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学生会长
“现在学生会的其他成员不在学生会室内，你有要找的人么？”
清亮的声音拂过耳边，她想了想，继续开口，“林玙？”
“你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林玙的疑问，这几天学生们议论的中心，姬千清，明澈美丽的双眼笔直地注视着他。
“高二文科班的年级主任，沈菀颖老师对我提到过你，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在走廊上注意过你。”
“被老师标记为特别，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做运动会相关的工作吗？”
“嗯，做一些防控上的工作。你中午来有什么事吗？”
“……随便逛逛。你不去吃饭吗？”
林玙不觉得这样有家教的人会比他吃的快。
“只有午休有一会儿时间，我在一边学习往年资料，一边撰写防控应急预案，大概还需要30分钟。”
她看向摞到和屏幕顶端齐平的资料盒，左手拢了拢流水般顺直垂下的长发，像是一缎质感光洁的华美丝绸。
语气里毫无其他学生会成员的架子可言，难怪那么多学生喜欢她。她纤细的指尖、素净的指甲，继续敲向普普通通的联想键盘，如果不是身后逐渐响起学生用完午餐、回到教室的喧闹声，林玙差点以为自己身在单位里。
“你周六唱的歌曲，真的很好听。如果有机会，我想继续听你歌唱。”林玙说出自己的真心实意，“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五笔输进时的输入框、错落的键盘声，停了那么一下，随后飘来了一声“谢谢你。再见。”
林玙走出学生会室，门外回来的学生，有的隔着玻璃，看向里面的姬千清，有的在旁边看着热闹。
“我们学校的人，在外面，穿那种标新立异的衣服，唱那种莫名其妙的歌曲……”
“她有那么喜欢唱歌吗？昨天还听说她签约了演艺公司。”
“她的家长同意吗？怎么不管管学生会长……”
林玙回过头，明净的玻璃内，是仍在认真撰写预案，宛如从古至今静静矗立的美丽遗迹，在微风吹拂之下，开始崩塌的景象。
带着对她的印象，走在阳光照射的龙行路上。
沿着先贤们的大理石雕像走到尽头，就是学校的职务公示栏。第一排是校长兼任书记，以及国高教育集团董事长，张立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赘婿，姓氏竟然和姬千清不一样。四十多岁，呀，尽管看上去没有自己好看，但也是丰神俊朗，职责自然是“主抓校内一切事务”。
两边是各色的宣传栏，里面有“文明学生先进事迹展览”“戏曲书法进校园，传统文化永流传”“舞蹈崭新时代风采，用青春谱写最美年华”“真学笃行奋进新学期，团结奋斗铸就新辉煌”等宣传活动的照片和介绍。可以说很有国内高中的特色了。
而在其中，相比于文字，更抓人眼球的，毫无疑问是学生会长姬千清的各类照片。
没有记错的话，姬千清是几年后市里新晋的体制内高官，一毕业就考上了卷得飞起的定向选调生。以个人能力实现几次破格提任，照片屡见本地的报端，未来前途无量，和她相比，或许白居易、李达康都显得官运不济。
走过青石板，来到明德楼旁庭院间的八角亭里，坐上石椅，学生们讨论的声音传进耳中，林玙皱起眉头。
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在百度“资讯”子搜索选项搜索“姬”字。
结果除了各类无聊的营销号与新闻号的文章外一无所获，百度真的越来越废了。
还好因为各级对宣传越来越重视和公开透明化，林玙点进微信订阅号，本地发布新闻的公众号，在消息列表中搜到了想找的人。
分管………，姬清莲。
预备铃声响起，和周围在八卦、热议校内事件的学生不同，理科天赋极高的她，大学就读的是文秘类。
相当一部分高一、高二的学生，对大学专业尚不明确，往往等到高考结束后，才会去选定某个挤破头的热门专业，或者在父母、老师基于十年前的经验的建议下，选择某个专业。
每年一到大学毕业季，都会有就读金融、土木工程、生化环材“四大天坑”等专业的学生，迷茫地开始考研，或是面对校园招聘岗位要求、公务员考试职位表束手无策。
而那份随时间推移愈发迷濛，如水面视月般的记忆。能想起来的部分中，聚会里她说大学所选的是汉语言专业。公务员考试职位表中，通过筛选统计到，招录人数最多的专业之一是文秘类，也就是汉语言的大类。结合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之后她要走的路，说不定早已规划好了吧。
*
晚饭后，来到思源湖北侧，喧闹的学校主操场。
上次走入主操场的绿色铁丝网，还是体育课的时候。西边是室内体育馆与篮球场，面前的是昂贵的草皮、800米塑胶跑道。跑道旁散落有各类维护良好的运动设施，东边是约四层楼高的阶梯观众席。
“砰”“砰”的篮球与硅PU地面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还有数千元的全碳素球拍，撞击上时速约100公里的网球声，中间掺杂羽毛球、乒乓球、软式垒球落入手套的响声。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这里的声音合奏才会停止。
自己从食堂出来，慕婧去了教学楼，刚才发消息说姬千清不在学生会室和知行楼的音乐教室。那她出现的位置，只可能在这里吧，观众席下方的练舞室。
刚走到观众席后方，视线内出现一扇扇绿漆的防盗金属门，隐隐的钢琴声与歌声便传入耳中。
也许是因为有200米长、四层楼高的钢筋混凝土阻拦声音，篮球声随着向前的脚步逐渐变小，“砰砰”的好像此时独自来找美少女的心跳。
带有调查人背景和猜测位置的些许罪恶感，林玙走到传出声音的练舞室前，敲向挂有“三号练舞室”房间牌的防盗门。
室内响起衣物的摩擦声，过了约十秒钟，防盗门向外打开。也许是因为隔着猫眼看到了自己，歌声的主人打开门后，环抱双臂的同时，从下向上的视线明显地表达着惊讶。
“如果打扰了你练习，我现在就走。”毕竟这可是完全独处的场所。
“没有，我也在考虑事情。”姬千清清澈的声音停顿了下，非常客气，“进来吧，练舞室是公共场所。”
林玙踏进这片开着空调的安静空间，对面的三层真空玻璃很好地阻绝了操场声音。
面前比自己低近一头的她，身材纤细挺拔，肌肤细致通透。上身穿长款运动内衣，V型的锁骨线弧度优美，跟随环抱住的双臂，轻轻耸肩就有精致的锁骨窝。
额头微微有些湿润，为她的容颜添上了几分清丽，后颈黏有丝丝缕缕的黑发，薄薄的汗迹浮在运动内衣上。外面套有校服外套，应该是刚才套上去的，袖子下戴有常见的运动袖套。
但尽管如此，勒在窈窕腰间的校裤上，还是半露出了让人不得不称赞一声“好腰”的马甲线。清澈剔透的娓娓黑发下，经受过运动练习的匀称诱人长腿极为吸睛。
虽然相隔不到半米，不过毕竟是男女单独相处，她改为在胸部圆滑曲线下，一手扶住另一只垂下的手臂的姿势，在密闭的空间内给人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正对面靠墙位置有一架烤漆三角钢琴，谱架上放了一张乐谱。
“我吃饭前在演艺公司的官网查了关于你的日程安排表。你要在周六参加新的演唱会，还剩四天，时间上没问题吗？”
听到林玙的话，站在身边的姬千清有些讶然。
“没有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是在保持乐感。”
“这周内要做好学校的春季运动会筹备工作哦。”
“学生会长的分内之事，我会让大家享受到一场全市最出色的运动会。”
她拿起外人用的一次性纸杯，开始泡绿茶。柜子上摆放着应该是中午打印出来、用笔画了线的预案，以及简易食品包装袋和半空的咖啡罐。
平易近人，为学生会工作竭尽全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林玙都毫不怀疑，姬千清绝对是他所见过的做得最好的学生会长。
“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吗？”
“听了你的歌声，我觉得不去近距离观看，绝对是人生损失。”
“我没有你说得这么优秀吧。”
她沏茶的典雅动作微微一滞，然后继续泡着绿茶。
“我正打算制作应援牌和宣传单，头上缠上应援带，应援你周六的表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就带着感激收下你的支持了。”
她莞尔一笑，递来飘荡清香的纸杯。让人忍不住屏息的如玉容颜，浮在氤氲的绿茶热气中。
用以活跃室内气氛，和缓解独处尴尬的话说完后。林玙避开她的纤细手指，轻轻接过。
如果可以给颜值打分，林玙绝对会给她评10分。什么“千年第一美少女”“AI测定完美容颜”，大概都可以妥帖地安放在她身上。印有她彩色照片的那期日报，绝对会有人买来，在防尘防水的装裱之后，挂在起床后正对面的墙壁上。
顺带一提，满分是5分。
思绪在白色纸杯中的绿液里慢慢倘徉，林玙继续开口。
“你的演艺公司很擅长召开现场演唱会，并在直播平台上同步放送。论偶像运营实力在本区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确定好地点了吗？”
“目前准备租借步云街的八骏时代广场，因为是我签约后，第一场正式的演唱会，我会在第一个出场。”
“衣服呢？你上次开场时穿的漂亮演出服，我猜不是能轻易买来的吧。”
“是量身定做的，现在正在调整。昨天送来试穿后，衣袖的部位不太合适，经纪人正在联系人重新裁改。”
林玙看着纸杯间舒展开的绿叶，那个，小艺，请问演唱会到第一排可以看到裙底吗？
（注:小艺是华为手机的AI语音助手。）
不过。
“我有一个疑问，以你的条件，当个‘littlebeautifulfool（漂亮的小傻瓜）’也不错吧？像高中必读推荐书，《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黛西所说的那样。父亲名下有上十亿元的固定资产，为什么还要去签演艺公司。”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但我不是很理解。你的父亲可不光‘国学高中’这一处资产，以你的相貌，还有身家，完全没必要去从一个普通的偶像开始做起吧。”
用一个很老很老的词，叫“白富美”。
虽然“白富美”这个词语完全不足以概括姬千清，但在世界上，古往今来，总会存在少数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即使在这部分人中，她也是其中最漂亮的一批。
更何况还有那份身家，中午通过“天眼查”平台查询她的父亲，挖掘出财产线索和控股企业后，林玙有些震惊于她父亲的资产与注册资本的金额。
说不定还会随着近些年的潮流，办理受益人为她的海外家族信托。像学校里一些成绩一般、每日闲逛的学生，高新区拆迁过房屋的学生，十年之前家里买过数套房、可以吃房租度日的学生。
对她来说，本不需要从头开始奋斗的。
“沈菀颖老师和你说的吗？”
如果对方是慕婧，林玙还要考虑换个好理解的说辞，不过姬千清显然理解了意思。夕阳透过墙壁上方，透明的多层玻璃斜斜洒进，她露出一丝讶然。
“不光她一个人知道吧。我想只要对你感兴趣的，稍用点心，就可以利用公开平台查到很多东西，无非是你没有对外提过。虽然我很想去第一排，去听你的演唱会。”
可是。
“你的父母，真的允许你参加演唱会么？”
杯子中浮现出了一圈涟漪，在姬千清迟疑的那么一瞬，林玙考虑即使有先铺垫的支持她的话语，仍有被她赶出门的风险，抓住机会，继续开口。
清亮的声音拂过耳边，她想了想，继续开口，“林玙？”
“你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林玙的疑问，这几天学生们议论的中心，姬千清，明澈美丽的双眼笔直地注视着他。
“高二文科班的年级主任，沈菀颖老师对我提到过你，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在走廊上注意过你。”
“被老师标记为特别，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在做运动会相关的工作吗？”
“嗯，做一些防控上的工作。你中午来有什么事吗？”
“……随便逛逛。你不去吃饭吗？”
林玙不觉得这样有家教的人会比他吃的快。
“只有午休有一会儿时间，我在一边学习往年资料，一边撰写防控应急预案，大概还需要30分钟。”
她看向摞到和屏幕顶端齐平的资料盒，左手拢了拢流水般顺直垂下的长发，像是一缎质感光洁的华美丝绸。
语气里毫无其他学生会成员的架子可言，难怪那么多学生喜欢她。她纤细的指尖、素净的指甲，继续敲向普普通通的联想键盘，如果不是身后逐渐响起学生用完午餐、回到教室的喧闹声，林玙差点以为自己身在单位里。
“你周六唱的歌曲，真的很好听。如果有机会，我想继续听你歌唱。”林玙说出自己的真心实意，“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
五笔输进时的输入框、错落的键盘声，停了那么一下，随后飘来了一声“谢谢你。再见。”
林玙走出学生会室，门外回来的学生，有的隔着玻璃，看向里面的姬千清，有的在旁边看着热闹。
“我们学校的人，在外面，穿那种标新立异的衣服，唱那种莫名其妙的歌曲……”
“她有那么喜欢唱歌吗？昨天还听说她签约了演艺公司。”
“她的家长同意吗？怎么不管管学生会长……”
林玙回过头，明净的玻璃内，是仍在认真撰写预案，宛如从古至今静静矗立的美丽遗迹，在微风吹拂之下，开始崩塌的景象。
带着对她的印象，走在阳光照射的龙行路上。
沿着先贤们的大理石雕像走到尽头，就是学校的职务公示栏。第一排是校长兼任书记，以及国高教育集团董事长，张立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赘婿，姓氏竟然和姬千清不一样。四十多岁，呀，尽管看上去没有自己好看，但也是丰神俊朗，职责自然是“主抓校内一切事务”。
两边是各色的宣传栏，里面有“文明学生先进事迹展览”“戏曲书法进校园，传统文化永流传”“舞蹈崭新时代风采，用青春谱写最美年华”“真学笃行奋进新学期，团结奋斗铸就新辉煌”等宣传活动的照片和介绍。可以说很有国内高中的特色了。
而在其中，相比于文字，更抓人眼球的，毫无疑问是学生会长姬千清的各类照片。
没有记错的话，姬千清是几年后市里新晋的体制内高官，一毕业就考上了卷得飞起的定向选调生。以个人能力实现几次破格提任，照片屡见本地的报端，未来前途无量，和她相比，或许白居易、李达康都显得官运不济。
走过青石板，来到明德楼旁庭院间的八角亭里，坐上石椅，学生们讨论的声音传进耳中，林玙皱起眉头。
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在百度“资讯”子搜索选项搜索“姬”字。
结果除了各类无聊的营销号与新闻号的文章外一无所获，百度真的越来越废了。
还好因为各级对宣传越来越重视和公开透明化，林玙点进微信订阅号，本地发布新闻的公众号，在消息列表中搜到了想找的人。
分管………，姬清莲。
预备铃声响起，和周围在八卦、热议校内事件的学生不同，理科天赋极高的她，大学就读的是文秘类。
相当一部分高一、高二的学生，对大学专业尚不明确，往往等到高考结束后，才会去选定某个挤破头的热门专业，或者在父母、老师基于十年前的经验的建议下，选择某个专业。
每年一到大学毕业季，都会有就读金融、土木工程、生化环材“四大天坑”等专业的学生，迷茫地开始考研，或是面对校园招聘岗位要求、公务员考试职位表束手无策。
而那份随时间推移愈发迷濛，如水面视月般的记忆。能想起来的部分中，聚会里她说大学所选的是汉语言专业。公务员考试职位表中，通过筛选统计到，招录人数最多的专业之一是文秘类，也就是汉语言的大类。结合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之后她要走的路，说不定早已规划好了吧。
*
晚饭后，来到思源湖北侧，喧闹的学校主操场。
上次走入主操场的绿色铁丝网，还是体育课的时候。西边是室内体育馆与篮球场，面前的是昂贵的草皮、800米塑胶跑道。跑道旁散落有各类维护良好的运动设施，东边是约四层楼高的阶梯观众席。
“砰”“砰”的篮球与硅PU地面的碰撞声不绝于耳，还有数千元的全碳素球拍，撞击上时速约100公里的网球声，中间掺杂羽毛球、乒乓球、软式垒球落入手套的响声。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这里的声音合奏才会停止。
自己从食堂出来，慕婧去了教学楼，刚才发消息说姬千清不在学生会室和知行楼的音乐教室。那她出现的位置，只可能在这里吧，观众席下方的练舞室。
刚走到观众席后方，视线内出现一扇扇绿漆的防盗金属门，隐隐的钢琴声与歌声便传入耳中。
也许是因为有200米长、四层楼高的钢筋混凝土阻拦声音，篮球声随着向前的脚步逐渐变小，“砰砰”的好像此时独自来找美少女的心跳。
带有调查人背景和猜测位置的些许罪恶感，林玙走到传出声音的练舞室前，敲向挂有“三号练舞室”房间牌的防盗门。
室内响起衣物的摩擦声，过了约十秒钟，防盗门向外打开。也许是因为隔着猫眼看到了自己，歌声的主人打开门后，环抱双臂的同时，从下向上的视线明显地表达着惊讶。
“如果打扰了你练习，我现在就走。”毕竟这可是完全独处的场所。
“没有，我也在考虑事情。”姬千清清澈的声音停顿了下，非常客气，“进来吧，练舞室是公共场所。”
林玙踏进这片开着空调的安静空间，对面的三层真空玻璃很好地阻绝了操场声音。
面前比自己低近一头的她，身材纤细挺拔，肌肤细致通透。上身穿长款运动内衣，V型的锁骨线弧度优美，跟随环抱住的双臂，轻轻耸肩就有精致的锁骨窝。
额头微微有些湿润，为她的容颜添上了几分清丽，后颈黏有丝丝缕缕的黑发，薄薄的汗迹浮在运动内衣上。外面套有校服外套，应该是刚才套上去的，袖子下戴有常见的运动袖套。
但尽管如此，勒在窈窕腰间的校裤上，还是半露出了让人不得不称赞一声“好腰”的马甲线。清澈剔透的娓娓黑发下，经受过运动练习的匀称诱人长腿极为吸睛。
虽然相隔不到半米，不过毕竟是男女单独相处，她改为在胸部圆滑曲线下，一手扶住另一只垂下的手臂的姿势，在密闭的空间内给人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正对面靠墙位置有一架烤漆三角钢琴，谱架上放了一张乐谱。
“我吃饭前在演艺公司的官网查了关于你的日程安排表。你要在周六参加新的演唱会，还剩四天，时间上没问题吗？”
听到林玙的话，站在身边的姬千清有些讶然。
“没有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是在保持乐感。”
“这周内要做好学校的春季运动会筹备工作哦。”
“学生会长的分内之事，我会让大家享受到一场全市最出色的运动会。”
她拿起外人用的一次性纸杯，开始泡绿茶。柜子上摆放着应该是中午打印出来、用笔画了线的预案，以及简易食品包装袋和半空的咖啡罐。
平易近人，为学生会工作竭尽全力，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林玙都毫不怀疑，姬千清绝对是他所见过的做得最好的学生会长。
“你，要来看我的演唱会吗？”
“听了你的歌声，我觉得不去近距离观看，绝对是人生损失。”
“我没有你说得这么优秀吧。”
她沏茶的典雅动作微微一滞，然后继续泡着绿茶。
“我正打算制作应援牌和宣传单，头上缠上应援带，应援你周六的表演。”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就带着感激收下你的支持了。”
她莞尔一笑，递来飘荡清香的纸杯。让人忍不住屏息的如玉容颜，浮在氤氲的绿茶热气中。
用以活跃室内气氛，和缓解独处尴尬的话说完后。林玙避开她的纤细手指，轻轻接过。
如果可以给颜值打分，林玙绝对会给她评10分。什么“千年第一美少女”“AI测定完美容颜”，大概都可以妥帖地安放在她身上。印有她彩色照片的那期日报，绝对会有人买来，在防尘防水的装裱之后，挂在起床后正对面的墙壁上。
顺带一提，满分是5分。
思绪在白色纸杯中的绿液里慢慢倘徉，林玙继续开口。
“你的演艺公司很擅长召开现场演唱会，并在直播平台上同步放送。论偶像运营实力在本区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确定好地点了吗？”
“目前准备租借步云街的八骏时代广场，因为是我签约后，第一场正式的演唱会，我会在第一个出场。”
“衣服呢？你上次开场时穿的漂亮演出服，我猜不是能轻易买来的吧。”
“是量身定做的，现在正在调整。昨天送来试穿后，衣袖的部位不太合适，经纪人正在联系人重新裁改。”
林玙看着纸杯间舒展开的绿叶，那个，小艺，请问演唱会到第一排可以看到裙底吗？
（注:小艺是华为手机的AI语音助手。）
不过。
“我有一个疑问，以你的条件，当个‘littlebeautifulfool（漂亮的小傻瓜）’也不错吧？像高中必读推荐书，《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黛西所说的那样。父亲名下有上十亿元的固定资产，为什么还要去签演艺公司。”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礼貌……但我不是很理解。你的父亲可不光‘国学高中’这一处资产，以你的相貌，还有身家，完全没必要去从一个普通的偶像开始做起吧。”
用一个很老很老的词，叫“白富美”。
虽然“白富美”这个词语完全不足以概括姬千清，但在世界上，古往今来，总会存在少数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即使在这部分人中，她也是其中最漂亮的一批。
更何况还有那份身家，中午通过“天眼查”平台查询她的父亲，挖掘出财产线索和控股企业后，林玙有些震惊于她父亲的资产与注册资本的金额。
说不定还会随着近些年的潮流，办理受益人为她的海外家族信托。像学校里一些成绩一般、每日闲逛的学生，高新区拆迁过房屋的学生，十年之前家里买过数套房、可以吃房租度日的学生。
对她来说，本不需要从头开始奋斗的。
“沈菀颖老师和你说的吗？”
如果对方是慕婧，林玙还要考虑换个好理解的说辞，不过姬千清显然理解了意思。夕阳透过墙壁上方，透明的多层玻璃斜斜洒进，她露出一丝讶然。
“不光她一个人知道吧。我想只要对你感兴趣的，稍用点心，就可以利用公开平台查到很多东西，无非是你没有对外提过。虽然我很想去第一排，去听你的演唱会。”
可是。
“你的父母，真的允许你参加演唱会么？”
杯子中浮现出了一圈涟漪，在姬千清迟疑的那么一瞬，林玙考虑即使有先铺垫的支持她的话语，仍有被她赶出门的风险，抓住机会，继续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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