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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大逃亡

    “我说不是我,你们信吗?”云痕将剑从地上拔起,不是他不想跑,而是实在逃不掉。

    三位帝境的法力已经交织在了此地,只要他有所妄动,瞬间就会被打成渣子。

    “你还想糊弄谁!”看着云痕手里的黑袍,尤其是道门流珠,这不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吗?

    其中一个帝境向前踏出一步,滔天的法力压得云痕身躯微微一沉。

    “那就是没得说了?”云痕冷声道,他刚被冤枉,正一肚子恼火没处发泄。

    “随贫道的剑说吧!”另一位道人亮出长剑,随意舞了一个剑花,挥洒成河。

    云痕深呼一口气,这道人此前便是见过,一手剑法出神入化,一经施展,威势骇人。

    其他两人不曾说话,但是彼此的目光如炬,显然是不相信云痕说的话。

    “真当我是软柿子,任人宰割!”云痕怒极反笑,将锈剑插入地表某处。

    真当他毫无准备吗?此地早已刻下了山川大阵,周围的山河大势尽数被接引在此,化为一座巨大的囚笼。

    “好胆!”雷霆道人怒斥。

    这黑衣人手段真是层出不穷,连阵法都会!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吧!”云痕提剑狂奔,这山川大阵本来是为那女子准备的,谁曾想用在了这三人身上。

    云痕退了差不多接近百里,依旧能听到那剑气的嘶鸣声!

    “可怕!”云痕摇摇头,帝境上可冲九霄,下能入九幽。确实不是他现在能抗衡的。

    将流珠取出,足足有八十一颗之多,每一个都充盈着道光,都好似有一尊道人坐镇。

    云痕能感受到其内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怖道力,可让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关键是怎么用?”云痕把玩着流珠,将精神力灌入其中,谁知刚刚探入,就感觉到一股强悍无匹的天威降临。

    下一刻,云痕整个人趴倒在地,浑身颤抖,又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好险!”云痕一阵后怕,差点被这里面各代传功长老的残念泯灭了心神。

    “不过,还算有点收获,”云痕伸出手指,有微弱的灵力在其上环绕,总算是不白费力气。

    手持流珠,帝境之上或者有,但是要得到里面残念的认可才行,云痕饶其后门,也能勉勉强强引动出皇境的灵力修为。

    再强行牵引的话,刚刚那个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

    ……

    伴着一轰鸣声响起,三位帝境冲破牢笼,在出来的第一时间三人感知力放到最大,扫荡四方。

    “该死,又被他逃了!”一道剑光斩下,将此地直接劈出一道鸿沟,这是持剑道人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这次咱们大意了,发布道门追杀令,让他插翅难逃!”其中一位道人引动灵力刻下一副图录。

    三日之后

    “听说了嘛?最近闹得可凶的那个黑衣人竟然是个少年!”

    “是啊,据说心狠手辣,道门刚选出来的天下行走不仅被偷袭了而且还被夺走了信物流珠!”

    “不对啊,儒家天下行走才传出的消息称是道门道子窥伺他人法器在先,这才被人打伤,抢走流珠!”

    “真作假时假亦真,儒道两家的宿怨已久,能让其传出真话吗?我倒是觉得这黑衣人指不定就是儒家天下行走!”

    “不会吧,方公子为人和善,品行端正,志洁行芳。岂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再说了,儒家不是布告了嘛?方公子也没打赢那个黑衣人。”

    “你说到底是谁?独败两大道统天下行走,江湖上年轻一代还有这样的高手?简直不可思议。”

    酒楼里,三教九流的修行者都在讨论这段时间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黑衣少年。

    突兀,门口走来了一位小道士,他打开一张大大的卷轴,上面赫然是云痕的画像。

    “长老有令,谁能将此人擒拿至到道门者,传道门七十二绝学之一,谁能提供此獠消息者,赏道门皇级法器一件!”

    话毕,全场一片哗然!道门七十二绝学每一个都是不传之术,不世之法,外界大多数流传的道法都只是其残篇而已。

    就算是提供消息,也能得到皇级法器!这很难让人不心动。

    坐在边缘处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头带斗笠垂下长纱,此时看到这张图像都有些错愕,许沫沫小声道:“容姐姐,是师傅吗?”

    “嗯,”厉月容微微点头,道门失窃流珠已经是极早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他们还都在流水城,云痕哪来的时间万里之外奇袭道子。

    看来是被人栽赃嫁祸了。

    “容姐姐,师傅会有危险吗?”许沫沫毕竟还小,看不清其中的缘由。

    厉月容望着酒楼中许多按耐不住,提着刀剑出门的江湖客,也是有些许担忧,不过她还是轻声安慰道:“沫沫放心,你师尊修为盖世,不会有危险的。”

    函关

    “快快,听说他就在这里!”一行人御器而行,像是惊虹横贯长空,不多时就来到了此地。

    “老大,听说那人已经击退十二波人了,我们这么点人去,不是白送吗?”其中一个瘦猴一般的人物低语。

    “怕什么?他又不杀人!”为首的一个汉子煞气腾腾,将刀背轮在自己的肩头上。

    “而且……”汉子俯下身子,招呼兄弟们都聚齐过来,神神秘秘说道:“据说未央宫的天下行走已经出世,来到此地,准备击杀他以此扬名四海。”

    “未央太子也来了!”这些人都震惊不已,未央太子于三年前就拿下宫中天下行走的名头,其实力早已功参造化,便是帝境也可力敌!

    “未央太子有多强啊?”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从众人中响起。

    “一年前,未央太子以绝巅皇境拼杀帝境灵兽,将赤岭帝兽斩于刀下,三个月前与寒心老人论道于冰凌湖不分胜负,你说强不强?”汉子向刚刚说话的那个人解释道。

    只是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哦,谢谢哈!”云痕点了点头,一阵风吹过,将他刘海掀起。

    “黑衣人!”汉子一声惊呼,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不多时,云痕甩了甩手,看着这躺在地上不断扭曲的众人,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

    这几日,各地的关卡都戒备森严,看到少年就要盘问,看到持剑少年请去大牢,看到穿黑袍持剑少年直接拿下!

    这黑衣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收不进灵戒,就连锈剑也是,神秘非凡。

    这几日他已经尽量挑山川地脉前行,但是依旧能遇到一大堆想着拿他换道门神通的修士。

    就像地上躺着的这些?王境不到也想的来捡漏。

    “原来三日前,那道气息是未央太子!”云痕挠了挠头发,他至今还能回忆起那股从天飞过的旺盛气机,如一片星河在涌动,让人难以直视。

    恐怕还在方子玉这位儒家天下行走之上!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一片隐隐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而且声响越来越大。

    “真当吾不杀人!”云痕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底也升起一片肃杀之意。

    此前出手,他从来都是伤而不杀,看来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明月高悬,一片清冷,山脉的野草都超过半米高,尽显荒芜。

    夜色渐深,云痕隐蔽身形,慢慢朝声源处摸索而去。

    “陈老三,你确定那人走的是这条路线?”一壮汉手双手交叉抱胸,质声问向身边一个老者。

    “确实是这里没错!”那老者低头在地面上用鼻子嗅了嗅,说道:“离我们很近了。”

    状汉随即一振,对着跟他来的人说道:“都打起精神来,不可大意!”

    闻言,其余三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这几人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凶恶之辈,是距离这最近的赏金猎手。

    除了那个蹲在地上追踪的老者,其他人有着皇境修为,最先说话的那个甚至接近帝境。

    “找到了!”老者顺着痕迹看向东方。

    “是啊!找到了!”云痕慢慢走来,手里的剑锈迹斑驳,但却依然锋利,甚至有诡异的符文在加持,剑气压得青草浅鞠。

    “杀!”

    没有过多的废话,五人中一个手提大砍刀的汉子飞身斩来,刀势凶猛,从天上砸下。

    云痕单手横剑一挡,力从地起,准备一拳将其打退时,一道寒光从他背后袭来。

    云痕长剑发力,顺势斩于后方,将两人逼退!

    “好!”为首的状汉拍了拍手,他这两个兄弟联击可是好手,不少皇境都栽在他们手上。

    “一起上,打了半死带去道门!”壮汉发话了,两手泛起金光,直朝云痕而去,另一个手握搭长弓,已经在锁定云痕身形了。

    面对三大皇境的围杀,还有一个箭道高手的气息牵制,便是云痕这种另类成帝级别的人物也有点力不从心。

    “杀!”

    云痕不管不顾,朝状汉杀来,他气息如渊,通体霞光喷薄,眸子中透着道符,看上去神勇无比。

    擒贼先擒王!

    状汉只是和他正面对拼了三拳,虎口就断裂了,当下将他惊得心生退意,要知道,他练的可是罡风劲气,双拳堪比宝铁,皇境灵器不可伤。

    “斩!”

    不需要什么剑术,实力到了他这一层级,随手一剑便可破开虚空,斩灭星辰!

    “嗖!”

    弓箭高手还是出手了,云痕这一剑凌尘,足以杀人,他不得不阻拦。

    “哼!”云痕凌空一抓,将飞来的箭握住,再甩回去,力道之大,已经隐隐有簌簌飒飒般的破空声。

    这一位箭道高手还没来得及有所准备,手掌便被这一箭贯穿。

    “死!”这一剑依旧,云痕用身躯硬生生抗了两位皇境的攻伐。

    气随意动,以气御剑。这一剑已经掺杂着道门灵力,这才是云痕真正战力。

    璀璨的剑光,浩瀚的剑气。

    “不……不要!”为首的状汉只来得及将手护在身前,就看到这一剑仿佛切豆腐般轻松斩过他的双手乃至……首级。

    锈剑斑斑却不带一丝血迹。

    下一刻,大地染血,尸首横移。头颅横陈青草上,那双眼大睁,仿佛是看到了极致的恐惧。

    其余四人吓得亡魂皆冒,吓破了胆,惊恐大叫着,四处逃窜,传闻竟是真的,这哪是少年,分明就是一头人间凶兽,刀剑不可伤身!

    “哪里走!”云痕低叱,既然选择动手,那么就要杀个干脆,杀到世人不能妄动!

    “饶命,在下知错了。”一手提大刀的修士被追上,脸色苍白的求饶,差点跪在那里,明明传闻这少年只伤不杀,他们还以为是这少年实力不济,不然哪来的胆子!

    云痕面无表情,这个时候不存在妇人之仁,想来擒他就要掂量掂量需要付出的代价。

    云痕长剑一点,其眉心处出现一道细小伤口,惊恐之色凝固,直挺挺倒在血泊中。

    随后又是两拳劲气,打在剩下还在逃遁的两个皇境身上,一刹那血雨洒落,碎骨飞射。

    “你怎么不跑!”云痕看着瘫在地上的老者。

    只是一句话,差点吓得陈老三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公子,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好!”

    ……

    清晨,迎着第一缕金色的朝霞照耀在这片土地上。

    经久不散的血腥味还是吸引诸多的人注意。在昨晚的战场,又有一行人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是石泉,他死在了这里,”有人发现了那头颅,狰狞恐怖。

    “他的猎游小队基本全是皇境,没想到这次覆灭在这里!”

    “未央太子来了!”有人吃惊,虽然早已听到风声,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未央太子生得一双紫瞳,身穿四爪莽纹袍,头戴九旒冕,尊贵非常,拥有古之大帝的气象。

    “吾等拜见太子殿下!”众人皆是拜伏。

    “免礼!”未央太子声震如钟,他走到石泉尸体处,轻轻一拍,从断头处涌现一股滔天剑芒,剑气直冲云霄,布满杀伐之气,将在场众人惊得手上的武器都拿不稳了。

    “好凌厉的剑气!”未央太子一挥手,就将这残留的剑气打散。

    接着又去看了看其余三人的尸体。

    “太子殿下,是剑宗天下行走吗?”有人看到这杀伐无量的剑光,壮着胆子问道。

    “不是,”未央太子指了指尸体说道:“有两人是被霸道的拳劲所伤。而且对方没有受半点伤!”

    到底是什么人!搏杀四皇如同砍瓜切菜。

    在场众人有些被惊退,这场追杀已经开始见血了,对方一杀就是四皇,分明在警告他们。

    未央太子面不改色,四皇罢了。他去见过山川大阵的现场,能感受到有两个绝世皇境高手在厮杀,战至终章,那才是令他期待的敌手。

    “黑衣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未央太子低语,整个人化作一道虹光远去。

    ……

    “公子,前面就是乌海城了,我们需要绕道吗?”陈老三在前面赶着马车,谄媚道。

    “嗯!”云痕抱着锈剑闭目养神,说道:“不必了,到时候你进去采补点物资,别耍什么花样!”

    “岂敢岂敢…”陈老三告饶,他算是真的怕了,哪里还敢招惹这尊杀神。

    陈老三将马车停在城外,自己混进城内补充所需,毕竟皇境修士还没到不食五谷的地步。

    三五个时辰一晃而过,云痕用剑挑开车帘,微微皱眉,以往这个时候陈老三已经回来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云痕心想,他在陈老三身上下了道门灵气,只要离得近了都能感应到,这也是陈老三不敢逃离的原因。

    云痕抬头望天,太阳落霞,月华渐显,最多再过一个时辰,星空将会笼罩乌海。

    乌海城地处东海,是未央国为数不多的临海重城,云痕想要去的望天山,离这里还有很大一截距离。

    此时夜幕已至,银盘高悬。乌海城依旧热闹非常,云痕施展特别法门,大步向前,如入无人就境,万物不沾身。

    “灵力在这里断断续续,”云痕还是进了城。

    “乌海大牢?”云痕慢慢摸了过去,却发现此地是关押着罪人的囚笼。

    “陈老三刚来,能犯什么事?”云痕心生疑惑,他能感知到此地有强大的法阵。

    “也难怪了,这法阵隔绝灵力的禁制很强,不是我能破解的。”云痕潜入进去,他估摸着这应该是圣境出手布下的绝灵法阵。

    正巧赶上了狱卒换班,云痕左右手一砍,打晕了其中两个,套上他的衣服,混了进去。

    这大牢关押的修士参差不齐,有些甚至接近帝境,而有些可能还是凡人。

    “陈老三……”

    陈老三被打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听到这个声音,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待他看向云痕,顿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就知道公子不会不管我的……”

    “小点声!”云痕压低声音,问道:“你搞了什么,怎么被抓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啊!”陈老三也是无辜道:“我就是买了些吃食,便被抓了进来打了一百记杀威棒,然后丢在这里了。”

    “嗯?”云痕这一路走来,也见了不少老者被关在这里,刚开始还没注意,现在听了陈老三的话……

    “有古怪!”云痕想了想,管他呢,还把陈老三救出去才说,他还要赶路呢!

    文道天下行走的选拔还有半月就开始了。

    云痕将刚刚打晕的一个狱卒的衣服丢给陈老三,让他换上。

    “退远点,”云痕慢慢拔出锈剑,一剑劈在这老孟之上,刹那间火星四溅,以往无坚不摧的锈剑这次却未竟其功。

    “这么牢固?”云痕摸了摸劈出来的白痕,竟是半点凹陷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这地牢和城中大阵相连,非帝境之上不可破!”从地牢深处,有人传音入耳。

    “你是谁!”云痕不敢大意,这乌海城与流水城不尽相同,但若有高手可以大阵加身,他依然逃不了。

    “我只是个苦命人罢了!”这声音沉默半刻接着说道。

    “原来也是囚禁之人,”云痕慢慢放松,还以为是城中高手发现他了。

    “年轻人,若你救我出去,我替你开启地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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