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言论
苏寻背对着小五，好几个呼吸后才转过身来。
他凝眉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小五，既陌生又熟悉。
他怀疑眼前的小五可能还是王芳儿使得诈，可他给了机会又不见动静。
他很疑惑，难道是真的？
转头看去，小五憎恨的望着他，甚至连表情都扭曲了。
苏寻默默叹了口气，若真是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希望破灭，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将一些道理讲给你听，这些道理没有错。”
小五呲着牙，满脸冷笑，“什么化身星火的狗屁道理，你有机缘，你有宝贝，可我没有，我凭什么化身星火？”
是啊，凭什么呢？
在这个天生有着不同的世界，凡人凭什么能翻身而起？
苏寻忽然想到了陈百花，他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
可笑的是，那不过也是他心中的奢望，并不认为在这个世界，这些理想的东西能够实现。
小五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你若是真心实意的，为何不传授我一点东西？”
苏寻抬起头看向他，“这才是你情愿跟着我的原因，为了从我这得到什么？”
“当然，为了化身星火，我自然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不，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可你却不相信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苏寻冷漠的仿佛又回到了老山村，俊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五忽然也愣住了，好像有些疑惑，又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苏寻重又取出一颗药丸，“吃了这颗药丸，你我再无瓜葛。”
“不，我不信！你再说一遍你说过的话，我不信你在骗我！”
凝望着小五的嘶吼，苏寻内心也在挣扎。
他相信那些话，他也可以让自己成为这些言论中的一部分，却并不代表其他人。
就像小五说的，他有机缘，他有禁仙和极恶，所以他才能冠冕堂皇的说出那些话。
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他意识到了，所以就像当初离开老山村保护自己那样。
让自己变得冷漠起来，那样，他的心就不会挣扎，不会感到困惑。
可面对这个曾经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充满真诚的少年，面对他一遍遍的质问，苏寻又动摇了。
那曾经在地洞中动摇过的心，此刻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
苏寻自认为不是一个救世主，却坚信这些话语。
“如竟此后没有星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只要愿意奋起反抗，我们就会化成黑暗中的星火。”
“农夫、杂役、乃至流浪汉，只要他们心存希望，我们就要将他们联合起来，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样。”
“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这些被他们忽视的力量，总有一天，当所有这些都集合，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都将为之倾覆。”
“说完了，这就是你一厢情愿相信的。”
苏寻放下手，一动不动的凝视小五。
小五却仿佛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愣住了。
他忽然变得十分暴躁，简直像要驱散脑子里的肮脏似的，要将这些话语都甩出去，“胡言乱语，你信吗？！你在这里放屁！”
“我信。”苏寻坚定的回答，“只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我只能替我自己想。”
沉默片刻，他又道：“我没有骗你，而你也与我无关，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小五愤怒的嘶吼起来，“不，我不信！如果都是真的，你就告诉我你怎么从凡人变成修士的！让我也能和你一样！”
苏寻摇头，“这是我的际遇，没法分享，其实我曾想，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上你，现在......”
“我还可以告诉你，哪怕我没有这些际遇，我依然会选择抗争，选择靠自己，哪怕死也不再去乞求别人！”
小五微微张着嘴，愣住了。
他突然又吼叫起来，“放屁！你放屁！给我松绑，给我药，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苏寻也不想再多说，默默走过去替他解绳子。
就在他贴上来之后，小五的表情变得狠辣起来，看似悬空的脚狠狠朝苏寻裤裆踢去。
苏寻嘴角却兀自显出一抹冷笑，腾的跳开了去，“王芳儿，你还是露馅了！”
“呵呵，你可真厉害，难怪你怎么也不肯说身上的秘密，原来早就识破了？”小五张嘴，吐出的却是王芳儿的声音。
苏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然，我只是怀疑，但哪怕你是真的，我依然会这么说。”
“哦？你真的相信你说的那些狗屁？”
“不错，以星火点燃大火，将这个世道的恶焚烧一遍，天下大同，给予充满希望的人以希望，让女人和男人一样的地位，让修士和凡人都遵从律法，让不曾作恶的弱者得到保护，让天下安定，安居乐业......”
“够了！放屁！你做的到吗？”
“我做不到，其实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多谢你逼我想明白了。”
“我逼你想明白了？”
苏寻点点头，思索道：“是的，小五问我的时候其实我在回避，因为我没有能力，而且我也经历过世人的麻木与漠然。”
“小五虽动摇了我的心，但我还是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如此麻木与漠然，他们是没救的，我也救不了，我只需要保证我自己足够生存下去就够了。”
“但，他们与我何关？我仍旧只需要保证我自己，遵循我心中的希望。”
“我无需管他们是麻木还是冷漠，我也无需管是否能救下他们，若他们能看到我看到的希望，他们愿意为之奋起，在我能力足够的时候，我可以给予帮助，仅此而已。”
王芳儿声音猛的尖锐起来，“放屁！异想天开，胡说八道！我等千辛万苦成为修士，就是要凌驾于他人之上！”
苏寻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世人在人格上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话音刚落，苏寻手中法印结束。
他轻轻吐出“藤蔓”二字，三个方向顿时涌出三根藤蔓，朝小五缠绕而去。
可就在藤蔓准备捆缚之时，小五的身影却像泡沫般缓缓消散了。
房间内顿时空无一人，而王芳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哈哈，入了我的幻阵，你必死无疑！等我杀了你，你就会知道你的言论有多无虚浮无力！”
他凝眉看着眼前浑身是伤的小五，既陌生又熟悉。
他怀疑眼前的小五可能还是王芳儿使得诈，可他给了机会又不见动静。
他很疑惑，难道是真的？
转头看去，小五憎恨的望着他，甚至连表情都扭曲了。
苏寻默默叹了口气，若真是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希望破灭，这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将一些道理讲给你听，这些道理没有错。”
小五呲着牙，满脸冷笑，“什么化身星火的狗屁道理，你有机缘，你有宝贝，可我没有，我凭什么化身星火？”
是啊，凭什么呢？
在这个天生有着不同的世界，凡人凭什么能翻身而起？
苏寻忽然想到了陈百花，他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语。
可笑的是，那不过也是他心中的奢望，并不认为在这个世界，这些理想的东西能够实现。
小五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你若是真心实意的，为何不传授我一点东西？”
苏寻抬起头看向他，“这才是你情愿跟着我的原因，为了从我这得到什么？”
“当然，为了化身星火，我自然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不，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可你却不相信我，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苏寻冷漠的仿佛又回到了老山村，俊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五忽然也愣住了，好像有些疑惑，又好像不知该说什么。
苏寻重又取出一颗药丸，“吃了这颗药丸，你我再无瓜葛。”
“不，我不信！你再说一遍你说过的话，我不信你在骗我！”
凝望着小五的嘶吼，苏寻内心也在挣扎。
他相信那些话，他也可以让自己成为这些言论中的一部分，却并不代表其他人。
就像小五说的，他有机缘，他有禁仙和极恶，所以他才能冠冕堂皇的说出那些话。
他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他意识到了，所以就像当初离开老山村保护自己那样。
让自己变得冷漠起来，那样，他的心就不会挣扎，不会感到困惑。
可面对这个曾经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充满真诚的少年，面对他一遍遍的质问，苏寻又动摇了。
那曾经在地洞中动摇过的心，此刻开始疯狂的跳动起来。
苏寻自认为不是一个救世主，却坚信这些话语。
“如竟此后没有星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只要愿意奋起反抗，我们就会化成黑暗中的星火。”
“农夫、杂役、乃至流浪汉，只要他们心存希望，我们就要将他们联合起来，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样。”
“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这些被他们忽视的力量，总有一天，当所有这些都集合，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都将为之倾覆。”
“说完了，这就是你一厢情愿相信的。”
苏寻放下手，一动不动的凝视小五。
小五却仿佛头一次听见这样的话，愣住了。
他忽然变得十分暴躁，简直像要驱散脑子里的肮脏似的，要将这些话语都甩出去，“胡言乱语，你信吗？！你在这里放屁！”
“我信。”苏寻坚定的回答，“只是我现在没有能力，所以我只能替我自己想。”
沉默片刻，他又道：“我没有骗你，而你也与我无关，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小五愤怒的嘶吼起来，“不，我不信！如果都是真的，你就告诉我你怎么从凡人变成修士的！让我也能和你一样！”
苏寻摇头，“这是我的际遇，没法分享，其实我曾想，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上你，现在......”
“我还可以告诉你，哪怕我没有这些际遇，我依然会选择抗争，选择靠自己，哪怕死也不再去乞求别人！”
小五微微张着嘴，愣住了。
他突然又吼叫起来，“放屁！你放屁！给我松绑，给我药，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苏寻也不想再多说，默默走过去替他解绳子。
就在他贴上来之后，小五的表情变得狠辣起来，看似悬空的脚狠狠朝苏寻裤裆踢去。
苏寻嘴角却兀自显出一抹冷笑，腾的跳开了去，“王芳儿，你还是露馅了！”
“呵呵，你可真厉害，难怪你怎么也不肯说身上的秘密，原来早就识破了？”小五张嘴，吐出的却是王芳儿的声音。
苏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然，我只是怀疑，但哪怕你是真的，我依然会这么说。”
“哦？你真的相信你说的那些狗屁？”
“不错，以星火点燃大火，将这个世道的恶焚烧一遍，天下大同，给予充满希望的人以希望，让女人和男人一样的地位，让修士和凡人都遵从律法，让不曾作恶的弱者得到保护，让天下安定，安居乐业......”
“够了！放屁！你做的到吗？”
“我做不到，其实我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多谢你逼我想明白了。”
“我逼你想明白了？”
苏寻点点头，思索道：“是的，小五问我的时候其实我在回避，因为我没有能力，而且我也经历过世人的麻木与漠然。”
“小五虽动摇了我的心，但我还是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是如此麻木与漠然，他们是没救的，我也救不了，我只需要保证我自己足够生存下去就够了。”
“但，他们与我何关？我仍旧只需要保证我自己，遵循我心中的希望。”
“我无需管他们是麻木还是冷漠，我也无需管是否能救下他们，若他们能看到我看到的希望，他们愿意为之奋起，在我能力足够的时候，我可以给予帮助，仅此而已。”
王芳儿声音猛的尖锐起来，“放屁！异想天开，胡说八道！我等千辛万苦成为修士，就是要凌驾于他人之上！”
苏寻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世人在人格上是没有高低之分的。”
话音刚落，苏寻手中法印结束。
他轻轻吐出“藤蔓”二字，三个方向顿时涌出三根藤蔓，朝小五缠绕而去。
可就在藤蔓准备捆缚之时，小五的身影却像泡沫般缓缓消散了。
房间内顿时空无一人，而王芳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哈哈哈，入了我的幻阵，你必死无疑！等我杀了你，你就会知道你的言论有多无虚浮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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