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局
田豹被抓的消息传回粮店，苗进中顿时急了，立刻让人备车，他要去见上京城知府沈墨之，请他出面捞人。
上京知府管着整个上京城，又一起参与到倒卖军粮中，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信沈墨之不会出手相助。
“知府大人，我兄弟被巡城营的人抓了，还得你出面去把人要出来。”苗进中来到上京府府衙，依然是一身匪气，见到沈墨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沈墨之听到田豹被抓也不敢怠慢，他们合谋倒卖军粮，被抓的田豹全然知晓，能将人救出来，还是要救出来的。
转身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厮，让他给上京府长史陈长远带话，让他去巡城营要人。
陈长远得到命令也是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几个随从，骑快马赶到了巡城营。
“陈长史。”
“欧阳司马。”
陈长远找到欧阳云翼，寒暄了几句，便跟着欧阳云翼进了巡城营的签押房。
喝了一小口士兵送上的茶水，陈长远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听说欧阳校尉抓了一伙泼皮，这治安案件应该属上京府管辖，还请欧阳司马将人移交给我，好让我带回府衙审理。”
“陈老弟还真是消息灵通呀，我前脚刚把人抓回来，你们后脚就到了。”
“没办法，职责所在，府尊大人还在等着呢。”
“要是往常，您来要人，我肯定二话不说，亲自把人给你送过去。可是这次不行。”
“你们巡防营虽然在这上京城虽然也有缉捕盗贼之权，可这犯人都是一直要移交上京府的，你若是不肯交人，沈大人那问起来可不好说。”
陈长远看欧阳云翼不肯交人，心里顿时警觉起来，要直接搬出上京知府来逼迫欧阳云翼交人。
“陈老弟，不要动气，哥哥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他们这次拦住的人是谁？”
欧阳云翼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让一旁伺候的人给陈长远添满茶水。
“谁呀。”陈长远听了问道。他受了上京城知府的命令，急急忙忙的来要人，根本没时间了解案情，自然不知道被拦住的人是谁。
“他们这回拦住的可是郎中令大人的千金。许大人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又正巧撞在了我的手里，老弟你说，我能把人给你。若给了你，不是让我难办而是让许大人丢面子，咱们这些做手下的就是要想办法维护上头的面子。陈老弟你放心，这几个泼皮我教训教训，关上几天，给足了许大人面子，就亲自给您送过去，这样也不会让知府大人难看。”
欧阳云翼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对陈长远说了自己不能交人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些人就交给将军了，不过，既然知府大人交代过了，我也不能白跑一趟，还请将军让我见一见那几个人。”
陈长远见田豹不是因倒卖军粮被抓，顿感一阵轻松，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郎中令自然是想让自己的人教训这些蟊贼。
陈长远自然不愿得罪郎中令，便也不再坚持要人，可又怕这是欧阳云翼的缓兵之计，便退而求其次，要见一见被抓的人。
“这是自然。”欧阳云翼自然应允，马上让手下的亲兵带着陈长远去牢房。
来到牢房，见田豹那群人被关在一起，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的。
陈长远让人将田豹带过来问话，果然和欧阳云翼说的一样，便放下心来，回去给知府大人复命。
陈长远走后，欧阳云翼陪着邓尧来到牢房，指着牢房里的田豹几人：“邓公子，人我给你抓来了，上京城知府那我也给你挡回去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过，几天内你就得让他们开口，你也看到了，上京府再来要人，我可挡不住。”
“这是自然，不过到时还需欧阳将军帮忙。”
“严刑拷问，威逼利诱这些，邓公子尽可吩咐士兵便可。”
说完欧阳云翼便和看守的士兵吩咐，让他们这几天一切都听邓尧的命令。
······
欧阳云翼还是坐不住了，在自己将田豹等人交给邓尧之后，一连几天，邓尧别说审案了，就连犯人也没见过，这几天更是在樊楼叫了酒菜，整天与李绍在牢里喝酒吃肉。
“邓公子，犯人审的怎么样了？”
欧阳云翼带着亲兵来到牢里，语气里尽是不满，他得了许资的命令，让他全力帮助邓尧查案，尽快保证太尉的军需，可邓尧一连几天什么也没做，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欧阳将军，犯人我已经审过了，而且犯人什么也招了。”
这怎么可能，欧阳云翼被邓尧说的摸不着头脑，这几天邓尧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确实什么也没做，这犯人怎么就全招了。
“这伙犯人是来自石碣山的土匪，受北狄间谍收买，与朝中叛贼合谋抢夺北伐军军粮。”邓尧开始向欧阳云翼说他的审问结果。
不是倒卖军粮吗，怎么审出来了间谍、叛贼、谋反。
听了邓尧的审问的结果，欧阳云翼更懵了。
邓尧见欧阳云翼愣在原地，笑嘻嘻的将他拉到桌边坐下，“欧阳将军，你先坐下，喝几杯酒，我来慢慢给你解释。”
“其实这案子也没必要审，到底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使你审问出了倒卖军粮案后的主谋，拿到了证据那又能怎么样呢？李大人可是有明确的指示，不能牵涉到朝中的派系斗争。”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牵扯出谋反来了呢？”欧阳云翼还是不解。
“谋反和其他的罪名不一样，不需要确凿的证据，莫须有才最具杀伤力的。你想想如果凭倒卖军粮告倒了他们，皇帝会怎么想，会怎么处理？”
“皇帝顶多认为是官吏贪污或者是派系斗争，最多也就是罚些俸禄，申斥一番，不会为了饿了几天肚子的士兵就和世家大族翻脸。这些人或许会消停一阵，可仍会故意拖延或再在其他的军需上下手。如此反复，也足以让北伐军陷入危险了。”
“而谋反就不一样了，如果说倒卖军粮只是让人怀疑，那再在其他方面给太尉使绊子就将谋反做实了，这样一来皇帝也就不会手软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全力支持太尉北伐，和勾结外族意图谋反撇清联系。退一步说，即使皇帝不处理，谋反这根刺也会深深种进他的心里，这群人也就不用想再掌权了，再退一步说，即使北伐失败，人们也不会怪罪太尉，只会将帐算在这些倒卖军粮，阻碍北伐的人身上，太尉威望不会受损，他们则是打不着狐狸徒惹了一身骚。”
“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抢先告太尉谋反怎么办？”欧阳云翼微微点头显然是被说服了，但还有些问题不得不问。
“向皇帝告发太尉谋反吗？”邓尧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是正率军北伐，一意安定边疆，解除边境威胁的人，一个是倒卖军粮，拖北伐后腿，变相支援北狄的人，让你来选，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而且这也正是我们选郎中令出面的原因，郎中令忠君爱国，在朝中不属于任何派系，公平正直，是各派系间的润滑剂，既不会帮太尉趁机打击反对派，也不会帮反对派来攻击刘太尉，反而会平衡各方势力，有郎中令掌握最关键的证据，谁都不会选择图穷匕见，拼个两败俱伤。”
“这条计策真正的核心不是要用谋反罪或是其他的什么罪名告倒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感受到威胁而不得不让步。”
“妙极。”欧阳云翼听了解释不禁抚掌大笑，连喝几杯烈酒，“这就是兵法上说的，欲得其下先要其中，欲得其中先要其上，咱们先漫天要价，即使他们坐地还钱，咱们也还有得赚。”
“还得请欧阳将军派人将这消息散播出去。”邓尧看欧阳云翼同意了这计划，便提出了请求。
“这当然没问题。”欧阳云翼一口答应。
上京知府管着整个上京城，又一起参与到倒卖军粮中，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不信沈墨之不会出手相助。
“知府大人，我兄弟被巡城营的人抓了，还得你出面去把人要出来。”苗进中来到上京府府衙，依然是一身匪气，见到沈墨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到。
沈墨之听到田豹被抓也不敢怠慢，他们合谋倒卖军粮，被抓的田豹全然知晓，能将人救出来，还是要救出来的。
转身立刻吩咐身边的小厮，让他给上京府长史陈长远带话，让他去巡城营要人。
陈长远得到命令也是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几个随从，骑快马赶到了巡城营。
“陈长史。”
“欧阳司马。”
陈长远找到欧阳云翼，寒暄了几句，便跟着欧阳云翼进了巡城营的签押房。
喝了一小口士兵送上的茶水，陈长远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听说欧阳校尉抓了一伙泼皮，这治安案件应该属上京府管辖，还请欧阳司马将人移交给我，好让我带回府衙审理。”
“陈老弟还真是消息灵通呀，我前脚刚把人抓回来，你们后脚就到了。”
“没办法，职责所在，府尊大人还在等着呢。”
“要是往常，您来要人，我肯定二话不说，亲自把人给你送过去。可是这次不行。”
“你们巡防营虽然在这上京城虽然也有缉捕盗贼之权，可这犯人都是一直要移交上京府的，你若是不肯交人，沈大人那问起来可不好说。”
陈长远看欧阳云翼不肯交人，心里顿时警觉起来，要直接搬出上京知府来逼迫欧阳云翼交人。
“陈老弟，不要动气，哥哥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他们这次拦住的人是谁？”
欧阳云翼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让一旁伺候的人给陈长远添满茶水。
“谁呀。”陈长远听了问道。他受了上京城知府的命令，急急忙忙的来要人，根本没时间了解案情，自然不知道被拦住的人是谁。
“他们这回拦住的可是郎中令大人的千金。许大人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又正巧撞在了我的手里，老弟你说，我能把人给你。若给了你，不是让我难办而是让许大人丢面子，咱们这些做手下的就是要想办法维护上头的面子。陈老弟你放心，这几个泼皮我教训教训，关上几天，给足了许大人面子，就亲自给您送过去，这样也不会让知府大人难看。”
欧阳云翼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对陈长远说了自己不能交人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些人就交给将军了，不过，既然知府大人交代过了，我也不能白跑一趟，还请将军让我见一见那几个人。”
陈长远见田豹不是因倒卖军粮被抓，顿感一阵轻松，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郎中令自然是想让自己的人教训这些蟊贼。
陈长远自然不愿得罪郎中令，便也不再坚持要人，可又怕这是欧阳云翼的缓兵之计，便退而求其次，要见一见被抓的人。
“这是自然。”欧阳云翼自然应允，马上让手下的亲兵带着陈长远去牢房。
来到牢房，见田豹那群人被关在一起，脸上都是鼻青脸肿的。
陈长远让人将田豹带过来问话，果然和欧阳云翼说的一样，便放下心来，回去给知府大人复命。
陈长远走后，欧阳云翼陪着邓尧来到牢房，指着牢房里的田豹几人：“邓公子，人我给你抓来了，上京城知府那我也给你挡回去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过，几天内你就得让他们开口，你也看到了，上京府再来要人，我可挡不住。”
“这是自然，不过到时还需欧阳将军帮忙。”
“严刑拷问，威逼利诱这些，邓公子尽可吩咐士兵便可。”
说完欧阳云翼便和看守的士兵吩咐，让他们这几天一切都听邓尧的命令。
······
欧阳云翼还是坐不住了，在自己将田豹等人交给邓尧之后，一连几天，邓尧别说审案了，就连犯人也没见过，这几天更是在樊楼叫了酒菜，整天与李绍在牢里喝酒吃肉。
“邓公子，犯人审的怎么样了？”
欧阳云翼带着亲兵来到牢里，语气里尽是不满，他得了许资的命令，让他全力帮助邓尧查案，尽快保证太尉的军需，可邓尧一连几天什么也没做，让他怎么能不着急。
“欧阳将军，犯人我已经审过了，而且犯人什么也招了。”
这怎么可能，欧阳云翼被邓尧说的摸不着头脑，这几天邓尧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确实什么也没做，这犯人怎么就全招了。
“这伙犯人是来自石碣山的土匪，受北狄间谍收买，与朝中叛贼合谋抢夺北伐军军粮。”邓尧开始向欧阳云翼说他的审问结果。
不是倒卖军粮吗，怎么审出来了间谍、叛贼、谋反。
听了邓尧的审问的结果，欧阳云翼更懵了。
邓尧见欧阳云翼愣在原地，笑嘻嘻的将他拉到桌边坐下，“欧阳将军，你先坐下，喝几杯酒，我来慢慢给你解释。”
“其实这案子也没必要审，到底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使你审问出了倒卖军粮案后的主谋，拿到了证据那又能怎么样呢？李大人可是有明确的指示，不能牵涉到朝中的派系斗争。”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牵扯出谋反来了呢？”欧阳云翼还是不解。
“谋反和其他的罪名不一样，不需要确凿的证据，莫须有才最具杀伤力的。你想想如果凭倒卖军粮告倒了他们，皇帝会怎么想，会怎么处理？”
“皇帝顶多认为是官吏贪污或者是派系斗争，最多也就是罚些俸禄，申斥一番，不会为了饿了几天肚子的士兵就和世家大族翻脸。这些人或许会消停一阵，可仍会故意拖延或再在其他的军需上下手。如此反复，也足以让北伐军陷入危险了。”
“而谋反就不一样了，如果说倒卖军粮只是让人怀疑，那再在其他方面给太尉使绊子就将谋反做实了，这样一来皇帝也就不会手软了，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全力支持太尉北伐，和勾结外族意图谋反撇清联系。退一步说，即使皇帝不处理，谋反这根刺也会深深种进他的心里，这群人也就不用想再掌权了，再退一步说，即使北伐失败，人们也不会怪罪太尉，只会将帐算在这些倒卖军粮，阻碍北伐的人身上，太尉威望不会受损，他们则是打不着狐狸徒惹了一身骚。”
“如果他们狗急跳墙，抢先告太尉谋反怎么办？”欧阳云翼微微点头显然是被说服了，但还有些问题不得不问。
“向皇帝告发太尉谋反吗？”邓尧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是正率军北伐，一意安定边疆，解除边境威胁的人，一个是倒卖军粮，拖北伐后腿，变相支援北狄的人，让你来选，谁是忠臣，谁是奸臣。而且这也正是我们选郎中令出面的原因，郎中令忠君爱国，在朝中不属于任何派系，公平正直，是各派系间的润滑剂，既不会帮太尉趁机打击反对派，也不会帮反对派来攻击刘太尉，反而会平衡各方势力，有郎中令掌握最关键的证据，谁都不会选择图穷匕见，拼个两败俱伤。”
“这条计策真正的核心不是要用谋反罪或是其他的什么罪名告倒他们，而是要让他们感受到威胁而不得不让步。”
“妙极。”欧阳云翼听了解释不禁抚掌大笑，连喝几杯烈酒，“这就是兵法上说的，欲得其下先要其中，欲得其中先要其上，咱们先漫天要价，即使他们坐地还钱，咱们也还有得赚。”
“还得请欧阳将军派人将这消息散播出去。”邓尧看欧阳云翼同意了这计划，便提出了请求。
“这当然没问题。”欧阳云翼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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