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出头

    蓝玄走过来,扶起般般和阿意,撇见阿意红肿着的脸,脸上挂着不悦,回头说:“好一个天界的规矩,本君竟不知这明玉殿已是青竹姑娘做主了。”

    “将军言重了,她们二人不懂规矩,冲撞了三公主,青竹只是为三公主不平。”

    蓝玄没有理会,只对琅璇身边的女侍们说:“公主的衣衫湿了,还不赶快陪公主回去更衣。”

    琅璇还想为青竹求情,可撞上蓝玄的眼睛,她却什么都说不出了,只能行礼先退下。

    转眼间只剩青竹跪在地上,蓝玄缓缓蹲了下来,青竹与他对视一眼又立马低下头。

    “公主的衣衫,明玉殿可以赔,你打了我的人,如何赔?”

    蓝玄声音不大,却字字打在青竹的心上,无不让她心颤。

    阿意看着为自己出头的某人,看着他半蹲的背影,一时也忘了脸上的疼痛。

    片刻的走神,蓝玄已经站在她身前,般般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青竹已经不见了。

    “多谢将军出手相助。”

    紫袍下修长的手指半握着一只精致的小瓶,蓝玄塞到阿意的手里,道:“这药很管用,拿回去擦擦吧。”

    “喔好。”

    “阿意,我们回去吧,你这脸再不擦药,怕是要肿许久了。”般般拉着阿意回去了。

    蓝玄站了一会,也回了主殿。

    “青竹实在过分,怎可动手打你。”般般气鼓着脸说,想到方才情景,心中依然愤愤不平。

    “那个青竹什么来头,看她比那公主还要气愤许多。”阿意对着镜子擦药,她小口吹气来舒缓疼痛。

    “她啊,自小和三公主在一起,她的父君是天君面前的红人,而且她的知己好友兰卿更有女将军一称,在帝后面前十分得宠,可谓自出生便是被人捧着的,性情难免就娇纵些,我在明玉殿,因着将军,三公主都会客气几分,可她是丝毫不会顾及。”

    “也难为你了,不过你为什么说是我同族啊。”

    般般抢过药瓶,小心为阿意搽药。

    “我这身份,自然人越少知道越好,况且就算我是妄渊的人,她也不会高看几分,你不是方才也说,她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自然除了那些上神,谁也不会放在眼中,我们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般般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不过这法术,你还是先别教我了,我呀,得赶紧医好你们将军,然后回我妄渊去了,你们天界这些人可真不是好相与的。”

    “听你说了许多妄渊的事,真想亲眼去看看,看妄渊的山水,看妄渊许多像你这样的医士。”

    “我答应你,若我走时,一定请求将军,带你去看看。”

    “那就一言为定啊。”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

    “严枢。”

    “将军有何吩咐。”

    “本君先前降服了一只灵兽,把它带来,就安置在阿意姑娘的院外,以免外人打扰。”

    严枢听说了阿意挨打的事,想必将军是为了这个,连忙说:“是。”便着手去办了。

    般般端着药出门,阿意走在前面,严枢正带着灵兽进门,灵兽低声的叫,在喉管里窜动的声音,并未惊扰二人。

    阿意开门,严枢礼貌的微笑,阿意偏瞥见了那只灵兽。

    她倒吸一口气,那灵兽四肢健壮,后面两条腿半坐着,前腿直立,头上长着两只蓝色的角,它张着口露出一嘴獠牙,尤其两颗尖锐的牙,阿意已经想到它刺破自己皮肤的疼痛感是怎样。

    阿意抚摸着胸口,顺气,又回头将般般手中的药放下,般般被阿意的背影当着,没能看的清楚,如今阿意闪开,一个庞然大物就这样蹲坐在门前,般般尖叫一声,严枢和阿意闭了闭眼,感觉耳膜都被刺破了。

    “它…它……”般般喊的脸都红了,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别怕,这只灵兽脾气温顺,本养在雪山上,将军顾虑有人扰了姑娘,特此命我将它送来,安置在门前即可。”

    “可这样我们怎么出去,我有点怕。”阿意笑的僵硬,她至少没喊,般般已经腿软的站不住,全靠阿意撑着。

    “没事,它是灵兽,通人性,人不伤它,它便不会主动伤人,只是还未修炼到与人语,不然一切都容易多了。”

    “那便让它待在这儿,我们先去送药吧。”

    三人离开,灵兽独坐在门前,十分乖巧。

    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悄悄盯着三人远走。

    “将军喝药。”严枢弓着身子将那碗药放在蓝玄的面前,蓝玄端起来一饮而尽,阿意又探查了一番伤势,暗暗打算。

    几日前伤势太过严重,蓝玄披散着长发,只裹着一外袍,如今略有好转,已经束发戴冠,穿着紫衣,衣服上绣了精致的图案,在袖口处有一精巧的兰花衬的整个人雍容大气,腰带主色也是紫色,只是搭配了暖白色,显得更加柔和,束着腰身,窄腰上挂着一只玉佩,上面是一只蜷着的麒麟。

    “将军的伤势已有好转,待我回去再斟酌药量,加大一些…”

    “等等。”

    阿意还未说完,她看着蓝玄,虽脸色没有当日初见时的苍白,不过他这般来来回回折腾,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伤势确在恢复。

    蓝玄的薄唇因为药液,润的晶莹,如同一枚樱桃,滴着山泉水。

    他看向阿意,抿唇不发,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口道:“加大药量,药的量也要多吗?”

    阿意有些懵,这算是什么问题。

    “将军是想问药液的多少和我下药的量有何关系吗?”阿意问的坦白,这叫蓝玄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下头,轻咳几声,掩饰尴尬,最后摆摆手说:“没,没事,你去忙吧。”

    阿意看了看般般,从般般的眼神中看到了比自己更迷惑的迷惑,无奈的摇摇头,拉着般般离开了。

    严枢见二人走远后,才猫着身子跪坐在蓝玄身边,小声道:“将军可是觉得这药有何不妥。”

    蓝玄瞥了他一眼,手撑着坐远了一些,偏过头,看向别处,有些别扭的说:“没有,太苦了而已。”

    严枢觉得此时他不该笑出声,他颤抖着身子,“是,属下告退。”那笑意都浸染在每个字里。

    蓝玄没有看他,摆摆手,待严枢离开,他从腰间的香囊中,掏出一颗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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