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刘法

    刘法,对于赵训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在他的记忆里,北宋名将之中还真没这一号人,但他通过百姓们的言语,以及狂热表现,他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无知。

    “时论名将,必以法为首也!”一位文士抚须长叹。

    “哈哈哈,刘将军百战百胜,纵横西路十年,当然是咱大宋一等一的名将。”又有一位豪绅应和。

    “西夏统军大帅查哥都被刘将军打的尿了裤子,听说西夏军阵中都叫李将军天生神将。”

    听到这里,赵训心理产生了一丝疑惑,听东京百姓的话,好像这刘法的名头都能压过种家,可为什么自己没听过?

    “赵公子,你在想什么呢?”李师师见他发愣,拉了拉赵训的衣角。

    “哦,我只是再想刘将军是何等英姿。”赵训随便回道。

    李师师点头:“刘建军自是不凡,元佑三年三月,塞门寨受西夏攻击,西环路经略米赟出战不敌被阵斩,西军士气沮丧,城中汹汹,老将皆忧色。这时候作为第三将副将的刘将军挺身而出,采用围魏救赵之计,从四星寨领兵猛攻西夏洪州,斩掳五百余、焚荡族帐万二千、获孳畜铠仗万三千。

    崇宁四年,刘将军在会尔提克泉迎战西夏主力大军,一战破敌,将敌击溃后,渡黄河纵横荒漠追击四百余里,大掠喀罗川,斩俘西夏军万余人。

    后来刘将军又在震武城两次大破西夏,斩敌六千余。”

    听李师师这么一说,赵训心中疑虑更大:“如此功绩,为何未做的一路经略?”

    “哎!”李师师叹了口气:“做过的,只不过刘将军不善于阿谀逢迎,得罪了媪相,又被免了职。”

    “以何借口?”赵训追问。

    “朝廷颁乐未亲自出迎!”李师师恨恨出声。

    在古代,更改年号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每次换年号,必须通知全国,普天同庆。当天使颁乐到熙河路,作为经略官却不亲迎,难免有不恭之嫌,但因此免了一路的经略官职,童贯肯定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就因为这个?”赵训有些不可置信。

    “恩!媪亲自相上的奏本。”李师师点点头。

    “哎!”赵训只能一声叹息,这样的大宋难怪会发生靖康之耻。

    二人只见压抑的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台下百姓们的狂欢,他们欢呼着、歌唱着、相互簇拥着涌进周边的酒楼脚店,吃着最大块的肉,喝着最大碗的酒。

    整个东京城陷入了一片狂欢,此时大宋的武功已经到达了历史最巅峰,河湟拓边千里,设置都护府,打通了西域商路,使得大宋战马得以补充,连着大辽连连失败,所有人都认为收复燕云有了很大的把我。

    答谢会完美的结束了,赵训先是把卖烤鸭配方的银子送到相国寺,之后才回了家。

    结了车钱,推门下车,发现家中黑漆漆一片,和周围点着灯的邻居们比起来,就像是一座荒废的古宅。

    自己的大哥在散场之后与沈娘子去出去卖花灯了,但为什么季迟鱼还没在家里?赵训心里直嘀咕。

    这几天的季迟鱼着实有些反常,时常莫名其妙地生气,整天懒洋洋地趴在家里,极少参加集体活动,而且连这次的答谢会都没有参加。综合起来,赵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应该是来大姨妈来了,行动不便。

    便想着推门进去,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直冲脑门,一下熏得赵训差点吐出来。

    “啥情况,夜猫把便桶打翻了啊?”赵训抱怨着进了屋,却发现季迟鱼正在屋里呆坐着。

    “季姐姐,你在家啊?怎么不点灯?还有,这屋里什么味,也太臭了!”

    “李师师长得好看吗?”季迟鱼没理会他的问话,反而开口问另一件事。

    这女人要是当着男人的面问另一个女人好看不好看,百分之九十九是吃醋了。赵训这才明白过来,她这几天反常是什么原因。

    “我和李师师只见面,又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她同情西路的那些百姓们,与我一起逢场作戏罢了。”赵训满不在乎的解释。

    季迟鱼叹息一声,拿着十分古怪的语气说道:“是啊,她李师师是东京花魁,她李师师富有爱心,奴家只是三等青楼里的一个恶毒心肠的女人。”

    “季姐姐此言差矣!”赵训劝解道:“季姐姐你如果没有爱心,怎么会放着生意不做来我这里演杂剧?你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还是菩萨心肠!”

    “嘘!少拿菩萨取乐!”季迟鱼一把堵住他的嘴。

    “反正我是不高兴了!你看该怎么办。”

    “那我去给季姐姐买两块胭脂。季姐姐抹在脸上,那真是桃花满面赛春风。”赵训试探道。

    “不需要!”这个提议被一句话否定。

    “那?买几尺绸缎?天要热了,穿几件丝绸的衣服正合适。”

    季迟鱼撇了撇嘴:“这东西谁稀罕?”

    “那季姐姐怎么样才不生气?”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出现在季迟鱼的脸色:“往日里都是奴家伺候你们兄弟两个吃饭,今天老娘不高兴了,得今天反过来,你来伺候伺候奴家!”

    我当时什么事,不就是做一次服务员么,又不是枪挑钢丝球,小事一桩。赵训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季姐姐今天就在这坐好了,小的我今天就伺候伺候您!姐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立马去买。”

    “谁要吃你买的?我要吃你做的。”季迟鱼轻轻说道。

    “做的?我厨艺可不怎么好。就怕季姐姐不吃。”赵训有些犹豫。

    “心意到了就好。”季迟鱼脸上露出笑容。

    “那好,我做,季姐姐想吃什么?”

    “恩...我想想...恩,就吃香蕉钻大肠吧!”

    “恩,好!”赵训点头:“就吃香蕉...香..香什么?!?!”这一刻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香蕉钻大肠!”那一边又说了一便,排除掉了赵训的怀疑。

    香蕉钻大肠?那是什么鬼畜东西?!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这东西能吃吗?会不会被404?

    “季姐姐,这大晚上的,去哪里买大肠?”赵训很是不情愿。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季迟鱼从桌子下边提上来一个木桶,桶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一坨坨的粉红色的猪大肠。这些大肠堆在一块,散发着诡异的光。

    “怪不得一进屋就一股子臭味,原来你早有预谋!”赵训惊呼。

    “做还是不做!”季迟鱼上半身前倾,眼光之中透露着杀气!

    赵训牙一咬,心一横:“做!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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