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游历大田城

    大概也要感谢那个冒牌货开路，这一路上凤麒蛟也没受到什么阻拦。

    靠着牧疆给他的令牌畅通无阻。

    晚上人人都睡着了，凤麒蛟一人在大田城外小镇里游荡，在集市里也收集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这些凡人之地，不但有趣，而且真实。”

    “潜龙勿用，我又感受到你的气息了。”凤麒蛟长长地吸了口气，“这一次，让我猜猜这些商帮藏起了你的哪个部位？”

    在大田城最富饶的犬城，凤麒蛟看见了来自枫叶城的商贾，伪装成通商车队准备离去。他们聘请了江南宝剑院的高手作为保镖，货箱里全都是金银财宝。

    “眼下天魔打乱，连这些商贾都要买武器练兵防身。”

    凤麒蛟想起那些荒芜的田地，失踪的成年男子，心中有了三分猜测。将来灭亡白鹿家的，大概就是他们。

    老白吓得连忙捂住了嘴：“四公子，这些商贾，他们又想打谁？”

    “还不一定，但他们是在做准备了。”凤麒蛟分析道，“大田帮主一定是不想让我们看见，所以才派出这么大一个戏团陪我们玩。”

    深夜，大田城一处客店，点着灯。

    黄越儿在家书上慎之又慎，最后还是提笔写毕。

    “不论如何，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明天就亲自去找楚奇，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如果他不愿意和我走，如何？似乎已不再重要。”

    她放下笔，浑身清凉地躺在干净的大床上，身子放松，四臂伸直。窗子半开，月光斜斜地照住雪白的肌肤锁骨，也照住了她往昔念念不忘的每一个梦。

    ……

    大田城后，城内客栈的商贾们发觉了刘善一行的到来。

    他们在通甲城见过凤麒蛟，绝不会认错。

    代表们叩响房门：“四公子，您可算来了！我商帮已经在府中设宴，专程为您接风洗尘。”

    老白故意道：“我家公子，你们不是早接到了？”

    商贾代表被问得一头雾水。

    纠结着，里头传来回应声：“几位，回去告诉大田帮主，我刘善今日倦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这只破鞋拿回去交差吧。”

    宝贝似的捧着凤麒蛟穿了不知多少天没换的烂鞋，一进帮主府大门就被轰了出来。

    “你们收了白鹿城多少好处，要来害死本帮主？”

    这一切都是狡猾的阴谋。

    大田帮主冷哼了一声，怒气转移道：“这刘善悠悠走走逛了这一路，可算是到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会会他，也让他知晓知晓什么是天高地厚。”

    同一家客店。

    这一天凤麒蛟打算上街看美女，了解大田城风情，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柜台边传来，似乎是在结算房钱。双方为着住了三晚还是四晚，吵得不可开交。

    凤麒蛟站在二楼楼梯口，老白也瞧见了，义愤填膺：“好呀，又是这小子，他果然也来了大田城！”

    “这招摇撞骗的混蛋！四公子，我去给他一点教训。”老白捋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干。

    凤麒蛟拦住他道：“罢了，罢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老白感动地瞪大了眼睛。

    “你干什么？打不过就打不过嘛，最不济你用点卑鄙手段呗。”

    “没……没……老白只是替公子委屈。”老白赶忙擦掉脸颊，说道，“人人都说四公子是恶主，一点小事就要下人的命，但这些日子追随公子，老白才知晓，流言蜚语皆不可信。”

    “呵，你真是头一天认识我。小子收点心吧，跟着我你命长不了。”

    “哪怕真有这一天，我白二郎也不会后悔。在通甲城，白会长为公子您挑选向导，我也是主动要来的。”

    在街上商贩人语里晃悠了小半日，凤麒蛟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白道：“都说这商贾是不通礼乐，没想到也学了这些新鲜花样。”

    凤麒蛟点点头，并未作答。到了一处酒楼门口，“偶遇”昨日的商贾代表。他们跟了一路，凤麒蛟早发现了，随口问道：“你们这里可有青楼?”

    商贾代表面露不悦，还是说道：“四公子说笑了，我们商帮民风淳朴，人人安乐，怎会有妓女？”

    老白面露鄙夷之色：“你们商帮还需努力呀。”

    众人都听说过凤麒蛟的名声，见他特意提及此肮脏之事也不意外，唯唯诺诺。说些大田城的风土民俗，凤麒蛟听得津津有味。

    方才对凤麒蛟出言不逊的几个屠户，都吓得屁滚尿流，跑来磕头道歉：“我等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四公子，请四公子责罚。”

    凤麒蛟轻描淡写便放过了，把那把屠刀还给了那屠户。又说道：“逛累了，行吧，大田帮主在哪儿，我去见他。”

    商帮府，天色刚巧，正是晚宴开张时分。

    今天的宗商帮府经过了精心的安排和布置，大田城的商帮高层都到齐了。分列两旁，人人井然端坐，有生牛骨，鹿肉汤，黑熊羹。

    走进来，一股吹面冷风，像是到了一处古战场。

    环视整个屋子，唯独没有凤麒蛟主仆二人的位置。

    “我商帮狭小，请四公子委屈一下，就在堂下就坐吧。”说话的是大田帮主的二帮主，“来人，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