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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蛊雕内丹

    呼延昭这边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却不禁感到一丝庆幸,韩玄之那看一掌在许多人看来,仅仅只是外表霸道却未含术法之力,所谓雷声大雨点小,但是呼延昭却敏锐的感知到韩玄之这一掌暗藏的杀机,即便他以佛法护体也依旧被他这一掌打伤。

    韩玄之带着玩味的笑容看向呼延昭,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于秘境之中闭关数年,从未在宗门内显山露水,一心只想探寻筑阳一境的奥秘,不久前我才终于领悟了,筑阳境与炼气境最大的差距!”

    话音刚落,只见韩玄之大喝一声“起!”,而他也紧跟着甩动长袖,手中快速掐诀,一道道猛烈的罡风顿时凭空显现,它们席卷着四周的落叶并发出阵阵猛烈的风鸣,声音尖锐恐怖,如同炼狱中怒吼嘶叫的恶鬼。

    那些落叶在罡风之中竟然犹如飞刀一般在风中划出一道道残影,可想而知,如此猛烈的罡风伴随着这些落叶若是有人被吞噬其中,只怕下场会凄惨无比。

    呼延昭在韩玄之施法期间也未坐以待毙,他急忙催动体内的所有灵力严阵以待,他口中也飞快地念出一句句晦涩难明的经文,顿时周身佛光照耀而出,这些光芒最后凝聚为一顶刻满经文的梵天钟,将呼延昭笼罩其中。

    “挡?”韩玄之嘴角掀起一道残忍的笑容,只见他神色中闪过一丝毒辣,然后斥声吼道:“你拿什么挡!”

    说完,韩玄之大袖一挥,他身旁已经成型的罡风龙卷顿时猛然冲向呼延昭,声势之浩大如同势不可挡的猛兽一般,就要把呼延昭粉身碎骨。

    四周围观之人以及血河宗弟子也不禁面色一变,双腿一溜烟识相地躲到了更远的地方,生怕被韩玄之的罡风法术所波及。

    “住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犹如闪电般的身影猛然冲向韩玄之和呼延昭二人,随之而来的还有其铺天盖地般的威压,那人浓眉大耳,身材魁梧,赤裸着上身,身体和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疤痕,来人正是呼延昭之父,呼延隆!

    “小辈之间的较量,呼延老弟就别插手了吧?”

    这时候,槐树下又凭空出现了一道佝偻的身影,竟然挡在了呼延隆身前。

    只见那人袖口一掀,一团猩红的血雾如同蟒蛇一般朝着呼延隆飞奔而去。

    呼延隆面色一变,只好停下前进的步伐,他脚尖猛然蹬地,顿时地板极速龟裂,并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然后呼延隆借力一个翻身躲开了那团诡异的血雾。

    只见呼延隆平稳落地后,面色铁青地看向那道佝偻的身影。

    “哇!”

    众人惊呼一声,只见那团血雾被呼延父子躲开后径直射向那颗巨大的槐树,而那槐树也在触碰道血雾的一瞬间如同泡沫一般被直接洞穿,几丈宽的树在那个人的术法面前竟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呼延隆怒视着那道身影,咬着牙沉声道:“牧瑾!”

    那名叫牧瑾之人,众人看去竟是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这老者一袭灰色布衣,身体因为佝偻的原因看起来非常矮小,与呼延隆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不敢小看这位老者,甚至于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所带给众人的压迫感,远甚呼延隆!

    要知道,呼延隆作为一宗之主,其实力已经踏入了渡魂境,而牧瑾却能一击逼退呼延隆。

    那牧瑾背着手,眯着眼睛看向呼延隆“呵呵”笑道:“老朽已是风烛残年,没想到呼延老弟还能记得老朽的名讳。”

    呼延隆奈何不了这牧瑾,只得看向呼延昭那边,神色看起来有些焦急和不安。

    此刻,韩玄之的罡风术法已经完全将呼延昭吞噬进风眼之中,那些原本柔弱的树叶飞快地击打着保护呼延昭的古钟之时竟发出“砰砰”巨响。

    如此危急时刻,呼延昭依旧双手上举作出托天之势,双脚狠狠扎入地板之中,而他一直以来看向韩玄之的平静的目光也在此刻悄然变化。

    呼延昭的佛光古钟在罡风的撕裂和落叶的撞击之下摇摇欲坠,呼延昭口中所念的经文也愈发无力。

    韩玄之冷笑着迎上呼延昭的目光,他本以为能从呼延昭的眼神中看见慌乱和恐惧,可是他想错了。

    韩玄之瞳孔骤缩,脸上顿时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只见呼延昭看向他的眼神仅仅只有杀气。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韩玄之无法理解,也从未见过,他只觉得一直以来被他视作猎物的呼延似乎变成了猎人。

    此刻,韩玄之只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杀神,那充斥着杀意的眼神让他不禁感受到了一丝入坠寒窑般的冰冷。

    只见那呼延昭直勾勾地凝视着韩玄之,然后在韩玄之震惊不已的目光中收回了苦苦支撑那梵天钟的双臂。

    佛光所化的梵天钟没有了呼延昭的支撑,顿时在韩玄之的罡风中土崩瓦解。

    “唰!”

    只见那些罡风席卷着锋利的落叶疯狂撕裂着呼延昭的皮肤和肌肉,鲜血飞溅而出,甚至于不少血肉都从呼延昭的身上被活生生扯了下来,一瞬间的事情,呼延昭身上已经多了无数惨不忍睹的伤痕,甚至有些更深的伤口依稀可以看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众人如同见了鬼一般,一个个面无血色,一些未曾见过世面的女弟子更是被吓得晕厥了过去。

    再看那呼延昭,对身体的惨状视若无睹,看向韩玄之的目光就从来没有挪开过,甚至于遭受如此重创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神色间多了些嗜血的疯狂。

    饶是韩玄之也不禁愣神了许久,以呼延昭的修为虽然不能完全抵挡住他的术法,但是只要呼延昭用尽全力又何至于此。

    这时,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呼延昭终于缓缓开口了,他咧着嘴阴冷一笑,“说什么丢了护体法器,你不就想要我身上的蛊雕内丹吗?来!拿去!”

    只见呼延昭把手伸向胸口,他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已经被撕成一缕缕染透了鲜血的烂布条,而他胸口处一直隐藏在衣服之下的绳链也终于显露出来。

    那是一颗通红的樱桃般大小的珠子,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呼延昭的鲜血的缘故,那红珠子竟然在他的胸口处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片刻之后,众人再一看,哪里还只是什么红光,呼延昭的身后赫然出现了一只蛊雕的猩红虚影。

    蛊雕本是蛮荒土生土长的生灵,被蛮荒恶鬼附身以后就成了天下修士欲杀之而后快的邪祟。蛊雕头生龙角,相貌凶恶,性情残暴,翼展足有三丈,是蛮荒中极少数未成邪祟之前就有嗜血吃人习性的凶兽。

    韩玄之面色剧变,但满是恐慌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得偿所愿的兴奋,他急忙看向牧瑾,然后失声喊道:“师父,出手!”

    那牧瑾如同守株待兔一般,见状顿时双眼精光一闪,脚底生风,急速冲向呼延昭,他袖口甩动,袖中干枯的手在此刻如同利爪一般,直扑呼延昭。

    牧瑾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大声呵斥道:“腌臜邪祟,留你不得!”

    这一切来得太快,呼延隆虽然也在牧瑾冲出去之后就紧跟而上,但是修为的差距使得两人之间拉开了一道不小的距离,呼延隆额头青筋暴起,他焦急地冲呼延昭大声喊道:“昭儿,快走!”

    此刻呼延昭自知是中了韩玄之的激将法,面对着牧瑾铺天盖地的威压,蛊雕法相显现为呼延昭所施加的强大气场顿时土崩瓦解,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依赖外物的想法都是虚妄。

    就在呼延昭绝望涌上心头,自认难逃宿命之时,突兀一道轻飘飘的话语传来,却瞬间镇压全场。

    “牧道友不是说,小辈之间的较量别插手吗?”

    “不好!“

    牧瑾心底一沉,他是第一个感受到此处突然降临了一道恐怖气息的强者的,只一个瞬间的感知,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绝对不是来者的对手。

    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手,还未曾照面,牧瑾就瞬间放弃了对呼延昭的进攻,可就在他准备掐诀施法闪退到安全的地方之时,牧瑾却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竟然定格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此刻他只感觉自己是如同被洪荒巨兽锁定的待宰的羔羊一般,束手无策。

    他顿时汗如雨下,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之感涌上心头,并非是担心今日会命绝于此,而是弱者在面对强者之时那种触及灵魂的深深的无力感。

    牧瑾无法动弹,他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虚空所出现的那道从天而降的身影。

    来者一袭华服,面容可谓是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那人中年模样却已经两鬓斑白,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拜见清风老祖!”

    槐树底下早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天乾宗的弟子,这些弟子顿时不约而同地跪倒一大片,对着那道充满了威严的身影崇敬地拜了下去。

    在此所有人带着惊诧的目光看向天乾宗的弟子,顿时明悟过来,无论是血河宗还是其余宗门的弟子,都在此刻朝着魏清风的身影弯腰拱手行礼,不敢失了半分礼数。

    “见过清风前辈!”

    血河宗是灵河中游的宗门,论地位和实力,天乾宗自然是望尘莫及,但是在整个修行界,弱者见到强者需要放低姿态,遵循礼数那都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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