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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似曾相识手法的惨案(二)

    “你有什么新看法吗,侦探先生?”两个警察问陈亦可。

    “对了,你们能告诉我那个巡警的姓名和地址吗?就是那个发现尸体的巡警,我想和他谈谈。”

    “他叫秦凯,地址是凯旋花园前路蓝湾里院46号。”一个警察看着自己的记事本念道。

    陈亦可记下了地址,说:“咱们走吧,老洛,找那位巡警去。”又转头对两位警察说:“告诉你们几件非常有用的事:首先,这是谋杀,凶手是个身高超过1.8米的中年男人,还抽着一根印度雪茄,鞋子是粗皮方头靴,但是脚偏小;还有就是,他和死者是一起坐一辆四轮马车来到这里,但是拉车的只有一匹马,马的右边前蹄的马蹄铁是新的,剩下三只马蹄铁都是旧的。另外还有!凶手面色应该很红润,右手上面的指甲很长。这不过只是一些表象,有可能你们会派上一点用场吧。”

    两个警察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面露怀疑地笑了笑。其中一个警察问:“你说是谋杀,那他是怎么杀的呢?”

    陈亦可简洁地说出两个字:“毒杀。”然后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那个警察说:“在德语里,墙上的文字是‘复仇’的意思,所以你就不用在人名的意思上浪费心思了。”

    陈亦可说完便转身走了,只留两位警察傻傻地愣在原地。

    之后,陈亦可戴着洛寻川来到一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前往了那个叫秦凯的巡警的住处。

    “直接取证比什么都重要,”陈亦可自信地说,他这句话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虽然我对此案早就有了一个定论,但该查的还是要查清楚才行。”

    “我感到很奇怪,老张”洛寻川有点疑惑的问,“你对刚才描述的那些细节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吗?你该不会是假装的吧?!”

    陈亦可回答道:“我那是非常有把握。我给你解释解释。首先,我一到案发现场附近,就发现马路边有两道深深的马车的车轮印,于是马上断定肯定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因为,除了昨晚下过雨,之前每天都是晴天。还有那个地上马蹄印,4个马蹄印中,有一个马蹄印比其他三个马蹄印要清楚得多,说明这只脚的马蹄铁是新换不久的。另外,依据警察说的,到今天早上为止路上没有马车经过的,所以可以断定,这辆马车昨晚一定在那里停留过。综合这些,我知道,就是这辆马车把那凶手和死者送到了案发现场。”

    洛寻川一下子明白了:“经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非常简单。话说,那个人的身高你又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啊,世上八九成的人身高都是可以通过步幅来计算的,虽然计算方法很简单,但在这个情况,从头到尾一一跟你说也没太大的用。我只需要告诉你,我是从房子外头的泥土地和房子里头的灰尘测量出来的。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绝对性的证据——那面墙上的字离地刚好1.83米左右。一般人在墙上写字,多半会写在与自己视线高度差不多的地方。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洛寻川又说:“还有你说的那个凶手的年龄?”

    陈亦可答道:“你这么想,一个老头儿能轻轻松松一步跨过1米3左右的水坑吗?刚刚那门前花园里就有个这么宽的水坑,这个穿方头靴子的人是直接就这么跨过去的,穿靴子的人却是从水坑侧面绕过去的。这些从水坑边上的脚印就能看出来。我不过是运用了一篇文章里提到的观察和推理的方法。还有疑问吗,老洛?”

    “切,那还有雪茄和所谓的指甲长!你又怎么解释!”

    “我以前曾经没事研究过雪茄烟灰。无论是名牌还是便宜货,我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当时收集了一些落在那间空屋地板上的烟灰,那些烟灰的特征只有某种雪茄才有,就是颜色很深,呈起伏状。至于指甲的长度,我用放大镜观察过墙上的血字,是有人用食指沾着血写成的,但他在写的时候刮掉了墙上的粉末,如果那个人指甲不长是不会这样的。所以说,这些细节正好体现了一个成熟的侦探观察和推理能力,和那两个呆头警察不一样!”

    洛寻川似乎还有点不死心,有点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那你有是怎么知道他的面色很红润呢?”

    “哦!这个啊!这个的话我就推测相对的大胆了一点,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现在你还是别追究这个问题了行不。”

    洛寻川用食指挠了挠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说有两个人!那这两人是怎么进屋的?那个车夫呢?凶手是怎么给死者下毒的?目前看来不像是为了钱财,那凶手的目的是什么?四周的血迹谁的?那枚女式金戒指又是什么情况?最重要的是,凶手在墙上写下所谓复仇的文字有何意图?还是特么德文的。这一些的问题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陈亦可有点惊叹洛寻川能一下子问出这么大异端问题还把他们总结在一起,说道:“你挺会总结的嘛!简单来说就是,我虽然已经对案子的大概已经了然于胸,但一些细节方面仍然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墙上的字,那其实是故意的,想误导警方,让警察以为罪犯来自某个秘密帮派或者团体什么的。而且我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写字的人绝对不是一名德国人,而是个糟糕的模仿者。因为德国人写字写出的‘A’通常是拉丁字体,而墙上那个字里的‘A’却是直接仿照德文字体写的。现在看来,这货真是有些画蛇添足了。好了!老洛,我就说这么多,一个真正的魔术师一旦公开了自己表演的魔术的真相,就得不到观众的欢呼声。如果你知道了太多我的推理方式,一定会以为我至今为止一点长进也没有!”

    “不会的。”洛寻川连忙答道,“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数一数二有名的侦探!”

    听洛寻川说得坚定又诚恳,陈亦可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挠起头。很早之前洛寻川就发现了这一点,每当有人夸他在侦探方面很有财富时,陈亦可都会害羞的脸红得就像一位被人赞扬自己脸蛋的少女一样。

    “好吧!那我再告诉你其中一点。”陈亦可说,“那两个人不仅是乘坐同一辆车来的,而且应该关系非常友好,很有可能还是勾肩搭背地经过花园中的泥泞小路的。进屋之后,他两在里面来回走动,emmm,确切来说说,是穿方头靴子的人在来回走动,穿皮靴子的人只是站在原地。不过,穿方头靴子的人显然越来越激动,这一点从地板上的灰尘中就可以看出,因为他的步伐越来越大。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说话,最后,他愤怒了,然后惨案就发生了。好了,这是我知道的所有情况了,这些情况为我们开展调查打下了很好的基础,还有一些猜测和推断我就不便多说了。过两天我们就要离开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没过一会,陈亦可和洛寻川来到了秦凯的住处,秦凯很快就出来了,但脸上不太高兴,应该是被人惊扰了好梦,心中不悦。他不耐烦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亦可见状,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币放在手中把玩,一边说:“我希望你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再说一遍。”

    秦凯一见金币,马上两眼发直,十分殷勤地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亦可说:“那么,我们就洗耳恭听了。你可以开始了。”

    秦凯好像打定什么主意和盘托出一样皱了皱眉,在沙发上坐下后说道:““好,那我从头开始说。我每天的巡逻时间是晚上10点到第二天早上6点。昨晚,除了11点的时候有人在街上打架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平静。到了凌晨1点,天开始下雨,我碰到了在坤树林区巡逻的赵文明。我们站在街上一个拐角的地方聊了一会儿,然后,大概到了2点钟,或者2点稍过一些的时候,我寻思着是该去帕尔奇克路转一转了,那条路又偏僻又不好走,道路非常泥泞。来到帕尔奇克路,路上只有一辆马车经过,除此之外几乎没个人影。我慢悠悠地走着,心想要是有杯热茶在手该有多好,还可以暖暖身子。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那栋房子的窗户有灯光,心中一惊,怀疑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我知道那条街有两栋空房子,一直无人居住,其中一栋的最后一个房客还是死于伤寒病,但那个房东一直不愿意修下水道。于是,我走到房子门口——”

    “但是你却站住了,”陈亦可突然插嘴道,“转身又往回走,走到了花园的门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凯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惊失色地盯着陈亦可说:“卧槽,的确是这样。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这太不可能了,难道你在我身上装了摄像头!”他继续说:“走到门口时,我觉得那里太冷清、太阴森了,我自己又孤身一人,所以觉得应该找个人和我一起进去才行。活人我倒不怕的,就怕有个死人。你想啊,万一就是那个死于伤寒病的人在屋子里修下水道呢?当初就是那坏掉的下水道要了他的命。我吓得掉头就走,回到大门口,想看看文明是不是还提着手电在附近转悠。可我没看见他,别说人了,路上连人影都没有。”

    “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啊!连条狗都没有。没办法,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往回走,在心里自己给自己打气。我推开门,发现屋里非常安静,于是朝着那个有灯光的房间走去。来到房间门口,我看见壁炉上点着一支红蜡烛,烛光摇曳着,接着我就发现——”

    “接下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陈亦可说,“你进来之后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然后在尸体旁跪了下来,之后又去推厨房的门,再然后——”

    秦凯又跳了起来,这次他一脸惊恐,眼中充满了疑惑,他大声说:“这些事你不可能知道啊!快说,当时你躲在什么地方?怎么看得这么清楚?”

    陈亦可笑着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桌子对面的秦凯看,“可别这样,别把我当成凶手。我是只个侦探。你可以接着说了吗,后来怎么样了。”

    秦凯一脸怀疑地坐了下来,说:“后来,我赶忙走到大门口,吹响警笛,那两个警察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

    “那时街上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要说有的话还真有一个。但凡正常些的人,那时候都应该回家了。”

    “怎么讲?”

    “我虽然见过不少喝醉的人,但从没见过醉成那样的。”秦凯笑着说,“我出来时,看见他正倚在门口的栏杆上,扯着嗓子唱着一首小曲。但他连站都站不稳,真是没办法。”

    陈亦可打断他的话道:“他是谁?外貌是什么样的?”

    秦凯好像不太喜欢自己的叙述经常被打断,他不高兴地说:“就是个不多见的酒鬼,要不是我们正忙着处理刚发现的情况,早就把他送到警察局了。”

    “你留意了他的脸没有,还有服装?”陈亦可又插嘴问道。

    “留意了。我和一个警察还扶了他一把。他个子很高,脸色很红,下巴上长着一圈——”

    “停!有这些就够了。”陈亦可大声说道,“然后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我们当时很忙,哪里顾得上他啊。不过我倒是非常确定,对于回家的路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秦凯的语气露出明显的不满。

    “他的身上穿的衣服呢呢?”

    “他穿了一件棕色的外套。”

    “手上有没有拿着马鞭什么的?”

    “马鞭?没有,没看到。”

    陈亦可嘟囔着:“肯定是丢在哪儿了!”接着问道:“之后你有没有看见或者听见马车经过?”

    “没有。”

    “这金币是你的了。”陈亦可站起身来说,“恐怕你在警队里不会再有晋升的机会了,秦凯!你真的不该把你肩膀上的那玩意只是当成一种装饰品,好歹让它发挥点用处啊。告诉你,就在昨晚,你本来有个大好机会,可以捞个警长当当。就是你搀扶过的那个醉鬼,他就是这个案子的重要线索,我们正在全力寻找他。这是事实!不过,这时候再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就这样吧。寻川,我们得走了。”

    陈亦可和洛寻川一起走了出来,只留下巡警秦凯还在原地半是怀疑半是不安。

    “真是个愚蠢的笨蛋!”在回家的路上上,陈亦可的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简直是千载难逢,就那样被他白白葬送了。”

    洛寻川说:“我还是不太明白。就算秦凯说的那个醉鬼是你之前描述的那个人,可他为什么又返回犯罪现场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一个理智的罪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忘了那枚金戒指吗,寻川?他就是为了找那枚戒指!不过也好,咱们接下来要是没什么好办法逮住他,还能用戒指引他上钩。寻川,我敢打赌,双倍赔率都可以,我一定能抓到他。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今天若不是你,我恐怕是不会去现场的,那样我就真的要错失一个能让我好好研究一番的机会了。我们的生活原本就是是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有些事情,比如某件凶杀案,就像穿插其中的一条红线,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出这条红线,经过一番清理,将它彻底暴露出来。好了,现在,我们去吃饭!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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