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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灾厄之物道其源,赌坊中取不义财

    悦来客栈

    “大师兄,我们不是回去吗?怎么又在客栈住下了。”暨宁看着秦晨,有些提不起劲。

    秦晨也不回话,打量着暨宁,身上除了沾染些许污垢外,倒无其他大碍。

    这小师弟真是奇了,一出门就走失,下次和师尊商量一下绑着走好了:“师弟,昨晚去哪了?”

    暨宁摆摆手:“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应该回去呀!甚是想念师尊!”

    “还不回去呢,大师兄还想着观赏今夜的焰火节呢。”三师兄唐腾打趣道。

    众人都知道暨宁不喜欢出门,一出门就走失。

    以至于恨不得将自己绑在屋里。要不是师尊,估计小师弟死不出门。

    暨宁正欲开口,眼中的白雾又重新浮现。

    暨宁一惊,赶忙抓住秦晨:“大师兄,你快看我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看东西都是灰蒙蒙的。”

    秦晨凑近一看,只见暨宁眼中的白雾在缓缓流动:“灾厄之物?小师弟,师尊什么时候给你移植了灾厄之物?”

    身旁两位师兄闻言,凑上前来。暨宁摇头否认:“灾厄之物是什么?师尊甚至都没有提过,只是让我多读圣贤书,养浩然气。”

    秦晨思索片刻,看着暨宁:“按理说师兄不应该透露的,这样是忤逆了师尊。”

    “其实小师弟也是时候了解了。”四师兄苏允文看着暨宁的双眸。

    秦晨白了苏允文一眼:“那你来?”苏允文转过头,后退了几步。

    “先从邪祟开始,邪祟可以是灾厄之物,但灾厄之物不一定是邪祟,两者不同在于,灾厄之物的本质。所谓灾厄之物,是由不详之地衍生的东西,它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正如你的双眸,有的是武器。”

    “至于邪祟,则是煞气,怨气,秽气等演化之物。邪祟分为七种,赤橙黄绿青蓝紫,赤煞最强,当然部分赤煞邪祟会诞生不详气息,紫煞最弱。但一般看不出来,只有交手才能知晓。师尊让你养浩然气,是你想走圣贤之道,一般沾染不详后,无论是儒家的浩然气,还是道家的道术,亦或佛教的佛法都不能大成。”

    “当然气血旺盛的也能辟邪,但仅限弱小的紫煞以及不成邪祟的秽气而已。”

    暨宁双眸的白雾开始流动,秦晨的右手竟显现出绿色带着几丝淡黄:“师兄,师尊是不是给你移植过灾厄之物?”

    秦晨点点头,看着右手:“基本人是无法抗衡邪祟的存在,哪怕是佛,儒,道三家流传的只是一些微末罢了。使用邪祟的人,被称为禳解师,意志薄弱被邪祟操作的人,则是祸祟。”

    “大师兄你这话不妥,师尊三法兼修,且教导我的的可是道家道术。”唐腾摇摇头,对秦晨的感到不忿。

    “再说了,邪祟毕竟是邪祟,师尊并未让我等都去使用那灾厄之物。”苏允文应和道。

    “话是师尊原话,再者我也没有认为三法不可取啊。”秦晨有些无奈。

    正直晌午,赭城已经开始筹备焰火节。

    暨宁本想休憩一番,结果被苏允文硬生生拉了出来。

    “我说四师兄啊,我昨夜都没有好好休息,你这么不找三师兄或者大师兄陪你呢?”暨宁没好气的抱怨道。

    “三师兄这个人不好相与,大师兄脾气有点怪。还是和小师弟相处自在些。”苏允文笑眯眯的看着暨宁。

    “你该不会是没钱了吧,昨晚又去赌了?”暨宁侧了一下身子,看着笑眯眯的苏允文。

    四师兄滥赌成瘾,师尊都拿他这点没办法,训诫过几次都改不了滥赌的本性。

    苏允文赶忙又拉住暨宁,打了个马虎眼:“没有的事,这不是想带小师弟领略一番赭城风情吗,小师弟怎么能这么看师兄呢。”

    暨宁目光充满着质疑,脸上写满了不信,苏允文也不在意。

    两人就在赭城闲逛,一会逛逛东市,一会瞧瞧西市。

    “我就说四师兄你不怀好意!”两人就在赌坊前面拉扯,苏允文拉着暨宁,就要往赌坊里走:“来都来了,咱们就进去看一眼。”

    “放开我,我不要!”

    “就一眼,我发誓!”

    “师兄你就不该叫允文,都没有一丝文人风骨,叫苏滥赌罢了。”暨宁有些气急败坏,苏允文年长几岁,气力自然也大上几许。

    暨宁抱着赌坊门口的门柱,任凭苏允文拉扯。

    苏允文也没辙,无奈:“这样吧,小师弟你把身上的盘缠给我,我不勉强你进去。”

    “呦呵,四师兄改抢了呀。回头我就告诉大师兄去,回去再禀报师尊,狠狠重罚。”暨宁看着苏允文打趣道。

    “就赌一局,我发誓就过过手瘾。”苏允文就差跪地上了。

    “刚刚还是看一眼,现在就变成过局手瘾,进去岂不是不输完不罢休?”暨宁看透了苏允文的本质。

    两人僵持不下,只见不远一人走向赌坊,正是广慧。

    广慧并未穿着僧衣,有些局促不安,愈靠近赌坊,愈不安。

    时不时环顾四周,似乎在警惕什么。

    正要跨入赌坊,广慧的手突然被暨宁抓住:“广慧小师傅,我们又相遇了。”

    一言倒将广慧吓了个踉跄。

    广慧回神一看是暨宁,嘴中刚出的法号被咽了回去:“暨少侠,看来我们真的有缘,昨晚怎么不辞而别了呢?”

    “不是啊,普净大师说往西直行,我确实是往西啊,眨眼的功夫你们就不见的。我还以为你们和我一样走丢了呢。今早我从西门进的城。”暨宁摆摆手。

    苏允文后退了几步假装不熟,好家伙,是你走丢了,西行怎么进的西门?感情你绕了大半圈啊。

    广慧也不作纠结:“暨少侠,小...我有要事要办,就不再叙了,日后有缘再会。”

    “不对啊,佛教弟子也可以入赌场吗?有违五戒吧。”暨宁拦着广慧:“还是小师傅还俗了?”

    “咳咳,佛教五戒和赌博无关。”苏允文解释道,看到暨宁又要出声:“十善中也不禁赌博。”

    暨宁疑惑的看了广慧一眼,广慧点点头。

    “合着佛教弟子可以赌博?这太匪夷所思了吧。”暨宁惊呼,十分不解。

    广慧摇摇头,还是出声解释道:“五戒十善确实不禁赌博,但赌博还是反对的,《大宝积经》就有记载,博戏有六失。”

    “那你还进赌坊?”暨宁理直气壮的看着广慧。

    广慧有些头大,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番:“师傅作法,出了些意外。需要我到赌坊赢一些不义之财。”

    “不义之财?”暨宁看了眼广慧,目光又看向苏允文。

    “作法?你们是在乔迁作法!?”苏允文倒是猜出了大概。

    “没错,林府乔迁。本应由林府自家来取,但无奈十赌十输,无半分盈利。师傅便遣我前来,历练一番,小僧也自是无奈,只能如此罢了。”广慧有些难以启齿。

    “师兄你倒是说个大概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你怎么知道小师傅是来乔迁作法的。”暨宁有些头大。

    “师尊让你多读点书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大户人家乔迁都会请道家或者佛教作法,林府乔迁应该是有煞气作祟,佛教讲究因果循环,往往会是去了解因果。林府之前应该是通过不义之财发家,所以乔迁作法,需要取不义之财去了结。”苏允文讲解得头头是道。

    “林府以前发家是靠赌博?”暨宁听懂了一些,有些意外。

    广慧摇摇头:“作法两次了,从县太爷手中取了贪污之财,府中下属偷来盗窃之财。两次都失败了。所以来赌坊了。”

    “要我说,还是道家干脆,起坛驱煞便是。”苏允文看了眼广慧。

    突然转念一想:“广慧小师傅,要不让我帮你赢取这赌博之财如何?这样你也不算破戒不是。”

    暨宁翻了翻白眼,也不好反驳,也知晓苏允文想过过手瘾,不由得佩服:“你真是绝了!”

    广慧双手合十,念了佛号:“谢过施主。”

    苏允文赶忙拉着广慧进了赌坊,完全不理会暨宁,暨宁没好气的跟了进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小师傅,下把我一定赢。”苏允文有些不好意思。

    广慧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

    倒是一旁的暨宁乐开了花:“我说四师兄,才一炷香的功夫,你倒把赌坊每种赌法都玩了个遍,口袋也不见进半个子。”

    苏允文的脸有些泛红,不自觉的挠了挠脸庞,不作反驳:“小师傅,实在是抱歉。”

    暨宁笑的有些腹痛,把手搭在广慧肩上:“看来小师傅,你没法回去交差了。你就不该相信这种滥赌之徒。”

    苏允文瞪了暨宁一眼,把手伸向暨宁:“拿来。”

    “不是,你手气这么臭,还好意思接着赌,师尊给的盘缠你输光了,广慧小师傅的银两你也输光了,你真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暨宁身子往后退了退,生怕苏允文上手硬抢。

    “两位施主,广慧就先行告退了。”广慧行了合十礼,就要告退。

    暨宁有些不忍,拉住广慧:“小师傅,我这里确实还有些盘缠。我师兄是指望不上了,就让我破例为你赌一把。”

    广慧正要行礼,暨宁赶忙拉住广慧:“别,是我们对不住你。”

    “就玩大小吧,一招定乾坤!”暨宁指着大小赌桌:“一两,押大!”

    “买定离手!”

    “四,四,四,十二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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