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历史军事 > 鼎定河山 > 第三百七十章 完美追踪

第三百七十章 完美追踪

    乱世之际,受苦受难的必是百姓万民。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都说民以食为天,但有些东西老百姓可不是想吃就能吃的。

    “天子食太宰,牛羊豕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

    对于吃方面有着严格的等级分明,一旦你打破了这个阶层那么必然会遭到严惩。

    而这一切的制定者就是中国历史上那位大名鼎鼎的周公,中国礼仪之邦可以说是周公一手打造的,他在周武王去世之后为周王朝打造了一套规章制度,这就是《周礼》,这其中包含了各个方面。

    当然了,随着周朝的灭亡以及封建时代的到来,这规章制度倒也没有这么严格了,可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还是很难吃到肉。

    比如牛肉,由于牛主要用来耕地,律法规定牛是不能够用来宰杀的,要吃牛肉必须得有官府的命令或者垂垂老矣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的牛肉早就已经肉质不行了。

    而羊肉则太贵,实在难以承受其重。

    能够食用的肉类很少,唯有鸡鸭鱼狗等等之类,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还想着这些鸡鸭鱼多下一些蛋来贴补家用呢?

    肉类吃不起,普通百姓的口粮唯有五谷杂粮,到了饥荒年代,百姓的生活更加艰难,为了生存下去只有靠野菜充饥。

    “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没有先进的生产工具,种地全凭人力畜力,需要靠犁,耧等工具来耕作。

    在这样的条件下,一个壮年人每天也就能耕几亩地,但是草是长得很快的,所以也就是自给自足的水平,这还是在丰年,如果在荒年,天大旱或者大涝,就得饿死不少人,还有蝗灾等灾害。

    而除此之外,还得交纳赋税,服兵役,“苛政猛于虎”,朝不保夕者众也。

    是以,于百姓而言,王朝兴衰、政权更替,与我何干?谁能让我活的好些便支持谁。

    比如汾阳城的百姓,晋王入城,虽说做不到秋毫不犯,却居然能极红的约束兵马,至少没做什么天愤人怨的事,这便极其难得了不是?之后在耆老甲长的组织下每家每户凑些银钱粮食简直要“感恩戴德”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安安稳稳的,人还在家还在,便足够了。

    平民百姓真的很容易满足,不奢求大富大贵,不贪念权势地位,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便足够幸福了。但即便如此低微的诉求,也难以满足。

    也正因如此,晋王大军只要求汾阳城的人民“犒军”,并没有放纵“义军”去抢掠,于百姓而言便“阿弥陀佛”了。

    呃,此话并不准确。事实上,烧杀抢掠之事仍有不少,只不过针对的是城中富户而已。

    汾阳很富,富的流油。

    汾阳,汾水之阳。汾水仿山而行,北出管涔,南丽羊肠,过大陵西,南迳文谷,迤东斜绕二十五里,结为府郡曰汾州,附邑曰汾阳。

    汾阳自昌以来一直是州府所在地,而汾州州治就设在西河县城,辖西河、平遥、介休、孝义、灵石五县。

    《北山酒经》记载“昌时汾州产干酿酒”,《酒名记》中也有“大定汾州甘露堂最有名”之句。也由此记录了一段汾阳酿酒的传奇故事。

    丝绸之路上广为传播的一味佳酿——“羊羔酒”,就是汾酒,产于汾阳。

    羊羔酒的流行并驰名,与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大有关系,因定太祖早年曾在山西一带游历。常威喜欢饮用山西酒,登基后命其将山西一带酿酒方法作为宫廷法酒,“羊羔酒”因此成为大定宫廷法酒之一。

    张能臣在他撰写的《酒名记》列举了二百二十三种大定名酒,是研究古代蒸馏酒的重要史料。其中,他认为最有名的酒要数汾州的甘露堂,也就是杏花村生产的一种酒。

    大定酒业的兴盛成为地方财政的重要来源。马端临在《文献通考.征確》记载,熙宁十年以前,朝廷每年征收商税税额在三万贯以上的州郡中,有磁州、汾州等地,而这些地方的商税中有很大的一部分便是征收的酒税。

    汾阳一直是山西中西部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因为它地处中国中西部商道的中枢地带,也一直是重要的货物集散地。

    从忻州、太原到新疆的线路中,汾州是必经之地,而汾阳商人又是山西商人中的一支劲旅,创办了中国最早的帐局,也把这里最有名的汾酒带出了山西,带到了全世界。

    “……寓迹汾水之上,乐其人物蕃庶,井邑骈密,贸易经营,得遂其志,因而家焉……”

    汾州就是“人物蕃庶,井邑骈密”适于贸易经营的地方。

    有了完备的销售渠道,也有了庞大的消费群体,酒行业的发展也就顺势而为了。与此同时,大定的酿酒技艺也堪称一绝,在汾酒的带领下,各种好酒名酒盛产不断。

    正是因汾酒美名,带动了本地经济发展,单靠酿酒发家致富的便不在少数。

    换句话说,汾阳城可有不少富户豪商。

    “晋王”出身草莾,凭借一身胆量与义气混出了响当当的名气,在山西、河东的东江湖中算得上是风云人物,虽说平素与富豪官绅打了不少交道,但却是毫无交情的,无非是相互利用罢了。那些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将张迪当作谋财工具,张迪又何尝不是利用对方的能量在为自己谋福利?

    其实,他内心很看不上那些个衣着光鲜、满嘴仁义道德、高高在上内里却是龌龊肮脏的“名流”。

    仇富?或许吧。

    凭啥那些个道貌岸然之辈可以过击钟鼎食、馔玉炊珠的奢靡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很愤怒,恨不得“以身相代”。

    这,与愤青无关,只是纯粹的看有钱有势的人不顺眼。

    也正因如此,一旦占据汾阳,张迪便下令本地乡绅富户必须拿出三成的家产“犒劳”晋王大军。为什么是三成?薅羊毛也要讲究策略,不能一下子给薅秃噜了,得留有余地,否则便狗急跳墙、鸡飞蛋打了。

    嗯,三成家产对富户们而言自然是肉痛的很,但也不致于伤筋动骨,忍忍还是能接受的。

    晋王讲究的是细水长流,一旦感觉奢靡的日子告急,便再度向富户们下手,步子莫跨大,容易扯着蛋。至于那些个平民百姓,家里头没太多的积蓄,那便留待后面再征饷纳税,麾下十万大军的兵吃马嚼是个无底洞啊,但也得给足了饷银,否则队伍很难带。

    是以,乱军侵据的数十州县治下百姓很是平静地对待“改天换日”,给谁剥削不都一样嘛,别往死里逼都能忍受。

    同理,官军攻入汾阳,城内的居民便很是机敏的闭门不出,只暗戳戳的关注战事的进展。

    都说乱世当中百姓最苦,但值得苦中作乐的是,比如朝廷针对造反的秋后算账,不会问责于寻常百姓,只会拿那些“资敌”的狗大户们开刀。钱财是原罪,有时候真会带来杀身之祸。

    便在朝廷大军攻入汾阳城的前一刻钟,“晋王府”乱成了一锅粥,众“王妃”嘶喊哭啼个不停,围着晋王口称“请王爷带上臣妾”,却被张迪一脚一脚的踹翻。这些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都是张迪搜罗抢掠来充实晋王后宫的,既有十余岁的豆蔻少女,又有风韵犹存的丰腴妇人,足见晋王的“博爱”。前些日子自是蜜中调油,腻歪的紧,在这当口却很是生动的演绎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当然,也有那机敏的,带着金银细软悄咪咪的离去,未来找个老实男人平平淡淡的过吧。

    王府门前一株大树上,一个身影隐匿在树桠间一动不动,完美的融为一体,唯有滴溜溜转动的双眸方让此人真实生动了些许。

    王府大门敞开,一队人急匆匆地大步走出,纷纷跨上候在门口处的骏马“哒哒哒”飞驰而去。

    树上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正是“鼓上蚤”时迁。斯时,他虽然行动隐秘,仍是有人瞧见其行踪,但人人都在奔窜逃跑,生恐成了官军的俘虏,哪还顾得上他?

    他沿着街角一路跟随,身形诡异,如一阵轻烟般飘过,即便有人看见也是无法捕捉清晰其活动轨迹。

    张迪在数百心腹保护中一路冲出北门,驻守的“晋王”兵士面面相觑,片刻之后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也。

    稍后,时迁也从此处出城,远远的坠在张迪乱军后面。

    他远远的看着张迪等人凿透城外的官军包围圈拍马远去,随即折身离开。一刻钟后,他骑着马再度出现,沿着护城河另一侧疾驰,避开官兵的拦阻,在三里外再重新规划路线,小半个时辰后,视野里再度出现了张迪等人的踪迹,约莫四十余骑。

    他驱马一路尾随,行动路线极为诡秘,总是在被跟踪者的视线盲区。

    某一刻,他勒疆停下,思忖片刻,写了些东西塞进特制小竹筒内,又灵巧地绑在信鸽的脚上,双手一扬,将信鸽送入天空。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