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败的冶炼
桑特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
七天前，按照原定的计划，他和几名关系密切的同伴，还有200个包括酋长巴里在内的蜥蜴人，怀着满腔热血踏上了绿茵之路。
两边的绿树让他们免受烈日和风沙的侵蚀，一路顺利抵达了这里。
按照神使大人的指示，他们先是找到了那片绿洲，并且河流附近找到了一处营地，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兽栏是空的，河边的田地长满了杂草。
营帐里一片狼藉，他们仔细清点过后，却发现器具齐全。
桑特不明白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就好像有一天，他们出了趟出远门，什么都没带，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附近搜索的时候发现一处地方，被许多棵树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神使大人告诉过他，沙漠里的绿植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是恭敬地跪拜了那些树木，没有靠近。
接下来，众人花一天清理了营地，没人都能分到一顶帐篷，还有不少空置，刚好可以用来摆放粮草和杂物。
这次他们带了很多东西，除了将新月谷这段时间积累的食物全部搬空以外，还拿走了不少铁器，当然这都是在神使大人同意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大人有多么重视。
“还是不行吗？”
在作为临时会议室的主帐篷里，桑特满眼血丝，死死盯着桌上那块黑色的不明物质。
这是一块冶炼失败的黄金。
刚开始很顺利，他们在矿山里找到了全套的炼金装备，加雷斯大人也给了他使用的方法，而且有蜥蜴人的存在，他们在挖掘和碎石这两个步骤上的效率很高。
但问题就出在冶炼上。
桑特本以为自己将已经将那些流程倒背如流，各方面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一开工就能源源不断的产出黄金。
但等到真正实操起来，他们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眼前这这坨东西，还是他们这些天不断调整后，能做到最好的产物，之前那些更是惨不忍睹。
“非常抱歉，桑特大人。”熔火部落的酋长巴里弯腰致歉。
如果是几天前，桑特一定会为这个称呼心中暗喜，但现在他无心顾及这些，只是摆手说道：“你不用那样叫我，解决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事。”
熔火部落只是附庸，但不是奴仆。
这是加雷斯先前交代过的，桑特一直谨记于心，这些日子也没有为难他们。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绝不可能靠鞭子让这些蜥蜴臣服。如果采取暴力，他们当然不能反抗，但可以出工不出力，耽误了神使交代的任务，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大人。”巴里却坚持这种礼节。“流程没有错，只是缺少很多细节，只要多花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正确的方法。”
桑特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但问题就在于时间。
还有半个月，那个商人就要来了......
桑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笑脸，后背渗出冷汗。
他不知道，如果搞砸了，会有怎样的下场等待着他。
“桑特。”一个树民走进了帐篷，额头上都是汗。看他的样子，桑特就知道又是个坏消息。
“怎么了？”
但他还是维持着镇定，慢慢站起身。
“加雷斯大人来了。”
桑特又坐了下去。
一只皮靴踏进了帐篷，然后是拄着木杖的手，一个黑衣男子掀起帘布走了进来，原先报信的那个树民退到一旁，为他起帘布。
“大人。”桑特已经回过神来，连忙弯腰行礼，旁边的巴里更是直接单膝跪地。
只是扫过桌面上，加雷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们这几天的成果？”他拿起那块金属，仔细端详着。
桑特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起伏，眼神几度变换，最后一咬牙：“是的，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先是....”
“不错。”
“请...啊？”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干得不错。”加雷斯指着金属上的一抹金色，对他说道。
桑特以为加雷斯误会了什么，连忙说：“大人....这是失败品。”
“失败品，我知道。”加雷斯放下手中的金属，慢慢走过来。“我本来就不奢望纯靠那些图纸能成功，不经过实践，不管多完美的理论的是空谈。而人在实践的过程总会出现各种意外，犯下各种错误。”他拍了拍桑特的肩膀。“错了，就改，直到正确。”
加雷斯让两人起身，桑特心中感激，疑惑地问道：“可是大人，半个月后的交易怎么办？”
“这我自有办法，你们只要继续工作就好。”加雷斯找张椅子坐下来，把沉淀的包裹放在桌上，然后问了最关心的问题。“这段时间，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桑特不明所以，就把这个营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片树林将会建起第二个祭坛，但我指的不是这个。”加雷斯想了想。“比如说.....有没有地震。”
“地震？”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是这样吗？说起来，原先这里的沙漠部落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有遇到沙虫？
他有了头绪，这估计和那座金字塔有关——沙虫畏惧那个符号，一直不敢靠近，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字塔的力量慢慢流失，能影响的范围也逐渐变小，间接导致了20年前的商路断绝。但是哪怕到了今天，由于惯性，它们依然不敢侵犯这里？
但这又和他之前的猜测矛盾.....
意识到其他人都在等着自己说话，加雷斯停下了思考，站起身让桑特给自己准备一个住处，打算在这里待到第一笔交易完成。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由于没有蜡烛，加雷斯的帐篷里一片漆黑，外面插着火把，通过白布透进来一点光亮，布上时不时有人影掠过，那是在夜间巡逻的蜥蜴人，他们会确保没人来打扰自己。
加雷斯盘腿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等到再次睁开时，他又回到了那片悬浮着四个光团的虚空中。
他已经发现这些光团的信息量是有差别的，而且都比最新吸收的那个要大得多，相比起来，后者简直就像是一本基础教材。
而且由于没有渠道获取信仰，加上一直忙于俗事，他消化的速度极慢，直到现在，第二个光团的亮度几乎没有变化。
和往常一样，加雷斯把手伸向它。
七天前，按照原定的计划，他和几名关系密切的同伴，还有200个包括酋长巴里在内的蜥蜴人，怀着满腔热血踏上了绿茵之路。
两边的绿树让他们免受烈日和风沙的侵蚀，一路顺利抵达了这里。
按照神使大人的指示，他们先是找到了那片绿洲，并且河流附近找到了一处营地，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兽栏是空的，河边的田地长满了杂草。
营帐里一片狼藉，他们仔细清点过后，却发现器具齐全。
桑特不明白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就好像有一天，他们出了趟出远门，什么都没带，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附近搜索的时候发现一处地方，被许多棵树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神使大人告诉过他，沙漠里的绿植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是恭敬地跪拜了那些树木，没有靠近。
接下来，众人花一天清理了营地，没人都能分到一顶帐篷，还有不少空置，刚好可以用来摆放粮草和杂物。
这次他们带了很多东西，除了将新月谷这段时间积累的食物全部搬空以外，还拿走了不少铁器，当然这都是在神使大人同意的情况下，可想而知大人有多么重视。
“还是不行吗？”
在作为临时会议室的主帐篷里，桑特满眼血丝，死死盯着桌上那块黑色的不明物质。
这是一块冶炼失败的黄金。
刚开始很顺利，他们在矿山里找到了全套的炼金装备，加雷斯大人也给了他使用的方法，而且有蜥蜴人的存在，他们在挖掘和碎石这两个步骤上的效率很高。
但问题就出在冶炼上。
桑特本以为自己将已经将那些流程倒背如流，各方面也做好了准备，只要一开工就能源源不断的产出黄金。
但等到真正实操起来，他们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眼前这这坨东西，还是他们这些天不断调整后，能做到最好的产物，之前那些更是惨不忍睹。
“非常抱歉，桑特大人。”熔火部落的酋长巴里弯腰致歉。
如果是几天前，桑特一定会为这个称呼心中暗喜，但现在他无心顾及这些，只是摆手说道：“你不用那样叫我，解决这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事。”
熔火部落只是附庸，但不是奴仆。
这是加雷斯先前交代过的，桑特一直谨记于心，这些日子也没有为难他们。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绝不可能靠鞭子让这些蜥蜴臣服。如果采取暴力，他们当然不能反抗，但可以出工不出力，耽误了神使交代的任务，最后吃苦头的还是自己。
“大人。”巴里却坚持这种礼节。“流程没有错，只是缺少很多细节，只要多花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正确的方法。”
桑特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但问题就在于时间。
还有半个月，那个商人就要来了......
桑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笑脸，后背渗出冷汗。
他不知道，如果搞砸了，会有怎样的下场等待着他。
“桑特。”一个树民走进了帐篷，额头上都是汗。看他的样子，桑特就知道又是个坏消息。
“怎么了？”
但他还是维持着镇定，慢慢站起身。
“加雷斯大人来了。”
桑特又坐了下去。
一只皮靴踏进了帐篷，然后是拄着木杖的手，一个黑衣男子掀起帘布走了进来，原先报信的那个树民退到一旁，为他起帘布。
“大人。”桑特已经回过神来，连忙弯腰行礼，旁边的巴里更是直接单膝跪地。
只是扫过桌面上，加雷斯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你们这几天的成果？”他拿起那块金属，仔细端详着。
桑特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起伏，眼神几度变换，最后一咬牙：“是的，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先是....”
“不错。”
“请...啊？”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干得不错。”加雷斯指着金属上的一抹金色，对他说道。
桑特以为加雷斯误会了什么，连忙说：“大人....这是失败品。”
“失败品，我知道。”加雷斯放下手中的金属，慢慢走过来。“我本来就不奢望纯靠那些图纸能成功，不经过实践，不管多完美的理论的是空谈。而人在实践的过程总会出现各种意外，犯下各种错误。”他拍了拍桑特的肩膀。“错了，就改，直到正确。”
加雷斯让两人起身，桑特心中感激，疑惑地问道：“可是大人，半个月后的交易怎么办？”
“这我自有办法，你们只要继续工作就好。”加雷斯找张椅子坐下来，把沉淀的包裹放在桌上，然后问了最关心的问题。“这段时间，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桑特不明所以，就把这个营地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片树林将会建起第二个祭坛，但我指的不是这个。”加雷斯想了想。“比如说.....有没有地震。”
“地震？”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
是这样吗？说起来，原先这里的沙漠部落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没有遇到沙虫？
他有了头绪，这估计和那座金字塔有关——沙虫畏惧那个符号，一直不敢靠近，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字塔的力量慢慢流失，能影响的范围也逐渐变小，间接导致了20年前的商路断绝。但是哪怕到了今天，由于惯性，它们依然不敢侵犯这里？
但这又和他之前的猜测矛盾.....
意识到其他人都在等着自己说话，加雷斯停下了思考，站起身让桑特给自己准备一个住处，打算在这里待到第一笔交易完成。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由于没有蜡烛，加雷斯的帐篷里一片漆黑，外面插着火把，通过白布透进来一点光亮，布上时不时有人影掠过，那是在夜间巡逻的蜥蜴人，他们会确保没人来打扰自己。
加雷斯盘腿坐在床上，闭上了眼，等到再次睁开时，他又回到了那片悬浮着四个光团的虚空中。
他已经发现这些光团的信息量是有差别的，而且都比最新吸收的那个要大得多，相比起来，后者简直就像是一本基础教材。
而且由于没有渠道获取信仰，加上一直忙于俗事，他消化的速度极慢，直到现在，第二个光团的亮度几乎没有变化。
和往常一样，加雷斯把手伸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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