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惊吓

    入夜，夫妻而躺在床上，却久久无眠。丈夫正与妻子所说这半年来的趣事，但主要是诉说对妻子的思念和对孩子变化感到的惊喜。

    “当家的，教书的先生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虎子。本来想着让先生给孩子赐个大名的，但先生也是个古板的，非要当家的你亲自去带着谢礼登门才行。”

    “那是自然，给孩子赐名是大事，当然要正式些了，明日，明日我就去登门。今夜咱们早些休息吧。”

    半夜，好不容易睡下的妻子被丈夫摇醒，正是疑惑呢，丈夫忽然说道：“夫人，我才想起一事。你还记得五年前那位被县老爷迎接道长吗？”

    “记得。”夫人半梦半醒的说到：“是个年轻的道人，甚是有仙家风范。”

    “夫人，那时，咱俩还带着虎儿去拜见过道长来着。道长说，虎儿是什么先天丢了一魄，所以痴傻。无法医治，也不可能变得与寻常孩童无异啊。”

    “想来那道长得是个沽名钓誉之徒吧，虎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先生还夸过聪慧呢。”

    “可三年前的大旱，要不是道长作法，开坛布雨，那一年咱们可都要去逃荒了。而且，县长为了请道长求雨更是跪了三天三夜才感动的道长啊。我还记得那日，天上一片云彩都没有，那道长伸手掐了几个手诀，刹那间不就大雨倾盆了吗？”

    听到这些，妇人也是清醒起来了，说到：“那也有可能是道长一时间疏忽，没有看准虎儿的命格啊？提起这些事作甚？”

    “夫人啊，我走南闯北这么些年，听到的和遇见的怪事多了。所以我怕是，万一，万一道长没有看错呢？会不会有什么妖魔邪祟占了虎儿的躯壳呢？”

    妇人脸色一白，随即恼怒道：“莫要胡说，虎儿就是顽皮了些。这么长时间，要是是妖魔变得，我还有命可活？不要胡思乱想了，虎儿好好的，没有问题，就是开窍了。再者说了，就算是妖魔邪祟占了虎儿的身体，可虎儿就是虎儿啊，那也是流着你的血，长着我的肉的，咱们的孩子啊。”

    “唉，夫人。可万一要是呢？将来若是惹下了天大的祸事来，咱们也无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乡里乡亲的如果也为此招了灾祸，咱们良心也难安啊。与其这般，还不如让虎儿一直痴傻呢，好歹也能落个平安。再者一说，虎儿痴傻多年，忽然开窍。你就不怕别人说咱们闲话？让道长看看也好，最起码让道长说道说道，就没人敢再嚼舌根子了。毕竟，道长在咱们这里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啊。”

    妻子无言，但睡意全无。孩子开窍，丈夫归家的喜悦，消散的无影无踪。

    “明日，明日我就去请道长过来一趟，道长还在城外那间道观修行吗？”

    “在的，唉，你是当家的，听你的。”

    今晚注定无眠，但夫妻二人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好不容的挨到天光放亮，李铁民就匆匆下了床，转头对妻子说：“孩儿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有事，去看铺子了，晚些时候回来。我争取速去速回。”

    “当家的，一路小心，我......”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丈夫出门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