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每当我想起那累生累世的情定之痛,总会因此将那各种歇斯底里的悔恨和痛苦深深的掩埋,然看着每一世的悔恨和执着被我一一积压在那具躯壳的内循环之兑源穴上,并随着一世一世不停的叠加,直至烧毁我的情意圈层,最终导致躯壳的累世心疾之伤。

    一切是那么的伤感和无言。

    究竟是谁抛弃了谁,又是谁放弃了谁,又是谁误导了谁,又是哪里苍白了言语,亦或岁月沧染了回忆?

    当我遥望星空,想起当年跟他的点点滴滴。是多么的苍白和无力,亦晕染了无数悠悠岁月。

    各自一别数千年。各自追寻着各自的遥不可及的问候和守候。一如我那多世轮回的母亲,虽然嫁给了不同的男人,可是却仍然期待着她心中的白马,哪怕婚姻中如此的疲倦和恐惧亦或害怕,乃至歇斯底里的疯狂,都无法摧毁她心中希冀着的爱情。

    我想去看看当年的那些人。

    曾经,想起那无数世,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无奈亦或各自不得已的选择,乃至还有更多的自由挥洒的任性,可是,细想起来,终究无言。而回首往事却又总是那么的心酸和莫名释怀,然我却无意侵染。

    行走在那边土地上,尤其喜欢光着脚在草地上摩擦跳跃。

    看着不远处的那位母亲亦是我曾经的母亲,她仍然沉浸在曾经的过往中,不愿醒来。

    看着她就那样一直枯坐,而周围的人却早已习惯她的沉浸,亦无人打扰。

    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选择在一旁坐下,静侯其偶然的清意。

    然,我亦在那陪坐了些许时日,看着她那疯狂的癫意在肆虐她的全身,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球,亦看着她那周围的能量圈不断的被其意念割裂重组,亦看着她魂体的各种痛苦交织。

    她把自己从魂体共映和谐状态中抽离,强行割裂了自己,纵容着自己的一丝任意疯狂。。

    看着她的魂体在不停的呼唤,她装作沉迷亦装作无动于衷,任由那种癫意沉浸全身,不想抬头遥望那无尽星空的呵护。

    就那样,她的魂体一个个的崩溃,一个个的消融,一个个的离开,最终只剩下残魄苟延残喘。看着这个她的疯狂,我在想,她要怎样才能安静下来?我该如何切入?

    如果她想求一世白马之甜蜜,可是她已经求到了许多世的美丽,为何还是那么不得解?

    我尝试发出魂念沟通她的魂波,总算得到了片段画面和一些讯息,她想永恒停驻那一刻。她亦想永久的待在最繁华的时刻。所以,这些执念让她越发癫狂和不得歇。亦如同讲课上瘾吸毒上瘾一样,她恋爱白马上瘾。

    看着这样的她,我不知该如何呼唤她。就那样一直观察着她的每一次的自我割裂以及她每一次的自我抛弃、每一次的自我迷恋和自我喟染乃至自我压抑恐吓。

    而她的圈层亦随之跌宕起伏。每一次圈层的动荡,她的情绪必然出现极大的波动。他们相互关联的如此密切。而圈层的动荡致使她的体态出现了极大的不舒展,亦绽放了更多的锁物质,让自己的身躯中的各种荷物质无法自由游动。就那样,看着她如此的自我消耗,自我消融,我无法不惊叹人体的惊奇,亦无法不感叹那个肉体之躯的奉意。一次次为她守候,哪怕遍体鳞伤。

    她每一世的无法恒定让她无法绽放那终极的幸福点,导致她每一世的中老年就开始攫取所有的循环态能,而每一次她都要依靠本尊之躯燃烧共和之力勾引四方雷动反哺自身寿意,可是她不知这样的共和之力会让本尊一再的受伤亦不得复,亦越发沾惹了更多的锁频源让自己的脑域开始固化和僵化,每次本尊之火的燃烧,总能让她每一世得到苟延残喘数十年,而期间与她接触的烟火众生皆会成为她的能环供养者,为她续下各种翼能。

    而她的本尊之躯亦越发的受制,不停的为了供养她而奉出荷体之力。亦越发的虚弱不堪。但凡她有守和之念,亦都会为他人眷顾呈现感憾之心,都不会燃烧本尊诸多识火。而这,造成了累生累世不得歇且莫名总是不满足总想找寻最佳最好最美的那个状态。

    然,假如每一个灵懂得彼此守候的道理,是不会让各自如此的痛苦和分离。

    当年,我亦逃避数世。看着她,希冀清清复细细。

    曾经,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渴望她在旅途中能够碰到一个人,可以解她之痴迷。可惜,那些人却又总是来去匆匆,仅仅在她旅途中告诉她要多静心诵经,然她看似做到了却不曾真正告别和放下。

    她亦曾经数世累积不断诵经,然所有刻意习得的训练造就了她灵体更多的匮乏,需要不停的攫取能量来守候她的身躯之链。而这样的修行之法带给她的却是死前的割裂亦或不得宁,也造就了她后世子孙脆弱的亦或敏感多疑的心性。

    甚至其部分子孙后代因其能量圈层传递上的影响导致身体上出现莫名的免疫损伤。

    而这种刻意的习得,非本尊指导的训练下,她的本尊之躯就如同沾惹了病毒那样开始忘却了守之含义,亦同样开始了攫取和肆无忌惮的破坏。同时,还卷入了许多许多的互式能量导致身体圈层出现受损。

    这算是灵体病毒吧。

    集体一起不得不靠攫取来让自己苟延残喘的病态生存体。

    看着她那样的沉沦,我决定入梦。

    然就在我选择要穿越她重重脑域风暴的时候,那个男子居然出现了。我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他,亦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前来。毕竟他跟我这位母亲并没有什么牵扯。勉强算是曾经的女婿而已。

    只是,他的到来,并没有影响我过多的情绪,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然他却阻止了我的探索。他说:“欠你的,我来还。”于是不等我回应,就开始进入了她的脑域,并将我隔绝在外围。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他要还我的债,可是我早都不在乎亦真正放下,当然我亦不想询问这些答案。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一种算法,各自的一种回馈。我选择不忆。

    就那样,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入梦,看着他经历重重复重重的穿梭,来到了她的脑域。

    她的身体由于各种魂念的摧残导致已经形成烈性风暴,任何灵体妄想侵入就会被割裂形成一个特殊的域场。我看着这个男人那么的无形无念的沁入了她的脑域,并小心翼翼的更换形态靠近她的记忆之憾。他变换成我的样子,开始一点一点的陪她入梦。

    当她的第七脑频波开始恢复宁静的时候,她的能量圈层开始变得宁静和温和。我开始默默的观察,亦同步用我曾经的灵魂气息唤醒她曾经跟我的点滴之情,就那样她一点一点的醒来,她看着的她的身躯,随即苦笑,说:“谢谢你孩子,我会呼唤我的本尊,尽快让她醒来。谢谢你。”

    我笑着流泪说:“当年,亦谢谢你那不离不弃的照顾。”

    就那样,她开始了自救之路。开始了寻找她那游离了身躯之外的光化之躯,而这个躯壳是我们族类所不曾有的,那是他们族群用来收集累生累世之光幻之梦的栖息场所,亦是一种温暖之荷,如果这个躯体长期不在,就会造成本体之意的容和出现问题,很难情绪获得一种祥和之意。

    不多久,她的元意开始割裂四处,主要的一处已经去寻找光化之躯(据说进了游乐世界,有的地方喜欢说极乐天,更有的地方喜欢称呼它为极乐净土等),另外三处则全部进行净化循环,用以自我循环她那累生累世的怨恨恐惧刻制压抑等各种习得性无助的愤憎之意亦或愤憎之苦,你亦可以称其为鬼体。

    可惜,她的本尊的溃败导致她元意的虚若如同一个漏斗,不停的泄气,许多事有心无力的是那么的苍白。而这个时候,那名男子说:“我找个伙伴,给她开些符箓之引,尽快修复她的溃败。”

    不多久,来了一个特殊的女孩,她要求那个女孩不停的书写一些东西,符箓之道我们皆知,然能够写到花絮飞天很难,而没想到那个女孩却写出了庭院楼台阁阁映的情态,就那样,我看着她接收到了那个符箓后,慢慢进入一种清之一域的环态,开始了那个遥远的自我修复之印。

    我知道,接下来我无能为力,一切要看她悯之一护的修意以及本尊的意志。

    没多久,她再次醒来,告诉我:“孩子,我不想再去寻那个情定的永恒,是我错了。对不起。”看着她泪如雨下,我唯有紧紧的拥抱。不久,我们挥手说再见,而她带着她的本尊之躯进入了那亭亭阁阁之处所。

    看着那样的她,我选择站在她的本尊之链上,送上了我最真诚的祝愿。

    不多久,她开始安静下来沉眠。随之,她的光化之躯也一一进入了她的本尊之躯,而随着光化之驱的进入,那链接着本尊和灵尊之间的锁链亦开始被一一打通,而那古老的修复之意开始绽放。

    记得我的一位导师说过,当一个人过于痛的时候,有的族群的光化之驱会选择离开本尊之驱,然后游历各大喜乐场所,收集荷戎之力,如收集到足够的时候就会自己归来然后容入本尊之躯强行驱动自我修复。

    看着那神奇的疗愈,是多么的神圣和庄严,亦是那么的温暖和慈悲。这就是造化之美吧。

    有的时候,人的本尊之躯亦会呼唤各种关缘之灵前来辅助。而大多数,所有关联的人都会选择前来帮助,只是许多时候容易卡在时空中不得出,亦会有部分还卡在轮回中不得往,也会有些许学艺不精的小宝宝们弥留不能前来,然都会送上各自的期盼和祝福。而这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问候。

    想起她那一世的历练,她被男人伤的痛彻心扉,然即使那样,她都未曾难过半分,她是那么的通透和那么的豁达,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么多世的历练后,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就那样,春去秋来,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亦模拟了无数个躯体的推演,终于明白是她在一次轻伤后,恰好碰上后天的认知环境过于压抑,以至于束缚到她的行动乃至思想,导致她无法自我和解,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也许刻意的习得训练让她看似平静祥和智慧,却在最后的最后无法真正自我和解,所有的刻苦习得在她离开的时候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然她的自杀亦是一种愤怒和激怒之下的无奈,她渴求着所有却压抑着所有。最终她的自杀引起了她的光化之驱和意凝之躯以及本尊之躯开始割裂分离,而灵魂亦因伤痛开始破碎三块乃至无数块,各自进入各自的躯壳,一个带着自己的所有的愤恨残留那个世间,一个带着满满的爱意离开了世间去向了爱之游戏国度,还有一个就那样执迷不悟的追寻。三个身躯的割裂,三种魂欲挚念的交织,彼此排斥却又彼此渴盼。

    就那样,我看着那些模拟躯体的交织开始无言。

    而那名男子矗立在旁,一直不走。直至我看向他,他才开始说:“那个孩子,是我的错,对不起。所以,我欠你一条命。”

    是的,每个人醒来后,一般不太会记得那些被别人压抑的伤害,反而都会记起自己对别人的伤害。我摇着头说:”你不欠我什么,毕竟我也伤害了你。”

    他柔柔的说:“那些是过去,亦是我追寻中获得的解脱,也谢谢你告诉我很多很多曾经,每次想到那个孩子,我都莫名的痛,我想去看看他,只是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推演才能找到他,可以吗?”

    望着他的颜容,我说:“我不想打扰他。毕竟,他还需要历练,他还是个小孩子。他需要时间慢慢成长,我怕我们的冒然进入会影响孩子的心绪。”

    他看着我说:“我知道,所以我学了‘缘护佑’一法皆为他,我想去看看他,虽然我隐约感知到他的难过,可是我不想给他留下遗憾。所以请你帮我下,拜托!”

    看着那样的他,我开始利用血缘之引,推算了他的地方和坐标,我发送了我的讯息告诉他我这边的状况,亦等候着他的回音。不多久,儿子居然给出了回馈:“我想你,妈咪。“而那个声音以及波动是那么的孤单和寂寞。

    就那样,我和他迅速闪动,衣袂飘飘间,到了一个阁楼里面,周围花海簇簇,粉色紫色玉色特别繁绕,一切那么的美丽却带着萧瑟之意,亦如此时我儿子的容颜。

    他看着我们,说:“妈咪,为何才来?”

    而我和那位男子却泪如雨下。我紧紧的拥抱着他。

    而那名男子却是那样的悲伤,是一种我曾经记忆中都不曾出现的颜容。

    他的无数脑波告诉我,他曾经总会下意识的寻找一双眼睛,他亦不曾告诉任何人。其实,曾经他在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是多么的爱那个孩子,只是他已经无法回到过去。就在那世,他封闭了所有,选择了自我放逐。直至开始觉醒。

    看着那样的他,我开始哽咽。哪怕无数次我想说爱,可是却那么苍白,然这一次他的归来,他的告白,让我开始审慎思考我儿子曾经的语言。

    无怪乎,那名男子曾经还想再来一次,他是想让儿子再次与他携手共同奔跑在人世间。所以他下意识的寻找又下意识的恐惧,同时又害怕一切破灭,就那样原地转圈圈。

    花开花谢,我们共同陪着儿子在那里嬉戏了许久,可是始终没有看到他的孕护者出现,我和那名男子都在疑惑,本着礼貌的精神我们没有去推演术算,可是看到这样的情境我们开始担心娃娃的成长,于是我们开始联合术算发现这里的片区早已混乱不堪。

    我们不敢再把他丢到这样的片区,看着外围彼此的争斗不休,我看着儿子,问他是否愿意跟我走,而他显然非常高兴。我尝试联络他的培育者和教护者,结果对方就给了一个讯息:你随便。

    我非常惊讶然又能理解,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的确不适合再去沟通什么,随即丢给对方一个契约,没想到对方迅速签回给我,大意就是孩子至今以后都归我了,他们不再有任何干系。

    而看到这一切的儿子,兴奋的大声呼喊,拉着我说:“妈妈,快带我走,快点,快点。”

    就那样,我跟男子说了再见,并给男子留下了坐标就带走了我的儿子。由于他已经非常稳定,可是毕竟还小,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搭乘了飞甲前往我所在的时空---第九行宇系。

    就那样,沿途中,看到不一样的月亮,亦看见不一样的太阳,同时还看到了太阳孕育的风化所。他异常兴奋和激动,看着这样的他,我特别骄傲和自豪,这真成为了我的儿子了。

    虽然他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寰宇,哪怕他的生身父母都没有离开过,而他的生身父母亦或孕护们都很繁忙,他亦未受到很好的照看,然亦没有影响他的美好之印。

    很奇怪的是,儿子的灵护星宇是那么的贫瘠,所谓的贫瘠就是没有爱的贫瘠,那么多宝宝不停的被孕育,然却没有人细心的呵护,孕育出来就被丢在一个地方,任其自生自灭的特别多。好的呢,则会有灵孕之母的照顾,不好的呢,可能就是到处流浪,靠给人种花种草来换取一些物质让自己长大。总之,应该算是一个比较贫瘠的星球,到处充满了交易。

    我带走儿子的时候,还给了他的灵孕之母一块灵晶,虽然无语然还必须给,谁让这是那边的交易规则呢。

    其实,我还没有完全弄明白他们那的许多交易规则就快速离开了,毕竟当我被迫交易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不和谐以及不舒适。毕竟我们的星球乃至整个寰宇是没有交易的。所以有些震惊。

    就那样,我带着儿子,终于来到了我的工作台,而小阿力则一身破烂的坐在旁边发呆,力乐则是不停的计算些什么,当看到我和我儿子的那一幕,力乐立刻领会,异常兴奋,说:“我们有儿子了,太好了,我赶紧通知家人我们要举办认亲礼。“随即拿出很多衣服丢给小阿力,让他帮忙构建领域,小阿力也异常兴奋的说:“我居然做叔叔了。太好了。”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

    很快,我和儿子就看到小阿力再次回来并带着一个漂亮的飞甲和好多可爱的婴儿服,因为我们的婴儿服都是长辈给晚辈准备的生辰礼,要用极美的飞翼之蕴养护而成,那是对婴儿最好的祈念。

    当儿子看见那漂亮的衣服的时候,无比的激动,他骄傲的哭了起来,抱着我说:“妈妈,谢谢你。”就那样,我们一家变成了四口,加上小阿力在内。

    而这一切,最兴奋的要属力乐,他期待的做各种礼仪教护,毕竟他是第一次做爸爸,不太懂得各种教护之道,而且他还要准备大型的家族启动仪式。所以,他变得异常忙碌,然不管如何忙碌,他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跑来带着儿子出去疯跑。至于玩什么,我从不过问。

    而小阿力则开始紧张的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育护者。看着忙碌的他们,我突然发现自己最清闲,就那样整天带着儿子到处晃荡亦或捉鱼,而我的教护者们则非常的欣喜和骄傲我的行为,认为我是长大了,开始给我准备各种书籍导引以及各种我儿子所在星系的史料。

    眨眼间,时光一晃而过,到了家族启动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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