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华平,华平。”金宝在屋外叫了两声,还没等屋里有人答应,早已兴冲冲进屋向楼上跑去。

    “华平,开门啦!”金宝敲打着华平房间的门,声音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什么事啊?”华平打开门,慵懒问着,又回身坐到床沿,拿梳子对着镜子梳起了头发。

    因为天热的缘故,华平身上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短裙,两条白白嫩嫩的大长腿发出诱人的光泽,金宝暗暗吞了一下口水笑道:“刚才在路上碰到你妈,说你今天要去你姑姑家,是吗?”

    “是啊,怎么了?”华平只顾着梳头发,对金宝的问话似乎没有多大兴趣。

    “华平,是这样的,我二姐夫今天要开车回市里,正好可以载你一程,我也跟着一起去,你看怎么样?”金宝双眼死死盯着华平的大腿深处看,恨不得伸手把那几片薄薄的障碍物全部清除掉。

    “这不好吧,我跟你姐夫又不熟。”华平瞄了金宝一眼,见这家伙正色眯眯盯着自己的大腿看,不由用梳子在金宝眼前晃了晃,佯装生气道:“喂,看哪里呢,一点都不老实。”

    “呃,不是,我二姐夫那人很好说话的,到时直接送你到姑姑家,可不比你搭车还要叫面的强许多?”

    华平笑道:“可是我已经约了别人,到时他会过来接我。”

    “那人是男的还是女的?”金宝紧张问道。

    华平用戏弄的眼神看着金宝,笑道:“是我男朋友。”

    “我怎么没听说你有男朋友?”金宝大惊叫道。

    “现在不就听说了吗。所以,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俩注定是没有缘分的。”华平把头发拢在后脑勺用皮筋扎了个马尾辫,站起身下逐客令道:“你回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金宝眼眶含满泪水问道:“那人我认识吗?”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就是镇上开文具店的胡卫东,你爹的忘年交,你大姐的初中同学。”

    “哈哈,我以为是谁啊,华平,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愿意接受我,可你就算要找挡箭牌也要找个像样点的,像胡卫东这样的泥腿子,离过婚,身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会喜欢他,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信不信由你,走啦走啦,我要换衣服了。”华平懒得跟金宝继续墨迹,直接把他推出房间,反手把门闩上。

    金宝半信半疑忧心忡忡回到家,金红见他脸色不对劲,问道:“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转眼就失魂落魄了。”

    金宝在也忍不住,泪水扑扑往下掉,哽咽着说道:“我喜欢她十几年,她怎么说跟别人好就好上了?”

    玉红问道:“是华平吗,她跟谁好上了?”

    “镇、镇上开文具店的胡卫东。”

    “切,这鬼话你也信,华平眼光那么高,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大她十几岁离了婚的泥腿子,她是故意气你的。”

    永桂跺着脚骂道:“为一个女人哭成这样,没出息的东西,老子早知道你这个熊样,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直接丢进后山水库淹死,免得看着心烦。”

    陈淦秋关心问道:“金红姐,你怎么了?”

    金红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笑道:“看到金宝这么难过,泪水也禁不住往下掉,可怜金宝一片苦心,竟落得如此下场。”

    陈淦秋安慰道:“她不选金宝是她的损失,等她以后跟那个男人过不下去,到时就知道后悔了。”

    “我不要她后悔,我不要她难过,万一胡卫东对她不好怎么办?到时我该怎么办?”金宝如梦魇般念道。

    金红抱住金宝哽咽道:“傻金宝,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处处为她着想,值得吗?”

    “是啊,我对她一往情深她怎么就不要我了呢,难道我真的不如那个胡卫东?姐,你说说,我哪里不如那个胡卫东?”金宝双眼发直死死拉住金红的胳膊问道。

    永桂见儿子犯了癔症,过去狠狠抽了金宝一个耳光,呵斥道:“就你这熊样,怎么跟卫东比,你给卫东提鞋都不配。哼!”

    金宝挨了一巴掌似乎有些醒悟过来,没有再纠缠,脑袋耷拉在大腿上呜呜呜哭起来,声音很是悲切。

    玉红不满道:“爹,你这样把金宝说得一钱不值是不是太过了,他胡卫东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在外打工赚了些钱回来吗,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泥腿子,等金宝到土管所上了班,还不愿意搭理他呢。哦,金宝。”说到后面轻轻拍了拍金宝的肩膀安慰道。

    保女从菜园回来,见家里闹成一片,问怎么回事?

    玉红说:“永和叔家的华平说跟镇上的胡卫东好上了,你儿子正伤心着呢。”

    保女把菜篮递给金红,诧异道:“刚才我和兰秀在一起摘菜,怎么没听她提起?再说卫东比华平大那么多,又离了婚还带着一个小孩,永和兰秀俩口子能答应吗?”

    玉红疑惑道:“难道是华平那丫头故意这么说气金宝的?”

    陈淦秋道:“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华平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女孩子,怎么看得上胡卫东,哦,我不是说胡卫东不好,而是两人各方面条件相差太远了。”

    金红冷笑道:“你是说胡卫东配不上华平?”

    陈淦秋愕然问:“难道不是?”

    金红不忿道:“我看她配不上胡卫东才是真的,她华平有什么傲的,不就是长得漂亮些,还上了一个三流大学吗?”

    玉红不满道:“姐,知道你跟胡卫东是老同学,你就是再偏袒他可事实摆在眼前,两人的各方面条件明显是胡卫东配不上华平嘛。”

    保女数落道:“卫东怎么样不需要我们来说,问题主要在金宝身上,我早就说过他,不要迷恋那个华平,不就是长得好看吗,又不能当饭吃,在家里什么活都不会干,娶这样的女人回家当菩萨供着吗,金宝,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该懂事了,等上班之后,找一个勤快贤惠的女人结婚,也该让你爸妈享几天清福了。”

    金宝抹了抹眼泪,抬起头倔强说:“这辈子我非华平不娶,她嫁给别的男人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保女当即气得转不过弯,抄起墙边的扁担就要打金宝,金红赶紧过来拉住母亲的手,冲金宝叫道:“金宝,还不快跑。”玉红见金宝还不愿意走,伸手把金宝推着出了门。

    保女也不是真要打儿子,只是一时气急才做这个样子,见金宝走了,才把扁担放下,拖着哭腔道:“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才能被迷的如此神魂颠倒连父母的话都不听了……”

    “保女,还没到正月怎么在家里先唱起来了?”卫东嘴里叼着烟走进来打趣道。

    玉红不满瞅了卫东一眼,冷冷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永桂呵斥道:“放肆!老子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卫东,坐,不要理她们,一群不懂事的玩意。”

    玉红还要说什么,保女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拉着玉红到后屋去了。

    金红幽怨看了卫东一眼,说:“大清早的,你跑来不会又要看病吧。”

    卫东嬉皮笑脸道:“永桂叔,早上不能看病吗?”

    永桂瞪了金红一眼,竖起大拇指笑道:“卫东,好手段,听说你把永和家那丫头收了?”

    卫东笑道:“没有,昨晚只是跟她一起聊了聊而已。”说完对金红笑了笑。

    金红知道卫东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心里很受用,也笑道:“华平那丫头怎么跟金宝说你是她男朋友?”

    卫东笑道:“我哪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能她要故意气气你家金宝吧。”

    金红疑惑问道:“昨晚你们真的只是聊聊天,没做别的什么?”

    卫东哈哈一笑,说:“老同学,你的思想怎么那么龌龊,我胡卫东像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金红瞪着卫东道:“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华平那么漂亮的一个小丫头,你敢说你不动心?”

    卫东看着金红笑道:“华平虽然长得很漂亮,可在我眼里,比你差远了,如果老同学愿意离婚的话,我还是不介意娶回家的。”

    永桂叫道:“小子,这辈子你少打我闺女的主意,否则,老子用撑杆打破你的头。”说着真的拿起手中称中药的秤杆要打卫东。

    金红听了心里甜滋滋的,一夜的幽怨顿时烟消云散,见父亲的秤杆快要打到卫东,赶紧过去把秤杆接住,笑道:“爹,卫东这是故意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永桂哈哈一笑,道:“知道这小子在逗老子开心,老子趁机不妨用秤杆敲打敲打他。”

    金红突然问道:“卫东,你前天不是说想去拔花生煮着吃吗,趁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拔一些。”说完暗暗冲卫东使了一个眼色。

    卫东知道她有话要说,当即起身笑道:“你不说这事我还差点忘了。”两人出了门,骑上了金红的电动车,等金红在后座坐好,便启动车子向后山驶去。

    刚出了村子,金红在卫东腰上掐了一把,撒娇道:“昨晚是不是把华平那丫头收了?”

    卫东嘿嘿一笑,说:“只有你看的上我,你以为世上每个女人都把我当宝啊。”

    金红柔声道:“知道人家对你好还老是故意气人家,下次这样人家再也不理你了。”说着紧紧抱住卫东的腰,整个柔软的身子都贴在卫东的后背上。

    卫东提醒道:“小心有人看到。”

    金红不满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是不是男人?”

    卫东嘿嘿一笑道:“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早知道的。”

    金红低声道:“人家现在还想再知道嘛。”

    卫东看了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隐蔽之所,笑道:“晚上带你去梨园吧!”

    金红不依道:“人家就现在要知道嘛。”

    卫东劝道:“别耍小孩脾气,被人看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金红笑道:“是不是昨晚被华平那个小蹄子榨光了,现在没货了。”

    卫东道:“都说我跟她没什么,你怎么老是疑神疑鬼?”

    金红哼了一声,道:“鬼才信你的鬼话,二个人十二点多才回来,搂搂抱抱那么亲密,别告诉我你们只是在江堤上谈理想谈到那个时候。”

    卫东讪笑道:“那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金红哼了一声,说:“不是我要吃醋,我也没资格吃醋,你们好归好,可有一样,不许娶她。”

    “放心,就算我想娶,她未必肯嫁呢。”

    “不许敷衍我,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知道!如果你不放心,干脆你和春华把婚离了,嫁给我算了。”

    “明知道你在花言巧语骗人家,人家还是很开心。咦,前面那人是不是晓雅?”

    “好像是哦,走,过去看看。”卫东加快速度向前驶去。

    “晓雅,慌慌张张在这里干啥呢?”见果然是晓雅,金红还没等电动车停下便张口问道。

    “姐,我、我、我刚才看到一条蛇。”晓雅抚着胸口结巴说道,看到金红两人心下安稳许多。

    “看到蛇不很正常嘛,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它,它不会咬你的。”金红笑着讲解道。

    “晓雅,大早上你怎么会在这里?”卫东问道。既然跟金红有亲密关系,对晓雅在称呼上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来欣赏农村的田园风光了。”金红跳下车,拉着晓雅坐在后座,自己却翘起屁股坐在卫东的大腿上,那姿势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回去啊!”金红回头给了卫东一个媚眼,她当然知道卫东在想什么,因为卫东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卫东“嗯”了一声,心猿意马向村里驶去。

    “姐,你这样坐不担心被村里人看到吗?”

    “担心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坐前面?”金红故意将了晓雅一军。

    “嘻嘻,我才不坐前面。”想到那样坐的话,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过于亲密接触,不由脸上一阵发红。

    刚离开水库,华平骑着电动车迎面而来。见金红坐姿过于暧昧,有些吃味笑道:“金红老师,你这样坐很容易被人暗算的。”

    卫东停稳,问道:“你怎么来了?”

    华平暗瞪了他一眼,笑道:“我爹知道你来了村里,要我过来叫你去我家吃饭。”

    金红跳下电动车,坐上华平的车,搂着华平的柳腰笑道:“华平,难道我家没有饭吃,干巴巴让你故意跑一趟。对了,今早你跟金宝说什么了,回来就眼泪汪汪的,说非你不娶,否则就出家做和尚去。”

    华平望了卫东一眼,说:“我跟他本来只是普通朋友,他要做和尚也是他自己的事。”

    金红笑道:“果然够绝情的,记得你大学毕业刚回来那阵,不是经常晚上跟金宝出去玩吗?”说罢故意冲卫东眨了眨眼。

    “金红,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晚上跟金宝出去过?”华平冷笑道,心里暗恨金红不已,称呼上自然没有先前那么客气了。

    “难道是我记错了?嘻嘻,你们女孩子怕羞,就算我记错了吧,咯咯咯。”金红抛了一个媚眼给卫东,卫东瞪了她一眼,启动车子向村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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