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主角行为请勿上升作者
灿烂的阳光投在床头，小镇枝桠上的麻雀是群话痨，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黄全，或者说桑德.拉格朗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将一晚上的疲累尽数甩开。目光瞥向另一侧，发现只有三两根金白长发和一缕幽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爷回来了！”看到四下无人，桑德叉着腰像个终于被确诊正常的神经病。
看了下桌边的怀表，桑德发现已经九点。
都说动物来到陌生的地方，最先做的便是撒个尿划出自己的地盘。而黄全显然也没进化多少。
但至少，现在的黄全完全适应了这个全新的世界和全新的身体。
从桑德那略有些英伦风的长相和有着文艺复兴时期雕文的煤油灯，再结合遗留的记忆，机械专业的黄全用那可怜的有限的历史知识推测出，这里大概是类似于十九世纪的英国小镇。
走到盥洗室洗漱的时候，桑德听到餐具与桌子的碰撞声，嗅到了面包切片加热时传来的诱人香味。
随着工业革命浪潮的席卷，贝尔斯特帝国迎来了最黄金的世代，中产阶级不断涌现，并有着建设国家中流砥柱的自觉。他们鄙夷着工人贫民的粗鄙野蛮，努力在生活与享乐方面展现自身的不同寻常。他们评判着贵族大资本家的既浮夸又无所作为，但一旦找到机会便会不予余力地削尖脑袋往上挤。
聘请一个女仆成为了当下的时尚，支付每周大概一先令以保全中产阶级的体面，这是每个绅士都无法拒绝的。
莉拉妮便是中产有余富豪不足的拉格朗日家的女仆，当桑德走向餐厅时便看到这个金发挽起有些小小婴儿肥的女仆正在给自己的餐盘上放上两片热腾腾的面包，并将一罐开了封的果酱放在一旁。
“呃——早上好，莉拉妮。”桑德在门口停留了三秒，才慢吞吞地走过去说道。
“早上好！桑德先生。半小时前凯西女士告辞离开了，我留了她吃了早餐。”莉拉妮充满活力地打招呼道。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也乐意帮助这个有些待人处事有些轻浮的雇主保持绅士应有的体面。当然这离不开一周四先令的慷慨薪水，这几乎都够得上一名熟练女工一周薪水的一半了。要知道相比普遍十小时工作制的工厂，包吃包住日常只要准备三餐和起居清洁的女仆不要太轻松。
“对了，她还带走了两封信，说是她应有的报酬。”莉拉妮脑袋里回忆着早上那个一脸疲惫的漂亮女士，有些不明白这两封信里到底有多少钱才让她尽心尽力到第二天。
“嗯，我知道了。”桑德点了点头，坐在高背餐椅上。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桑德认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哪里——晚起一个小时是绅士的权利。”莉拉妮冲着桑德眨了眨眼，感觉今天的桑德先生似乎有些不同，似乎比平时客气了许多，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些，还有便是说话时目光总是低着看向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他似乎饿坏了！莉拉妮恍然大悟。
莉拉妮不断看着时间，在秒针走得将近一半时蹭蹭跑到厨房，将泡在热水里的鸡蛋拿了出来。
这便是莉拉妮拿手的三分三十秒溏心蛋了。
桑德用余光看着这个充满正能量的女仆认真地坐在对面剥着蛋壳，再看了看热气腾腾的牛奶和白面包。先是大口地喝了一口让脾胃一暖的牛奶，再撕下一块涂抹草莓果酱在嘴里努力咀嚼着。心里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感动。
在康纳集团成为‘前台’的日子，每天只有勉强维持‘活着’的营养膏。那些劣等的营养膏带糟糕的粘稠口感，更有着灌了多少水都不能冲散的塑料味道。而在被俘虏的日子里，十多个人被集中在潮湿狭窄的地牢里。他们没有资格获得抗辐剂，一旦肾脏被匹配，便会被活体挖除。当时的桑德甚至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膏，忍受着抗辐剂戒断的痛苦，和十几个人喝着混浊的水吃着幸运捉到的老鼠或者是蟑螂什么的。
桑德咬了口鸡蛋，感受着流质的溏心流入口腔，“谢谢！”他突然说道。
“诶？”
“那个真的谢谢！它们很好吃。”桑德压抑着自己几乎要喷涌的情绪，他甚至不敢在咽下鸡蛋之后再开口。他怕话语的呜咽和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当然，我从未松懈厨艺的练习，它们将配得上一周四先令的薪水。”莉拉妮略为自豪地挺直了腰背说道。
可是挺了半天背，莉拉妮都没听到回应，目光看去。便见桑德先生低着头极其努力地将大块大块的面包撕下咀嚼吞咽。
“咳咳咳！”见到他似乎噎住了，莉拉妮忙将一边的牛奶递到桑德手边。
“谢谢。”他低着头喝着牛奶，小声地说道。
莉拉妮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吃饱喝足之后，桑德拿着今日的《布拉多小报》心情愉悦地看了起来。
虽然莫尔小镇并没有自己的报纸，但距离布拉多市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时辰的马车距离。自然《布拉多小报》成了小镇居民不多的娱乐。
莉拉妮显然也看过了报纸，在一旁说着有趣的事件。
“布拉多市来了个马戏团，听伊莫金说他们展出一个叫‘连体姐妹’的怪人，据说因为左边那个是最先出来的，所以是姐姐。不过难想象她们以后究竟是要嫁给一个丈夫还是两个丈夫呢。”伊莫金是隔壁罗丝太太的孙女总是和莉拉妮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桑德带着笑意听着，虽然贝尔斯特帝国总是标榜着先进与文明，但迷信与野蛮依旧隐藏在蒸汽的迷雾里。如今的马戏团流行一种名为‘畸形秀‘的表演方式，将那些可怜的畸形人放在舞台上接受着无数猎奇的目光。他们甚至不被看作人。
“还有艾兰洲，那里真是可怕啊。已经饥荒好几年了，据说那里的马铃薯又小又酸。”莉拉妮似乎想起来就感觉可怕。
“估计这五年来死了四分之一人了，不过有些可笑的是，报纸上居然在讨论究竟袭击爱尔兰的‘灾害’是主对奢侈和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警告还是女巫诅咒了这片土地。“桑德有些好笑地说道。
“我记得之前报纸上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因为玛门人去那里抬高了粮食的价格导致大家都买不起面包的呢！”莉拉妮说道。
玛门人没有自己的国家，以擅长经商而闻名，并且大都小有资产。但他们却有着吝啬卑鄙等不好的风评，这也导致了他们无论到何地都饱受排斥。
“都是玛门人的错。”桑德严肃地说道。
“都是玛门人的错。”莉拉妮也是板起脸来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坏事，将它们怪到玛门人头上准没错。
两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黄全，或者说桑德.拉格朗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将一晚上的疲累尽数甩开。目光瞥向另一侧，发现只有三两根金白长发和一缕幽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爷回来了！”看到四下无人，桑德叉着腰像个终于被确诊正常的神经病。
看了下桌边的怀表，桑德发现已经九点。
都说动物来到陌生的地方，最先做的便是撒个尿划出自己的地盘。而黄全显然也没进化多少。
但至少，现在的黄全完全适应了这个全新的世界和全新的身体。
从桑德那略有些英伦风的长相和有着文艺复兴时期雕文的煤油灯，再结合遗留的记忆，机械专业的黄全用那可怜的有限的历史知识推测出，这里大概是类似于十九世纪的英国小镇。
走到盥洗室洗漱的时候，桑德听到餐具与桌子的碰撞声，嗅到了面包切片加热时传来的诱人香味。
随着工业革命浪潮的席卷，贝尔斯特帝国迎来了最黄金的世代，中产阶级不断涌现，并有着建设国家中流砥柱的自觉。他们鄙夷着工人贫民的粗鄙野蛮，努力在生活与享乐方面展现自身的不同寻常。他们评判着贵族大资本家的既浮夸又无所作为，但一旦找到机会便会不予余力地削尖脑袋往上挤。
聘请一个女仆成为了当下的时尚，支付每周大概一先令以保全中产阶级的体面，这是每个绅士都无法拒绝的。
莉拉妮便是中产有余富豪不足的拉格朗日家的女仆，当桑德走向餐厅时便看到这个金发挽起有些小小婴儿肥的女仆正在给自己的餐盘上放上两片热腾腾的面包，并将一罐开了封的果酱放在一旁。
“呃——早上好，莉拉妮。”桑德在门口停留了三秒，才慢吞吞地走过去说道。
“早上好！桑德先生。半小时前凯西女士告辞离开了，我留了她吃了早餐。”莉拉妮充满活力地打招呼道。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也乐意帮助这个有些待人处事有些轻浮的雇主保持绅士应有的体面。当然这离不开一周四先令的慷慨薪水，这几乎都够得上一名熟练女工一周薪水的一半了。要知道相比普遍十小时工作制的工厂，包吃包住日常只要准备三餐和起居清洁的女仆不要太轻松。
“对了，她还带走了两封信，说是她应有的报酬。”莉拉妮脑袋里回忆着早上那个一脸疲惫的漂亮女士，有些不明白这两封信里到底有多少钱才让她尽心尽力到第二天。
“嗯，我知道了。”桑德点了点头，坐在高背餐椅上。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桑德认真思考了一下，开口道。
“哪里——晚起一个小时是绅士的权利。”莉拉妮冲着桑德眨了眨眼，感觉今天的桑德先生似乎有些不同，似乎比平时客气了许多，声音也比平时低了些，还有便是说话时目光总是低着看向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他似乎饿坏了！莉拉妮恍然大悟。
莉拉妮不断看着时间，在秒针走得将近一半时蹭蹭跑到厨房，将泡在热水里的鸡蛋拿了出来。
这便是莉拉妮拿手的三分三十秒溏心蛋了。
桑德用余光看着这个充满正能量的女仆认真地坐在对面剥着蛋壳，再看了看热气腾腾的牛奶和白面包。先是大口地喝了一口让脾胃一暖的牛奶，再撕下一块涂抹草莓果酱在嘴里努力咀嚼着。心里涌现出难以言喻的感动。
在康纳集团成为‘前台’的日子，每天只有勉强维持‘活着’的营养膏。那些劣等的营养膏带糟糕的粘稠口感，更有着灌了多少水都不能冲散的塑料味道。而在被俘虏的日子里，十多个人被集中在潮湿狭窄的地牢里。他们没有资格获得抗辐剂，一旦肾脏被匹配，便会被活体挖除。当时的桑德甚至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膏，忍受着抗辐剂戒断的痛苦，和十几个人喝着混浊的水吃着幸运捉到的老鼠或者是蟑螂什么的。
桑德咬了口鸡蛋，感受着流质的溏心流入口腔，“谢谢！”他突然说道。
“诶？”
“那个真的谢谢！它们很好吃。”桑德压抑着自己几乎要喷涌的情绪，他甚至不敢在咽下鸡蛋之后再开口。他怕话语的呜咽和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当然，我从未松懈厨艺的练习，它们将配得上一周四先令的薪水。”莉拉妮略为自豪地挺直了腰背说道。
可是挺了半天背，莉拉妮都没听到回应，目光看去。便见桑德先生低着头极其努力地将大块大块的面包撕下咀嚼吞咽。
“咳咳咳！”见到他似乎噎住了，莉拉妮忙将一边的牛奶递到桑德手边。
“谢谢。”他低着头喝着牛奶，小声地说道。
莉拉妮突然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吃饱喝足之后，桑德拿着今日的《布拉多小报》心情愉悦地看了起来。
虽然莫尔小镇并没有自己的报纸，但距离布拉多市其实也就只有一个时辰的马车距离。自然《布拉多小报》成了小镇居民不多的娱乐。
莉拉妮显然也看过了报纸，在一旁说着有趣的事件。
“布拉多市来了个马戏团，听伊莫金说他们展出一个叫‘连体姐妹’的怪人，据说因为左边那个是最先出来的，所以是姐姐。不过难想象她们以后究竟是要嫁给一个丈夫还是两个丈夫呢。”伊莫金是隔壁罗丝太太的孙女总是和莉拉妮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桑德带着笑意听着，虽然贝尔斯特帝国总是标榜着先进与文明，但迷信与野蛮依旧隐藏在蒸汽的迷雾里。如今的马戏团流行一种名为‘畸形秀‘的表演方式，将那些可怜的畸形人放在舞台上接受着无数猎奇的目光。他们甚至不被看作人。
“还有艾兰洲，那里真是可怕啊。已经饥荒好几年了，据说那里的马铃薯又小又酸。”莉拉妮似乎想起来就感觉可怕。
“估计这五年来死了四分之一人了，不过有些可笑的是，报纸上居然在讨论究竟袭击爱尔兰的‘灾害’是主对奢侈和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警告还是女巫诅咒了这片土地。“桑德有些好笑地说道。
“我记得之前报纸上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因为玛门人去那里抬高了粮食的价格导致大家都买不起面包的呢！”莉拉妮说道。
玛门人没有自己的国家，以擅长经商而闻名，并且大都小有资产。但他们却有着吝啬卑鄙等不好的风评，这也导致了他们无论到何地都饱受排斥。
“都是玛门人的错。”桑德严肃地说道。
“都是玛门人的错。”莉拉妮也是板起脸来说道。
无论发生什么坏事，将它们怪到玛门人头上准没错。
两人目光相对，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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