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的本家是镇上的。镇上的人基本上都有点小买卖,而出外谋生的人或做饭店,或做小吃。大姨夫一家早早就到了县城,做着早餐,小吃,挣了些钱,随后就在县城里安家落户了。他的本家兄弟都在镇上,来往倒很密集。龙哥带我这个外来户倒很客气,本地小伙伴召集了一堆,一群十几个孩娃,多数穿着开裆裤,年龄参差不齐,在小镇上阔步奔行,大声喧哗。

    镇上的人对小孩是溺爱地,当然有可能只是溺爱自家的孩子。我们穿街入户,扫荡街铺,逢人的全是笑脸,以及给我们的开郎的笑声。这种情形对于在现代城市生活的孩子来说,很是难解,或许是我们离乡土有些近吧!而传说中的小乡党是不是就是这样一代代,在中国大地上神奇的产生的呢?任你以后混的在好,光腚的事都让乡人看着,笑着,记着呢!

    老式的木房子四周,包括进一个小天井。“嘘”!龙哥用手指比着嘴唇,向着右后方的我做了个小心的手式,我们俩蹑手蹑脚向着左侧廊厢房旁走去,内进四周木房有廊。外面有一伙人,我们正做着兵捉贼的游戏。

    左厢门突然推开,惊吓住了我,里面走出一青年,郎目星眉,平头干净。“咦,小龙,你们俩干啥呢”?“老达,我们玩呢,你小点声”。而这位这时出场的人物就是龙哥的小叔,为什么叫“老达”,那时我是不解的。就如鲁迅人物闰土般的少年小伙伴们,我们不也疯玩了一上午!

    中午是在“老达”家开的饭,屋内高梁上吊挂了一个草篮,里面装有腊肉,咸鸭等丰富食物。我们在大的方桌上吃着饭,坐着细长条的高脚板登。吃得食物很丰盛,一碗满满的白米饭,“老达”家有钱,我心里暗暗道。

    小镇并不大,一个井字型老街道,青石路面,凹洼不平,包浆处如玉石。下雨时,这镇子别有一番味道。小时候我在镇上,早起后经常吃一碗豆腐脑,卖豆腐脑的老奶奶,银发丝,后面盘个箍,慈眉善目的,做豆腐脑手艺有几十年了,酱黑色的底汤,配着粘滑粉丝和木耳,盛一些白嫩嫩地豆腐脑放入,浇上一点鲜红入味的红辣子,滴上几滴香油,再来一勺香醋,最后配上一把薄银色的小铁皮银勺,热气腾腾的在这个寒冷冬季,吃上一口。这一口让我记到如今,以至于在以后,在哪吃,那豆腐脑的滋味都没有了,没有了这番刻在记忆里的小镇味道。

    姥姥,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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