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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在外第一年

    先人云: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大雪覆盖了一切,恶劣的寒风全然是不想给这个年的面子,风雪在人们过年的那一天吹的更加猛烈。甚至将几个红灯笼卷走,让其在街道上翻滚弹跳,或许这会让春天更加温暖和煦?

    虽说天气恶劣如斯,但也没有浇灭人们对于迎接新一年到来的热情。

    街上稀稀落落还散布着一些行人,各自顶着寒风朝着目的地踱步,手中拿着的多是木质食屉,也不知其内装的是怎样用心摆好的餐点,或许是传统五辛盘?亦或者是精心摆放的果盘?

    有句古话叫: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这句话其实就足矣描述四环人们对于过年待客的这方面的热情与慷慨,除了送食物送衣物的,自然也有诸多爱送酒同痛饮的男人们。

    冬天喝了烈酒,那谁还怕冷啊?

    这不,某家屋中就围坐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各自夹着小菜大饮着自酿的浊酒,吐出酒气的同时也连带着吐出这一年来的各种不顺不快,轻松的笑容逐渐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啊......言至此啊,诸位且让我作词一首!”其中一青衫大汉猛地站起,摇晃着身体改变了往常的说话方式,听着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好!有请大文豪发声!”有人附和道。

    那青衣壮汉豪气干云,举起碗中浊酒的同时看似随意的作下了词句:“啊.....今有欢伯伴旧友,任风卷冷雪残草倾,再急吹我亦不寒....干!”

    他抒发着心中的“满腹经纶”,同时也巧妙的把卡住的句子用一个“干”字跳了过去,随后大口饮下碗中浑酒。

    “干!”

    几人附和着饮酒,随后大肆夸赞那唯一读过书的汉子诗词做的好啊,虽说完全没有听懂,也不知词落与否,反正捧就准没错。

    气氛很是火热,几人各自拉扯着话题,或聊聊生意上的,或聊聊种植上的,亦或者莫名扯上了和他们没有半个铜币关系的国家大事,这不知不觉间啊,就聊到了最近的传闻上。

    而要说近期传闻有什么较火热的话题,当属西门家弃子无劫残杀九位同学的恶劣事件了。

    “诶你们说啊,那传的沸沸扬扬的西门无劫到底死没死?”一汉子往口中塞着花生米,问出了近期对于西门无劫一事中最热议的话题之一。

    “不知道啊,应该早就挂了吧,这么恶劣的天气正常人在外面呆一宿都得挂了,别提无尽森林那等是非之地了。”

    “那人家也不能按正常人说啊,内超凡者不都能飞天遁地的嘛,我还见过能喷火喷水的狠人呢,说不定那家伙有三头六臂啥的,不然一个人咋杀得九人哇?”其中一人挠着脑袋道,声音很是憨厚,口音也颇为农家。

    那刚才出口成词的汉子忍俊不禁,旋即开始卖弄起自己的见识:“害,你当超凡者是神不成?要我说,那无劫是死定了,没听说他被射了两箭贯穿伤吗,还有我就不信那家伙一杀九没落下一些伤口,他刚跑没多久就因伤而死了也说不定呢。”

    “有道理,也不知那家伙没事抽风去杀杨家人干啥子嘿?”

    “仇杀呗,西门家和杨家的关系本来应该也也没什么冲突,这家伙应该是在学院里整天搅风搅雨,把西门家青年一辈名声都搞臭了。”一汉子模棱两可道。

    点了点头,那个“学富五车”的汉子眼中“刷”的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他直起腰板道:“诶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因为那个西门无劫惹杨家惹过火了,结果家族把他舍弃了,不愿庇佑这个扫把星,结果这家伙没了背景,但还是跋扈惯了,依旧我行我素,结果引来围杀呢?”

    “嗯,有道理!这家伙去死就去死得了,还偏偏又杀了一群杨家青年辈,即便家族和他断绝来往了恐怕也别想让杨家就怎么算了。”

    不得不说,传言的力量是强大的,不论到底有没有道理,人们总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也很容易生出从众心理,而无劫作为传言中的反派,总是会被刻意抹黑丑化的,自古如此。

    门外,一黝黑的汉子身着斗笠蓑衣,手中提着两罐烈酒,沉默无言。他不知道站多久了,身上的白雪已然叠了有一定厚度。

    “无劫是张杨跋扈惯了被逐出家门的?”林桐安喃喃自语,只感觉啼笑皆非,久久他深深叹息一声,后向前行去,心中只希望无劫能好好活着,他知道对方心中的执念有多深。

    “也不知洛宇那小子怎么样了。”他今年本想回西门家和老爹过年的,可思来想去那小子在学院中也没什么朋友,又浑身烧的像块焦炭似的,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难道他就这么放任不管吗?自然是不可能的。

    今天是洛宇入学的第四个半月,他的意志在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中,显得有些消沉。

    前几天他醒过来,学院就派教师来询问他事情的经过,其一人是那个救下自己的教师,另一人则素未谋面,只是白面无须的样子挺让人深刻。

    那一战所有在场,且知道事情全部经过的人只剩他一个,真相是什么他说了算。他大可与无劫撇清关系,他的伤可以是无劫造成的,他可以是无劫手下的受害者,若如此就连杨家青年辈也无法拿此做文章,即便他们心知肚明。

    这么说是聪明的,即便无劫在场也会让他这么做。

    可他没有,心头那股倔劲上来了,他认为自己如果这么说,就是背叛了无劫。

    洛宇大方承认自己与无劫是一伙的,即便这是愚蠢的回答,但他不后悔。

    他说他与赴无劫联手将其余八人全部杀死,并大肆指责谩骂杨家青年辈的卑鄙下流,不惜派出天级班天才子弟与二年级老牌学员围杀他们两个入学不足半年的学员,骂杨家人就是一群敢惹事又不愿自食其果的垃圾。

    即便那个白面中年人提醒自己,自己说的话会传入杨家人耳中,洛宇那个傻叉也毫不收敛,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豁出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图什么,图那可笑的,不可能会有的公道吗?

    学院没有什么动作,两方皆没有受到处罚,这其实并不合理,以杨家的能量,让学院执法堂的天平倾斜轻而易举,可如今学院却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奇怪架势。

    这让行贿不成的杨家人非常恼怒,蠢蠢欲动了几天不知又在酝酿着什么,洛宇对此的态度则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粗鲁点的意思就是:怕个毛,都成这幅吊样了,再难看点又能怎的?能咬下他们几块肉留点记号也够本了!

    杨源,阴沉着脸眺望洛宇房屋所在的方向,他本来对洛宇是没什么兴趣的,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如若洛宇只是击败他的纨绔弟弟,他其实也不会去正眼瞧洛宇一眼,不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么。还有那群盲目的穷鬼亦是如此,自以为草根逆袭真能击败贵族?诸多如贵族子弟的强大不再遥不可及,努力就可以超越的愚蠢传言更是让他极为不屑。

    拼了命勉强击败一个纨绔有什么可骄傲的?

    在他的眼中,贵族子弟中只有如他这般吃着资源还刻苦变强的人才不能称之为纨绔,他这样的人与草根的鸿沟是天空与大地....不,应该是天空和臭水沟之间的差距。

    现如今洛宇两人杀死了杨家好几个天才子弟,他也依旧看不上洛宇,说是这么说,谁知道会不会是无劫那个疯子杀穿那八人了?

    若非家族有长辈发话道必杀此子,他都懒得过问此事。

    “嘁。”转身离开,直至现在他也没有把洛宇放在眼中,高傲的天鹅只会俯视圈中水鸭,而不会正视它们。

    远离四环都城的穷乡僻壤处,大半圆形山脉附近坐落着一处无名村庄,此时大雪刚停,便有顽童在深雪中耍了起来,甚至能看见把爆竹塞到雪球里炸人的坏小孩儿。

    此时,一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从他们间走过,身上的抗寒衣物是严严实实,看上去活像一坨行走的大粽子。

    “啪!”一枚爆竹在他身边炸开,可他却表现的见怪不怪了,浑然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咚咚咚。”他敲响了一户人家,默默掏出了两枚草纸信件,待人出来后将其递出。

    “小语,去开门。”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让人一听就能感觉到这老者的身子骨很硬朗。

    “好。”

    “吱——”

    “嘿,这是您的信件。”习惯性拿捏出笑容,中年人递过手中信封,心中暗自惊讶这女孩双眼之灵动。

    “好,谢谢。”

    “居然是送信来的,咱村还有这么奢侈的啊?”一扫雪老妪惊讶,要知道,托人送信,尤其是这种鬼天气送信,那价格可是不菲的,谁家人在外面飞黄腾达了呀村里也没点风声。

    信差离去,慕语顺手又把门关上了,漂亮灵动的大眼睛立即注意到了信封上那别扭的字迹,她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随即又有些失望和遗憾。

    洛宇寄来的信。

    其一是给慕语的,其一是洛喃的。

    慕语莲步轻移,呼唤着喃姨靠近自己,将另一枚信封递了过去,两女不约而同的坐下拆开了信件,几枚银钱滚落。

    不着急去拾地上的钱币,洛喃两女首选阅读信件,不得不说那洛宇的字真的是丑得可以,歪七扭八的像蚯蚓一样,好在还有个字的样子,不至于看不懂。

    “嗯...慕语啊,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好,无非就想和你说照顾好我娘,今年呢我是不方便回去,但是你们请放心,我在学院过得很好,学员们都很友善,我也交到了许多新朋友,明年我会回去看你们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瘦瘦矮矮的可不行,长高起来哈!”

    慕语阅读着内容,嘴角不自觉扬起了笑容,洛宇这呆子出去这几个月居然有了些长进,知道关心人,讲话也没有那么木了呢。

    实则不然,洛宇写这短短几句话,可是听从“军师”陈煜楠的建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写出来的,为的是尽量表现出他在这边过得很好,让语气也更为轻松自然些,免得两女担心。

    洛喃也温柔的笑着,只是眼中掩不去的思念还是被慕语察觉,她心头不由感慨,那句书中所写的“儿行千里母担忧”是如此贴切。

    她抓住了喃姨冰凉的手,面对其如水的目光露出了一抹微笑。

    “喃姨,我们开始准备饭菜吧,父亲应该要回来了。”

    “嗯。”

    两道纤细的身影先后进入了厨房,各怀心事的她们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对于村里人是巨款的几枚银钱,只因一道坚韧瘦小的身影占据了她们的心房,挥之不去......

    “干!”陈煜楠哈哈大笑着,不顾酒壶碰撞溅洒出酒水大片,仰头大口饮着烈酒。

    与他碰杯的是浑身缠着绷带的傻叉少年洛宇,他沉默着抱壶狂饮,似乎酒精的削弱他的痛苦,不论是身上的,还是心灵上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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