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无故生嗔
还没等番莲回过神来，齐屹飞身上马，扬起皮鞭，绝尘而去。
望着男子英挺的身姿，番莲有片刻怔忡。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妹妹生前如花般的笑靥，心里不由一叹。
她那个傻妹妹，当初为了不辜负这男子的嘱托，不惜赔上自己性命，也要护着四夫人肚子的孩儿。
妹妹虽然魂归黄泉，大少爷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没能回到齐府。
有时她也不知，优昙当时哪来的勇气。
夜色里女子望着月光下的长街发呆。然而，她所不知的是，就在离她不远的街角边，同样有双眸子，盯着飞驰而去背影，眸子里射出一道怨毒的精光。
而与此同时，宁国府西南角的某座院子里，一位衣饰华丽的少妇，正指挥两名健妇，拿着皮鞭，对绑在春凳上的丫鬟，上演着全武行的刑罚。
“……看你还敢不敢跑来替人传话……今儿个，姑奶奶让你长长记性，你们一个二个，到底是谁的奴才？！”不顾旁边仆妇连连相劝，齐淑娆对着执刑的仆妇喝道，“给姑奶奶狠狠地抽，让她得个教训……”
行刑的仆妇不敢拂了她的意思，只得将鞭子对那丫头身子，狠狠地抽打过去。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听见皮鞭划破空气的风声，以及被打之人的阵阵哀嚎。
站在一旁的方嬷嬷，知道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忙在旁边好言相劝：“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雏菊虽是有错，可也是无心之失，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齐淑娆没有做声，仿佛院子中间那遍体鳞伤的丫鬟，跟她有几辈子的仇似的，非要置她于死地。
老嬷嬷见劝她不住，最后把牙一咬，齐齐跪在抱齐淑娆脚边，连连磕头求饶：“小姐，不能这样下去了。若是死了人，让太夫人和国公爷知道，老奴和一屋子人都会没命的。小姐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老奴们吧！”
五姑奶奶的乳母一跪，屋里其他丫鬟仆妇纷纷都跪下相求。
见到这副阵仗，齐淑娆怔了一下，随后将手一扬，对行刑的婆子喝道：“今天就到这儿，把她扔到柴房里，不准给她送吃的，先饿上两天再说。”说完，她朝众人一摆手，“把这里清洗干净，姑奶奶进去歇一会儿……”说着，她就朝内堂走去。
众人一听这话，知道她饶过雏菊了，纷纷爬起来。有的去搀扶被打之人，有的跟进屋里去侍候。
见她最终还是听了劝，方嬷嬷心里一喜，跟在齐淑娆身后也进了屋。
等齐淑娆平静下来后，老仆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起今日此事的起因。
“……何必跟一个下贱胚子过不去，没得失了小姐您的身份。”扶着自家小主子坐下后，方嬷嬷起了个话头。
不说还好，她这样一提，齐淑娆气又来了：“嬷嬷也不问问，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这等吃里爬外的贱婢，打死都不为过。咱们宁国府的家生子，竟然跟姓秦的打得火热……”
听到她的指责，方嬷嬷一惊，忙问道：“那天在山上，小姐到底遇到什么？怎地一回来，就跟四夫人闹了起来？”
扫了一眼从小把她带大的乳母，齐淑娆正要解释，突然，在外守着的丫鬟碧萝的声音响起。
“是四夫人啊！姑奶奶累了，正在里屋歇息呢！”
齐淑娆闻言，朝自己乳母望了一眼，随后便应景地躺下了。
老仆妇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忙站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厅，方嬷嬷对秦芷茹歉然道：“夫人来得不巧，姑奶奶刚睡下，不知您的事急不急，若信得过老奴，夫人不防留下话来，等姑奶奶醒了，老奴替您转告一声。”
朝门帘处望了一眼，秦芷茹颇有些失望。可对方不肯相见，她也没有法子，只得跟方嬷嬷谢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昨天一点小事。我过来，是替娘家妹子谢谢姑奶奶的。”
听到这话，方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由琢磨开了。
看姑奶奶的情形，似乎恼了四夫人。此人不过来赔礼道歉，却是来道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方嬷嬷没有通融的意思，秦芷茹只得打道回府。
望着四夫人的身影离开，方嬷嬷转身进屋，来到齐淑娆的榻前：“小姐，四夫人走了。”
闻言，齐淑娆掀开被衾，将头部露了出来。
方嬷嬷顺势坐到她的榻缘边，望着自家小姐：“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怎地跑来道谢？”
“误会？！”乳母的话，把齐淑娆刺激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原以为，秦家人都是个本份的。没想到，跟宋家那些女人一样，是个有利就沾，不折手段的一群人。”
“这话怎么说的？四夫人自嫁进齐家，何曾有过什么谋利的举动？”小姐的话，让方嬷嬷一头雾水。
齐淑娆撇了撇嘴巴，对乳母道：“原来，秦夫人跟母亲走得这么热呼，都是冲着国公夫人位置来的……”
齐淑娆的话，让方嬷嬷吓了一跳：“不可能吧！哪有两姐妹同嫁亲兄弟的道理，难道京城除了秦府，没别家有待嫁闺女了？”
“我亲耳听到的，这难道还有错不成？”见乳母不信她，齐淑娆立马叫了起来。
想到自家姑娘从小思想单纯，想事简单，说话也直白，方嬷嬷不由问道：“您是怎么听到的？这等隐秘之事，难不成人家姑娘自己跟你说的？”
知道说服不了她，齐淑娆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乳母。
“……若不是提前回来，还听不到秦氏姐妹的争吵。原来，秦尚书见宋家走了，兔死狐悲，也有意退下来。没料到秦夫人却想再搏一搏，竟然把主意打到大哥头上了……”
方嬷嬷摇了摇头：“不可能，四爷娶了她们的大姐，国公爷怎会再娶一位秦氏女？咱们大楚朝就没这样的先例。”
齐淑娆忙解释道：“有母亲做主，续个弦也没什么。还有，文家那位一日不改嫁，四嫂这位置，指不定以后是谁的。秦家不过是想多重保障……再说，秦家那位夫人，并非四嫂的亲母，她能有这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听她说得似是在理，方嬷嬷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她想起另外一桩事。
“这里面没四夫人什么事啊，小姐您怎地又跟她闹起来了呢？”
“怎会没她的事？”提起这个，齐淑娆就火冒三丈，“是谁隔三差五，就把娘家妹子接进府来住的？嬷嬷你莫不要忘了，当初高家那女人，为了撮合吕若兰跟四哥，还不是一样是把她表妹接过府里住？就因这事，当年还闹出过一起风波，差点把爹爹气病……”
方嬷嬷闻言，怔怔地望向自家小姐，颇有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味道。
原来，小姐这些年并非没有一丁点长进。她还知道当初的高氏，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见人就利用。以前自己不知劝过她多少回了，可小姐就是听不进去。
如今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心里有了悔意，当初不该轻信他人，被人利用。
方嬷嬷正要就着这话题问下去，就听到齐淑娆继续道：“虽然，文家那女人，我是一百个看不上。可秦家也太贪婪了，一名闺女不打紧，还有再送一名来。以后，这宁国府干脆改姓秦得了。还有，秦家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小姐，自恃嫡女身份，觉得当大哥的继室委屈了她。”
“还有这事？！”到底活到这把年纪，方嬷嬷的见识要广上许多。此时听到齐淑娆提到此事，不免吃了一惊，“小姐您是如何得知，秦二小姐不肯当继室的？”
“当然是她们姐妹自个儿说的……秦三小姐还劝她姐姐，道只要占住国公夫人的位置，且诞下大哥的子嗣，到时自然有人来替她撑腰，说母亲跟文氏有隙，肯定不愿念祖回齐府的……”说到这里，齐淑娆眼前浮现一张圆滚滚的脸庞，可不就是那乳名唤作“葡萄”的小家伙。
齐淑娆有口无心地说着，一旁的方嬷嬷听到后，心里不觉掀起惊涛骇浪。
那位秦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竟然把宁国府的隐密之事摸得如此透彻，就连太夫人的心思，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可是只有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方嬷嬷抬眸扫了一眼齐淑娆。
自家姑娘前年就过了双十年华，嫁人都好几年了。竟然还没人家一闺阁待嫁女会洞察世情和人心。
这人跟人相比，怎地差距就那么大呢！
方嬷嬷感叹之余，开始盘算该如何把这情况，报告宁国府现今的一家之主——齐屹。
不知乳母心中所想，齐淑娆还在那儿一个劲地抱怨秦芷茹：“还来道谢？！哼！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操心别人的闲事。自己都快被娘家人放弃了，道哪门子的谢？！”
“小姐，原来，您还关心四夫人，对她并没多大怨气嘛！”方嬷嬷趁机提醒她。
“怎么会没有！若不是她横插进来，把先前那位挤走，老天爷也不会将报应降到我身上。”齐淑娆愤然怒道。
望着男子英挺的身姿，番莲有片刻怔忡。不知为何，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妹妹生前如花般的笑靥，心里不由一叹。
她那个傻妹妹，当初为了不辜负这男子的嘱托，不惜赔上自己性命，也要护着四夫人肚子的孩儿。
妹妹虽然魂归黄泉，大少爷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没能回到齐府。
有时她也不知，优昙当时哪来的勇气。
夜色里女子望着月光下的长街发呆。然而，她所不知的是，就在离她不远的街角边，同样有双眸子，盯着飞驰而去背影，眸子里射出一道怨毒的精光。
而与此同时，宁国府西南角的某座院子里，一位衣饰华丽的少妇，正指挥两名健妇，拿着皮鞭，对绑在春凳上的丫鬟，上演着全武行的刑罚。
“……看你还敢不敢跑来替人传话……今儿个，姑奶奶让你长长记性，你们一个二个，到底是谁的奴才？！”不顾旁边仆妇连连相劝，齐淑娆对着执刑的仆妇喝道，“给姑奶奶狠狠地抽，让她得个教训……”
行刑的仆妇不敢拂了她的意思，只得将鞭子对那丫头身子，狠狠地抽打过去。
一时之间，院子里只听见皮鞭划破空气的风声，以及被打之人的阵阵哀嚎。
站在一旁的方嬷嬷，知道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忙在旁边好言相劝：“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雏菊虽是有错，可也是无心之失，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齐淑娆没有做声，仿佛院子中间那遍体鳞伤的丫鬟，跟她有几辈子的仇似的，非要置她于死地。
老嬷嬷见劝她不住，最后把牙一咬，齐齐跪在抱齐淑娆脚边，连连磕头求饶：“小姐，不能这样下去了。若是死了人，让太夫人和国公爷知道，老奴和一屋子人都会没命的。小姐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老奴们吧！”
五姑奶奶的乳母一跪，屋里其他丫鬟仆妇纷纷都跪下相求。
见到这副阵仗，齐淑娆怔了一下，随后将手一扬，对行刑的婆子喝道：“今天就到这儿，把她扔到柴房里，不准给她送吃的，先饿上两天再说。”说完，她朝众人一摆手，“把这里清洗干净，姑奶奶进去歇一会儿……”说着，她就朝内堂走去。
众人一听这话，知道她饶过雏菊了，纷纷爬起来。有的去搀扶被打之人，有的跟进屋里去侍候。
见她最终还是听了劝，方嬷嬷心里一喜，跟在齐淑娆身后也进了屋。
等齐淑娆平静下来后，老仆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起今日此事的起因。
“……何必跟一个下贱胚子过不去，没得失了小姐您的身份。”扶着自家小主子坐下后，方嬷嬷起了个话头。
不说还好，她这样一提，齐淑娆气又来了：“嬷嬷也不问问，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这等吃里爬外的贱婢，打死都不为过。咱们宁国府的家生子，竟然跟姓秦的打得火热……”
听到她的指责，方嬷嬷一惊，忙问道：“那天在山上，小姐到底遇到什么？怎地一回来，就跟四夫人闹了起来？”
扫了一眼从小把她带大的乳母，齐淑娆正要解释，突然，在外守着的丫鬟碧萝的声音响起。
“是四夫人啊！姑奶奶累了，正在里屋歇息呢！”
齐淑娆闻言，朝自己乳母望了一眼，随后便应景地躺下了。
老仆妇见状，哪还有不明白的，忙站起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来到外厅，方嬷嬷对秦芷茹歉然道：“夫人来得不巧，姑奶奶刚睡下，不知您的事急不急，若信得过老奴，夫人不防留下话来，等姑奶奶醒了，老奴替您转告一声。”
朝门帘处望了一眼，秦芷茹颇有些失望。可对方不肯相见，她也没有法子，只得跟方嬷嬷谢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昨天一点小事。我过来，是替娘家妹子谢谢姑奶奶的。”
听到这话，方嬷嬷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不由琢磨开了。
看姑奶奶的情形，似乎恼了四夫人。此人不过来赔礼道歉，却是来道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方嬷嬷没有通融的意思，秦芷茹只得打道回府。
望着四夫人的身影离开，方嬷嬷转身进屋，来到齐淑娆的榻前：“小姐，四夫人走了。”
闻言，齐淑娆掀开被衾，将头部露了出来。
方嬷嬷顺势坐到她的榻缘边，望着自家小姐：“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怎地跑来道谢？”
“误会？！”乳母的话，把齐淑娆刺激地从榻上坐了起来，“原以为，秦家人都是个本份的。没想到，跟宋家那些女人一样，是个有利就沾，不折手段的一群人。”
“这话怎么说的？四夫人自嫁进齐家，何曾有过什么谋利的举动？”小姐的话，让方嬷嬷一头雾水。
齐淑娆撇了撇嘴巴，对乳母道：“原来，秦夫人跟母亲走得这么热呼，都是冲着国公夫人位置来的……”
齐淑娆的话，让方嬷嬷吓了一跳：“不可能吧！哪有两姐妹同嫁亲兄弟的道理，难道京城除了秦府，没别家有待嫁闺女了？”
“我亲耳听到的，这难道还有错不成？”见乳母不信她，齐淑娆立马叫了起来。
想到自家姑娘从小思想单纯，想事简单，说话也直白，方嬷嬷不由问道：“您是怎么听到的？这等隐秘之事，难不成人家姑娘自己跟你说的？”
知道说服不了她，齐淑娆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全告诉了乳母。
“……若不是提前回来，还听不到秦氏姐妹的争吵。原来，秦尚书见宋家走了，兔死狐悲，也有意退下来。没料到秦夫人却想再搏一搏，竟然把主意打到大哥头上了……”
方嬷嬷摇了摇头：“不可能，四爷娶了她们的大姐，国公爷怎会再娶一位秦氏女？咱们大楚朝就没这样的先例。”
齐淑娆忙解释道：“有母亲做主，续个弦也没什么。还有，文家那位一日不改嫁，四嫂这位置，指不定以后是谁的。秦家不过是想多重保障……再说，秦家那位夫人，并非四嫂的亲母，她能有这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听她说得似是在理，方嬷嬷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她想起另外一桩事。
“这里面没四夫人什么事啊，小姐您怎地又跟她闹起来了呢？”
“怎会没她的事？”提起这个，齐淑娆就火冒三丈，“是谁隔三差五，就把娘家妹子接进府来住的？嬷嬷你莫不要忘了，当初高家那女人，为了撮合吕若兰跟四哥，还不是一样是把她表妹接过府里住？就因这事，当年还闹出过一起风波，差点把爹爹气病……”
方嬷嬷闻言，怔怔地望向自家小姐，颇有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味道。
原来，小姐这些年并非没有一丁点长进。她还知道当初的高氏，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见人就利用。以前自己不知劝过她多少回了，可小姐就是听不进去。
如今她能说出这番话来，是不是心里有了悔意，当初不该轻信他人，被人利用。
方嬷嬷正要就着这话题问下去，就听到齐淑娆继续道：“虽然，文家那女人，我是一百个看不上。可秦家也太贪婪了，一名闺女不打紧，还有再送一名来。以后，这宁国府干脆改姓秦得了。还有，秦家那位眼高于顶的二小姐，自恃嫡女身份，觉得当大哥的继室委屈了她。”
“还有这事？！”到底活到这把年纪，方嬷嬷的见识要广上许多。此时听到齐淑娆提到此事，不免吃了一惊，“小姐您是如何得知，秦二小姐不肯当继室的？”
“当然是她们姐妹自个儿说的……秦三小姐还劝她姐姐，道只要占住国公夫人的位置，且诞下大哥的子嗣，到时自然有人来替她撑腰，说母亲跟文氏有隙，肯定不愿念祖回齐府的……”说到这里，齐淑娆眼前浮现一张圆滚滚的脸庞，可不就是那乳名唤作“葡萄”的小家伙。
齐淑娆有口无心地说着，一旁的方嬷嬷听到后，心里不觉掀起惊涛骇浪。
那位秦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竟然把宁国府的隐密之事摸得如此透彻，就连太夫人的心思，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那可是只有十五六岁，刚及笄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方嬷嬷抬眸扫了一眼齐淑娆。
自家姑娘前年就过了双十年华，嫁人都好几年了。竟然还没人家一闺阁待嫁女会洞察世情和人心。
这人跟人相比，怎地差距就那么大呢！
方嬷嬷感叹之余，开始盘算该如何把这情况，报告宁国府现今的一家之主——齐屹。
不知乳母心中所想，齐淑娆还在那儿一个劲地抱怨秦芷茹：“还来道谢？！哼！她都自身难保了，还来操心别人的闲事。自己都快被娘家人放弃了，道哪门子的谢？！”
“小姐，原来，您还关心四夫人，对她并没多大怨气嘛！”方嬷嬷趁机提醒她。
“怎么会没有！若不是她横插进来，把先前那位挤走，老天爷也不会将报应降到我身上。”齐淑娆愤然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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