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
“老师，可以的话，我需要一些关于罗根·福德的战斗资料，如果有些他关于性格方面的情报的话，请迅速给我，越详细越好。”这是我和老师详细商量后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距离约定的三天时间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以我这贫弱的战斗力，也帮不上老师的忙。何况他本人也严肃地对我说了，这是他与罗根·福德的私人恩怨，不允许我插手。
但我内心中依旧存在不安
（遇到什么万一的情况的话，我要是可以帮上一点忙就好了）
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一阵脱力感。
和萧灵接触以来，我从原始的仅凭报纸和零碎材料做推断的习惯逐渐改变着。
虽然也会有不断用笔记录关键点的习惯，但还是感觉不如电脑运用起来方便。
于是，我为了以后处理事件方便，渐渐学习了运用电脑辅助思考的手段。
对于边界空间事情的思考，也令我无法分析日常案件，这边已经足够让我焦头烂额了
听萧灵说，有着专门收集情报的‘界者’，为了将我的长处更有利的发挥，也为了我能在这未知与现实的夹缝中生存的事情，就必须了解‘那边’的事情。
（我的才能得到她得认可，我很高兴，但我对于自己能做的事情，始终不抱太大期望）
“性格过激，偷窃了挚友的魔典，并且是几百年前魔法师灭绝的罪魁祸首，有着近乎变态的魔法求知欲以及疯癫的施法手段，将优秀魔法师的身体通过秘术，组合在自己的身上，进而迅速拥有了强悍的实力。”我嘀咕着手中地档案资料，并将其各方面的做派，能力。必要且简略地记录到电脑上，不断精炼手中地资料，再进行分解，提取需要的部分。
细致程度甚至到了，他地魔法起手习惯左手还是右手，第一次见面的魔法是属于哪个派系，对于哪个系列地魔法最熟捻，喜欢用哪种魔法收尾。情绪激动时，喜欢说哪些话语，对于各个层级的魔法应对又是如何，遇到不同类型的对手，经常的处理是什么也要了解……
“你至于细致到这种程度吗？”在萧灵的眼中，我的做法就是纸上谈兵，她对我认真细致的精神感到佩服的同时，不免吐槽
“性格，战术，反应，招数……这些都是在战斗中会遇到的，我希望掌握对手的情报，对所有可能产生的结果做出预测。”我一边看着她清澈、闪着寒光的眸子，一边说着
就算是大战在即，赵刚依旧很寻常地给他负责的学生讲课，只是上课的状态比平时更一板一眼，用心的人可以看出，他今天没有往日那样幽默
“总的来说，今天的上课内容就到此结束，同学们回去认真复习一下，总的来说，是要稍微难一些。”
（如此从容，好像后天的战斗只是去喝茶一样）我偷偷地趁机松了一口气
当事人这样轻松，我突然觉得我最近通宵对对手做出的调查，是无用的一样
只是自己在心血来潮
有了这些情报，做好充分准备后，我可以多活一点时间也好，提前对自己反射神经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就靠它们了，拜托了
这位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老师，如今很平常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推开房门，这栋屋子现在空无一人，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点开一根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位置，头微微朝上，木讷地看着这间空旷屋子地天花板
香烟的碎屑一点点落在地板上，他也毫不在意
瞬间，无论是口中衔着的香烟，还是飘零到地板上银灰色的碎屑，消失不见
他两臂张开，口中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洒脱写意的姿态，形似坠入人间的仙人
眼中透露出和方才吸烟时颓然状态不同的自信
自然的施法，宛如魔法是他的掌中玩物，随意掌握，轻易调遣，毫无顾虑
场景迅速变换，刚才的屋子，化作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欧式图书馆
四面是圆环结构，而他就位于被书所包裹的世界中央
眼前漂浮着一幅鎏金装裱的画框
画框中的人，体现着知性与睿智的美
深邃的双眼，盯着赵刚，宛如很久没见的老友
“老师，我又见到了他。”
“这次，终于可以将杀害老师的人，给予制裁。”他眼中充满坚定，丝毫没有考虑败北
语毕，他浮空而起，一招手
四壁的书籍，纷纷朝他涌来，每一本都好像期待他主人的翻阅
“老师生前的教诲，我都没有忘记，辞世后，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的恩情，这次我总算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他的眼角并没有眼泪，但不稳定的语气，却好像心灵在发出哀恸，围绕着他的书籍，跃动的频率也从刚开始见到主人的兴奋，变为沉稳缓慢的上下浮动
他边说，边从凌空的书籍中查阅应敌的法术
他掌握着许多奥妙的术式，只不过魔法师之间的战斗，并不能以量取胜
在战斗开始之前，复习自己学习的魔法，挑选可以克敌的法术，对于他们的来说是必要的
胜利的关键，不仅依靠积累的多少还有法术的精妙程度
简单的小魔法也可以成为击退敌人的关键
“老师的胜算有多大？”
“我不清楚他的实力，过于危险的情况下，要找机会帮他。”
“按最坏的打算，我也不想换一个班主任。”
“说的也是，我可不想这么麻烦。”
就在我和她互相交流之际传来了历史老师烦躁的声音
“一些同学可以在下课时间亲密，但是最好不要影响课堂气氛！”
瞬时间，萧灵白皙的面庞，充满了红晕
我自认为声音已经控制在了只有我们才可以听到的程度
但是，历史老师依旧对我们的行为感到不耐烦
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们做过头了
“啊，某些同学上课时间请不要那么亲密呢……”郭凡下课时间来揶揄
“说什么亲密，我们只是有些重要的话要说……”
“啊，那是什么话呢？”
“不能给你说。”
“那就是秘密喽，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在说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秘密吗？”
“不是啦。”
“嗯，是秘密。”萧灵多半是想把话题快速结束，因此迅速承认，让郭凡哑口无言
而我则是站在严谨的角度
（毕竟这不是二人的秘密，现在赵老师也知道）
但是无奈的是，我们说话的时机几乎一模一样
这样在旁人看起来又有着欲盖弥彰的感觉
萧灵头上的黑线明显多了几条
我可以感觉到从她眼中传出来的怨气
（抱歉啦，未能揣摩出你的心思是我的错）
这件事就在郭凡和其他学生的起哄下，不低调的结束了
“说你蠢呢，好像也不太合适，嗯~迟钝？”她平视着我，一股子无语
“啊？”
“啊什么呐，你这人啊。”眼看着她就要对我进行肢体暴力，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后怕的我，加紧了回家的脚步
“喂，等等我呀，楚沐！”
“我为何要等你，等着被你教训？啊，抱歉，我还真做不到。”
（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受虐倾向）
嗯，总得来说，她来到身边后，有些吵闹。
比起之前一个人走路回家，有了一个可以说上话得人
这放在之前那个性格别扭的我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呼~我喘了一口气
追上我的她，用不至于太痛的力气，掐着我的左臂
“那个？萧灵同学？可以轻一点？”
她报复性地加重了力气
我不清楚这样嬉闹的日常还可以持续多久
只是伴着夕阳的余晖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此时的顾言，依旧在找寻重构体的路上。
“目标暂时没有找到，不过根据情报来看就在这座城市里了。看样子是要呆一阵子了。”他双手插在兜里，平淡地说着
“妈妈那个人好奇怪哦，自己一个人说话诶？”一个身穿红色公主裙地女孩，指着路过的他，眼中透露着惊讶，对着她妈妈说道
“乖，别看，不用管他。”
看样子，他是被当作精神状态失常的人，又或者精神分裂患者看待了
“哟，小姑娘，要不要糖吃，我这里有。”他故意这样说
貌似逗弄她们母子很有乐趣
当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小欣，你不要接受陌生人的糖果哦。”那位母亲，赶紧带着女儿逃离了这里，就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孩子也会变傻一样
被拒绝的顾言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反而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他好像从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真是可爱的小孩）
关闭用来交流的淡白色圆环法阵，继续走向常人未知的领域
一股能量波动从他身上往四周展开
无名的气场波及到楚沐
“嗯？这下有意思了呢。既然‘执念’的界者在他身旁，姑且先等段时间好了。”他初步达到目的后，微微一笑，随后伸了一个懒腰，想要就这样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这片废弃的居民楼，也就是说是明天交战的场地。
提前考察战斗环境，对于作战实施有益无弊
“怎么样？”
“并没有做过陷阱的痕迹。”
“说得也是，通常的魔法制造的陷阱，现在无法瞒过你了。”
“不过，如果是除去魔法之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感觉如何？”
“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灵眼的使用了。”
“真是便利呢。”
今日的温度，十分寒冷
她围绕在脖颈的围巾尾端被冬风吹得不断摇曳
“差不多结束了，找个地方先休息吧。我有些冷了。”
实际上，我对于这些温度感知的并不明显，毕竟是冬天还会穿衬衫的奇怪存在
不过，抵不过她的话语，今天穿的比我的标准要更厚一些
更多的是担心她会因为低温而身体不适
“既然你觉得冷的话，那就先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吧。”
“时间过得真快。”
“诶，对。马上这一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她看起来在回忆往事
“最初遇到你的时候，是个看起来很空洞的女孩。但当时我想你的内心应该不像表面那样寒冷。”
“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也不清楚，直觉吧，总感觉你不是个坏家伙。”
“那么，我也得回敬你几句，遇见你的时候，认为你是一个别扭得不行的家伙。”
“别扭？从哪里知道的？”
“你的言行虽然通常很稳妥，不会偏向哪一方。但是过于标准了。就好像你要故意演习，装作普通人的样子。穿戴着寻常人模样的铠甲，狡猾地从缝隙中窥视事情。”
“但是，你越是这样做，我却越觉得你可爱，有种你在和我捉迷藏的感觉。”
“你有时候总会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来呢。可爱什么的，就不要形容男生了，我再重复一次。”
以前就提醒过她，可恶，还是不甘心她这样说我
“之后，你给我说过，你以前的经历后，我终于想通了你形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我不能再和她对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可别说出什么同情的话语，我内心比较反抗得到他人的同情。”
（尤其是你的）
一段短暂的沉默
萧灵察觉到再深入下去，是她目前不能探索的区域
没错，那是我内心只允许容纳自己的禁区
在那部分将自己秘密封锁的区域，我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就算是这样，你的孤僻程度不比我好多少。”我反击
（虽然缘由不同）
“我只要达成我的目的就好了，所以没有考虑其他的。”
“什么目的？”
“既然你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那么我有秘密也是合理的吧。”
“我没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程度达不上需要隐藏的地步。”
（只是我不希望你走进我的内心太深，太近）
和那些人一样，化作同伴的样子就足够了
哪怕是虚伪的灯光，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
我已经不期待寻求他人的关心
所以我自己要变得更强大，足够到可以通过一个人生存
我要对自己好一些，在内心筑起高墙，不会放一个可能伤害我的人进入
作为代替，我会给自己的兴趣爱好多一些时间，不断精进技艺，不给自己留下空闲的时
间，让孤独趁虚而入。
让我感受到去做喜欢的事情，带来的充实感
我不会谈情说爱，我只对自己的爱好索求炽热的满足
第一次解开案件，我内心的激动，现在回忆起来，那种热情依旧不曾在脑海中消散
分析成功他人的心理，分毫不差，所带来的满足
预测陌生人的行动，发现一切在如我所料的进行着，而带来的喜悦
“外面的风应该快停下来了。”
“嗯，那也该继续走了。”
“说起来，我找到一个可以观察战况如何发展的绝佳观测点。”
“嗯？”
“你就不要演戏了，你应该也清楚吧，就是那栋大厦顶楼。”
“啊，如果是在我预测的位置开战的话，确实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风险。”
第二日的凌晨
“来得是不是有些早了？”
“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况且我们是未经老师允许的情况下，偷偷来到这里，被发现就惨了。”
“那可真是辛苦。”
虽然有这些因素，可是我依旧想回到被窝里暖和一会儿
现在可是冬季啊
大约等到7点左右，一位黑袍蹒跚老人，先到达了废弃路的空旷地
“来啦，来啦，楚沐，醒醒。”
“老师还是那个怪物？”我暂时不想睁眼
“那个怪物。”
“哦。”
“哦什么呀！”
“老师都没来，我们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再睡会觉，养精蓄锐。”
“你可真是悠哉~”她略带鄙视地像看春天懒散的毛毛虫一样的看着我
“说起来，感情太激动的话，恐怕会引起对手的注意哦~”
虽说这里是观察的绝佳位置，但动静太大，恐怕也会暴露
“那~等老师来了，再告诉我一声。”
我再度把睡袋的拉链拉上，朝萧灵相反的方向，蠕动着
不用想，她肯定认为我无药可救了
有什么办法嘛，我现在界者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觉醒，无法做到和她一样，晚上居然可以不用休息的程度
而且我的能力，也不像她一样可以不用担心衰老的问题
我还是得珍惜，我余下的生命
“我说你啊~”她语塞
我不知道进入了梦境多久
有谁摇晃着我的身体
“喂，醒醒了。”她以只有我听得到的小声音量催促着
“今天应该不用上学吧。周末诶~”
听到这句话的萧灵，额头浮现出几条黑线
“老师来啦！”
“嗯？今天要点名吗？不好意思老师，我睡过头了。”
现在的楚沐已经睡迷糊了
“在战场上睡觉的人，我也对你表示倾佩。”
与楚沐不同，她现在精力依旧充沛，这是由于她本身‘执念’的能力，带来的馈赠
萧灵本身拥有着残存于这个世界的强大意志力，在界者能力的加持下，她可以延缓衰老
只是一个晚上不睡觉，对她来说就好像喝茶一般轻松
睡意惺忪的我，终于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与黑袍相对的，老师则是身穿一袭白衣
鲜明的对比，立场也十分明了
“一度以为你是因为畏惧而不来了。”罗根·福德开口嘲讽到
“啊，怎么会呢？只是对付你，我不需要那么认真。”
“口出狂言。”
“我可没有老师那么谦虚，至少对你不需要。”他边说，还边打了一个哈欠
表面环境没有变化，边界空间仍旧默默地展开着，其中地战斗不会波及到现实世界。所有产生的破坏都会被形同平行世界的空间遏制住
“第一个出手的，应该是罗根·福德，他在战斗中几乎每次都喜欢占据先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比老师早到的原因。另外的话，见面第一招恐怕是火球术，一半是先试探的原因，另一半是可以通过大范围的魔法，留有自己反应的时间，拉开战斗的安全距离。”楚沐面无表情地说着
仿佛现在发生地事情，他曾经见到过一般
罗根·福德左臂纤细的手臂虚空一指，庞大的火球，凭空降落，直向赵刚飞来
赵刚并没有被这招所威慑住
法袍一挥，火球瞬间熄灭。余下的球状物，也突然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坠入地面
赵刚始终没有移动一步
反观罗根·福德，期待这招可以暂时拖延住赵刚的他，却为了接住赵刚的招式，而保持自认为的安全距离
从楚沐的角度看上去，就好像担心恶作剧被发现而与大人保持安全距离的儿童一样滑稽
“你是怎么做到的？”罗根·福德不解
“我记得你好像并不是从零基础学习魔法的吧。也就是说，在遇到老师之前只不过是有天赋的三流魔法师而已，而我则是有着专门的魔法学习体系的。将氧气从火球中分离出来，只不过是风系魔法的旁支。虽说，基础的魔法书上没有提及，但课程结束后，自行探索也不是学不会。”赵刚解释道，如同数学老师在训斥课下没有好奇心的学生，只会完成老师交待的任务一般
“虽说你的身体用秘术将各系魔法融合在一起，但和我这样的研究派不同，你是偏向实用的。一些魔法看似威力惊人，但抽丝剥茧后，便可以轻松化解。”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游戏的制作者与顶尖玩家的较量。
语音刚落，本来和黑袍老人有着一段距离的赵刚
消失了一秒，突然又出现在黑袍老人面前
法杖脱离手中，悬浮在空中，如影随形
用来拿捏粉笔，略有茧的食指，对罗根·福德的胸前一点
微弱的白光在他胸前发散
“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不用紧张。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构造提起了兴趣。明明不是一个人的身体部分却像科学怪人一样，各个部位组合在了一起，按常理来说，不同的人法术的流向会存在一定的差异，这不是先天决定的，但是你却能将这些习惯保留下来，并流畅有应用，实在是有趣。”
“你将我视作小白鼠吗？”罗根·福德燃起了愤怒的情绪
“怎么会呢，我只是将你看作魔法师中最可怜的残缺品罢了，而且是用完就扔掉的那种。”赵刚却满不在乎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将不同地魔力通道，强制地并作一条，而不同的地方，就在道路上立上‘此处整修中，请减速让行’的告示牌吗？这样不同的魔力就可以在共有的通道上流通了。”
他带着考究的眼光看向罗根·福德，完全没有将他视作对手
“诶？这样看来是不是差距有些明显？”萧灵小声地对我说
“嗯？我不清楚老师的实力有多少，不过，罗根·福德的招数才显露出冰山一角，胜负未定。”
我略显疲惫地回答她
“刚才的是属于瞬移系魔法吗？”
“嗯，只不过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使用是有限制的，距离或者次数。不排除，老师将瞬移系魔法经过自己的能力改造的可能，那也属于空前绝后的事例。”
罗根·福德胸前的魔法书散发出暗淡的黑光
“地狱的恶犬，现身于此，引导世人走向地狱之路~”书页被邪气所侵蚀，以夸张的速度，左右不规律翻动
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邪气，从罗根·福德脚下散开
黑雾向四周扩散，空气中混杂着让人不悦的腐烂臭气
“哟，召唤术吗？”
略有惊讶，但赵刚依旧怵然不动
回应赵刚这句话的是从黑雾中望去，透露出黑红邪光的眼睛
“还不止一只，不过，像这样的乖狗狗就应该一辈子看门护院才对。”
他并没有用召唤术回应这个招数
罗根·福德见他依旧不打算用通类型的召唤术回应，额头上的皱纹又加重了
通常情况下，在对方使用召唤术时，相应的也应该用召唤术回应
但是，赵刚没有打算这么做。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把这几头地狱犬放在心上
地狱犬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狂奔至赵刚身前，前爪一扑
泛着银光的爪，透过赵刚单薄的身躯
罗根·福德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微笑的表情刚作出一半，但却凝滞住了
显得十分滑稽，就像让一个临时演员去演莎士比亚喜剧，但没有提前熟悉剧本的初学者一样，不知道该笑到哪种程度合适
此时的赵刚，被贯穿了身体，但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鲜血流下
随后被贯穿的身体直接消失
出现在了地狱犬的右侧
漂浮在身后的银色法杖，已经被握在手中
“彻骨的霜寒，应召而来。”法杖写意一挥，地狱犬的四肢从脚底开始升起冰霜
不断攀延而上的寒冷，直透骨髓
六米长的地狱犬被冻结为哈尔滨冰雪节用来展示的冰雕艺术品
“影子法术？”
“不完全对，只不过对你的影子法术做了一点拙劣的改造。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幻象附近，但实际距离却差了一个身位，你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筷子放到杯中曲折的幻影。”
本身幻象被揭穿的话，那这个法术就失效了
“我承认你的魔法天赋放在魔法昌盛的几百年前也是很优秀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对你要多留意。在查尔斯·赫伯特消失后，你竟能自学到如此地步。”
“遗憾的是，你已经错失了机会，而你的失误将铸就你的结局。”
余下的两头地狱犬分别从左右两侧扑袭
赵刚法杖用力往地面杵下
地面突起三竖岩状尖刺贯穿其中，而右侧地面产生了刚好足以容纳巨犬身躯的凹陷
随后地面的泥土快速合拢，将巨犬压住
三只地狱犬皆战死
缓和回来的赵刚，急喘一口气
连续施法，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定的负担
哪怕是这喘口气的功夫，老师也没有一丝的懈怠
迅捷挥动法杖，三道奥数飞刃，接连发出
以离弦之势，朝罗根·福德袭来
（应该会用法术护盾作防御）
楚沐在内心猜测
果不其然，罗根·福德从容翻阅魔法书，淡蓝色护盾在他身边凝聚
但无奈飞刃速度过于快
临时张开的护盾，在抵御第三轮飞刃之际，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但黑袍老人右脚一踏，很快地对护盾进行加持，将能量传导至魔法书上，维护了护盾的稳定性
见状的赵刚略微讶异，心中多了几分认真
（试着攻击下盘，将能量补给切断）
短暂思考后，赵刚引导法术能量至地面
罗根·福德跃至空中，刚才脚踏的位置，突出几竖地刺，就在触及到罗根·福德的瞬间，他右臂一拍，将土属性能量反灌到地刺上。
分别属于两人不同的法术能量在地刺中不断碰撞
内部承受不了能量激烈反应的地刺，被爆破为土屑
黑袍老人以土屑借势，将还未落地的土屑再度利用化作多支长枪直刺赵刚
“森之源灵，以心向祈，木藤为召，响应我愿。”施法咒语镇定地念完后
藤蔓拔地而起，将凌空的土枪悉数缠住
枝叶上竟留有晶莹的露珠，向众人展示着生命力，强健的木质结构，囚困住木枪后，藤蔓用力挤压，木枪被撕裂为两半落下
化解此招后，赵刚停止魔力输送，藤蔓又缓慢地退回地下
此刻地罗根·福德貌似一开始就并没有将攻击当作绝杀来看待
他的攻势从一开始的强势变为了紧凑的连段
似乎是提防赵刚出其不意的短距离突刺
罗根·福德眼神飘忽不定，好像被什么摄入了心魄
这片废墟大楼环绕的战场中，神秘地蔓延起了黑雾
从四周开始环绕，步步紧逼
罗根·福德身体后倾，融入黑雾之中
紧跟着，黑雾终于将赵刚地身体包裹其中
在双方都未施法之前，楚沐的灵眼也无法洞察战场情况
赵刚下意识捂住口鼻
但不慎吸入雾气
(黑雾貌似对我的身体没有太明显的影响)
只用单手施法，速度和效果会有所下降
他索性放弃屏住呼吸
鬼魅一般，一袭黑影闪过，赵刚因视野的受限，被不知名的物体在手臂上划过一道伤口
所幸伤口不深，鲜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也就是说，只有施法者可以看清的雾气……）
（我可以解开，不过需要点时间）
罗根·福德第一击试探的同时，加快动作，不给眼前的绵羊逃离羊圈的机会
原本的右手现在已经不像人型，而化作了五根黑色利爪
下体已经消失，化作黑色的幽影漂浮在空中
笼罩在黑色暗影下的赵刚，希望可以通过对方行动留下的脚步声和裂空声来判断位置
但效果不佳
只能凭借对方攻击一瞬间掠过的暗影，判断应该防御的位置
可是眼睛刚一察觉到，慢一拍的速度却无法形成有效反制
总结为一点就是，赵刚的肌肉反应不过迅敏
如果施展罗根·福德一样的防御屏障，也可以暂时缓解现在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施展的原因嘛~
那就是前几天，并没有复习侧重于防守的法术
通常的法术施展手段看似念几段咒语就可以运用
实际上要复杂很多
不仅要记住拗口的魔法咒语，还需要牢记不同法术的构造，法术流向。
为了缓解施法的困难程度，部分的法师会利用解析术将咒语变化成自己习惯的语言
就算如此，法术的构造和流向依旧是两道难关
这就导致，法师上阵前往往都会温习学习过的法术，选择适当的法术用来应敌
若是只会几道法术那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可是赵刚却有个麻烦，那就是他学的法术过于驳杂，没有选择专精一个类别的法术
而是哪里感兴趣就学习哪部分法术
这导致他的脑海中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法术体系
不能在脑海中翻开一页页目录，仔细搜索需要的法术
巧合的是，他这一战中并没有准备防御的法术
也许是内心的好战与愤慨，外加求知欲的影响
他大部分选择了攻击类法术
（这老头比我预想中的要狡猾一些）
对方一次次的攻击，一点点地在他心中加入了不甘
“你难道没有准备好，防御类法术吗？我还真是被看扁了啊~”藏匿在暗影中的罗根·福德似笑非笑
利刃一段段地划过赵刚的身体，不断用银色法杖招架的赵刚，内心的不甘又加重了几分
（上一次运用防御类法术都在百年之前了）
渐渐掌握对方攻击的频率后，赵刚这次终于完美招架了罗根·福德的一次突刺攻击
银色法杖与黑色利爪碰撞
响起一声清脆的回声后，赵刚用力一拨，一时击退罗根·福德，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在这之前，赵刚陷入了被动，而经过一阵思考后，为了给心中所搜索的法术准备施展的空间
他一刻不停地习惯罗根·福德攻击的频率
“铿”这是银色法杖末端插入地面响起的悦耳声音
一阵魔力波动，水纹一样以肉眼不可见的形态，从赵刚的位置朝四面扩散
“驱境术。”
法杖顶端大约150厘米的位置出现了洁白的明亮光线，四周的黑雾在白色的光线下，逐渐退散，最后消失不见
罗根·福德无处遁形，在白光的照射下，忍耐着疼痛，恢复了原来的身型
“我原以为你会在脑海中找到防御类术式，却是驱散类法术吗？”
“抱歉，我有点忘记防御类术式怎么用了，以前有段时间是很熟悉的，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敢于用脆弱的身体快速接近对手，用幻象来隐藏真身，防御类法术很少运用，用驱散类法术代替，这种大胆意外的战斗方式，很出乎意料
“按战斗资料来看，这招你应该从未使用过才对。”
“我明白你有对我招数的绝大部分资料，你会对我的招式预先准备，但是这招是我一直隐藏的招数，所以你会缺乏反制手段。”
“你对我招数真是很了解啊。”
“毕竟和你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解，要想掌握你的踪迹，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彼此都打出了常理之外的牌
“外界虚象。”
赵刚的白色魔力从体外释放，浓郁程度比之前施法要更集中，银色法杖虚空一点
身前出现一人物体，从最开始的透明无色，慢慢地因为魔力输出浓度的变化，化作了一位身着银色战袍的将军形象
威严又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随着手中金色宝剑的锋利而溢出
神采奕奕的眼神，没有一丝迷惘
“人形召唤术，比召唤生物的优点在于，召唤物会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意志，拥有更高的灵性。这也是你自学而来的？”
赵刚没有理会罗根·福德，法杖向前一指
人形将军健步如飞，提剑狂奔
罗根·福德见势放出多道黑色幻影
每道幻影散发出黑色邪气，持短刀截杀
双方以相近的速度奔赴
最右侧的暗影最先接触白袍将军
赵刚法杖往右侧一挥，白袍将军接受指令后，协调身体，提剑自下而上一记侧砍
暗影被拦腰斩断，灰飞烟灭
击败一名敌人后，将军并未松懈，迅捷又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左反刺
对方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如同计算一般准确
“那位召唤物和你比较的话，剑术如何？”
“要比我差一截。”
“你还蛮厉害的。”
“我要是差劲，你还会有闲工夫在这里说话吗？”萧灵鄙夷地看着我
（麻烦别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战力不行啦）
“我肚子饿了。”
“现在的战斗刚进入激烈的阶段，你还有闲工夫想着吃。”
边界空间内部的时间依旧在流逝，但是边界空间解除后，日常的时间才会开始流转
通常的界者老化速度都会比普通人要快一些
因为他们的身体在边界空间内部依旧运作着
萧灵是因为自身界者能力，永葆青春
罗根·福德是运用了禁术
而赵刚的原因则是未知的
“萧灵，如果说罗根·福德是因为禁术才活到现在，难道没有什么缺陷吗？如果利用他的方法就可以延长寿命，那么每个界者都那么做不就好了吗？”
“他用什么方法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和魔法有联系的话，那么其他界者做不到也很正常，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会魔法的界者了。”
距离约定的三天时间还剩下两天的时间
以我这贫弱的战斗力，也帮不上老师的忙。何况他本人也严肃地对我说了，这是他与罗根·福德的私人恩怨，不允许我插手。
但我内心中依旧存在不安
（遇到什么万一的情况的话，我要是可以帮上一点忙就好了）
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一阵脱力感。
和萧灵接触以来，我从原始的仅凭报纸和零碎材料做推断的习惯逐渐改变着。
虽然也会有不断用笔记录关键点的习惯，但还是感觉不如电脑运用起来方便。
于是，我为了以后处理事件方便，渐渐学习了运用电脑辅助思考的手段。
对于边界空间事情的思考，也令我无法分析日常案件，这边已经足够让我焦头烂额了
听萧灵说，有着专门收集情报的‘界者’，为了将我的长处更有利的发挥，也为了我能在这未知与现实的夹缝中生存的事情，就必须了解‘那边’的事情。
（我的才能得到她得认可，我很高兴，但我对于自己能做的事情，始终不抱太大期望）
“性格过激，偷窃了挚友的魔典，并且是几百年前魔法师灭绝的罪魁祸首，有着近乎变态的魔法求知欲以及疯癫的施法手段，将优秀魔法师的身体通过秘术，组合在自己的身上，进而迅速拥有了强悍的实力。”我嘀咕着手中地档案资料，并将其各方面的做派，能力。必要且简略地记录到电脑上，不断精炼手中地资料，再进行分解，提取需要的部分。
细致程度甚至到了，他地魔法起手习惯左手还是右手，第一次见面的魔法是属于哪个派系，对于哪个系列地魔法最熟捻，喜欢用哪种魔法收尾。情绪激动时，喜欢说哪些话语，对于各个层级的魔法应对又是如何，遇到不同类型的对手，经常的处理是什么也要了解……
“你至于细致到这种程度吗？”在萧灵的眼中，我的做法就是纸上谈兵，她对我认真细致的精神感到佩服的同时，不免吐槽
“性格，战术，反应，招数……这些都是在战斗中会遇到的，我希望掌握对手的情报，对所有可能产生的结果做出预测。”我一边看着她清澈、闪着寒光的眸子，一边说着
就算是大战在即，赵刚依旧很寻常地给他负责的学生讲课，只是上课的状态比平时更一板一眼，用心的人可以看出，他今天没有往日那样幽默
“总的来说，今天的上课内容就到此结束，同学们回去认真复习一下，总的来说，是要稍微难一些。”
（如此从容，好像后天的战斗只是去喝茶一样）我偷偷地趁机松了一口气
当事人这样轻松，我突然觉得我最近通宵对对手做出的调查，是无用的一样
只是自己在心血来潮
有了这些情报，做好充分准备后，我可以多活一点时间也好，提前对自己反射神经做好全力以赴的准备，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就靠它们了，拜托了
这位平时有点吊儿郎当的老师，如今很平常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推开房门，这栋屋子现在空无一人，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点开一根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位置，头微微朝上，木讷地看着这间空旷屋子地天花板
香烟的碎屑一点点落在地板上，他也毫不在意
瞬间，无论是口中衔着的香烟，还是飘零到地板上银灰色的碎屑，消失不见
他两臂张开，口中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
洒脱写意的姿态，形似坠入人间的仙人
眼中透露出和方才吸烟时颓然状态不同的自信
自然的施法，宛如魔法是他的掌中玩物，随意掌握，轻易调遣，毫无顾虑
场景迅速变换，刚才的屋子，化作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欧式图书馆
四面是圆环结构，而他就位于被书所包裹的世界中央
眼前漂浮着一幅鎏金装裱的画框
画框中的人，体现着知性与睿智的美
深邃的双眼，盯着赵刚，宛如很久没见的老友
“老师，我又见到了他。”
“这次，终于可以将杀害老师的人，给予制裁。”他眼中充满坚定，丝毫没有考虑败北
语毕，他浮空而起，一招手
四壁的书籍，纷纷朝他涌来，每一本都好像期待他主人的翻阅
“老师生前的教诲，我都没有忘记，辞世后，我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的恩情，这次我总算可以为你做些什么。”他的眼角并没有眼泪，但不稳定的语气，却好像心灵在发出哀恸，围绕着他的书籍，跃动的频率也从刚开始见到主人的兴奋，变为沉稳缓慢的上下浮动
他边说，边从凌空的书籍中查阅应敌的法术
他掌握着许多奥妙的术式，只不过魔法师之间的战斗，并不能以量取胜
在战斗开始之前，复习自己学习的魔法，挑选可以克敌的法术，对于他们的来说是必要的
胜利的关键，不仅依靠积累的多少还有法术的精妙程度
简单的小魔法也可以成为击退敌人的关键
“老师的胜算有多大？”
“我不清楚他的实力，过于危险的情况下，要找机会帮他。”
“按最坏的打算，我也不想换一个班主任。”
“说的也是，我可不想这么麻烦。”
就在我和她互相交流之际传来了历史老师烦躁的声音
“一些同学可以在下课时间亲密，但是最好不要影响课堂气氛！”
瞬时间，萧灵白皙的面庞，充满了红晕
我自认为声音已经控制在了只有我们才可以听到的程度
但是，历史老师依旧对我们的行为感到不耐烦
想了想还是觉得我们做过头了
“啊，某些同学上课时间请不要那么亲密呢……”郭凡下课时间来揶揄
“说什么亲密，我们只是有些重要的话要说……”
“啊，那是什么话呢？”
“不能给你说。”
“那就是秘密喽，我可以理解为你们在说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秘密吗？”
“不是啦。”
“嗯，是秘密。”萧灵多半是想把话题快速结束，因此迅速承认，让郭凡哑口无言
而我则是站在严谨的角度
（毕竟这不是二人的秘密，现在赵老师也知道）
但是无奈的是，我们说话的时机几乎一模一样
这样在旁人看起来又有着欲盖弥彰的感觉
萧灵头上的黑线明显多了几条
我可以感觉到从她眼中传出来的怨气
（抱歉啦，未能揣摩出你的心思是我的错）
这件事就在郭凡和其他学生的起哄下，不低调的结束了
“说你蠢呢，好像也不太合适，嗯~迟钝？”她平视着我，一股子无语
“啊？”
“啊什么呐，你这人啊。”眼看着她就要对我进行肢体暴力，但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后怕的我，加紧了回家的脚步
“喂，等等我呀，楚沐！”
“我为何要等你，等着被你教训？啊，抱歉，我还真做不到。”
（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受虐倾向）
嗯，总得来说，她来到身边后，有些吵闹。
比起之前一个人走路回家，有了一个可以说上话得人
这放在之前那个性格别扭的我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呼~我喘了一口气
追上我的她，用不至于太痛的力气，掐着我的左臂
“那个？萧灵同学？可以轻一点？”
她报复性地加重了力气
我不清楚这样嬉闹的日常还可以持续多久
只是伴着夕阳的余晖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此时的顾言，依旧在找寻重构体的路上。
“目标暂时没有找到，不过根据情报来看就在这座城市里了。看样子是要呆一阵子了。”他双手插在兜里，平淡地说着
“妈妈那个人好奇怪哦，自己一个人说话诶？”一个身穿红色公主裙地女孩，指着路过的他，眼中透露着惊讶，对着她妈妈说道
“乖，别看，不用管他。”
看样子，他是被当作精神状态失常的人，又或者精神分裂患者看待了
“哟，小姑娘，要不要糖吃，我这里有。”他故意这样说
貌似逗弄她们母子很有乐趣
当然，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小欣，你不要接受陌生人的糖果哦。”那位母亲，赶紧带着女儿逃离了这里，就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孩子也会变傻一样
被拒绝的顾言并没有太大情绪波动，反而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他好像从中找到了一些乐趣
（真是可爱的小孩）
关闭用来交流的淡白色圆环法阵，继续走向常人未知的领域
一股能量波动从他身上往四周展开
无名的气场波及到楚沐
“嗯？这下有意思了呢。既然‘执念’的界者在他身旁，姑且先等段时间好了。”他初步达到目的后，微微一笑，随后伸了一个懒腰，想要就这样结束这一天的忙碌
这片废弃的居民楼，也就是说是明天交战的场地。
提前考察战斗环境，对于作战实施有益无弊
“怎么样？”
“并没有做过陷阱的痕迹。”
“说得也是，通常的魔法制造的陷阱，现在无法瞒过你了。”
“不过，如果是除去魔法之外的，我就没有办法了。”
“感觉如何？”
“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控制灵眼的使用了。”
“真是便利呢。”
今日的温度，十分寒冷
她围绕在脖颈的围巾尾端被冬风吹得不断摇曳
“差不多结束了，找个地方先休息吧。我有些冷了。”
实际上，我对于这些温度感知的并不明显，毕竟是冬天还会穿衬衫的奇怪存在
不过，抵不过她的话语，今天穿的比我的标准要更厚一些
更多的是担心她会因为低温而身体不适
“既然你觉得冷的话，那就先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吧。”
“时间过得真快。”
“诶，对。马上这一个学期就快要结束了。”她看起来在回忆往事
“最初遇到你的时候，是个看起来很空洞的女孩。但当时我想你的内心应该不像表面那样寒冷。”
“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也不清楚，直觉吧，总感觉你不是个坏家伙。”
“那么，我也得回敬你几句，遇见你的时候，认为你是一个别扭得不行的家伙。”
“别扭？从哪里知道的？”
“你的言行虽然通常很稳妥，不会偏向哪一方。但是过于标准了。就好像你要故意演习，装作普通人的样子。穿戴着寻常人模样的铠甲，狡猾地从缝隙中窥视事情。”
“但是，你越是这样做，我却越觉得你可爱，有种你在和我捉迷藏的感觉。”
“你有时候总会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来呢。可爱什么的，就不要形容男生了，我再重复一次。”
以前就提醒过她，可恶，还是不甘心她这样说我
“之后，你给我说过，你以前的经历后，我终于想通了你形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我不能再和她对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冒着热气的咖啡
“你可别说出什么同情的话语，我内心比较反抗得到他人的同情。”
（尤其是你的）
一段短暂的沉默
萧灵察觉到再深入下去，是她目前不能探索的区域
没错，那是我内心只允许容纳自己的禁区
在那部分将自己秘密封锁的区域，我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就算是这样，你的孤僻程度不比我好多少。”我反击
（虽然缘由不同）
“我只要达成我的目的就好了，所以没有考虑其他的。”
“什么目的？”
“既然你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那么我有秘密也是合理的吧。”
“我没有不能告诉你的事情，程度达不上需要隐藏的地步。”
（只是我不希望你走进我的内心太深，太近）
和那些人一样，化作同伴的样子就足够了
哪怕是虚伪的灯光，对我来说都是奢侈品
我已经不期待寻求他人的关心
所以我自己要变得更强大，足够到可以通过一个人生存
我要对自己好一些，在内心筑起高墙，不会放一个可能伤害我的人进入
作为代替，我会给自己的兴趣爱好多一些时间，不断精进技艺，不给自己留下空闲的时
间，让孤独趁虚而入。
让我感受到去做喜欢的事情，带来的充实感
我不会谈情说爱，我只对自己的爱好索求炽热的满足
第一次解开案件，我内心的激动，现在回忆起来，那种热情依旧不曾在脑海中消散
分析成功他人的心理，分毫不差，所带来的满足
预测陌生人的行动，发现一切在如我所料的进行着，而带来的喜悦
“外面的风应该快停下来了。”
“嗯，那也该继续走了。”
“说起来，我找到一个可以观察战况如何发展的绝佳观测点。”
“嗯？”
“你就不要演戏了，你应该也清楚吧，就是那栋大厦顶楼。”
“啊，如果是在我预测的位置开战的话，确实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风险。”
第二日的凌晨
“来得是不是有些早了？”
“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况且我们是未经老师允许的情况下，偷偷来到这里，被发现就惨了。”
“那可真是辛苦。”
虽然有这些因素，可是我依旧想回到被窝里暖和一会儿
现在可是冬季啊
大约等到7点左右，一位黑袍蹒跚老人，先到达了废弃路的空旷地
“来啦，来啦，楚沐，醒醒。”
“老师还是那个怪物？”我暂时不想睁眼
“那个怪物。”
“哦。”
“哦什么呀！”
“老师都没来，我们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再睡会觉，养精蓄锐。”
“你可真是悠哉~”她略带鄙视地像看春天懒散的毛毛虫一样的看着我
“说起来，感情太激动的话，恐怕会引起对手的注意哦~”
虽说这里是观察的绝佳位置，但动静太大，恐怕也会暴露
“那~等老师来了，再告诉我一声。”
我再度把睡袋的拉链拉上，朝萧灵相反的方向，蠕动着
不用想，她肯定认为我无药可救了
有什么办法嘛，我现在界者的能力还没有完全觉醒，无法做到和她一样，晚上居然可以不用休息的程度
而且我的能力，也不像她一样可以不用担心衰老的问题
我还是得珍惜，我余下的生命
“我说你啊~”她语塞
我不知道进入了梦境多久
有谁摇晃着我的身体
“喂，醒醒了。”她以只有我听得到的小声音量催促着
“今天应该不用上学吧。周末诶~”
听到这句话的萧灵，额头浮现出几条黑线
“老师来啦！”
“嗯？今天要点名吗？不好意思老师，我睡过头了。”
现在的楚沐已经睡迷糊了
“在战场上睡觉的人，我也对你表示倾佩。”
与楚沐不同，她现在精力依旧充沛，这是由于她本身‘执念’的能力，带来的馈赠
萧灵本身拥有着残存于这个世界的强大意志力，在界者能力的加持下，她可以延缓衰老
只是一个晚上不睡觉，对她来说就好像喝茶一般轻松
睡意惺忪的我，终于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与黑袍相对的，老师则是身穿一袭白衣
鲜明的对比，立场也十分明了
“一度以为你是因为畏惧而不来了。”罗根·福德开口嘲讽到
“啊，怎么会呢？只是对付你，我不需要那么认真。”
“口出狂言。”
“我可没有老师那么谦虚，至少对你不需要。”他边说，还边打了一个哈欠
表面环境没有变化，边界空间仍旧默默地展开着，其中地战斗不会波及到现实世界。所有产生的破坏都会被形同平行世界的空间遏制住
“第一个出手的，应该是罗根·福德，他在战斗中几乎每次都喜欢占据先机，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比老师早到的原因。另外的话，见面第一招恐怕是火球术，一半是先试探的原因，另一半是可以通过大范围的魔法，留有自己反应的时间，拉开战斗的安全距离。”楚沐面无表情地说着
仿佛现在发生地事情，他曾经见到过一般
罗根·福德左臂纤细的手臂虚空一指，庞大的火球，凭空降落，直向赵刚飞来
赵刚并没有被这招所威慑住
法袍一挥，火球瞬间熄灭。余下的球状物，也突然没有了前进的动力坠入地面
赵刚始终没有移动一步
反观罗根·福德，期待这招可以暂时拖延住赵刚的他，却为了接住赵刚的招式，而保持自认为的安全距离
从楚沐的角度看上去，就好像担心恶作剧被发现而与大人保持安全距离的儿童一样滑稽
“你是怎么做到的？”罗根·福德不解
“我记得你好像并不是从零基础学习魔法的吧。也就是说，在遇到老师之前只不过是有天赋的三流魔法师而已，而我则是有着专门的魔法学习体系的。将氧气从火球中分离出来，只不过是风系魔法的旁支。虽说，基础的魔法书上没有提及，但课程结束后，自行探索也不是学不会。”赵刚解释道，如同数学老师在训斥课下没有好奇心的学生，只会完成老师交待的任务一般
“虽说你的身体用秘术将各系魔法融合在一起，但和我这样的研究派不同，你是偏向实用的。一些魔法看似威力惊人，但抽丝剥茧后，便可以轻松化解。”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游戏的制作者与顶尖玩家的较量。
语音刚落，本来和黑袍老人有着一段距离的赵刚
消失了一秒，突然又出现在黑袍老人面前
法杖脱离手中，悬浮在空中，如影随形
用来拿捏粉笔，略有茧的食指，对罗根·福德的胸前一点
微弱的白光在他胸前发散
“你对我做了什么？”
“啊，不用紧张。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构造提起了兴趣。明明不是一个人的身体部分却像科学怪人一样，各个部位组合在了一起，按常理来说，不同的人法术的流向会存在一定的差异，这不是先天决定的，但是你却能将这些习惯保留下来，并流畅有应用，实在是有趣。”
“你将我视作小白鼠吗？”罗根·福德燃起了愤怒的情绪
“怎么会呢，我只是将你看作魔法师中最可怜的残缺品罢了，而且是用完就扔掉的那种。”赵刚却满不在乎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将不同地魔力通道，强制地并作一条，而不同的地方，就在道路上立上‘此处整修中，请减速让行’的告示牌吗？这样不同的魔力就可以在共有的通道上流通了。”
他带着考究的眼光看向罗根·福德，完全没有将他视作对手
“诶？这样看来是不是差距有些明显？”萧灵小声地对我说
“嗯？我不清楚老师的实力有多少，不过，罗根·福德的招数才显露出冰山一角，胜负未定。”
我略显疲惫地回答她
“刚才的是属于瞬移系魔法吗？”
“嗯，只不过没你想象的那么夸张，使用是有限制的，距离或者次数。不排除，老师将瞬移系魔法经过自己的能力改造的可能，那也属于空前绝后的事例。”
罗根·福德胸前的魔法书散发出暗淡的黑光
“地狱的恶犬，现身于此，引导世人走向地狱之路~”书页被邪气所侵蚀，以夸张的速度，左右不规律翻动
一股让人不舒服的邪气，从罗根·福德脚下散开
黑雾向四周扩散，空气中混杂着让人不悦的腐烂臭气
“哟，召唤术吗？”
略有惊讶，但赵刚依旧怵然不动
回应赵刚这句话的是从黑雾中望去，透露出黑红邪光的眼睛
“还不止一只，不过，像这样的乖狗狗就应该一辈子看门护院才对。”
他并没有用召唤术回应这个招数
罗根·福德见他依旧不打算用通类型的召唤术回应，额头上的皱纹又加重了
通常情况下，在对方使用召唤术时，相应的也应该用召唤术回应
但是，赵刚没有打算这么做。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把这几头地狱犬放在心上
地狱犬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狂奔至赵刚身前，前爪一扑
泛着银光的爪，透过赵刚单薄的身躯
罗根·福德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微笑的表情刚作出一半，但却凝滞住了
显得十分滑稽，就像让一个临时演员去演莎士比亚喜剧，但没有提前熟悉剧本的初学者一样，不知道该笑到哪种程度合适
此时的赵刚，被贯穿了身体，但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鲜血流下
随后被贯穿的身体直接消失
出现在了地狱犬的右侧
漂浮在身后的银色法杖，已经被握在手中
“彻骨的霜寒，应召而来。”法杖写意一挥，地狱犬的四肢从脚底开始升起冰霜
不断攀延而上的寒冷，直透骨髓
六米长的地狱犬被冻结为哈尔滨冰雪节用来展示的冰雕艺术品
“影子法术？”
“不完全对，只不过对你的影子法术做了一点拙劣的改造。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幻象附近，但实际距离却差了一个身位，你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筷子放到杯中曲折的幻影。”
本身幻象被揭穿的话，那这个法术就失效了
“我承认你的魔法天赋放在魔法昌盛的几百年前也是很优秀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对你要多留意。在查尔斯·赫伯特消失后，你竟能自学到如此地步。”
“遗憾的是，你已经错失了机会，而你的失误将铸就你的结局。”
余下的两头地狱犬分别从左右两侧扑袭
赵刚法杖用力往地面杵下
地面突起三竖岩状尖刺贯穿其中，而右侧地面产生了刚好足以容纳巨犬身躯的凹陷
随后地面的泥土快速合拢，将巨犬压住
三只地狱犬皆战死
缓和回来的赵刚，急喘一口气
连续施法，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一定的负担
哪怕是这喘口气的功夫，老师也没有一丝的懈怠
迅捷挥动法杖，三道奥数飞刃，接连发出
以离弦之势，朝罗根·福德袭来
（应该会用法术护盾作防御）
楚沐在内心猜测
果不其然，罗根·福德从容翻阅魔法书，淡蓝色护盾在他身边凝聚
但无奈飞刃速度过于快
临时张开的护盾，在抵御第三轮飞刃之际，隐隐有破裂的迹象
但黑袍老人右脚一踏，很快地对护盾进行加持，将能量传导至魔法书上，维护了护盾的稳定性
见状的赵刚略微讶异，心中多了几分认真
（试着攻击下盘，将能量补给切断）
短暂思考后，赵刚引导法术能量至地面
罗根·福德跃至空中，刚才脚踏的位置，突出几竖地刺，就在触及到罗根·福德的瞬间，他右臂一拍，将土属性能量反灌到地刺上。
分别属于两人不同的法术能量在地刺中不断碰撞
内部承受不了能量激烈反应的地刺，被爆破为土屑
黑袍老人以土屑借势，将还未落地的土屑再度利用化作多支长枪直刺赵刚
“森之源灵，以心向祈，木藤为召，响应我愿。”施法咒语镇定地念完后
藤蔓拔地而起，将凌空的土枪悉数缠住
枝叶上竟留有晶莹的露珠，向众人展示着生命力，强健的木质结构，囚困住木枪后，藤蔓用力挤压，木枪被撕裂为两半落下
化解此招后，赵刚停止魔力输送，藤蔓又缓慢地退回地下
此刻地罗根·福德貌似一开始就并没有将攻击当作绝杀来看待
他的攻势从一开始的强势变为了紧凑的连段
似乎是提防赵刚出其不意的短距离突刺
罗根·福德眼神飘忽不定，好像被什么摄入了心魄
这片废墟大楼环绕的战场中，神秘地蔓延起了黑雾
从四周开始环绕，步步紧逼
罗根·福德身体后倾，融入黑雾之中
紧跟着，黑雾终于将赵刚地身体包裹其中
在双方都未施法之前，楚沐的灵眼也无法洞察战场情况
赵刚下意识捂住口鼻
但不慎吸入雾气
(黑雾貌似对我的身体没有太明显的影响)
只用单手施法，速度和效果会有所下降
他索性放弃屏住呼吸
鬼魅一般，一袭黑影闪过，赵刚因视野的受限，被不知名的物体在手臂上划过一道伤口
所幸伤口不深，鲜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也就是说，只有施法者可以看清的雾气……）
（我可以解开，不过需要点时间）
罗根·福德第一击试探的同时，加快动作，不给眼前的绵羊逃离羊圈的机会
原本的右手现在已经不像人型，而化作了五根黑色利爪
下体已经消失，化作黑色的幽影漂浮在空中
笼罩在黑色暗影下的赵刚，希望可以通过对方行动留下的脚步声和裂空声来判断位置
但效果不佳
只能凭借对方攻击一瞬间掠过的暗影，判断应该防御的位置
可是眼睛刚一察觉到，慢一拍的速度却无法形成有效反制
总结为一点就是，赵刚的肌肉反应不过迅敏
如果施展罗根·福德一样的防御屏障，也可以暂时缓解现在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迟迟没有施展的原因嘛~
那就是前几天，并没有复习侧重于防守的法术
通常的法术施展手段看似念几段咒语就可以运用
实际上要复杂很多
不仅要记住拗口的魔法咒语，还需要牢记不同法术的构造，法术流向。
为了缓解施法的困难程度，部分的法师会利用解析术将咒语变化成自己习惯的语言
就算如此，法术的构造和流向依旧是两道难关
这就导致，法师上阵前往往都会温习学习过的法术，选择适当的法术用来应敌
若是只会几道法术那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可是赵刚却有个麻烦，那就是他学的法术过于驳杂，没有选择专精一个类别的法术
而是哪里感兴趣就学习哪部分法术
这导致他的脑海中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法术体系
不能在脑海中翻开一页页目录，仔细搜索需要的法术
巧合的是，他这一战中并没有准备防御的法术
也许是内心的好战与愤慨，外加求知欲的影响
他大部分选择了攻击类法术
（这老头比我预想中的要狡猾一些）
对方一次次的攻击，一点点地在他心中加入了不甘
“你难道没有准备好，防御类法术吗？我还真是被看扁了啊~”藏匿在暗影中的罗根·福德似笑非笑
利刃一段段地划过赵刚的身体，不断用银色法杖招架的赵刚，内心的不甘又加重了几分
（上一次运用防御类法术都在百年之前了）
渐渐掌握对方攻击的频率后，赵刚这次终于完美招架了罗根·福德的一次突刺攻击
银色法杖与黑色利爪碰撞
响起一声清脆的回声后，赵刚用力一拨，一时击退罗根·福德，争取到了喘息之机
在这之前，赵刚陷入了被动，而经过一阵思考后，为了给心中所搜索的法术准备施展的空间
他一刻不停地习惯罗根·福德攻击的频率
“铿”这是银色法杖末端插入地面响起的悦耳声音
一阵魔力波动，水纹一样以肉眼不可见的形态，从赵刚的位置朝四面扩散
“驱境术。”
法杖顶端大约150厘米的位置出现了洁白的明亮光线，四周的黑雾在白色的光线下，逐渐退散，最后消失不见
罗根·福德无处遁形，在白光的照射下，忍耐着疼痛，恢复了原来的身型
“我原以为你会在脑海中找到防御类术式，却是驱散类法术吗？”
“抱歉，我有点忘记防御类术式怎么用了，以前有段时间是很熟悉的，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敢于用脆弱的身体快速接近对手，用幻象来隐藏真身，防御类法术很少运用，用驱散类法术代替，这种大胆意外的战斗方式，很出乎意料
“按战斗资料来看，这招你应该从未使用过才对。”
“我明白你有对我招数的绝大部分资料，你会对我的招式预先准备，但是这招是我一直隐藏的招数，所以你会缺乏反制手段。”
“你对我招数真是很了解啊。”
“毕竟和你之间还有些事情没有了解，要想掌握你的踪迹，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彼此都打出了常理之外的牌
“外界虚象。”
赵刚的白色魔力从体外释放，浓郁程度比之前施法要更集中，银色法杖虚空一点
身前出现一人物体，从最开始的透明无色，慢慢地因为魔力输出浓度的变化，化作了一位身着银色战袍的将军形象
威严又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随着手中金色宝剑的锋利而溢出
神采奕奕的眼神，没有一丝迷惘
“人形召唤术，比召唤生物的优点在于，召唤物会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意志，拥有更高的灵性。这也是你自学而来的？”
赵刚没有理会罗根·福德，法杖向前一指
人形将军健步如飞，提剑狂奔
罗根·福德见势放出多道黑色幻影
每道幻影散发出黑色邪气，持短刀截杀
双方以相近的速度奔赴
最右侧的暗影最先接触白袍将军
赵刚法杖往右侧一挥，白袍将军接受指令后，协调身体，提剑自下而上一记侧砍
暗影被拦腰斩断，灰飞烟灭
击败一名敌人后，将军并未松懈，迅捷又流畅，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左反刺
对方的速度很快，位置也如同计算一般准确
“那位召唤物和你比较的话，剑术如何？”
“要比我差一截。”
“你还蛮厉害的。”
“我要是差劲，你还会有闲工夫在这里说话吗？”萧灵鄙夷地看着我
（麻烦别用那种嫌弃的眼神看我，我知道自己战力不行啦）
“我肚子饿了。”
“现在的战斗刚进入激烈的阶段，你还有闲工夫想着吃。”
边界空间内部的时间依旧在流逝，但是边界空间解除后，日常的时间才会开始流转
通常的界者老化速度都会比普通人要快一些
因为他们的身体在边界空间内部依旧运作着
萧灵是因为自身界者能力，永葆青春
罗根·福德是运用了禁术
而赵刚的原因则是未知的
“萧灵，如果说罗根·福德是因为禁术才活到现在，难道没有什么缺陷吗？如果利用他的方法就可以延长寿命，那么每个界者都那么做不就好了吗？”
“他用什么方法我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和魔法有联系的话，那么其他界者做不到也很正常，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会魔法的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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