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肚子疼
旅途越来越偏远。
这附近不仅仅是长满了足足有一个人高的枯黄杂草。
连土壤都是极为干燥开裂。
空气中始终蔓延着草木的香气，虽然不好闻，但是也不会太难闻。
“哒哒哒……”
润白的脚杂乱地踏在大颗的碎石头上面。
好像下一刻就会因脚步不稳而栽倒在地。
这让他很小心自己的步伐，但是奈何青年抓着他走得太急，拐弯太多。
润白此刻的身体状况太过于虚弱，这使他每一步几乎都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青年却总能在润白即将脚步一滑时，把他往上提一提，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能走慢点吗？”润白踩到一颗鹅卵石，直接一个踉跄，这他有些疲惫。
“不能。”
“必须得再快点儿。”
青年眺望远方，神色复杂。
脸上也有些疲色，但是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这山上有很多其他的灭妖师。”
“要是你被他们发现了……”
“你觉得呢？”青年故意吊着半句话不说完，刻意来威胁润白。
“哦。”
润白眼帘微垂，也没了言语，
也是，书上说过，如今这世上仇视妖怪的灭妖师占太多数。
像是身边的这个人类这般对他的，已经算是很好了。
于是，四周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山上很少有活物，此刻没有风声，显得更是寂静。
诡异的气氛灌满了四周的空气，润白抬头看了一眼青年，发觉他是有些疲劳了。
再往上看，天边的混黑逐渐被一片红霞破开，露出数条金灿灿的光线。
远处葡萄色的景色也要被染成墨绿。
“喂，我有些累了。”
“再忍忍吧，差不多快到了。”
青年抬头眺望远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书生意气。
“……你们妖管局不是应该在山底那边吗？”
润白忍不住询问道。
他原本以为妖管局是个神秘莫测，不容易进去的存在，没想到居然就在半山腰。
只不过和卡雅瓦雪山有段距离，中间隔了一座大型的原始森林。
而他们要去的位置。
应该就是那片森林和城市的交际地段，那一片早就被人类荒废了，荒无人烟。
“山底是符咒师和猎妖人所待的地方，妖管局相对于他们来说，更为特殊。”
“我们平时为了方便找妖怪研究，所以都是尽量靠近这些荒凉地段。”
“并不是像其他的灭妖所，除妖小店儿之类的，为了方便联系或物资，都建于城内。”
润白心里一紧，还好，妖管局是比较远离人类的，不过……
他微微低头，想着自己的模样。
蓝发蓝瞳大尾巴，可能会被当做小白鼠研究个遍吧。
不行！！
这会威胁到他的！
润白心里直打鼓，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眼球微转，轻声询问道。
“那…还有多远？”
“从这里翻过去，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青年指了指森林边缘，解释说。
………有诈啊，这里面。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润白继续逼问。
“因为你有潜力，而且……”
青年说着说着，墨黑色的眸子赫然变成了赤红色，周围的温度骤降了许多。
“……你是雪妖！”
润白听到这里，心脏不由得跳快了两拍。
他不满地咬咬牙，一脸认真，好似在诠释一个至真至理。
“我不是雪妖。”
“你就是。”
“我不是！！”
润白也不怕，他直接对上青年审视的目光，高声的为自己辩驳。
语气更加肯定，咬字清晰。
“我是松鼠妖！！”
“行，松鼠就松鼠吧。”他说得轻描淡写，也不在意润白的情绪。
提起他的衣领就又要赶路。
可是，润白他想要逃跑！
“等一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润白轻微地挣扎了几下。
青年低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不放。”
“那力气松点儿？”
“……”青年充耳不闻。
“你放开，我能自己走……”
“……”
润白挣扎了许久都没有挣脱，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拖着走，也懒得动了。
偏偏这青年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不仅防住了他的各种偷袭，还一气之下把自己的符纸给没收了。
明明他都还未对他使用过符纸，结果………
润白有些难过，自从灭族以后，再也没有妖会惯着他了，生活也是如此。
“你不用紧张。”青年像是感受到润白的失落，突然开口。
“我是中立派。”青年语气很轻，咬字却很有力度。
润白闻声顿了顿，有点迷茫地看着他，眼角尾部的微红开始晕染开来。
“你不会杀我吗？”
“真的？”润白有些无措地看着青年，他可能实在无法淡定了。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死了，那东西也就灭了。”
“所以，别怕。”他轻拍了几下润白的肩膀，脚步不停说。
“以后有危险就躲在我背后。”
“我保护你到十九岁。”
青年的语气变得很温柔。
那感觉，就好像他还在族群里的时候，大家都很温柔。
但是，人类不是。
润白快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会永远保持怀疑。
“为什么？”润白狐疑的看着他。
“因为……”青年的语调变慢了些，像是在思索：“我觉得你挺有趣的。”
“……”
“我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妖怪呢。”青年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么有趣的妖，我肯定把你带回去好好研究。”
“……”
润白紧咬着嘴唇，眼神暗沉，眼尾的微红黯淡下去，他静静的不说话。
“你不要这副表情。”青年语气温和，提醒似的说。
“不能被别人发现你的挫败！”
微风拂过碎发，润白微微抬眸，正好迎上他含笑的双眸。
青年把手中的所有符纸都还给了他，他看着润白，继续说。
“我们现在就要去妖管局，别想跑，我绝对会带你过去。”
“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在见到他们之后，不许擅自使用妖力。”
“……”润白抿唇，没吭声。
青年耸了耸肩：“好了，你就乖乖跟我走吧。”
“等一下！”
润白忽然又一次出声阻止了他。
青年活动了一下空闲的左手，微微侧首：“还有什么问题吗？”
润白犹豫地攥着拳头，眼神冰冷：“如果……我不想去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你会后悔的。”青年冷静道。
“目前，雪江城的灭妖师团队中，只有我们妖管局存在中立派。”
“甚至是放眼整个世界，中立派也是占少数………”
青年语气严肃：“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不拦，且，我也不会护着你。”
“……”
这句话令润白陷入沉默。
“你考虑清楚了？”青年没有给他多少思考时间，再次开口。
润白垂下眼睑：“……嗯。”
“如何？”
“我跟着你。”
虽然他还没想好，但是，如果继续犹豫的话，他就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他说的对，灭妖师到底还是灭妖师，这个团体可没有多少希望妖怪活着的。
而且，灭妖师的势力庞大，几乎遍布全球，不论是资本高层，还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职位。
那些平日里看似平凡的普通人，他们的背后可能都会藏有另一个神秘身份。
那就是——一名光荣的灭妖师！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
“好了，想好了就不想了。”青年语气有种连哄带骗的味道，让润白失了防备。
润白只是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乖乖的，我们赶紧走吧。”青年催促他，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所干的这件事，在灭妖师的团体中，那可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要倒大霉的啊。
“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就麻烦了。”青年甚至都没有等到润白同意。
直接拽着他就跑了起来。
这时，太阳已经从厚重的云后升起，远远的已经可以听见灭妖师巡山的声响。
“别回头，只管跑！”青年一路拽着润白狂奔，额前的微卷长发在风中凌乱。
润白的碎发很多，一路狂奔所带起的风直接让碎发糊了他一脸，他有些无措。
润白刚刚又被刺了一针，身子骨还虚弱着，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踉跄着往挪。
青年一边跑，一边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驯服师，我叫洛文修。”
“嗯？”润白愣住。
洛文修继续道：“我没做什么，但我需要你配合我演戏，就是你被驯服的样子，懂吗？”
润白迟疑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洛文修不再言语，只是加快了速度，一路冲向了森林边缘。
那里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这条路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约莫四米宽，应该是平常会有车来。
而路边，有大量的杂草，有许多的土堆，有无数的碎石……
“咳咳咳……嘶！！”
忽然，润白脚步猛地一滑，随后就开始咳嗽起来，他一脸苍白的捂住肚子颤抖。
洛文修立马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他：“怎么了？”
“洛文修，我肚子疼……”
润白捂住肚子，他感觉自己的肠胃绞痛起来，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忍耐了一阵后，终于忍不住了，最终从青年手中滑落，跪倒在草地上。
他低低喘息着，蜷缩着身体，仿佛一只被折断双翼的鸟儿。
在寒冷的冬季挣扎求生。
这儿已经是森林边缘了，妖管局就在不远处，所以………
“你哪里不舒服？”洛文修皱眉，蹲下身子来查看。
却发觉润白这脸色白得有点儿不对劲。
“肚子……疼，浑身都疼……”
洛文修一愣，掀开了他的黑袍，果然，背后那几个枪口赫然醒目，血液汩汩流下。
伤口红得触目惊心，而在伤痕中央有着一团漆黑的血迹，爬上了点点毒痕。
他猜测，这些伤大概是这小妖刚刚被灭妖师追杀时所受的伤，而且，这是毒。
有些棘手啊。
这几个枪口换做是普通人肯定坚持不了这么久，而且他还在奔跑，还窜的那么快……
润白的额头冒出冷汗，嘴唇惨白，眼眸涣散，他挣扎着，勉强挤出几个音节。
“救……救命……啊啊……”
“你，坚持一会儿吧。”
洛文修眉头微皱，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是毒。”洛文修顿了顿，继续开口：“而且还是我们妖管局出品的。”
“无解。”
洛文修沉默了一瞬，一直等到润白意识朦胧至消失，才打算动手给他物理解毒。
他听不惯妖怪的惨叫。
他不知从哪儿捻起一根长针，极快的刺入了他的脖子处。
其实这也没什么讲究。
反正是麻醉用的，刺在哪儿都一样。
洛文修用手按了一下润白的伤口，随后，他将手放在了润白的伤口上。
“这小家伙。”
“子弹头都不取出来，瞎疗什么伤……”
他叹了口气，随即将手覆盖在了润白的伤口上，眼睛缓缓闭起。
紧接着，洛文修缓慢的催动体内的真气，顺着伤口涌入润白的体内。
黑色的鲜血从润白的伤口里喷溅而出，在洛文修手中绽放开来。
“………”润白脸色逐渐平静，他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洛文修。
朦胧的神色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
随后，他伸出手按住了润白的肩膀，语气很轻：“忍着点儿！”
润白微微点头，咬牙，忍住了剧痛。
这附近不仅仅是长满了足足有一个人高的枯黄杂草。
连土壤都是极为干燥开裂。
空气中始终蔓延着草木的香气，虽然不好闻，但是也不会太难闻。
“哒哒哒……”
润白的脚杂乱地踏在大颗的碎石头上面。
好像下一刻就会因脚步不稳而栽倒在地。
这让他很小心自己的步伐，但是奈何青年抓着他走得太急，拐弯太多。
润白此刻的身体状况太过于虚弱，这使他每一步几乎都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青年却总能在润白即将脚步一滑时，把他往上提一提，然后又继续往前走。
“能走慢点吗？”润白踩到一颗鹅卵石，直接一个踉跄，这他有些疲惫。
“不能。”
“必须得再快点儿。”
青年眺望远方，神色复杂。
脸上也有些疲色，但是没有怎么表现出来：“这山上有很多其他的灭妖师。”
“要是你被他们发现了……”
“你觉得呢？”青年故意吊着半句话不说完，刻意来威胁润白。
“哦。”
润白眼帘微垂，也没了言语，
也是，书上说过，如今这世上仇视妖怪的灭妖师占太多数。
像是身边的这个人类这般对他的，已经算是很好了。
于是，四周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山上很少有活物，此刻没有风声，显得更是寂静。
诡异的气氛灌满了四周的空气，润白抬头看了一眼青年，发觉他是有些疲劳了。
再往上看，天边的混黑逐渐被一片红霞破开，露出数条金灿灿的光线。
远处葡萄色的景色也要被染成墨绿。
“喂，我有些累了。”
“再忍忍吧，差不多快到了。”
青年抬头眺望远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书生意气。
“……你们妖管局不是应该在山底那边吗？”
润白忍不住询问道。
他原本以为妖管局是个神秘莫测，不容易进去的存在，没想到居然就在半山腰。
只不过和卡雅瓦雪山有段距离，中间隔了一座大型的原始森林。
而他们要去的位置。
应该就是那片森林和城市的交际地段，那一片早就被人类荒废了，荒无人烟。
“山底是符咒师和猎妖人所待的地方，妖管局相对于他们来说，更为特殊。”
“我们平时为了方便找妖怪研究，所以都是尽量靠近这些荒凉地段。”
“并不是像其他的灭妖所，除妖小店儿之类的，为了方便联系或物资，都建于城内。”
润白心里一紧，还好，妖管局是比较远离人类的，不过……
他微微低头，想着自己的模样。
蓝发蓝瞳大尾巴，可能会被当做小白鼠研究个遍吧。
不行！！
这会威胁到他的！
润白心里直打鼓，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眼球微转，轻声询问道。
“那…还有多远？”
“从这里翻过去，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青年指了指森林边缘，解释说。
………有诈啊，这里面。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润白继续逼问。
“因为你有潜力，而且……”
青年说着说着，墨黑色的眸子赫然变成了赤红色，周围的温度骤降了许多。
“……你是雪妖！”
润白听到这里，心脏不由得跳快了两拍。
他不满地咬咬牙，一脸认真，好似在诠释一个至真至理。
“我不是雪妖。”
“你就是。”
“我不是！！”
润白也不怕，他直接对上青年审视的目光，高声的为自己辩驳。
语气更加肯定，咬字清晰。
“我是松鼠妖！！”
“行，松鼠就松鼠吧。”他说得轻描淡写，也不在意润白的情绪。
提起他的衣领就又要赶路。
可是，润白他想要逃跑！
“等一下……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润白轻微地挣扎了几下。
青年低头瞥了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向别处：“不放。”
“那力气松点儿？”
“……”青年充耳不闻。
“你放开，我能自己走……”
“……”
润白挣扎了许久都没有挣脱，干脆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拖着走，也懒得动了。
偏偏这青年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不仅防住了他的各种偷袭，还一气之下把自己的符纸给没收了。
明明他都还未对他使用过符纸，结果………
润白有些难过，自从灭族以后，再也没有妖会惯着他了，生活也是如此。
“你不用紧张。”青年像是感受到润白的失落，突然开口。
“我是中立派。”青年语气很轻，咬字却很有力度。
润白闻声顿了顿，有点迷茫地看着他，眼角尾部的微红开始晕染开来。
“你不会杀我吗？”
“真的？”润白有些无措地看着青年，他可能实在无法淡定了。
“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死了，那东西也就灭了。”
“所以，别怕。”他轻拍了几下润白的肩膀，脚步不停说。
“以后有危险就躲在我背后。”
“我保护你到十九岁。”
青年的语气变得很温柔。
那感觉，就好像他还在族群里的时候，大家都很温柔。
但是，人类不是。
润白快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会永远保持怀疑。
“为什么？”润白狐疑的看着他。
“因为……”青年的语调变慢了些，像是在思索：“我觉得你挺有趣的。”
“……”
“我还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妖怪呢。”青年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这么有趣的妖，我肯定把你带回去好好研究。”
“……”
润白紧咬着嘴唇，眼神暗沉，眼尾的微红黯淡下去，他静静的不说话。
“你不要这副表情。”青年语气温和，提醒似的说。
“不能被别人发现你的挫败！”
微风拂过碎发，润白微微抬眸，正好迎上他含笑的双眸。
青年把手中的所有符纸都还给了他，他看着润白，继续说。
“我们现在就要去妖管局，别想跑，我绝对会带你过去。”
“不过，你也必须答应我，在见到他们之后，不许擅自使用妖力。”
“……”润白抿唇，没吭声。
青年耸了耸肩：“好了，你就乖乖跟我走吧。”
“等一下！”
润白忽然又一次出声阻止了他。
青年活动了一下空闲的左手，微微侧首：“还有什么问题吗？”
润白犹豫地攥着拳头，眼神冰冷：“如果……我不想去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否则，你会后悔的。”青年冷静道。
“目前，雪江城的灭妖师团队中，只有我们妖管局存在中立派。”
“甚至是放眼整个世界，中立派也是占少数………”
青年语气严肃：“你如果执意要走，我不拦，且，我也不会护着你。”
“……”
这句话令润白陷入沉默。
“你考虑清楚了？”青年没有给他多少思考时间，再次开口。
润白垂下眼睑：“……嗯。”
“如何？”
“我跟着你。”
虽然他还没想好，但是，如果继续犹豫的话，他就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他说的对，灭妖师到底还是灭妖师，这个团体可没有多少希望妖怪活着的。
而且，灭妖师的势力庞大，几乎遍布全球，不论是资本高层，还是其他各种各样的职位。
那些平日里看似平凡的普通人，他们的背后可能都会藏有另一个神秘身份。
那就是——一名光荣的灭妖师！
虽然是小概率事件……
“好了，想好了就不想了。”青年语气有种连哄带骗的味道，让润白失了防备。
润白只是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乖乖的，我们赶紧走吧。”青年催促他，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他所干的这件事，在灭妖师的团体中，那可是见不得光的勾当，要倒大霉的啊。
“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了……就麻烦了。”青年甚至都没有等到润白同意。
直接拽着他就跑了起来。
这时，太阳已经从厚重的云后升起，远远的已经可以听见灭妖师巡山的声响。
“别回头，只管跑！”青年一路拽着润白狂奔，额前的微卷长发在风中凌乱。
润白的碎发很多，一路狂奔所带起的风直接让碎发糊了他一脸，他有些无措。
润白刚刚又被刺了一针，身子骨还虚弱着，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踉跄着往挪。
青年一边跑，一边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驯服师，我叫洛文修。”
“嗯？”润白愣住。
洛文修继续道：“我没做什么，但我需要你配合我演戏，就是你被驯服的样子，懂吗？”
润白迟疑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洛文修不再言语，只是加快了速度，一路冲向了森林边缘。
那里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小路。
这条路明显是被人踩出来的，约莫四米宽，应该是平常会有车来。
而路边，有大量的杂草，有许多的土堆，有无数的碎石……
“咳咳咳……嘶！！”
忽然，润白脚步猛地一滑，随后就开始咳嗽起来，他一脸苍白的捂住肚子颤抖。
洛文修立马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他：“怎么了？”
“洛文修，我肚子疼……”
润白捂住肚子，他感觉自己的肠胃绞痛起来，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忍耐了一阵后，终于忍不住了，最终从青年手中滑落，跪倒在草地上。
他低低喘息着，蜷缩着身体，仿佛一只被折断双翼的鸟儿。
在寒冷的冬季挣扎求生。
这儿已经是森林边缘了，妖管局就在不远处，所以………
“你哪里不舒服？”洛文修皱眉，蹲下身子来查看。
却发觉润白这脸色白得有点儿不对劲。
“肚子……疼，浑身都疼……”
洛文修一愣，掀开了他的黑袍，果然，背后那几个枪口赫然醒目，血液汩汩流下。
伤口红得触目惊心，而在伤痕中央有着一团漆黑的血迹，爬上了点点毒痕。
他猜测，这些伤大概是这小妖刚刚被灭妖师追杀时所受的伤，而且，这是毒。
有些棘手啊。
这几个枪口换做是普通人肯定坚持不了这么久，而且他还在奔跑，还窜的那么快……
润白的额头冒出冷汗，嘴唇惨白，眼眸涣散，他挣扎着，勉强挤出几个音节。
“救……救命……啊啊……”
“你，坚持一会儿吧。”
洛文修眉头微皱，眼底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这是毒。”洛文修顿了顿，继续开口：“而且还是我们妖管局出品的。”
“无解。”
洛文修沉默了一瞬，一直等到润白意识朦胧至消失，才打算动手给他物理解毒。
他听不惯妖怪的惨叫。
他不知从哪儿捻起一根长针，极快的刺入了他的脖子处。
其实这也没什么讲究。
反正是麻醉用的，刺在哪儿都一样。
洛文修用手按了一下润白的伤口，随后，他将手放在了润白的伤口上。
“这小家伙。”
“子弹头都不取出来，瞎疗什么伤……”
他叹了口气，随即将手覆盖在了润白的伤口上，眼睛缓缓闭起。
紧接着，洛文修缓慢的催动体内的真气，顺着伤口涌入润白的体内。
黑色的鲜血从润白的伤口里喷溅而出，在洛文修手中绽放开来。
“………”润白脸色逐渐平静，他缓缓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洛文修。
朦胧的神色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眼睛里浮现出一层水雾。
随后，他伸出手按住了润白的肩膀，语气很轻：“忍着点儿！”
润白微微点头，咬牙，忍住了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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