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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昭君出塞

    绝对的不公平!

    绝对的不公正!

    看台上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连昏昏欲睡的武三思都被惊醒,听得身边伺候的亲信贴心解释之后,他又看了看比分,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理会此事。

    长宁公主从小就喜欢打马球,此生不会女红,没有文采,只会击鞠和敛财。

    她见到安林罚下了一名盛世队的队员,心中再也想不明白妹妹安乐公主的心思。

    如果安乐公主下注盛世队,怎么能将盛世队的队员罚下去呢?

    如果安乐公主安排唱筹安林故意罚下盛世队,怎么会押盛世队生出呢?

    长宁公主用圆扇遮住自己的贪财痣,只露出两只眼睛,紧盯着赛场,想要看出个究竟。

    遗憾的是,长宁公主第一次在马球上栽了跟头,没有搞明白这场比赛究竟唱得哪出戏。

    即便是得了“不偏袒不舒服的安林”多事的判罚便宜,吐蕃队仍像是梦游一样,最终输掉了比赛。

    安乐公主、武崇训、武延秀等人目瞪口呆。

    三个人都在想,吐蕃队得了什么好处,竟然拱手让人,输掉比赛。

    即便他们下注盛世队,也只是认为队伍有后招,聘请更加强悍的打球高手出场,从没想过吐蕃队主动缴械投降。

    要知道,这可是事关两国政治。

    如果吐蕃队输掉比赛,意味着他们将无法迎娶西城县主。

    那么,大唐方面也会失去一次与吐蕃和亲的机会。

    武三思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即便吐蕃队输掉这个场次,只要圣上李显下一道旨意,为了两国邦交,西城县主仍会被安排去和亲。

    这样,大唐还能落得一个人情,释放出友好的信号。

    政治就是这样,谁会在乎一个女子的幸福?

    王昭君出塞时的悲凉,皇帝会在乎吗?

    边疆安稳和一个女人的安危,哪一个更重要?

    帝王有情,江山有恙。

    帝王无情,江山无恙。

    用一个女人换来边疆的安稳,换来无数将士无需流血,无需家破人亡,这“合理划算”吗?

    守真躲在武崇敏的包厢里,左手流珠飞速转动,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他终于能为小金仙做些什么了。

    只是,这一切有用吗?

    后面场次的比赛继续,但热度明显不如这场盛世队战胜吐蕃队,许多人仍在议论着这个话题。

    许多人猜不透吐蕃队的表现与平时判若两人。

    许多人看不惯唱筹安林的判罚。

    许多人看好盛世队接下来的表现,准备继续下注,下一次还押盛世队胜出。

    球场生分出胜负,但朝廷上却是暗流涌动,数次人事任命,朝局里“车”别住了“马”腿,“炮”打掉了“象”,棋子更换,有人输掉了布局已久的棋子,只为球场上的胜负买单。

    只有天下最顶层的那几个人心里才知晓这场球赛谁是真正的赢家。

    四月二十五,皇帝李显任命魏元忠为兵部尚书,韦安石为吏部尚书,李怀远为右散骑常侍,唐休璟为辅国大将军,崔玄暐为检校益府长史,杨再思为检校杨府长史,祝钦明为刑部尚书。

    上述人等都同时兼任“同中书门下三品”,即都为宰相。

    这些人都是由于曾在皇帝李显作太子时作过东宫僚属的缘故,例如说,大都曾做过东宫左庶子。

    四月二十六,皇帝李显任命张柬之为中书令。

    中书令意味着对于群相制的中央机构而言,就是首席宰相。

    前任中书令是袁恕己。

    袁恕己是相王李旦的人,可怜他在三月初十被认命为中书令,仅隔不到五十天就被排挤掉。

    有人曾说过,皇宫是天下最现实最残酷也是最龌蹉的地方。

    皇帝李显让秘书监郑普思放出风去,说是安抚了吐蕃使团,即便是输掉击鞠大赛,大唐仍会与吐蕃和亲结盟。

    到时候,与突厥公主下嫁卫王李重俊的皇家婚礼同时庆祝。

    放风是放给目标之人听的。

    其他人听了没有意义。

    这个人就是安国相王李旦。

    安国相王李旦连忙找上了皇帝李显。

    在政治面前,兄弟二人相互试探之后,相王李旦终于让出了中书令的位置,同时,皇帝李显也撤回了让西城县主远嫁吐蕃的旨意。

    从兄弟二人联手兵谏太后,到皇帝李显册封相王李旦为皇太弟,再到如今的更换中书令,也仅仅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撤走相王李旦的最后一枚棋子袁恕己,皇帝李显终于掌握了朝廷上下所有的政权。

    是否牺牲了西城县主的幸福,是否真的让西城县主远嫁吐蕃,都不是皇帝李显考虑的事情,他只是借用这件事来逼迫相王李旦退出朝政。

    在西城县主和亲的这件事上,相王李旦表现得越紧张和在意,皇帝李显就越有把握,即便相王李旦不上钩,他也会用其他办法来换相王李旦的这枚“车”。

    守真连续高兴了几日,有时也会半夜从密道去找梵音寺的石秀和尚,分享着自己的快乐,却没有说出为何而高兴。

    直到张柬之代替袁恕己成为中书令,他才恍然大悟。

    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孩子炫耀着新得来的风筝,风筝的主人根本不在意风筝在谁的手里,随时都可以收回。

    好在他察觉出了朝局的变化,也算是后知后觉,总比处于不知不觉中好一些。

    自己真的不知道该为张太公张柬之高兴,还是为自己徒劳的奋斗而悲哀。

    这一日,愁云惨淡的他索性大摆宴席,宴请了卫国公薛崇胤、郢国公薛崇简、三郎武崇敏、桓国公武延秀等人。

    这两日,桓国公武延秀、三郎武崇敏一直在追问守真,盛世队为何能够战胜吐蕃队,守真守口如瓶,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两个人好奇地抓心挠肺。

    酒局上,守真笑曰:“此事你们还得问卫国公薛崇胤。”

    卫国公薛崇胤少有的尴尬:“此事还是由天师解惑吧,我虽是当事人,但自己讲出来还是有些不妥。”

    “贫道也只是事后风闻,当事人在场,必须由当事人来讲才有说服力。要不,先喝三杯酒,用酒水来助兴?”守真托词道。

    薛崇简等三人很是诧异,这里面居然有薛崇胤的功劳!

    卫国公薛崇胤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一个每天寻花问柳的败家子,除了花钱就是花钱。

    但这一次,薛崇胤花钱花对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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