈䜣所请。
当日，巡抚下令，同治十一年二月，广州城戚家灭门案疑点重重。捉拿疑犯常威到梧桐县受审，由广东按察使包龙星全权利负责此案。
时隔近五个月，戚家案终于要尘埃落定。
连城得到命令，也是马上行动。命雷豹和梁壁带领巡抚队，前往捉拿常威。
…………
广州常府，常昆差不多是在巡抚队伍进入梧桐县的时候就回到了家里。
在京城呆了几个月，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带回来了干哥李公公给的御赐黄马褂给常威。
朝廷之前的朋友，虽然不肯明面帮忙，但私底下还是给了不少助力，当然也是看在他送银子的份上。
常昆一直看不上包家，感觉这一家人官瘾都很大，逮到机会就往上爬。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常昆本人官瘾才是真的大。
做为广州掌权多年的水师提督，他有很多手段和机会可以让儿子逃脱，并且过的不错。
比如在雷豹来常府抓人前，直接安排常威出海，到时候谁抓得到，或者找个替死鬼，再让替死鬼死的不明不白。
但他都没这么做，究其原因还是常昆自己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做。这件案子只能选择让常威按流程受审，到时候无论是定罪还是无罪，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官位和政治生涯。
不走这个流程，那他政治生涯就存在巨大的污点，一个窝藏钦犯和教唆杀人的帽子一辈子就很难洗清，以后别说在提职，怕水师提督也做不久。
常昆从平民出身，小时饱受饥饿他才是最看重官位的人。
所以在雷豹等人上门，带着巡抚的拘捕公文上门，要带走常威时，这次常昆没有让人进行反抗。
顺利得让做好动手准备的雷豹都有点措手不及。
常威虽然被带走，但不代表常昆不做为了！
就在常威离开常府的那一刻，福建、广东沿海，十几艘海盗船同时出现。这是常昆准备的后手和杀招，是给儿子的保命符。
从连城让雷豹去抓常威和押回来梧桐县大牢只过了两天。
当连城在牢中看到这个昔日嚣张的常大公子时，他的讼师方唐镜正好送饭菜过来，方唐镜送的异常丰富，大鱼大肉不用说，竟然还带来很多酒，惹得其他犯人都在闹情绪抗议。
“常威，你可还认识本官。”
连城拿出官威，当初在广州被常家和方唐镜搞得灰溜溜离开，今天他刚听到禀告常威已经押解入狱的消息，马上过来嘚瑟显摆，没有别的意思，连城单纯就是小气。
只是没想到方唐镜也在这里。
常威冷冷的扫了连城一眼。
“包龙星，你换了身官服就能奈何得了我吗。
“奈何不了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哈哈，你这狗官，我告诉你，马上你就得乖乖把我放出去信不信。”
连城精光一闪，老婆吴好缇说没事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会有好处的，果然没骗我，常家真的有行动。
“你凭什么这么说？
“狗官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被方唐镜打断。
“公子，无需和他多言。”
常威反应过来，差点被套出话，冷哼一声继续喝酒。
连城没套到细节，但并不失望，反而是没看到常威在牢中受罚得不开心。
现在常威黄马褂不离身，他不能随便用刑，吃喝都是常家人准备的，想暗算一下都不行，这让气度一向不大的连城颇为纳闷。
眼睛落到旁边的方唐镜身上，这家伙几个月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脸奸诈和阴鹫，笑起来就知道坏到骨子里，看到连城看向他，方唐镜也很有礼貌的回礼。
“方唐镜，你做为讼师，难道不知道牢中不能带酒吗？”
看监却有规定不能带酒，怕的是犯人喝完借酒闹事，但一般只要给牢头送几个银子，根本不会管你带什么进去。
“大人，在下确实忘记了，不如我让人送到大人府上如何？这次在下必定好好替大人保管好，让所有人看着。”
这话让连城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方唐镜是拿上次给连城送三万两的事挤兑人，连城当时确实收了方唐镜的钱，所以也没办法细究。
知道没准备，要和方唐镜打嘴炮是没什么优势了，连城也不再多呆，转身离开，去了弈祈那里，把常家果真有后手的事情报告上去。
两天后各方到期，连城正式升堂复审戚家案。
这次参加复审的有，主审广东按察使包龙星，陪审广东布政使纳兰元述，刑部尚书全庆，广西总督刘贤，梧桐知县王德海，除了一个老油条的刑部尚书，全部都是连城这边的人。
刑部尚书什么时候来的，当然是前几天和皇帝圣旨一起回来的，同治帝下旨刑部一起会审。像戚家这种已经定案的大案，想要从新审查，刑部这边是无论如何是绕不开的，所以全庆就这样出差到了梧桐县。
但来的不只是刑部尚书一人，李公公也一起来了，不过现在和弈䜣、常昆一起在二堂内。
常昆做为涉案人员家属，有恭亲王坐镇他必须避嫌，没可能让他也上公堂，李公公的到来确实惊讶了连城一把。
实际上到了今天，剧情已经改动很多，对于刑部尚书的到来他早有意料，但当弈䜣表示出支持重申戚家案的意思后，连城以为李公公怎么样也不会跟着找没趣，没想到还是来了。
今天见面的时候，李公公对连城表现得冷冷淡淡，虽然他的样子和电影中还是不同，但带给连城那种太监身上的阴柔却一点不减，相比之下，也是连城第一次见得常昆就表现得很明显了，杀机都写到脸上。
刑部尚书则还是一副老好人样子，人后一口一个贤侄，还请案情明了后能够登门拜访，连城对比不置可否，只要他不出来给常昆站台，继续保持中立就可以了。
现场自然不止这些人，连城的朋友也来了很多，梁赞带领的赞生堂，黄麒英带领的宝芝林一行人，苏茹身后一帮丐帮弟子，今天为了能够进衙门，也是可以收拾干净整洁，还有吴好缇和大舅哥吴广德带领的娘家旅游团也一起来了。虽然他们不能上堂，只能在警戒线外，但能来也是给了连城支持。
梁壁知道今天老爹一行会来，在公堂上站的笔直，纨绔横刀，和黄四海对立而站，就像戏剧中的王朝马汉。
弈䜣三位虽然在二堂，但和连城他们只隔着一扇屏风，还是比较薄的那种，前面说什么做什么，二堂内的人都一清二楚。
弈䜣算是三人中最高兴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载澄就像下人一样树立着，这段时间载澄被逼跟着纳兰和刘贤学习，也是有点长进，之前不想以前一样乱跑。
当然不会乱跑，这里不是京城，消遣的地方都没有，纳兰他们又不可能放他出去浪，只能老老实实学东西。
李公公虽然只是区区五品内务府总管，但位置特殊，在外就是代表慈禧，所以弈䜣也没故意为难，给上了座位，不时和他聊一两句，远远看还是很和谐的。
常昆虽然也有座位，但全程表情沉重，心思不在这里，这也正常，他儿子都要被带上堂质控杀人了，能有好脸色才怪。
该来的都来了，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多方会审也正式开始。
又一天，雷豹回到梧桐县，把广州查案的情况一一禀报，连城听完，确定大致和电影中的没什么出入，也放下心。
但没有立刻下令逮捕常威，反而是准备出行。
身为广东按察使，怎么样也要到广东签到上任，一直窝在梧桐县肯定被人弹劾。
最主要的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连城和梁壁这么喜欢得瑟的两人，现在都加官进爵了，能不回去嘛！不仅要回去，还要拉上长长的队伍，敲锣打鼓，一进广州和佛山就放鞭炮，才能彰显两人身份。
特别是梁壁，柳如烟的事还没和梁赞说，纸是包不住火的，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何况柳如烟美的很，就是出生有点不好。
借着这个机会，相信老爹梁壁不会真打断他两条腿，至少会留一条。
可惜一切还没等准备好就被王德海拉倒县衙，给连城送上一大堆公务文件。
连城整个人都不好，这不是知县的工作，关他按察使什么事。
王德海表示他是奉命行事，都是弈䜣让他干的。
连城昨天找弈䜣后说了，在京城回复前，自己继续查案，怎么让自己做县令的工作，连城当即又去了趟巡抚府。
弈䜣的侍卫却说这几天不想见人，让连城回去，连城知道了，这是弈䜣听他谁牛逼久了，想看看他处理政务的能力。
被迫营业的连城回到只得县衙，开始处理公务。虽然包龙星是替补知县，有他全部记忆的连城对于处理一县之地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一个县，能有什么大事！更何况是梧桐县这么小的地方。不外乎哪一家的牛被偷，哪一家的狗咬人，连盗窃案都没多少，此外就是一下修路或者学堂之类的拨款。
连城根本不放在眼里。
但很快，连城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些公文虽然有些是一些群众纠纷案件，但更多的是关于广西一省的政策和治理。
这明显是超出连城职位权限的，不用想也只好是弈䜣有意考他。还好并不能难道连城，结合包龙星原本处理地方政务的经验和后世的知识储备，外加赛琳娜在线支持，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
一连三天，连城每天都去衙门坐堂，王德海倒是一下子清闲下来了。
连城这几天虽然在处理广西的政务，但并没有动用自己按察使的官印，因为按察使没有这个职权，他只是批改备注，然后拿给王德海。
连城知道这些都会到弈䜣案头，是不是该发，还是要弈䜣或者总督刘贤盖印确认。
第四天，弈䜣终于有时间开始查看连城批改的公文，大部分还是比较满意的，对于案件处理但到位，几项改革措施也很符合现在局势，一些改革也能让他眼前一亮。
但是看着感觉有些东西少了。就问送公文来的王德海。
“怎么关于税务的公文，这里一件都没有。”
“回大人，包大人并没有批改这类，而是留而不发。”
弈䜣疑惑，随即让王德海传连城来见。
连城到了之后直接了当的说：“衙门呈上的税收公文，全部是增加税种和税率的，下官觉得不妥，但还没想到怎么做。”
“有何不妥！收税本就是朝廷正常法度。”
“亲王，您可以现在广西单单农户就有多少种税种。”
“这个，不知。”
“田税、丁税、进仓税、出仓税、四季税等等，现在农户已要缴纳的各种杂税已经33种之多。”
弈䜣也是吃了一惊，这确实超出他的想象。
大清朝原本税收就重，特别是在天平天国席卷全国和八国联军打进京城后，税收种类就此之前多翻了几倍，而作为太平天国的发源地，广西更是被朝廷重点照顾。
连城继续补充。
“现在农户税收已经超过农户种田所得，百姓越种地就越穷，个别农户的税收已经收到十几二十年后的子孙辈了，很多地方已经出现荒田，百姓宁愿逃荒也不愿意种地。”
这是一个死循环，由于税收重，农民不得不起义抗争，朝廷为了镇压起义就要招募大量军队，军队要发军饷就要增加税收，税收一增加，就有更多人由于交不起税而跟着起义，然后朝廷又要招募更多军队，增加更多军饷，收更多的税。
连城无论是做改革者还是革命者，自问都没有这个能力。自己不行也不行帮着清政府剥削百姓，干脆留中不发。
“朝廷也不容易。”
弈䜣也只能这么说。
连城再施一礼，没有反驳弈䜣的话。
从那以后，有关税务的公文没有再送入衙门给连城，而且留待总督府最后裁决。
梁壁等了几天，发现连城一时三刻是走不了了，就和连城请了个假，带着柳如烟和一小队队伍回了佛山见老爹，至于梁赞会不会接受柳如烟这个儿媳妇，连城就帮不上忙了。
在弈䜣给朝廷上奏折十五天后，朝廷的回复终于回来，基本同意了弈䜣所请。
当日，巡抚下令，同治十一年二月，广州城戚家灭门案疑点重重。捉拿疑犯常威到梧桐县受审，由广东按察使包龙星全权利负责此案。
时隔近五个月，戚家案终于要尘埃落定。
连城得到命令，也是马上行动。命雷豹和梁壁带领巡抚队，前往捉拿常威。
…………
广州常府，常昆差不多是在巡抚队伍进入梧桐县的时候就回到了家里。
在京城呆了几个月，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带回来了干哥李公公给的御赐黄马褂给常威。
朝廷之前的朋友，虽然不肯明面帮忙，但私底下还是给了不少助力，当然也是看在他送银子的份上。
常昆一直看不上包家，感觉这一家人官瘾都很大，逮到机会就往上爬。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其实常昆本人官瘾才是真的大。
做为广州掌权多年的水师提督，他有很多手段和机会可以让儿子逃脱，并且过的不错。
比如在雷豹来常府抓人前，直接安排常威出海，到时候谁抓得到，或者找个替死鬼，再让替死鬼死的不明不白。
但他都没这么做，究其原因还是常昆自己潜意识里不想这么做。这件案子只能选择让常威按流程受审，到时候无论是定罪还是无罪，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官位和政治生涯。
不走这个流程，那他政治生涯就存在巨大的污点，一个窝藏钦犯和教唆杀人的帽子一辈子就很难洗清，以后别说在提职，怕水师提督也做不久。
常昆从平民出身，小时饱受饥饿他才是最看重官位的人。
所以在雷豹等人上门，带着巡抚的拘捕公文上门，要带走常威时，这次常昆没有让人进行反抗。
顺利得让做好动手准备的雷豹都有点措手不及。
常威虽然被带走，但不代表常昆不做为了！
就在常威离开常府的那一刻，福建、广东沿海，十几艘海盗船同时出现。这是常昆准备的后手和杀招，是给儿子的保命符。
从连城让雷豹去抓常威和押回来梧桐县大牢只过了两天。
当连城在牢中看到这个昔日嚣张的常大公子时，他的讼师方唐镜正好送饭菜过来，方唐镜送的异常丰富，大鱼大肉不用说，竟然还带来很多酒，惹得其他犯人都在闹情绪抗议。
“常威，你可还认识本官。”
连城拿出官威，当初在广州被常家和方唐镜搞得灰溜溜离开，今天他刚听到禀告常威已经押解入狱的消息，马上过来嘚瑟显摆，没有别的意思，连城单纯就是小气。
只是没想到方唐镜也在这里。
常威冷冷的扫了连城一眼。
“包龙星，你换了身官服就能奈何得了我吗。
“奈何不了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哈哈，你这狗官，我告诉你，马上你就得乖乖把我放出去信不信。”
连城精光一闪，老婆吴好缇说没事要多出去走动走动，会有好处的，果然没骗我，常家真的有行动。
“你凭什么这么说？
“狗官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被方唐镜打断。
“公子，无需和他多言。”
常威反应过来，差点被套出话，冷哼一声继续喝酒。
连城没套到细节，但并不失望，反而是没看到常威在牢中受罚得不开心。
现在常威黄马褂不离身，他不能随便用刑，吃喝都是常家人准备的，想暗算一下都不行，这让气度一向不大的连城颇为纳闷。
眼睛落到旁边的方唐镜身上，这家伙几个月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一脸奸诈和阴鹫，笑起来就知道坏到骨子里，看到连城看向他，方唐镜也很有礼貌的回礼。
“方唐镜，你做为讼师，难道不知道牢中不能带酒吗？”
看监却有规定不能带酒，怕的是犯人喝完借酒闹事，但一般只要给牢头送几个银子，根本不会管你带什么进去。
“大人，在下确实忘记了，不如我让人送到大人府上如何？这次在下必定好好替大人保管好，让所有人看着。”
这话让连城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方唐镜是拿上次给连城送三万两的事挤兑人，连城当时确实收了方唐镜的钱，所以也没办法细究。
知道没准备，要和方唐镜打嘴炮是没什么优势了，连城也不再多呆，转身离开，去了弈祈那里，把常家果真有后手的事情报告上去。
两天后各方到期，连城正式升堂复审戚家案。
这次参加复审的有，主审广东按察使包龙星，陪审广东布政使纳兰元述，刑部尚书全庆，广西总督刘贤，梧桐知县王德海，除了一个老油条的刑部尚书，全部都是连城这边的人。
刑部尚书什么时候来的，当然是前几天和皇帝圣旨一起回来的，同治帝下旨刑部一起会审。像戚家这种已经定案的大案，想要从新审查，刑部这边是无论如何是绕不开的，所以全庆就这样出差到了梧桐县。
但来的不只是刑部尚书一人，李公公也一起来了，不过现在和弈䜣、常昆一起在二堂内。
常昆做为涉案人员家属，有恭亲王坐镇他必须避嫌，没可能让他也上公堂，李公公的到来确实惊讶了连城一把。
实际上到了今天，剧情已经改动很多，对于刑部尚书的到来他早有意料，但当弈䜣表示出支持重申戚家案的意思后，连城以为李公公怎么样也不会跟着找没趣，没想到还是来了。
今天见面的时候，李公公对连城表现得冷冷淡淡，虽然他的样子和电影中还是不同，但带给连城那种太监身上的阴柔却一点不减，相比之下，也是连城第一次见得常昆就表现得很明显了，杀机都写到脸上。
刑部尚书则还是一副老好人样子，人后一口一个贤侄，还请案情明了后能够登门拜访，连城对比不置可否，只要他不出来给常昆站台，继续保持中立就可以了。
现场自然不止这些人，连城的朋友也来了很多，梁赞带领的赞生堂，黄麒英带领的宝芝林一行人，苏茹身后一帮丐帮弟子，今天为了能够进衙门，也是可以收拾干净整洁，还有吴好缇和大舅哥吴广德带领的娘家旅游团也一起来了。虽然他们不能上堂，只能在警戒线外，但能来也是给了连城支持。
梁壁知道今天老爹一行会来，在公堂上站的笔直，纨绔横刀，和黄四海对立而站，就像戏剧中的王朝马汉。
弈䜣三位虽然在二堂，但和连城他们只隔着一扇屏风，还是比较薄的那种，前面说什么做什么，二堂内的人都一清二楚。
弈䜣算是三人中最高兴的，喝着茶吃着点心，载澄就像下人一样树立着，这段时间载澄被逼跟着纳兰和刘贤学习，也是有点长进，之前不想以前一样乱跑。
当然不会乱跑，这里不是京城，消遣的地方都没有，纳兰他们又不可能放他出去浪，只能老老实实学东西。
李公公虽然只是区区五品内务府总管，但位置特殊，在外就是代表慈禧，所以弈䜣也没故意为难，给上了座位，不时和他聊一两句，远远看还是很和谐的。
常昆虽然也有座位，但全程表情沉重，心思不在这里，这也正常，他儿子都要被带上堂质控杀人了，能有好脸色才怪。
该来的都来了，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多方会审也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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