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春香,出来一下,娘有话跟你说。”

    “娘,有啥话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啊~”春香故意打了一个哈欠,表示时间确实不早了。

    “不行,有些话现在必须跟你说清楚。”梅秀严肃说道。

    “好吧。”春香拿着手机跟着梅秀来到客厅。“我哥怎么还没回来?”

    “你哥不要你管,说说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春香装憨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跟你爹那个了?”

    “我有什么办法,爹说他全身难受,做女儿的总要给他排忧解难吧。”

    “那个老不死的,怎么就没被雷劈了呢!”梅秀恨恨说道。

    “娘,没别的事,我睡觉去了。”春香站起身伸着懒腰说道。

    “坐下。”

    “娘,还有啥事啊?”

    “不是娘说你,你真是糊里糊涂活到现在,一直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梅秀恨铁不成钢说道。

    “娘,那你跟女儿说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还用问吗?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讨你哥的欢心,而不是把精力用在那个老不死的身上。”

    “我一直都在讨哥的欢心啊!”

    “娘说的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娘的意思是你必须成为你哥的女人,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娘,你以为我不想吗?从高中毕业到江口打工,我一直想办法跟哥有亲密的关系,可是哥一直对我没有那个想法,我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再说你也不差,只要能豁的出去我就不信卫东能忍得住。”

    “娘,我总不能脱光衣服主动爬上他的床吧。”

    “为什么不能,只要有效什么办法都得用!”

    “娘,我就搞不懂了,你为啥非逼着我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娘还不是为你好,你想想,你哥这么年轻,迟早要结婚的,万一娶一个厉害的女人进屋,我跟你爹自身难保,到时小月和兰兰怎么办?这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没有就没有,我就不信,离开这里我不用活了。”

    “你看看你,总把娘的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娘,我知道你的苦心,就是想让我跟哥过,让我们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家人,那样我们一家人都没有后顾之忧了。”

    “知道还跟娘抬杠。”

    “好了,娘,我听你的就是,明天开始行动。”

    “嗯。还有,以后不许你跟那个老东西乱来,万一被人撞破了,我们一家人都不用在这里活了。”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的。”

    “那个老不死的,只顾自己快活,若不是他,金香也不会离开我们跟丈夫去湖南了。”

    “娘,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说干什么呢?”

    “怎么能不说,如果不是那个老东西,金香会这么多年不跟我们联系吗?说是有四个女儿,跟三个有什么区别?还有,秋香出去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呢,也是为了躲着这个老东西。”梅秀越说越心酸,禁不住抹起了眼泪。

    “娘,别多想,秋香这些年是因为没赚到钱不好意思回来见你们,今年卖房子还不错,赚了十几万,秋香说了,今年会回来和你们一起过年。”

    “会回来就好,娘真担心她也学你大姐,找一个外省的嫁了,以后永不回来。”梅秀抹着泪水说道。

    “娘,不会的,其实秋香没怪爹。有次她还开玩笑跟我说,与其便宜外面那些臭男人,还不如让爹多快活几次尽尽孝心呢。”

    “唉,都是娘造的孽,如果不是娘子宫糜烂做了切除手术,或许你爹不会对你们那样。”

    “娘,其实我和秋香一点都不在意的。再说爹起早摸黑风里来雨里去把我们四姐妹养大,容易吗?难道我们做女儿的不该为爹做点啥吗?”

    “你们能这样想就好,娘真担心你和秋香会像金香一样远走高飞,跟我和你爹老死不相往来。”

    ————

    “卫东,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金红穿着内衣慵懒地躺在卫东的怀里。

    “初三的时候,那时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既然这样,那你还老用脚踢人家屁股?”

    “谁让你整天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冤枉我,人家才没有呢。”

    “那时我就在想,总有一天你这个骄傲的小娘皮会脱光衣服跪在地上向我求饶,哈哈,没想到多年的心愿今晚终于成真了。”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只顾自己快活,不顾人家死活,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金红忍不住在卫东手臂上拧了一把。

    “哎呦!”

    “有这么疼吗,你这家伙总喜欢装,一点都不老实。”金红嘟着嘴不满道。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金红从草里拿起手机,看了来电显示,对卫东说:“是晓雅的电话。”说着按了接听键,还没等她‘喂’,电话那头就传来晓雅的声音,“姐,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金红看了卫东一眼,说道:“你先睡吧,我可能会比较晚回来。”

    “姐,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有别的男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没别的事我挂了。”金红把电话挂了,蹙眉说道:“这丫头真多事。”

    “难道我们真要在这里坐到天亮吗?”卫东仰望星空问道。

    “难道你不愿意?”金红把卫东推着躺平,自己则躺在卫东身上,咯咯笑道:“真舒服!”

    “你穿这么少,我担心你会着凉。”

    “既然担心我会着凉,那你的手为什么宁愿张开放在草地上也不愿意搂着我?”金红拉着卫东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卫东。”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哼,你再这样说人家要生气了。”

    “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随便起来不是人,哈哈。”

    “讨厌!”金红的粉拳再次像天马流星般打在卫东的手臂上。

    “卫东。”

    “嗯。”

    “过了今晚,我们不能再发生那种关系了。”

    “为什么?”

    “我有丈夫,我不能对不起他。”

    “你已经对不起他了。”

    “可我不能一错再错,所以,我们不能继续下去,这样对他不公平。”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

    “其实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嗯。”

    “做朋友一样可以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比如呢。”

    “我们可以坐在一起谈心,一起出外购物,还可以一起分享我们彼此的快乐和苦恼。”

    “我现在就很苦恼。”

    “哦,说来听听。”

    “我尿急,你躺在我身上让我动不了,嘿嘿。”

    “讨厌!”

    ————

    木生躺在沙发上久久睡不着。他是一个比较认床的人,到一个新环境都会觉得不习惯,全身不能放松,躺着也没有在自己家舒坦。

    母亲走后,他发现跟姐姐还有木根之间的亲情似乎清淡许多。大姐金秀从来不待见他,他也看不惯金秀的假情假意,矛盾早已存在,以前母亲在时,还会表面敷衍几句,现在路上遇到都懒得说一句话了。

    二姐二秀对木生还是很不错的,在江口打工没少得到二秀的照顾,这也是木生为什么将自己的三间宅基地给二秀建房的主要原因。当时宅基地批下来时,二姐夫黄新信誓旦旦说等房子建好后,给一套木生住,昨天木生被木根扫地出门之后,二姐帮着他把行李搬过去时,黄新的脸一直阴沉着,似乎在怪二秀多事。

    木生没打算真要那套房子,他虽然穷,还不至于穷到不会看别人脸色的地步。还有,他不想让二姐难做。

    至于木根这人更是不堪,典型的小人,他自己没有本事,还处处要压木生一头,来平衡他那卑微的虚荣心。可以说,木生如今之所以过得凄凉,跟木根喜欢扇阴风点鬼火无不关系,有几次搞得木生里外不是人。

    木根跟前妻离婚后,女儿跟了前妻。现在的老婆是湖南长沙人,也是二婚,身边有一个女儿,听二秀说,木根想把老家的楼房卖了,到长沙去买房,这事被金香拦住了。虽说房子是木根的,但金香夫家是村里的一霸,金香不同意卖,没人敢买。

    金香其实也很无奈,她知道木根是个软耳朵,容易被枕边风吹蒙眼,如今找的这个二婚头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木根跟着她去长沙也好,赚钱给女人养家也好,等以后年老体衰被赶出门起码可以回老家。说不定因为有房子那个女人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等明天圆坟之后,自己跟木根的兄弟之情估计也走到尽头了。

    不知睡了多久,木生一直没有睡着。他喜欢睡木板床,沙发软绵绵的反而让他感觉不舒服。

    有一两只蚊子,时不时的在耳边“嗡嗡”叫,在手上脚上咬了几个包,打了几次都没打到,让他感到很无奈。

    “咿呀”一声轻响,陈燕南蓬着头发从卧室里出来,身上还是穿着那件水红色睡袍,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陈燕南没注意到睡袍的带子已经松了,两座圆实白嫩的高峰几乎全呈现出来。

    陈燕南望了客厅沙发上的木生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

    过了许久,卫生间里没有动静。“难道燕南姐坐在马桶上睡着了?”木生心想。

    终于听到冲水声,陈燕南从卫生间里出来向自己卧室走去,就在快要进卧室时,突然转身来到客厅,轻声地叫了一声“木生”,木生“嗯”了一声坐起身看着陈燕南。

    陈燕南问:“怎么还没睡?”

    木生说:“睡不着。”

    “什么原因睡不着?”

    “不习惯,还有点热。”

    “有蚊子吗?”

    “有一两只,不多。”

    陈燕南在柜台上倒了半杯水喝了,想了想问道:“明天上午你还要去山上给你母亲圆坟是吧?”

    “嗯。”

    陈燕南走在阳台边往外看了看,把一片纱窗关好,笑道:“难怪有蚊子,原来有一片纱窗没关好。”

    木生看着陈燕南走在自己身旁,停住脚步,见木生正看着她,笑了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燕南姐,有事吗?”

    “木生,你明天还要上山圆坟,没休息好到时没力气挑土,要不,你到卧室里去睡吧?”

    “燕南姐,你、你说什么?”木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燕南脸色有些羞红,盯着木生嗔道:“我要你去卧室睡,现在听清了吗?”

    “燕南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要你去就去,我难道对你还不放心吗?再说,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难道还怕你做什么不成?”

    木生已经听出陈燕南话里的内涵,心里一阵激动,又不好表现的过于迫切,只站着做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陈燕南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推了木生一把。

    木生这才慢慢向卧室走去。卧室里开着空调,一张大大的席梦思摆在卧室中间,角落边放着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琳琅满目,不但有各种口红画笔,还有手机和钱包。

    “别看了,你睡靠窗的那边。”陈燕南把手里的枕头放在席梦思的里边,又出去把客厅的吊扇和灯关了。回到卧室,把门关好,见木生还站着,调侃道:“怎么,难道你不愿跟燕南姐睡在一张床上?”

    “不是……”

    “那还不赶快上床睡?”陈燕南白了木生一眼,自己先躺在席梦思上。

    木生见陈燕南一直看着自己,只得讪笑着把鞋脱了,侧着身子对着窗户睡下。

    “木生,转过身来,姐有话问你。”

    木生转过身看着陈燕南,等着她问话。

    “木生,你谈过女朋友吗?”

    “谈过一个。”

    “什么时候的事?”

    “刚出去打工时的事,在一家手表厂认识的。”

    “那女孩哪里人?”

    “隔壁梧桐镇的。”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多。”

    “怎么没结婚?”

    木生眼里露出几分痛楚,低声道:“她家里人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我没钱。”

    “那你打工的钱呢?”

    “都花光了。”

    “那个女孩嫁人了吗?”

    “跟我分手第二年嫁人了,不过听说她现在过得很不好,都是我害了她。”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是我害了她,如果她没跟我在一起三年,以她的相貌,完全可以找一个经济条件很好的男人。”

    “这么说她很漂亮?”

    “嗯。”

    “你们分开多久了?”

    “六年了。”

    “这六年你没再谈过恋爱?”

    “没有。”

    “为什么不谈?”

    “在没有经济基础之前,我不想再害别的女孩。”

    “那这六年里你不想女人吗?”

    “有时特别想。”

    “那你怎么解决的?”

    “到外面找站街女郎,五十块钱一次。”

    “你不怕得病?”

    “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

    “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长腿的,胸大的。”

    “你看姐的腿长吗?”

    “长!”

    “姐的胸大吗?”

    “大!”

    “那你还傻傻的躺着一动不动?”

    “燕南姐,我……”

    “难道姐还不如那些站街女?”

    “不是。”

    “难道你现在不想来一发?”

    “想。”

    “难道你喜欢女方主动?”陈燕南笑了,她坐起身,将睡袍从身上拉掉,转身扑进了木生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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