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纵然一夜风吹去（上）
关绍礼从大帐之中出来，走出大营径直上了马车回城里的客栈歇息，他的身边放着一把刀，刀鞘上以鎏金滚边，还嵌着五光十色的宝石，看上去华贵无比，抽出刀刃，锋芒逼人。“聂卫，你算个什么东西，过了今晚，我看你还敢不敢腆着脸缠着公主！”
此时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大人，有一位姑娘，说有要事需要见您。”
“姑娘？谁啊？”关绍礼放下刀，撩开帘子，只见一名青衣女子立于车下，对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姑娘是……？”
只见女子嫣然一笑：“奴婢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女，公主让奴婢带来几句话说与大人，还望大人应允。”
关绍礼一听是卿涵派来的人，连忙下了马车：“敢问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让奴婢来问关大人，今晚的比武是否有什么彩头？”
“尚无，公主的意思是……”
“公主说了，既为助兴，需得有彩头，方能精彩尽兴。”
“但凭公主吩咐。”
“公主说，关大人心里也明白，她并不意属于你，也不过是一片孝心，不忍违逆太后她老人家，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关大人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值得全心全意待你之女子，但公主也不会轻易放弃一段得来不易之姻缘，因此大人同公主是否有缘，皆看今晚的比试结果。”
关绍礼微微一惊，他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卿涵，竟会想到用比武作为他们姻缘的赌注，又将这赌注作为彩头。
“若是大人赢了，便视作这段姻缘乃上天所赐，公主也自当顺意天意，若是别的结果，那么还请大人回到靖天之后向皇上和太后主动退婚，从此同公主仅为好友，不作他想。”
“请姑娘回去告诉公主，关某应了，但比武此事，非赢即输，还能有何种别的结果？”
“公主的话便是如此，奴婢愚昧，也不敢多做揣摩，想必是公主认为以关大人的智慧，定能懂得她的心，不耽误关大人回城，奴婢告退。”
女子说完，对关绍礼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关绍礼回到马车上，再次拿起那把刀，看了许久，看来，今晚一战，不仅事关颜面，更是关乎卿涵，不得不赢，转念一想，那聂卫不过军中一名小卒，甚至连百夫长都还不是，也不能厉害到哪里去，只要不是对阵朔王本人，就根本就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想着，关绍礼放下刀，心下些许释然。
另一边，刚刚被迫接受了关绍礼比武邀请的聂卫，此时正心乱如麻地以棍为枪，发泄一般地挥舞着，将满地的雪扬起，纷扬地飘洒在半空，辅一站定，就见阿淼一边笑着鼓掌一边走了过来。
“刚才那一招横扫千军，真不错，没想到这大半年你武艺精进不少……”
聂卫懊恼地将棍子一扔，坐在地上：“姐，我正烦着呢，你就别来打趣我了好吗？”
阿淼走过来，面对着聂卫坐下：“烦什么呢，该不会是今晚和关大人的比武吧？”
聂卫喘着气，默不作声。
“你没信心赢他吗？我看你如今的身手，即便是和王爷，也能接上个三五招吧？”
“还说没打趣我，你是不知道啊，在靖天校场的时候，王爷那是日日都要和我对招，哦不对，应该是日日都将我揍得鼻青脸肿，多数情况之下，三招内我必败，那三招还都是我在躲，根本无还手之力，还接三五招呢，姐，你现在能在这看到四肢齐全的我，真真算我命硬！”
“不会吧，王爷对你也不留情吗？你有这么弱吗？”
“不是我弱，是王爷，是对手太强好不好？所以那关绍礼，师出名门，天下第一刀啊，听成将军说，他当年在第一刀那么多人里面也是出类拔萃，几乎都没人能赢他的，现在有公主的缘故，他定会使出全力往死里打，我……还真没什么信心……”
阿淼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叹了口气：“唉，公主也真是命苦，此次回到靖天，约莫就是要和关绍礼成亲了，眼看着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后半生，该如何啊…….”
“啊？！此次回去就要成亲？这……这不是皇上还没赐婚吗？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就这么着急？那……那公主大婚不是需要准备很长很长时间吗？”
“皇上要画个八字还需要很长时间吗？说不定现在都拟好了旨，就等关大人把公主接回去立刻就宣呢，要不然那么多大臣，皇上为何偏偏派他来，当然是为了公主啊！”
聂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像是堵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难受至极。
“可是…….可是公主不愿意的话，应该也是不能逼迫她的吧？”
“谁知道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名痴心女子，不远万里来见心上人一面，了了这心愿，也就认命，安心下嫁了吧……”
“不行！”聂卫猛地站起来，“认命，是对寻常女子而言，她是公主，岂能随意下嫁？！那关绍礼不过就是仗着父荫嚣张跋扈，根本不算得良人！”
“唉，她又何尝甘心呢，只可惜了她一心念着的那个人，却没有能耐和血性为她而战，当然是心灰意冷了，了无生趣。”
聂卫不自在地转过身，一掌拍在雪地上，掌风卷起一阵雪花。
“谁说没能耐没血性了？！姐，你就看着吧，今晚一战，即便最后赢不了那关绍礼，也会让他颜面扫地，从此不敢再纠缠公主！”
阿淼呵呵一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好，这才是你，不战而败非男儿汉，啊对了，方才你还说，天下第一刀门里没几个能打赢关绍礼？”
“是啊，怎么了？”
阿淼捂嘴笑道：“你那么灵光的脑瓜子，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吗？”
“姐，你还笑，关绍礼是真厉害，不信的话，你去问问言先生就知道了。”
“我不用去问师父就知道，关绍礼未必是真厉害，他是关歇之子，相府大公子，何许人也？但凡聪明些的人，谁会想要赢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聂卫恍然大悟，夸张地张大了嘴，拖出一个长长的哦字。
夜幕降临，大营中燃起了一堆篝火，塞外苦寒之地，却也能遍有美酒佳肴，一一摆上了桌。
众人坐定之后，瑞谚四处望望，却没见阿淼出现，招手叫过聂卫：“你姐姐呢？”
聂卫道：“姐姐说身子不适，就不来凑热闹了。”
“她怎么了？”
“应该无大碍，王爷不必忧心。”
瑞谚点点头，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帐，还亮着灯火，回过头来见卿涵也入席坐下，今日的她打扮于平日有不太一样，着了一身红衣，还戴了面纱。
瑞谚忽地笑了一下，问道：“聂卫，一会儿和关绍礼比武，你准备得如何？”
“王爷放心，属下定尽力而为。”
酒尚未过三巡，关绍礼便起身来，拿出随身的刀：“不知聂兄弟现在是否可以和臣切磋了？”
聂卫看向瑞谚，他点了点头，便一跃上场，同关绍礼互相拱手行礼：“请指教。”
尚未站定，关绍礼突然就抽出那把刀，闪电般地飞了过来，聂卫忙一个侧身闪过，接着，关绍礼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回过身就斜劈而下，聂卫再次向上一跃，又再多过一招，脚掌摩擦着雪地，直往后滑行，还未立稳，只听得卿涵一声惊叫，关绍礼很快又劈过来，聂卫用脚挑起地上的长枪挡住，只见关绍礼眼中冒出一股火光，直直地瞪着他。
瑞谚始终蹙着眉，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战斗，酒杯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来回地，轻缓地转动着，眼神中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悠远。
众人都随着两人的你进我退，不禁为聂卫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聂卫仿佛脚下一滑，放开和关绍礼的刀枪胶着，像一条鱼一样从地上溜了过去，然后跳了起来。
关绍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闪身又冲了过去，抽出刀又挥舞了过去。
卿涵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睁大双眼紧张地盯着两人的每一次过招，额头和手心满是汗水。
这时，成霖忍不住对瑞谚道：“王爷，聂卫一直处于劣势，眼看已过十招已过，他却还在防守，几乎没有进攻，这样下去，不出五十招，必输无疑。”
瑞谚轻声一笑，将酒杯放在桌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需得一个契机而已，且看着吧。”
关绍礼咄咄逼人，聂卫却左躲右闪，似乎并不急于进攻，两个人你追我赶，你砍我挡，越看倒越像是聂卫在逗着关绍礼玩。
此时，关绍礼看到篝火对面，卿涵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到表情，那双眼确是只注视着聂卫，那流转的目光从未在他这停留哪怕片刻。关绍礼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还是速战速决，于是瞬间加快了速度，举着刀，从地上扬起一阵雪，趁着聂卫还未反应过来，便直直地挥着刀冲了过去，聂卫一惊，一个利落的转身，那刀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趁着关绍礼扑空的间歇，从他的头上跃了过去，落在了关绍礼身后。
“聂卫，三十招已过，你为何不出招？！”
关绍礼气急败坏，转身又快速向聂卫冲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聂卫竟没有来得及躲闪，当那刀已到了他眼前之时，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绍礼突然瞥见卿涵好似欲向他们跑过来，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手腕一抖，而聂卫却突然在这时举起长枪迎了上去，也许是关绍礼使的力气太大，只听得咯嘣一声，他手里的刀竟断成了两半，还未及惊讶，聂卫的长枪尖端同时对准了他的咽喉。
众人一阵惊呼，瑞谚也立刻站了起来，似有微微震惊。
堪堪五十招，就在最后关头出现的戏剧化逆转中匆匆结束。
聂卫收起长枪，对着关绍礼拱手：“关大人，承让。”
此时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大人，有一位姑娘，说有要事需要见您。”
“姑娘？谁啊？”关绍礼放下刀，撩开帘子，只见一名青衣女子立于车下，对他恭敬地行了个礼。
“姑娘是……？”
只见女子嫣然一笑：“奴婢是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侍女，公主让奴婢带来几句话说与大人，还望大人应允。”
关绍礼一听是卿涵派来的人，连忙下了马车：“敢问公主有何吩咐？”
“公主让奴婢来问关大人，今晚的比武是否有什么彩头？”
“尚无，公主的意思是……”
“公主说了，既为助兴，需得有彩头，方能精彩尽兴。”
“但凭公主吩咐。”
“公主说，关大人心里也明白，她并不意属于你，也不过是一片孝心，不忍违逆太后她老人家，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关大人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值得全心全意待你之女子，但公主也不会轻易放弃一段得来不易之姻缘，因此大人同公主是否有缘，皆看今晚的比试结果。”
关绍礼微微一惊，他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卿涵，竟会想到用比武作为他们姻缘的赌注，又将这赌注作为彩头。
“若是大人赢了，便视作这段姻缘乃上天所赐，公主也自当顺意天意，若是别的结果，那么还请大人回到靖天之后向皇上和太后主动退婚，从此同公主仅为好友，不作他想。”
“请姑娘回去告诉公主，关某应了，但比武此事，非赢即输，还能有何种别的结果？”
“公主的话便是如此，奴婢愚昧，也不敢多做揣摩，想必是公主认为以关大人的智慧，定能懂得她的心，不耽误关大人回城，奴婢告退。”
女子说完，对关绍礼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关绍礼回到马车上，再次拿起那把刀，看了许久，看来，今晚一战，不仅事关颜面，更是关乎卿涵，不得不赢，转念一想，那聂卫不过军中一名小卒，甚至连百夫长都还不是，也不能厉害到哪里去，只要不是对阵朔王本人，就根本就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想着，关绍礼放下刀，心下些许释然。
另一边，刚刚被迫接受了关绍礼比武邀请的聂卫，此时正心乱如麻地以棍为枪，发泄一般地挥舞着，将满地的雪扬起，纷扬地飘洒在半空，辅一站定，就见阿淼一边笑着鼓掌一边走了过来。
“刚才那一招横扫千军，真不错，没想到这大半年你武艺精进不少……”
聂卫懊恼地将棍子一扔，坐在地上：“姐，我正烦着呢，你就别来打趣我了好吗？”
阿淼走过来，面对着聂卫坐下：“烦什么呢，该不会是今晚和关大人的比武吧？”
聂卫喘着气，默不作声。
“你没信心赢他吗？我看你如今的身手，即便是和王爷，也能接上个三五招吧？”
“还说没打趣我，你是不知道啊，在靖天校场的时候，王爷那是日日都要和我对招，哦不对，应该是日日都将我揍得鼻青脸肿，多数情况之下，三招内我必败，那三招还都是我在躲，根本无还手之力，还接三五招呢，姐，你现在能在这看到四肢齐全的我，真真算我命硬！”
“不会吧，王爷对你也不留情吗？你有这么弱吗？”
“不是我弱，是王爷，是对手太强好不好？所以那关绍礼，师出名门，天下第一刀啊，听成将军说，他当年在第一刀那么多人里面也是出类拔萃，几乎都没人能赢他的，现在有公主的缘故，他定会使出全力往死里打，我……还真没什么信心……”
阿淼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叹了口气：“唉，公主也真是命苦，此次回到靖天，约莫就是要和关绍礼成亲了，眼看着她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这后半生，该如何啊…….”
“啊？！此次回去就要成亲？这……这不是皇上还没赐婚吗？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就这么着急？那……那公主大婚不是需要准备很长很长时间吗？”
“皇上要画个八字还需要很长时间吗？说不定现在都拟好了旨，就等关大人把公主接回去立刻就宣呢，要不然那么多大臣，皇上为何偏偏派他来，当然是为了公主啊！”
聂卫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像是堵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难受至极。
“可是…….可是公主不愿意的话，应该也是不能逼迫她的吧？”
“谁知道呢，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名痴心女子，不远万里来见心上人一面，了了这心愿，也就认命，安心下嫁了吧……”
“不行！”聂卫猛地站起来，“认命，是对寻常女子而言，她是公主，岂能随意下嫁？！那关绍礼不过就是仗着父荫嚣张跋扈，根本不算得良人！”
“唉，她又何尝甘心呢，只可惜了她一心念着的那个人，却没有能耐和血性为她而战，当然是心灰意冷了，了无生趣。”
聂卫不自在地转过身，一掌拍在雪地上，掌风卷起一阵雪花。
“谁说没能耐没血性了？！姐，你就看着吧，今晚一战，即便最后赢不了那关绍礼，也会让他颜面扫地，从此不敢再纠缠公主！”
阿淼呵呵一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好，这才是你，不战而败非男儿汉，啊对了，方才你还说，天下第一刀门里没几个能打赢关绍礼？”
“是啊，怎么了？”
阿淼捂嘴笑道：“你那么灵光的脑瓜子，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吗？”
“姐，你还笑，关绍礼是真厉害，不信的话，你去问问言先生就知道了。”
“我不用去问师父就知道，关绍礼未必是真厉害，他是关歇之子，相府大公子，何许人也？但凡聪明些的人，谁会想要赢他？”
一语惊醒梦中人，聂卫恍然大悟，夸张地张大了嘴，拖出一个长长的哦字。
夜幕降临，大营中燃起了一堆篝火，塞外苦寒之地，却也能遍有美酒佳肴，一一摆上了桌。
众人坐定之后，瑞谚四处望望，却没见阿淼出现，招手叫过聂卫：“你姐姐呢？”
聂卫道：“姐姐说身子不适，就不来凑热闹了。”
“她怎么了？”
“应该无大碍，王爷不必忧心。”
瑞谚点点头，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帐，还亮着灯火，回过头来见卿涵也入席坐下，今日的她打扮于平日有不太一样，着了一身红衣，还戴了面纱。
瑞谚忽地笑了一下，问道：“聂卫，一会儿和关绍礼比武，你准备得如何？”
“王爷放心，属下定尽力而为。”
酒尚未过三巡，关绍礼便起身来，拿出随身的刀：“不知聂兄弟现在是否可以和臣切磋了？”
聂卫看向瑞谚，他点了点头，便一跃上场，同关绍礼互相拱手行礼：“请指教。”
尚未站定，关绍礼突然就抽出那把刀，闪电般地飞了过来，聂卫忙一个侧身闪过，接着，关绍礼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回过身就斜劈而下，聂卫再次向上一跃，又再多过一招，脚掌摩擦着雪地，直往后滑行，还未立稳，只听得卿涵一声惊叫，关绍礼很快又劈过来，聂卫用脚挑起地上的长枪挡住，只见关绍礼眼中冒出一股火光，直直地瞪着他。
瑞谚始终蹙着眉，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战斗，酒杯在食指和拇指之间来回地，轻缓地转动着，眼神中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悠远。
众人都随着两人的你进我退，不禁为聂卫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时，聂卫仿佛脚下一滑，放开和关绍礼的刀枪胶着，像一条鱼一样从地上溜了过去，然后跳了起来。
关绍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闪身又冲了过去，抽出刀又挥舞了过去。
卿涵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睁大双眼紧张地盯着两人的每一次过招，额头和手心满是汗水。
这时，成霖忍不住对瑞谚道：“王爷，聂卫一直处于劣势，眼看已过十招已过，他却还在防守，几乎没有进攻，这样下去，不出五十招，必输无疑。”
瑞谚轻声一笑，将酒杯放在桌上：“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只需得一个契机而已，且看着吧。”
关绍礼咄咄逼人，聂卫却左躲右闪，似乎并不急于进攻，两个人你追我赶，你砍我挡，越看倒越像是聂卫在逗着关绍礼玩。
此时，关绍礼看到篝火对面，卿涵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到表情，那双眼确是只注视着聂卫，那流转的目光从未在他这停留哪怕片刻。关绍礼心中憋着一股气，想还是速战速决，于是瞬间加快了速度，举着刀，从地上扬起一阵雪，趁着聂卫还未反应过来，便直直地挥着刀冲了过去，聂卫一惊，一个利落的转身，那刀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趁着关绍礼扑空的间歇，从他的头上跃了过去，落在了关绍礼身后。
“聂卫，三十招已过，你为何不出招？！”
关绍礼气急败坏，转身又快速向聂卫冲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聂卫竟没有来得及躲闪，当那刀已到了他眼前之时，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绍礼突然瞥见卿涵好似欲向他们跑过来，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手腕一抖，而聂卫却突然在这时举起长枪迎了上去，也许是关绍礼使的力气太大，只听得咯嘣一声，他手里的刀竟断成了两半，还未及惊讶，聂卫的长枪尖端同时对准了他的咽喉。
众人一阵惊呼，瑞谚也立刻站了起来，似有微微震惊。
堪堪五十招，就在最后关头出现的戏剧化逆转中匆匆结束。
聂卫收起长枪，对着关绍礼拱手：“关大人，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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