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寄托的希望
如果真的有能驾驭巨龙，飞出这个世界的骑士，看见的风景一定很美。弗洛伊德.伊赛亚虽然目前还没这个能力，但他也曾经和苏里诺直入九天，俯瞰大地——“大地的尽头并没有什么深渊，地平线伴随着高度的升高而变成愈发圆润的弧形，弧形的正中心间太阳升起，像是一串项链串入了明珠。”这个时候，无限循环的空寂感席卷了年轻的冰龙骑士。
多年前这次飞天之行，是让伊赛亚急流勇退的原动力，当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无法冲出“大气层”外，被苏里诺认可时的激情和勇气在一瞬间化为了懈怠与懒惰，他从此挂名隐退。
要不是烛阴现世，需要足够分量的强者去制约，伊赛亚还准备在他的庭园里悠哉悠哉的泡上一杯沉香茶——这种产自东方的神奇古木拥有难得的异香，可以让整杯茶水都浸染上恒久的香气。伊赛亚喜欢这种肺腑被洗涤的感觉，这种感觉，总是勾引出尘封的回忆。
——“教皇陛下，如果我说，这个世界是互相联通的，您信么？”
——“从南一直飞，总有一天会飞回原点，而不是落入深渊。”
——“世界，其实是圆的吧？”伊赛亚轻声说出这个酝酿已久的猜测，在记忆里教皇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对违背圣教的忤逆之言做出什么回应。
他只是说：“明白就好。”可更深层的意思分明是：这种事，让普通人知道，会掀起更大的动荡。
现在，站在宽阔如冰原的脊椎骨上，看着两端遮蔽了天空、以固定速率扇动的雪白冰翼，伊赛亚用手托着下巴，长发飘飘，却陷入沉思。
“在想事情么？”脚下的“冰原”忽然发出沉雄的低声。
“嗯，苏里诺。”
伊赛亚点点头，“在想这个世界，还有那孩子。”
“这其实很好解释。”苏里诺想了想说道。
伊赛亚笑笑：“那说说？”
“无垠的宇宙不是巨龙的舞台，世界之外存在着真空。”
“真空？”
“没错，真空。”苏里诺应道，“不存在任何元素，只有永不停息的粒子流无限穿梭的真空，在那里，任何人或者兽都不可能动用魔力，只会因为超低温和窒息死去，因为连空气都没有。这是创世神对我们设下的种种禁制之一，神赋予了我们名为世界的乐园，同样剥夺了我们探索的勇气，世界虽然很大，对你却不够看了——你不想进步，是累了么？”
“对，冲不开这天地，真心痛，明知巅峰的门槛就在眼前，就好像总有一层氤氲之息在眼前，雾蒙蒙的，遮眼，挡路，这些神真不是东西！”伊赛亚说到最后，一贯的淡定被抛弃了。
苏里诺发出一声悠长的龙息，“前四代冰龙骑士都没有你这样的成就，你已经尽力了，我也尽力了，既然已经尽力，就没必要叹气，除非……”
“除非什么？”
苏里诺道：“将自己无法完成的事，交给有希望完成的后辈。”
“没错，还真是这样。还记得太古的神话么？火雨灭世之际，古神‘羿’射日，烛龙被一分为二，其一为阳，名烛龙；其二为阴，名烛阴，哪怕被分开，他也拥有太阳的力量。
“如果安洛西——那个孩子，愿意在烛龙的保护下历练，成长，也许能看见天开的那一刻。”伊赛亚的声音最开始就像诗人般慷慨激昂，可最后却越来越低，到后面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轻声说，“到那时候，一定美极了。”
“这么说的话——”苏里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伊赛亚的自我陶醉，“你是要动用你在龙之翼军、铁甲军和龙骑士军团的挂名军衔了？”他回过头看伊赛亚，咧嘴笑了笑，露出血盆大口里整齐的白色圆锥状牙齿。
伊赛亚也还以微笑，不论怎么说，苏里诺都是人类最强大的盟友，他是理性与智慧的化身，是世界的巅峰存在。从远处看，苏里诺那巍峨如山的身躯遮天蔽日，为大地带来荫庇，雪白的龙首上覆盖着细密的玉白色鳞片，这些鳞片像波涛般起伏，随着呼吸一开一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的风元素在流经他的躯体时自动分开，水元素湿润他的鳞片，巨量空气被巨大如华盖的骨翼扬起，超强的升力抵消了他那恐怖的自重，因此翱翔九天！
当经过城市时，不知道多少孩子拉着家长的手，从懵懂的孩提时代确认了梦想；公园里的喷泉射出数十米高的泉水，被席卷天际的狂风带偏；教堂里还回荡着肃穆的祷告钟声，而神学院里，抱着羊皮烫金包装课本的美少女抬头看天。
苏里诺持续飞行，逐渐离开城市，渐渐的星星点点的湖泊像点缀在大地上珍珠般出现，村庄里炊烟袅袅，城市郊外，寒春末的森林色彩从金黄变得火红，再从火红变成了葱茏的绿色。
穿梭在古木间的机械铁道，观光用的机械轮蒸汽机车拖曳着长长的车厢，慢悠悠的运行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带起拉长的蒸汽。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世界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社会，千千万万个社会辐射般蔓延、连接，最后组成了圣塞雷教皇国。
看着这一切，伊赛亚颇有感叹，正是感怀这个世界的美好，才不希望东方神国的战争阴影西移。
“看看，这就是世界！世界那么大，看过了才有守护的念头，不然我都有可能抛弃你了！这小子！我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接班人，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拐跑可爱的小薇尔亚斯！”伊赛亚攥紧拳头，在风中喊道，这就是所谓的兜风，穿戴整齐的外套里灌满了风元素！
伊赛亚那冰蓝色的眼瞳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驾驭着舞天的巨龙，他道：“那么苏里诺，我们去中庭！”
“找谁？”
“布莱卡馆长！”
苏里诺猛然扭头，连带着巨大的身子裹挟着高空气流完成了一次急转弯，脊椎骨与鳞片摩擦着发出轰鸣，雪白色的骨翼之前有规律的扇动着，现在却在伊赛亚的驾驭下收拢，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率领苏里诺坠入云端之下。
银色的空间扭曲缓缓出现，刹那间晶莹剔透的雪花飞舞。
苏里诺像扎入水中的鱼鹰，一头钻进了空间漩涡中。
数小时后，伊赛亚抱着后脑，一脸惬意的溜达在繁华如初的中庭外城上，由于他为人低调，所以不论是少男还是少女都不知道旁边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仁兄就是冰龙骑士。
外城一如既往的繁华，长长的主干道连接着无数小巷，高高的铜灯一路延伸，晚上会绽放出烛火，西侧有巨大的使馆区，拥有外交豁免权。
现在使馆外好像搞什么新闻发布会，但伊赛亚毫不在意，没准又是什么女演员准备跳艳舞，动员全中庭的贵公子和少爷们去捧场也说不定。
他一脸惬意的漫步着，白色制服的美少女们与他擦肩而过，人生就是这么美好，路人都那么美。
天空中飞过白色的鸟，可以看见大块大块连接在一起的云层，用老式的修辞就是棉花糖什么的吧。
他随口道：“我当初是怎么被训练成冰龙骑士的，等这家伙回来后，可一定要给我尝尝。”
多年前这次飞天之行，是让伊赛亚急流勇退的原动力，当发现自己不论如何都无法冲出“大气层”外，被苏里诺认可时的激情和勇气在一瞬间化为了懈怠与懒惰，他从此挂名隐退。
要不是烛阴现世，需要足够分量的强者去制约，伊赛亚还准备在他的庭园里悠哉悠哉的泡上一杯沉香茶——这种产自东方的神奇古木拥有难得的异香，可以让整杯茶水都浸染上恒久的香气。伊赛亚喜欢这种肺腑被洗涤的感觉，这种感觉，总是勾引出尘封的回忆。
——“教皇陛下，如果我说，这个世界是互相联通的，您信么？”
——“从南一直飞，总有一天会飞回原点，而不是落入深渊。”
——“世界，其实是圆的吧？”伊赛亚轻声说出这个酝酿已久的猜测，在记忆里教皇并没有动怒，也没有对违背圣教的忤逆之言做出什么回应。
他只是说：“明白就好。”可更深层的意思分明是：这种事，让普通人知道，会掀起更大的动荡。
现在，站在宽阔如冰原的脊椎骨上，看着两端遮蔽了天空、以固定速率扇动的雪白冰翼，伊赛亚用手托着下巴，长发飘飘，却陷入沉思。
“在想事情么？”脚下的“冰原”忽然发出沉雄的低声。
“嗯，苏里诺。”
伊赛亚点点头，“在想这个世界，还有那孩子。”
“这其实很好解释。”苏里诺想了想说道。
伊赛亚笑笑：“那说说？”
“无垠的宇宙不是巨龙的舞台，世界之外存在着真空。”
“真空？”
“没错，真空。”苏里诺应道，“不存在任何元素，只有永不停息的粒子流无限穿梭的真空，在那里，任何人或者兽都不可能动用魔力，只会因为超低温和窒息死去，因为连空气都没有。这是创世神对我们设下的种种禁制之一，神赋予了我们名为世界的乐园，同样剥夺了我们探索的勇气，世界虽然很大，对你却不够看了——你不想进步，是累了么？”
“对，冲不开这天地，真心痛，明知巅峰的门槛就在眼前，就好像总有一层氤氲之息在眼前，雾蒙蒙的，遮眼，挡路，这些神真不是东西！”伊赛亚说到最后，一贯的淡定被抛弃了。
苏里诺发出一声悠长的龙息，“前四代冰龙骑士都没有你这样的成就，你已经尽力了，我也尽力了，既然已经尽力，就没必要叹气，除非……”
“除非什么？”
苏里诺道：“将自己无法完成的事，交给有希望完成的后辈。”
“没错，还真是这样。还记得太古的神话么？火雨灭世之际，古神‘羿’射日，烛龙被一分为二，其一为阳，名烛龙；其二为阴，名烛阴，哪怕被分开，他也拥有太阳的力量。
“如果安洛西——那个孩子，愿意在烛龙的保护下历练，成长，也许能看见天开的那一刻。”伊赛亚的声音最开始就像诗人般慷慨激昂，可最后却越来越低，到后面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轻声说，“到那时候，一定美极了。”
“这么说的话——”苏里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伊赛亚的自我陶醉，“你是要动用你在龙之翼军、铁甲军和龙骑士军团的挂名军衔了？”他回过头看伊赛亚，咧嘴笑了笑，露出血盆大口里整齐的白色圆锥状牙齿。
伊赛亚也还以微笑，不论怎么说，苏里诺都是人类最强大的盟友，他是理性与智慧的化身，是世界的巅峰存在。从远处看，苏里诺那巍峨如山的身躯遮天蔽日，为大地带来荫庇，雪白的龙首上覆盖着细密的玉白色鳞片，这些鳞片像波涛般起伏，随着呼吸一开一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的风元素在流经他的躯体时自动分开，水元素湿润他的鳞片，巨量空气被巨大如华盖的骨翼扬起，超强的升力抵消了他那恐怖的自重，因此翱翔九天！
当经过城市时，不知道多少孩子拉着家长的手，从懵懂的孩提时代确认了梦想；公园里的喷泉射出数十米高的泉水，被席卷天际的狂风带偏；教堂里还回荡着肃穆的祷告钟声，而神学院里，抱着羊皮烫金包装课本的美少女抬头看天。
苏里诺持续飞行，逐渐离开城市，渐渐的星星点点的湖泊像点缀在大地上珍珠般出现，村庄里炊烟袅袅，城市郊外，寒春末的森林色彩从金黄变得火红，再从火红变成了葱茏的绿色。
穿梭在古木间的机械铁道，观光用的机械轮蒸汽机车拖曳着长长的车厢，慢悠悠的运行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带起拉长的蒸汽。
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世界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个社会，千千万万个社会辐射般蔓延、连接，最后组成了圣塞雷教皇国。
看着这一切，伊赛亚颇有感叹，正是感怀这个世界的美好，才不希望东方神国的战争阴影西移。
“看看，这就是世界！世界那么大，看过了才有守护的念头，不然我都有可能抛弃你了！这小子！我等了十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接班人，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拐跑可爱的小薇尔亚斯！”伊赛亚攥紧拳头，在风中喊道，这就是所谓的兜风，穿戴整齐的外套里灌满了风元素！
伊赛亚那冰蓝色的眼瞳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驾驭着舞天的巨龙，他道：“那么苏里诺，我们去中庭！”
“找谁？”
“布莱卡馆长！”
苏里诺猛然扭头，连带着巨大的身子裹挟着高空气流完成了一次急转弯，脊椎骨与鳞片摩擦着发出轰鸣，雪白色的骨翼之前有规律的扇动着，现在却在伊赛亚的驾驭下收拢，他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率领苏里诺坠入云端之下。
银色的空间扭曲缓缓出现，刹那间晶莹剔透的雪花飞舞。
苏里诺像扎入水中的鱼鹰，一头钻进了空间漩涡中。
数小时后，伊赛亚抱着后脑，一脸惬意的溜达在繁华如初的中庭外城上，由于他为人低调，所以不论是少男还是少女都不知道旁边这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仁兄就是冰龙骑士。
外城一如既往的繁华，长长的主干道连接着无数小巷，高高的铜灯一路延伸，晚上会绽放出烛火，西侧有巨大的使馆区，拥有外交豁免权。
现在使馆外好像搞什么新闻发布会，但伊赛亚毫不在意，没准又是什么女演员准备跳艳舞，动员全中庭的贵公子和少爷们去捧场也说不定。
他一脸惬意的漫步着，白色制服的美少女们与他擦肩而过，人生就是这么美好，路人都那么美。
天空中飞过白色的鸟，可以看见大块大块连接在一起的云层，用老式的修辞就是棉花糖什么的吧。
他随口道：“我当初是怎么被训练成冰龙骑士的，等这家伙回来后，可一定要给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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