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见秦王

    “我说哥啊!你到底去不去啊?”

    范旭越想越好奇,整颗心像是猫爪似的难受。

    他越想越不对,就说揭个皇榜吧,夏侯焱一直冷静得跟冰块一样。

    白衣女子一出现,夏侯焱就不对劲了,不动声色的一路护送。

    还冲着明显对白衣女子有兴趣的黑衣蒙面人气势汹汹地追击。

    怎么看,都像是和情敌抢女人?

    范旭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夏侯焱对女人感兴趣了,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当时功夫弱,看着绯、黑两人斗得昏天暗地,只能眼巴巴地瞅着。

    他只得回到睿王府守了几个时辰,才等到了夏侯焱回府。

    他的喋喋不休没有起到作用。

    夏侯焱旁若无人地下棋,静得像是一尊雕像。

    再过一日,就是鹭湖棋院的大赛了,黄连这几日疏于练棋,是得好好的教教他了。

    想起黄连,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抹似曾相熟的身影...…

    “我说哥啊,你肯定认识那白衣女子,是吗?”

    夏侯焱这静得不染世俗的模样,让范旭急得都快发疯了。

    软的不行,他只得来硬的了。

    他一把拽住夏侯焱正要打棋的手,非常肯定的说:“如果你不认识她,怎么会如此上心?”

    夏侯焱:“...”

    上心么?

    当时那女子像极了黄连...

    他头脑一热,就跟了上去,他想他只是为了帮秦王,是为了让揭榜的人顺利进入秦王府。

    但是,就在黑衣男子充满笑意地对那女子说:

    “...如果我说,我不辞辛苦的追来护驾,只是不希望姑娘还没进秦王府就香消玉损了...”

    还没弄懂对方究竟是敌是友,他的剑就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女子肯定是你的心上人!”范旭见他没有否定,乐得哈哈大笑。

    “咕噜,咕噜——”

    无怨原本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一听范旭这肯定的声音、这魔性的笑声,心中大喜,捧着自己的杯子就猛喝了两大口!

    “啊——呸!”

    无怨苦得眼泪汪汪……

    他怎么忘记了,这茶杯里可是泡了两大块黄连!

    因为没有找到黄连,他一见夏侯焱回府,就自觉地泡了一壶黄连茶,负荆请罪...

    “主子!”

    苦的一蹋糊涂的无怨,两行热泪流得汹涌,咧着嘴嚷道,“我们这要是有当家主母了么?”

    范旭惊讶地看着无怨,感叹地说:“无怨啊,你真的是东渊国最操心主子的男儿郎啊!”

    无怨苦哈哈地呲着牙,默默地又喝了一口茶...

    ……主子,只要你忘记了黄连,正儿八经娶个王妃,我就是吃光了天下的黄连也心甘情愿!

    夏侯焱眉心跳了跳,突然发现,他身边怎么尽是些憨货...

    只是,秦王府,他是不是该去看看?

    翌日清晨。

    像鬼府一样的秦王府,门庭若市。

    京城权贵都找出了自家压箱底的名贵药材,前来关心皇长子。

    趴到了屋檐上黄鹂儿这才知道,到处杂草丛生的秦王府,还是有管家和家丁的。

    这位管家八面玲珑,把每路人马都拒绝的舒舒服服的。

    总而言之,秦王不适合见客。

    包括,身为大夫的许瑾年。

    秦王古怪,已经没人和他计较了。

    据说,也不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见过真面目的人,大多数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并不是被杀人灭口,而是被吓死、吓疯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家丁仆役。

    所以前来拜访的人并不是真心想见秦王,没有多少人真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大家不过是一起过来凑个热闹,借机打探的。

    结果管家说:“王爷是很乐意见大家的,但是他自知自己是不详之人,会给大家带来不详之兆。”

    这么一点拨,七七八八的去了大半人了。

    鹂儿看管家拒绝宾客的时候,正趴在屋檐的瓦片当中,她绘声绘色的把管家说的话学给了许瑾年听,功夫很高的她,有些小孩心性:

    “小姐,你说他究竟丑成什么样子,才能把人给吓死了?而且还不急着治病,真的是怪人!”

    许瑾年弹了她一指头,嗔道:“人家好歹是个王爷,不可妄下结论。”

    鹂儿嘻哈跳开,满脸不服气:“他又不肯见你,你医术再高明,也得见到人才能看病吧。”

    许瑾年淡然一笑:“不急。”

    “我急呀!小姐,亲王病来得古怪,按照约定,半年内要治好腿上,一年内要治好面伤,还要治好一身的狼毒,太难了!他不见我们,我们难道窝在他这鬼院子里拔草?”

    “对!就是拔草!”许瑾年俏皮一笑,立即吩咐起鹂儿,“取我的剑来。”

    两人出手如麻,少会功夫,她们所在的院落,乱七八糟的杂草,就变成了寸许的草地,闻讯而来的管家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

    “住手!快住手!”管家跑的气喘吁吁,刚才的泰然自若和谈笑风生已然不见,“不能拔!”

    “为什么不能拔?”鹂儿天真浪漫的扬起一张脸,“这位大叔,你看这草砍完了,院落宽敞明亮,多舒心哇!”

    管家对这鹂儿这满满的孩子气惊得一愣,听起来似乎还挺有理,但是片刻之后他板起了脸:

    “没有王爷的旨意,谁都不能拔!”

    “迂腐!”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许瑾年一身白衣飘飘,裙围上还沾染一些碎裂杂草,她声音清脆却透露出丝丝压迫,

    “你们王爷遭遇人生大坎,心如死水,心无波澜,他有意将王府当做活死人墓,你们就由着他这样任意妄为?”

    管家一张老脸呼地涨红,他是奴才,主子的主意,他哪敢不依?

    再说,动过一木一草的人,坟头草都已经有三尺了。

    他突然对面前这个女子感到有几分不忍:“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敢忤逆王爷,是掉脑袋的大罪!”

    “就是掉脑袋,作为家仆,也得替自家主子着想!”许瑾年丝毫不让步,冷冷地对管家说道,“你身为管家有三宗罪!应该问罪!”

    管家简直气笑了!忤逆王爷的罪可不轻,这女子竟然还敢说治他的罪?

    “其一,王府没管好,好好的王府,变成了活死人墓!其二,你身为管家,不尽力说服主子看病,反而拿着主子的名声四处传播!其三,你身为管家,不懂礼仪,我们身为王爷大夫,你却不闻不问,明显是想让我们自己知难而退!”

    这女子口气实在太大,管家整个儿都气得发抖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你血口喷人!”

    管家气急败坏的走了,鹂儿有些担心:

    “小姐,把管家得罪了,一会都不会有人给我们送吃的了!”

    许瑾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吃货!你放心,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许瑾年神秘兮兮的一笑,拎着她就往后花园走去。

    鹂儿老远就闻到了香喷喷的肉香,整个院子都香气扑鼻...

    黄鹂儿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许瑾年嘱咐好她,微微一笑,给自己装扮一番,戴上了斗笠,悠然自得地来到了大院。

    有人诚惶诚恐的对她鞠了一躬。

    闹出这么多动静,果然等到该来的人了。

    秦王终于肯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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